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想算命別信命

“小夥子,不要想得太簡單。不會隻是兩個,有可能從你跟我交談開始就已經變成四個了。怎麽?不相信?”中年大叔看著他一臉不相信的狀態,有些嘲諷的說道。

“這……”他忽然有些驚慌失措,卻也無可奈何。

想想也是——之前是他上鋪,後來他上鋪突然接近的那個人也變成了黑液。那麽之前兩個人是黑液,今天至少也就是四個,甚至會更多……

“毫不誇張的說,明天將是你們整個宿舍變成黑液;後天就是班上全部的男生,緊接著就是女生。最後是整個學校,演變成整個城市,早晚有一天會全球黑液化。”大叔一臉嚴肅的說道。

他捉摸不透,有些好奇更有些懼怕:“大叔這種生物是怎麽出現的,起源在哪?”

中年男子嘴角一咧回答道:“嗬嗬,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問我。你也一定會邁出你存在於世的重要一步。

我對黑液研究了多年,並非一直沒有頭緒。所以根據我的推測,應該是某種不特定的情況下,因為某種反麵的處事,亦或是非正常該有的性格而引起的某種基因突變。

在這種狀態下的同時,還必須在某一個特別的時刻、以及獨特的磁場下爆發出來,與磁場頻率相結合才能產生突變。不過……突變絕非個人所願,也並非刻意產生。”

大叔並未閉口接著又說道:“如果黑液那麽容易產生,人類早就沒有了,這個世界也早就不再是這個世界了。

恐龍的滅絕是無人知曉的。除了推測別無其他,難道人類就會知曉自己的滅絕?我們替代了恐龍,早晚終將會出現替代我們的產物,但絕對不能是黑液!”

“這……大叔!你說得對!不過……你說黑液是不是特別難出現的?可能突變成黑液比火星撞地球還難。但我怎麽就遇到了……我是該開心還是難過?這麽小的幾率我就遇到了?”他百般無奈的說著,臉上隻有哭笑不得的表情。

“哈哈,小夥子,你可能不信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所謂命運,無非就是命中注定,所謂命中注定,不過是注定命中。緣起緣滅,是是非非,你可以不相信,但不信不代表不發生、不存在、不會繼續下去……”

“聽你說的,好像你是個算命先生似的。但是我對這種迷信的東西不太感興趣,我不信命!”他不苟言笑的回應著大叔的話。

“那正好,我告訴你小夥子!想算命必然要先不信命,如若你信命,那麽還算什麽命?”

“您這是?您……真會算命?”

“哈哈,我現在四處漂泊,除了尋找命中注定該找到的人之外,剩下的就是算命,不然怎麽生活?

當然,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接下來我要做的,就是把我給你算好的命告訴給你!”大叔很嚴肅的看著他,仿佛有種確認過眼神遇上要找的人的感覺……

“大叔,你攔住我不會是為了讓我算命吧……我不算命!真的!”

“你想錯了,我之所以讓你遇見、和你相識,這本身就是我們彼此的命。不是算好的,而是好的才算是不言而喻的!”

“那你這麽多年你除了了解黑液,就沒別的發現了嗎?我該怎麽辦啊?咱別說命了,說說我現在的困境吧!”

“不知道該怎麽辦?走投無路?那為何不讓我算一卦?”

“大叔,你……”

“想算命,別信命。若信命,必嗜命。”

“那我是應該不信還是信?我是讓你算還是不算?難道我們就非得一口一個命的掛在嘴邊?”他很不耐煩,畢竟他自己還急著想打破自身周圍有黑液存在的狀態。

“不是一口一個命掛在嘴邊,而是嘴邊一口一個都和命有關!你讓不讓我算,我都給你算完了;你信還是不去信,你都命中注定讓我算命,而我的命中注定,就是告訴你我早就給你算好了的命!”大叔很不以為然的對他說著話。

“大叔……你說的有沒有道理我不知道。但大叔你確定自己是算命的?之前是說繞口令的吧……”

不知為何,他和大叔接觸下來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說的話也不再是他這種孤僻、自卑的人該說出來的話。

好像他忘記了自己是透明的一樣,他發現有可能真的是命中注定的——他的改變,源於認識這大叔的開始……

“你命中有此劫,此劫難我會幫你渡過,可渡過之後會有更大的一個劫難。當這個劫難我幫你渡過之時,就是你大劫難開始之日。

大劫難開始之日,便是你小劫難時常不斷的之期。如若你能走到最後,那麽我的使命,我的命中注定便已完成!”

“這就是你要告訴我,你給我算的命?還是……”

“這不僅僅是我給你算的命,也是我命中注定要告訴你的。可以說因為你,我了解了黑液,經曆了黑夜。

為了你,我成為了算命先生。而當經曆了黑夜的我遇見了你,那就是我光明的開始,你可以說你現在深陷黑液和黑夜,可……對我來說——你!就是光!”

“不是……大叔,我不明白!”

“你無需多言,不必知曉!你隻要知道這是我命中注定該為你做的,也是你命中注定該為自己做的就好。你早晚會知道,我給你說的你的命數,絕對不僅僅隻是我口中對你說的命數!”

“那我到底接下來該怎麽辦?”他有點糊塗了,因為他真的不信這些有的、沒的、看不見的、摸不著的玄學。

他感覺這是江湖把式,是騙人的。本來開始對大叔產生的好感,也開始煙消雲散了……

“據我如今所知,黑液用常規方法無法消滅。如果黑液變異那便不可消滅,那變異的黑液便會溶於黑夜……而現在你能做的就是聽我的。我曾因為要讓兒子得到解脫,所以找到了一個消滅未變異黑液的辦法——這是一種術,一種他人教給我的術。”

“教給你這術的人,跟你的關係和你與我的關係是一樣的嗎?”他打斷著話問道。

可大叔好似沒聽見他問的話似的,繼續說著自己該說的話:

“這種術能消滅黑液,同時會給你帶來巨大的傷害;你在答應前請考慮好,雖然命中注定不可違。但想違背卻不違背,有的時候更讓人痛苦,你考慮好了再回答我!”

“行,你說吧!我無所謂,隻要能消滅他們,我怎樣都無所謂!反正我在別人眼裏也是透明的,自己周圍的一切就好似黑暗。

我感覺自己已經快被淹沒了,成了一個無法左右光明的火焰。不過……我不管我這火焰能不能熄滅,我隻在乎光明能不能被我這火焰喚醒就夠了!”

“這麽說你決定……”

“沒錯,我要去消滅黑液!!!”

“可你還不知道會對自己帶來什麽危害,你確定不在乎?”大叔吃驚的問道。

“沒錯,想做成一件事就不要左思右想,左顧右盼。了解的越多,懂得的就會越來越多;可物極必反,這樣失去的勇氣就會更多!”他堅定不移的回答。

突然間大叔有些淚含眼眶,仿佛感覺自己所經曆的一切在此刻都是值得的。無論是之前**然無存的家庭,還是他已經失去了的兒子……

“好!我沒看錯你,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人!”大叔拍著他的肩膀大聲的說了這句話。

這句話在大叔眼裏可能隻是一句話,可讓他感覺到的確是被人認可後的感動——那是一種能被人需要的感慨。這種感覺真的是……非常好!

“大叔,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人嗎?”

“我?算命的!或者說……是用‘“血逝術”親手殺死自己孩子的父親。”

“你……大叔,別這麽說,我知道你也不想。”

“我當時別無選擇,他變成了黑液後六親不認。不是一個善類,他的母親為了讓我們的兒子不再痛苦,居然自願讓他吸嗜血液。他呢?絲毫不停頓,眼裏除了吸嗜別無其他!

結果……他媽在被吸嗜之後直接選擇自殺。為了讓我們愛情的結晶不再痛苦,或是可以少一點痛苦、可以晚一會兒再痛苦。

她選擇錯也要做的付出,哪怕是為了不成為黑液而放棄自己的生命……我能怎麽辦?我能繼續讓他危害他人?隻因為他是我的兒子?”中年男子大聲的喊了出來!

“大叔……你……”

“什麽也別說,既然你決定好了,那我就把血逝術教給你!”大叔不想再談這些話了,可能當時大叔的內心真的是打翻了的五味瓶……

“好!”他毫不猶豫的答應道;心裏也明白應該換個話題的必要。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對不對,不過他卻知道如果自己出事了,母親肯定也活不下去了。還有那個下海經商的父親,雖然不知是死是活……

但是……他依然牽掛著自己的父親!他也別無選擇,就好比那個中年大叔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一樣;有的時候不是自己想不想做,而是自己身不由己不得不做!

如果他不做,他不知道會不會有別人去做。如果別人去做,他也不知道別人能不能做好;就算做好了,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比自己做的更好。

而且他擔心給除他之外的人去做這事,會對別人的家庭帶來更大的痛苦——那是會比他自己去做,給自己家人帶來的痛苦還要大的痛苦……

所以他決定自己親手來做!

有的時候,交給別人做自己不放心的事,倒還不如讓自己親力親為的去做這件事。

因為那樣才是最靠譜的事,也是自己最能安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