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認領
好在雲思棋還在這裏，一眼看出了果果是想要去上廁所，作為在場的唯一女性，她負責牽著果果走進了警局的洗手間。
“這個女孩找到父母的可能性不大。”宋彌看著女孩和雲思棋走了之後才開口說：“看她手上戴的手鐲，應該不是家人花錢買給她的，這個孩子可能是翡翠販子用來販賣翡翠的一個障眼法。”
“宋隊，你說有一夥人在偷偷做著翡翠生意？”姚旭有些不解地問到：“可是這和小女孩有什麽關係啊？正常賣手鐲不就行了嗎？”
宋彌本來不想過多解釋，但是一轉身對上了唐善同樣求知若渴的眼神，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還是解釋了一下意思：“正常的礦石開采要有許可證，可是有些類似於交易黑戶的人會略過這一步，將來曆不明的真貨賣給一些個人收藏家，他們的私下交易比較慎重，往往需要暗地裏過眼。
而讓這幾家買家過眼的人，必須要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才行。我估計這個小姑娘就是那個交易的工具，她把手鐲戴在手上，被安排在一個特定的位置，目的就是為了讓買家遠處看物品，然後再定價。”
“可是那個男人並沒有懷疑我，也沒阻止我抱走果果。”唐善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場景，當時他能看到的除了那個男人，就沒有注意有人在偷偷看著果果。
宋彌搖搖頭：“你說的那個男人和這件事應該沒關係，他有可能隻是單純的人販子，或者是識貨的，想搶這條鐲子。”
他這麽一說，唐善的心裏一涼。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豈不是他大庭廣眾之下阻斷了別人的生意？而且還連人帶貨一起給順走了。
估計當時在暗中的買家和賣家都已經看到了他，不過不清楚唐善到底是那邊的人，所以才沒有出麵阻止，畢竟這筆交易不是合法的。
唐善看似順利地解救了果果，實際上不知道暗地裏有多少眼睛在盯著他呢，等他們明白過來唐善隻是個自以為是的普通人之後，應該不會善罷甘休。
“在聊什麽呀？”雲思棋此刻帶著果果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剛出來就看見麵前的三個男人神色凝重的樣子，氣氛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於是強顏歡笑到：“怎麽了啊，怎麽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
“美女，確實大難臨頭了。”姚旭偷偷看了雲思棋一眼，本想解釋一番耍個帥，結果發現雲思棋也在看他，臉色忍不住一紅，結結巴巴愣是沒說出來第二句話。
“心理谘詢室先別回去了，果果先放在警察局。”唐善視死如歸地坐在椅子上，仰頭看著天花板。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估計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唐善此時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盡量不把事情鬧大。
可是果果是肯定不會還回去的。
唐善看著這個頑皮好動的小姑娘，不由得為她感到心酸。年紀這麽小就被那麽多人利用，怪不得剛才她自己在超市前麵都不慌，就連唐善抱走她也不掙紮。
因為她已經習慣了。
“放心吧，咱們宋隊會保護你的，那群人再牛，也不可能衝進咱們警局裏來……”姚旭打著哈哈，試圖打破這有些沉重的局麵。
雲思棋似乎也猜到了一二，她剛想開口說些什麽，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一個女警帶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宋隊，這位先生剛剛來報案，說自己的女兒失蹤了。”
幾個人一聽這話，全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來者的身上，尤其是唐善，剛剛還在看天花板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盯著門口的那個男人。
身高看上去不高，眼睛很小，戴著一副半透明的墨鏡，一身全是褶皺的西裝還掉了一顆扣子，穿著一雙塔拉板鞋，留著一頭大背頭，好像來之前已經精心打扮過了，可是似乎沒有什麽用，乍一看服裝和氣質根本不符。
男人一進門眼睛就盯住了站在雲思棋身邊的果果，他掃視了屋子一圈，一字一頓地開口了。
“我來接我女兒。”
“這是你女兒？”宋彌的目光在男人和果果臉上往返了一下，似乎在尋找兩個人長相中的匹配之處。
就連絲毫沒有過生物學知識的唐善都能一眼看出來，這個女孩和男人的臉基本上毫無關聯，而且果果也沒有像正常女孩看見家長一樣快樂地撲過去，反而往雲思棋身後鑽了鑽。
“戶口本讓我看一眼。”宋彌沒從椅子上站起來，而是直接滑著椅子擋到了果果麵前，對著男人伸出了手。
“出門誰帶戶口本呢？”男人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尷尬地對著宋彌笑了笑。
“其他的證明也可以，也可以先回家取。”宋彌笑著說：“或者，你可以讓這個女孩叫你一聲爸爸，她叫了我就讓她和你走。”
男人聽了這句話，有些焦急地伸出手指著果果：“媽的，這個丫頭是個啞巴，你讓她張口說話？”
“姚旭，把這個隨意認領走失兒童的家夥給我銬起來。”宋彌從桌子上掏出一副手銬來，扔給了站在一邊的姚旭。
姚旭雖然人傻了點，但是在宋彌身邊待久了，執行力是一定一的好，一個擒拿就把男人壓倒在了地上，兩隻手銬在了背後。
男人顯然沒想到自己會被突然捕捉，他掙紮了兩下，發現根本掙脫不開姚旭的壓製後才拚命高聲喊著：“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但是不是我想來的，是有個人雇我來的！”
唐善冷笑著看著這場鬧劇。
這個男人真是個傻子，演戲都演不像，怎麽可能會有父親管自己的親生女兒叫啞巴呢？剛詐了兩句就慌了，應該隻是被拉過來湊數的路人甲，說不定工資比橫店跑龍套的都低。
“誰雇你來的？這是犯法你知不知道！”宋彌義正言辭，像極了大一軍訓時教官嗬斥唐善的樣子：“趕緊說出來，不然責任都是你一個人的！”
“好好好……”男人的臉被壓在地上，齜牙咧嘴地拚命點頭，就怕稍微晚一點就被拘留：“我……我就是路過，剛才門口有個人給了我一千塊錢，說讓我來接個女孩出來。”
“那個人長什麽樣？”宋彌拿出了自己的側寫本，居高臨下地盯著地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