第2章 逃亡

借著廢墟中僅存的微弱燈光，看著奔走的難民，他們才是這個時代最低層的螻蟻。

背上是一片星空般的燈光。

那是兒時的記憶。

“好懷念那時的星星啊。”欽夜輕道。

“還有那個男人。”我也是輕輕的接著自己的話。

“對，那個混蛋。”欽夜依舊輕輕的罵著。

我沒有和欽夜爭論，轉身投入難民的洪流，隨波逐流而去，這一生是注定回不到這裏了。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早就拿著數不盡的資源，不知道在哪樂逍遙，哪像我，還要跟自己“打架”。

在漆黑中，旁邊的人擠著我的肩，背，還有肚子。

被洪流卷走，我很麻木。

被擠著走了約莫半小時，前方好像發生了一股**，隻是沒人注意，人們還在不斷向前走。

終於，我踩到一個柔軟的東西，很滑，根本看清楚是什麽，又讓人群推著走了，柔軟這是唯一的末梢信息。

混亂中，我異常艱難的回過頭，借著微弱的燈光，在人群的縫隙中，看到了那柔軟的東西。

那個柔軟的東西已經被踩踏的看不出模樣了，但我依稀看到了，有幾隻手在上麵扒來扒去……我不敢再看下去了。

這人性，比末日更加恐怖，我想。

“看呐看呐，這麽瘋狂血腥，多像你。”

沒有理欽夜，我必須向前走，不然隻能落得被人踩成碎肉被分屍的下場，就像那具屍體。

回頭望去，燈光點點，屍體早就不見蹤影，被人群遮蔽，或是讓人群分的骨頭都不剩。

難民組成的洪流還在奔湧，持續了三個多小時。周圍隻有黑壓壓的難民，還有漆黑的荒野。

這一路上，在微弱燈光的照射下，光是我親眼看到被踏成碎肉分屍的，就有數十個，這還隻是一個角落。生命果然是最廉價的存在，好像蟲子…

又不停息的奔走了一個小時，難民終於停了下來，也包括我。

這附近是一片廢墟，也是星空般的燈光。

沒有了房子的供暖，溫度隻有零度左右，全球的氣溫隻有溫室效應的餘溫。

沒了太陽，溫室效應也不存在，地球的溫度怕是要降到—80℃左右。

這還要感謝地月相撞，還真是命運捉弄，嗬……

我在星空般的廢墟中不斷穿梭，目光掃視著曾經的房子。

找了一個還算可以的屋子，進去，裏邊已經有人了，用破門板生了一堆火，在取暖。

見我進來，隻是有幾個人打量了我一眼，又低下頭烤火。

“嗨。”隻有一個人對我吱了一聲，透出一股子悲涼。

“嗨。”我回了一聲，同樣的悲涼。

我望了他們一眼。

然後在這個還算完整的房子裏找了一塊幹淨點的地方，坐下打量著這幾人。

這幾人看上去不怎麽高，有個白白淨淨的，剩下的都是麵色黝黑黝黑的。

這幾個人圍著火堆烤火，隻是每個人臉上都有淚珠劃過的痕跡。

“居然哭了。”

欽夜的聲音輕輕傳出，居然有點驚訝。看來他也不是很壞，隻是對爸爸的不了解。

“唉。”想到這，我微微歎了口氣。

在這吃人的黑暗中，硬漢子也沒有最無情的一麵。

“小子，過來烤會兒火吧！別凍壞了。”

剛才拍了我肩膀的漢子用手摸去了臉上的塵土。

我抖著身子走過去，看著橙紅色的火焰，我莫名感覺寒冷。身子更抖了。

“放鬆點，小鬼。”另一名大漢背對著我說。

那個長得白白淨淨的漢子問了我的名字，他好像是這裏的頭頭。

“你叫什麽名字？我叫張擎。”

對方的老大問我話搞得我都有些怯懦。

“我…我叫李夜欽，你…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