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指邪道的圖標

“你這是什麽書啊?看起來好複古……”邱苒苒發隙下一雙靈靈的眼睛裏投入出好奇,眼神在我手中的書上掃去,然後放輕那種詢問的語氣。

我抬起頭對著她笑了笑,語氣有些敷衍,說道:“也沒什麽了,我從自己家裏帶來的,閑時就自己翻翻看看。”

邱苒苒撇過眼,通過她對我的了解,她可能是知道這是屬於我的秘密,她也沒有多問,而是對著我關心地說:“別太入迷了,我們再過幾天就月考了……”

她將一隻手撐在桌麵上,扶著下巴,轉過頭去,然後皺著眉頭,去看桌麵上密密麻麻的數學題,麵露難色。

我將書本拉低翻頁的麵積,托舉在膝蓋的位置,像是在做賊一樣,深怕被有些人看見。雖然我是通過繼承來接手這本書的,自然也要保證它的神秘感,總覺得在一群人中間看這種書很是不妥。

我稍微快速地翻了幾頁看看,覺得無趣,再加上課堂裏不適合讀這樣的書,於是就合上了那本書,將它丟進抽屜裏便不再過問。

我放眼向著四下裏看去,全班似乎都在埋頭讀著書,小聲細語著,隻留下了我一個不知道該幹什麽的人。

我一下子閑著沒事可幹,便隨隨便便地拿出一本書來假裝在背,實際上很快就眯縫上眼睛打起了瞌睡,一種昏昏沉沉的感覺遍布我的全身,畢竟我一路奔波到現在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吳詩雨斜著眼瞟了瞟我,然後露出一副帶有一些鄙夷不屑的表情,她可能是覺得我是一個有些“**不羈”的人吧,畢竟所謂的高等教育,在我看來根本就是帶著一種有色的眼鏡。

正當我暈乎乎的瞬間,胸口突然一陣的灼熱,就像是燒開時的那種水壺,貼著皮膚立馬就把我燙醒了。

我忍住喉嚨裏的叫聲,拉扯起自己的胸前的衣服,一場有種夢醒的感覺之後,那種灼熱感也減弱了很多,我頓時想起來了,那是許生梅給我的法器,指邪道有了反應。

我拉起脖子上的線頭,將指邪道拖出來,放在掌心上。我定過神去看著指邪道上麵的乾坤圖,那上麵的八卦在左右瘋狂的旋轉,就像是失去了磁場,漂浮不定,更如同著了魔一般,感覺很是靈異。

我深深地了一口氣,我記得許生梅曾經告訴過我,指邪道會給我相對於妖魔鬼怪的一種反應,必要時還會救了我的命。

難不成這個學校真的存在所謂口頭相傳的幽靈?我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指邪道上麵依然不變的晃擺著。

我不禁有些脊背發涼,我雖然在嚴格上來說,也是個正牌的醫草師,但是我從來沒有接受過訓練,練基本都行醫經驗都沒有,那醫草師相對於我,就是個僅僅的頭銜而已啊。

要是那幽靈心情不好,下來屠班咋辦?

雖然我的想法有些誇張,但是每每身處在這樣的境地裏,誰第一個都會這麽想。

在我舉足輕重之間,手中的指邪道劇烈的反應依然沒有結束,而我的內心卻是蒼白的一片,就像是支離破碎的柱子一般,一個倒塌,整個建築也跟著倒塌。

我最後還是舉棋敲定了,我就當做出去看看而已,也沒有降妖,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危險。何況醫草師還是我的職業,沒能降得住妖魔,那簡直是莫過於天塌的恥辱。

“你要幹什麽?”吳詩雨突然發問,她扶起自己的眼鏡,那雙美麗卻又威嚴的眼神裏倒影著我突然站起來的樣子。

“班長,我去上個廁所……”我假裝解釋道,吳詩雨擺擺手,意示我可以走了,然後頭也不抬地繼續看著手中的複習資料。

我穿過班級的門,站立在走廊上。我很警惕地回頭看了一眼,確認沒有人跟蹤在我的後麵,便拿出指邪道,我想知道它會帶我去什麽地方。

果然,指邪道在走廊上就不再那麽強勢地晃擺了,上頭的指針而是很有規律地指著幾個方向,就像是跟蹤定位一般。

我向著走廊邁開腳步,而往往走幾步就要停止,因為指邪道上麵的指針竟然會隨時改變方向,但是差異有些南轅北轍,感覺很接不上邊。

我還上下搖擺著指邪道,甚至懷疑過它是不是失控了。就像是甩體溫計一樣,指邪道被我拽在手心裏,一陣猛甩之後依然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不過指針卻是固定了,直直地對著我的正前方。

我抬起頭來看,一個穿著很是整齊端莊的教師站在我的麵前,他露出一副很嚴肅的麵孔,上下打量著我,企圖在我的身上找出什麽瑕疵來。

“你是哪個班的?自習課時間為什麽可以獨自出來?”那老師說起話來一點也不客氣,像是暴風雨一般掃過我的耳畔,驚了我的那顆原本就很不固定的心。

沒等我開口,我手掌中的指邪道聽見那教師這麽一吼,自然自己又快速旋轉了起來,指針下的乾坤陣裏頭還閃爍著淺淺的電流光,一副磨牙錚錚的樣子。

我立馬將指邪道縮在手心裏,將它放入口袋,然後麵色有些發白地看著麵前那個有些年邁的教師,軟軟得卻不敢和他直視。

“初三一班……”我的喉嚨像是被掐住一樣,發不出聲音,我頓過神,接著說:“我是出來上廁所的……”

那教師並沒有善罷甘休,他衝著我依然不變的語氣,在我看來有些凶神地說道:“上廁所?可別在廁所裏頭做玩手機這樣的小動作,被我發現了,你自己看著辦!馬上上完馬上回班!”

那教師站直身板,就那樣與我插肩而過。我回過頭來看著他的背景,一看就覺得是很正的一個人,富有陽剛之氣。

我繼續拿出指邪道,指邪道似乎有些生氣,裏麵的乾坤也不再晃擺了,而是貼著我的皮膚,就像是完完全全生長在我的血肉裏頭一樣,一下子吸允著我的血。

我幾乎是用力想將它拔開,它卻是那種非常難纏地緊緊依靠在我的手上,眼看著我的手臂被它弄得一圈的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