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信不代表沒有
他艱難的熬過了夜晚，迎來了自己所期盼的白天。
今天是周末，是所有人都開心的日子——無論是學生、還是工作的人們。因為通常情況下，所謂的周末就是可以休息或自我安排的日子。
當然啦！也不乏一些還在忙碌的人們無關周幾、無關節日，他們總是忙碌的。別問為什麽，因為他們的忙碌叫難過。
雖然是周末，但是他卻不想在宿舍呆著，盡管昨晚沒休息好的他略顯疲憊。
他決定出去逛逛，因為隻有人多熱鬧的地方才不會讓他想起那些他無法相信的恐怖。
可……他又不太喜歡過於熱鬧的地方——他不想讓自己因為熱鬧而變得喧囂！
但他還是決定要出去走走，不然怕是真的會瘋掉了，起碼他是這麽認為的。
“嘿！小兄弟！最近是不是休息的不好呀？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物了吧！”一個看著像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在後邊拍了一下他的左肩膀說道。
“嗯？”他略帶緊張，嘴裏輕輕哼出了嗯的聲音，然後轉頭看向那個搭訕他的男子。
“這些事物是不是圍繞在你的周圍啊？小兄弟別擔心，我不是壞人！我更不會跟你介紹什麽，因為我們還不熟絡，所以你也不會相信我說的是什麽。但是……你這幾天過的不太盡如人意吧？”
中年男子有些謙遜的說著話，嘴唇上下的閉合讓他那排整齊的牙齒若隱若現，使得讓人感覺這個中年男子就算不是好人，起碼不能太壞。
“你怎麽知道的？不對！你為什麽這麽說？”他有些吃驚然後又帶著懷疑的語氣質問著。
“我現在看你的兩眼球布滿血絲，眼眶周圍又是眼圈烏青、布滿青筋。看來我說對了，而且你近來一定是受過驚嚇或恐慌。”
“你……”他後退了半步，有些吃驚這個中年男人所說的話語。
男人繼續說道：“我猜……你最近應該處於某種讓你非常恐懼的事物中了吧！並且你親眼見過？所以血流湧入眼球，匯聚於眼、布滿血絲，從而眼睛周圍充血黑眼圈出現。”
“你……不是！我這是最近沒睡好！”
“沒睡好？嗬嗬，你這黑眼圈和正常沒休息好的黑眼圈截然不同。你信得過我的話可以說說你最近的情況，也許我可以幫你！”
“這……他是誰？怎麽說得好像監視過我似的！不行，不能說！說了也不一定有人信！還不如少讓一個人知道，讓他人多一份心安呢！”他有些欲言又止，自己在心裏盤算著。
隨即他微笑著對中年男子說道：“嗯……大叔，你想多了，沒什麽的！我最近隻是沒休息好而已，謝謝大叔關心！”說完他就轉身準備離開……
“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麽這麽多人裏邊我一眼就看見你了嗎？”
此話一出他頓時醒悟過來了——對呀！他就好似透明人似的，怎麽可能有人關注得到他呢？
他還沒想明白的時候，中年男子卻邁步走到他耳旁又對他說道：“還有十幾個小時可就到午夜十二點啦！”
中年男子略微降低了說話的分貝，可這句話在他耳朵裏卻如打雷一般刺耳。
“大叔，你……”他有些慌亂更有些不知所措。
“怎麽樣？還不相信我了解一些東西？”中年大叔眯著眼睛試探的問道。
“如果我告訴你我不信呢？”他雖然吃驚大叔所說的話語，但他還算冷靜，並沒有因為幾句話就把自己最近經曆的事情透漏出去。
也許有時候受人關心便滔滔不絕，不一定是因為這個人天真，可能隻是這個人太過孤單。不過……他一直都是一個人，一直都在孤獨，所以他也不會因此而滔滔不絕。
“還不相信啊？也是，很簡單，不相信我的話你就走吧！不過錯過了以後可別後悔——很多東西都可遇不可求的，後悔藥可是買不到的！而且你要記住不信不代表沒有！！！”
他千算萬算，卻怎麽也沒有想到大叔會這樣回答他的不相信。可有時候，不解釋往往就是最好的解釋！
“大叔，你說吧！你怎麽知道的！我不一定會相信你，但我現在起碼不是特別懷疑你了！”他認真的說道。
“好！小夥子，跟我來，那邊沒有人！我們去那邊聊。”中年大叔也一改往常的**不羈，很是認真的說著話。
“好！走！我信你！”
他們很快就走到了那塊沒人的地方。中年大叔停下腳步道：“好了，就這裏吧！小夥子，我知道你現在有好多問題想要問我，但是你什麽也不要問。現在你聽我說！”
他雙眼緊緊的盯著大叔看，不知為何從大叔的眼睛裏，他仿佛看見了不一樣的自己。他知道麵前的中年男子，絕對不是他口中普普通通的大叔。
“我之所以會在人海裏一眼看到你。不是因為巧合，更不是因為我真的看到你了。而是因為我感受到了，你身上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我很熟悉的味道。
這種味道除了我應該沒幾個人能發現了。小夥子，你快告訴我你和“黑液”接觸多久了？”中年男子突然有些緊張的說著，眼睛裏充滿了焦急與一絲恐懼。
“黑夜？大叔你在說什麽？現在是白天！”
“你不知道黑液？不可能！你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就是黑液！嗯……這樣，你把你最近的情況，能記住的全都毫無保留的告訴我。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
聽了中年大叔的話，他短暫的思索，然後點了點頭：“好！大叔，既然都到了這一步。事已至此，我也不跟您藏著掖著了！”
他緊接著又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或者以為我是瘋子。但是我要說的都是我親身經曆的，並且就是在這幾天當中！就是……在那天夜裏，我躺在學校宿舍**半睡半醒。過了一會兒我卻被……”
他把他最近的經曆，脫口傾盡的全都說給了這個剛接觸不久的中年男子聽了。
可能他或許真的有點傻。不是因為他說的這些話，讓聽到的人會笑他是個傻瓜；而是因為他太過於相信一個人了——一個剛見麵還不了解的然。
好在……不值得他相信的人是誰都有可能，卻絕對不會是這位中年大叔！
“你跟我說的這些還跟誰說過？”中年男子一本正經的問他。
“沒有了，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這種事情說出來也沒人信，跟家人說更隻會讓親人為我擔心……我經曆的腳下之路，還得我自己慢慢走，對吧！”他有些失落的回答著大叔的顧慮，卻在言語最後講出了充滿積極的話語。
“好，我現在告訴你——你所看到的這種人……不！應該說，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這種生物！它們的名字就叫“黑液”——不是黑夜的黑液。
黑液是一種行屍走肉，已經算不上是人了；這種生物之所以叫做黑液，是因為每當午夜十二點的時候，他們的血液就變成了黑色。”
“什麽？什麽黑夜？大叔……”
“黑液的液不是夜晚的夜。”中年大叔有些著急，語氣之中盡顯急切。
“不是黑夜叫什麽黑液？”
“那是**的液！黑液——血液是黑色的**！”
“什麽？這……這是真的？這種生物的名字隻是和黑夜同音？但卻不是夜晚的意思，而是黑色血液的由來？”他恍然大悟，呆著一臉的驚恐，慌亂之中險些退後倒下，還好中年大叔給他一把拽住。
大叔扶著他繼續小聲說道：“對！它們的特征就是白天與人類完全相同，但也完全不同。因為它們在白天會有不受自己意識控製的時候，那個時候這種生物所做的一切它們自己都不知道。
就好比黑液這種生物是傀儡，而它們在不受自身意識控製的時候，那時的行為意識就好似背後操控它們的人！”
大叔很詳細的說著，他也很認真的聽著。聽著的同時，他還一邊思考著，一邊又很是吃驚的盯著老者。然後，緊忙打斷老者的話語說道：
“等一下，大叔！像您這麽說的話……是不是可以說夜晚就會讓它們，從人類變成這種叫黑液的生物；而它們的血液也會從正常人的紅色血液，變成黑色的血液。
說白了就是說……與其它們叫黑液！倒不如說這黑液的名字，其實表示的是它們的血液！因為它們的血液是黑色的！”
“對！這種生物的血液是黑色的，所以形容它們的名字就叫黑液！也正因為黑液的血液是黑色的，所以黑液就是它們的血液名字，也是它們這種生物的名字。”
老者也一本正經的回答著他的話語。在說著話的時候，還不由自主地點著頭，然後好像發現了什麽接著又說道：
“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是天真的以為，隻要把它們在夜晚才出現的黑色血液變成了人類的紅色血液，那它們就可以重新變回正常人了？或者說你以為沒有夜晚就會沒有黑液這種生物了？”
“嗯……”他支支吾吾的點著頭，想反駁一些什麽，卻又什麽也反駁不出口。
老者見狀冷笑道：“我告訴你！與其說是夜間引出了黑液這種生物，倒不如說是黑液這種生物帶來了夜晚。
對了！知道為什麽夜晚還叫黑夜嗎？其實就是因為黑液這種生物的出現才帶來了夜晚，從而把這種名為黑液的生物的這個液字，去掉了一個偏旁三點水，演變成了現在形容夜晚的黑夜二字罷了！”
“那這種生物……”他有些好奇，想問點什麽。
不過……這位中年大叔好像知道了他想說什麽，還沒等他開口說完話，老者就說道：“這種生物唯一的生存方法——就是在白天的時候讓自己的體內的血液變成紅色。
而唯一變成紅色的方法——就是在它們不受自己意識控製的時候開始行動，也就是白天的時候。黑液在白天吞噬掉其他有紅色血液的生物、包括人類，從而它們在白天的時候就會變成正常的血液。
當吞噬到一定程度，他們就會變異，成為一種身體沒有血液的物種。而它們消失的黑色血液，就會存在於夜晚的能量之中，為屬於黑液的夜晚提供能量，使夜晚的黑夜越來越長，越來越黑。”
“那它們那個時候會怎麽樣？”聽的入神的他突然開口問著。
“沒有血液就意味著身體沒有水分，沒有水分就代表細胞不再需要水分；那麽細胞也不再會因為失水而衰老、死亡。正因如此，所以黑液這種生物變異了便不會死亡。”
大叔一字一句的說著，好像在講故事。可這種對黑液生物的細致介紹和了解，又讓聽的人感覺好像說的就是這個大叔自己——好像大叔在做自我介紹……
“大叔，你怎麽知道這麽多啊？”他好奇的問道。
“因為我說的黑液曾經也是我的兒子……”中年男子冷笑著說道！
“什麽？等等，你是說……我上鋪是……”
“不！不！不！我的兒子早就不在了，我說的是當初我兒子就是黑液，隻不過多年前我自己親手殺了他……”說到這裏，大叔的眼角突然泛著些淚花。想必此時活著的大叔有著他感覺自己該死的難耐吧……
“這……對不起，大叔。我不是有心提起你的傷心事！”他有點自責可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沒事的！哈哈~這也沒辦法嘛！跟你也沒關係！”中年大叔連眼眶裏的水花都沒擦，就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大叔……難道非要這樣不可嗎？”
“對呀！黑液一旦變異，就真的無計可施了。如果這種生物不會死亡，那麽它就叫怪物，怪物就不應該存在於地球這個生物圈中，既然留不下我兒子他，那……我就放下他唄……”大叔的話有些讓人感覺到了他的大義淩然，以及百般的無奈……
“這……”他突然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麽！
“當這種生物吸噬另一個生物，那麽另一個生物就會變成黑液去吸噬他的同類，也就是說黑液並不是隻有人才能變成的。
所有生物都可以！而這些黑液的母體卻可以吸噬除了同類之外的異類！可以說他們是通過傳染進行黑液的壯大，我們的繁殖就是黑液間的傳染。”
“什麽？那……我宿舍真的就有兩個黑液了？”
“嗬嗬，就兩個？”大叔突然嘴角上揚露出整齊的牙齒散發詭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