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木府大總管

清清出來的時候木子覺得整個天空都亮了,雖然今天有點陰天。

其實木子看過一次清清穿女裝,就是他剛來的那天晚上,不過那晚他跟條死狗一樣,腦子又亂,沒顧得上細看。

一身淡綠色襦裙更顯青春俏麗,身段窈窕。我是真懶得查古代穿衣打扮,反正好看就是了。

清清看著對麵舔狗直愣愣的眼神暗自得意,這是自己唯一一件衣服了,木哥不喜歡她化妝,所以一張俏臉幹幹淨淨,不過她還是偷偷描了一下眉尖,看來效果不錯。

木子今天穿了長衫,沒錯,就是他唯一的行禮,木匣中的那件長衫,木子本來不想穿的,這玩意兒真的不如短衣服方便,總感覺不利索,但清清一再堅持,他也隻好從命。

其實他現在慶幸幸虧穿了長衫,穿一身短打扮站清清旁邊估計跟個家丁差不多。雖然覺得有點別扭,但清清一個勁的說好看,木子也就隻能忍了。

木子穿長衫確實好看,本身氣質就有點隨和儒雅,短打扮有點不倫不類,倒是淡青色長衫很配,加上一條布袋紮緊的發髻和修長的身材,好一個文雅的翩翩公子,把清清看得兩眼放光。

木子把清清托上了馬,自己也翻身上馬坐在清清身後,兩個人就這麽在數千單身狗注視中飄然而去,清清紅著臉沒敢抬頭。偶爾背後有人恨聲“秀恩愛死的快,呸!”

顧良拉著牛車看著兩人的背影心裏很不是滋味,聽說木子和清清今天要進城,顧良連夜清出一架大車打掃幹淨,並且細心的紮上葦棚,看著兩個人打扮的跟金童玉女一樣出來,顧良還幻想了一下自己跟公子小姐出遊的場景,結果這倆不要臉的騎馬跑了,路過的時候看都沒看一眼。

顧良看著猴子,一臉幽怨,剛才他想說話的,是猴子拉住了他,身為未來木府後院大總管,顧良覺得猴子想跟他競爭是癡心妄想,有本事你也來一刀?

猴子靠近顧良小聲提醒道:“京裏的公子小姐出遊也有騎馬的,家仆在後麵趕車遠遠跟著”。

顧良感激的差點流下眼淚,太對了,騎馬是情趣,可情趣不能當飯吃啊,騎馬累了就要坐車,這時候就是提現本總管價值的時候了,顧良真誠的道謝,趕緊趕著牛車跟上去。想了想又跑回來抱了一床幹淨被褥放到車裏。趕著車走了。

猴子看著遠去的牛車敬佩莫名,這尼瑪狗腿子做得也太不要臉了。

靠在木子懷裏的清清覺得自己很幸福,又覺得自己不要臉,那麽多人看著,兩個人就這麽走過來了,木哥抱著她的腰抓著韁繩,根本不在意。好在軍中的漢子沒人調笑,不然還不羞死,木子數次嶄露頭角,在軍中也算小有名氣了,大夥都是佩服的,許多人都知道他被人一錘子敲的忘了親娘老子的事,所以對他和清清的放肆很是包容。

木子倒不管那麽多,年輕時偶爾的放肆是年老時美好的回憶。

巴哥馱兩個人很輕鬆,木子很肯定他和清清加在一起不如大牛重,他甚至懷疑清清都沒有大牛昨晚喝的酒重。

懷裏揣著五兩雪花銀子,昨天兩個人把帳篷都拆了才發現銀子就在門口旁邊,馬鞍子後邊的小包袱裏掛著三十五兩大銀子,本來木子打算也揣懷裏的,最後他覺得這兩大坨重金屬放在懷裏實在不舒服,索性掛馬鞍子後邊了。

巴哥沒帶嚼子,所以它總是不時去路邊啃兩口,木子也不管,就隨便它玩。路上沒看到行人,木子就抱著清清趴在她耳邊說話,兩人一馬倒也自在。

走了沒多遠就不得不停了,看著似笑非笑的崔三娘木子有點奇怪:“三姐這是要去哪?怎麽一個人出營了?”

崔三娘把一縷頭發抿到耳後道:“去城裏買點動心”,沒回答木子的第二個問題。

看來崔三娘在三胖子麵前的地位下降明顯,往日裏不會讓她一個人出來的。不知道是三胖子喜新厭舊了還是崔三娘聽了他的話施展了什麽招數,讓三胖子嫌棄她了。

木子牽著馬跟在清清和三娘後麵走著,他有點鬱悶,本來挺浪漫的事搞砸了。狗日的巴哥一個勁去路邊啃樹葉,木子心裏更煩了。

二人同乘一匹馬挺**,三個人是不可能的,即使第三個人坐到馬屁股上也不可能,巴哥作為軍中一霸隻允許木子和清清騎,顧良僅限於給它端水加料伺候它,前幾天曹虎不死心試著騎了一下,現在還在禁軍營躺著。

兩個女人前麵邊走邊聊天,木子後邊跟著,走了沒多遠木子就覺得累的不行了,他是個標準懶人,平時能躺著決不坐著,走這麽遠是他的極限了,回頭看了一眼,他發現大營仍然遙遙在望,這特麽走了連二裏地都沒有。

上馬騎著走,不符合木都頭的紳士風度,丟下兩個女人騎馬跑了算怎麽回事?唯一的好消息是跟在後麵能欣賞崔三娘的背影,清清身材雖然也不錯,但跟崔三娘比差距較大。

不知道什麽時候清清和三娘停了腳步,神遊天外的木子差點撞到三娘身上去。清清說道:“木哥,我走累了”。

木子笑道:“來,上馬,本公子給你牽馬”,說罷要把清清托到馬上,清清抓過韁繩道:“不用,我要自己騎”,說罷踩鐙上馬,竟然很是利落。

木子驚奇的看著清清道:“你會騎馬?”清清好像不止會,而且很熟練的樣子。清清笑道:“我以前就會,大青馬我也騎過好多次了”。說罷一抖韁繩,巴哥嘶鳴一聲衝了出去,清清頭也不回的道:“我去慶州等你們了”。

木子看著輕快遠去的巴哥恨不得抽死它,作為本都頭的坐騎這時候你應該咬著我的衣服不走,然後我勉為其難的上馬,這樣才對,這尼瑪自己跑了,而且跑的又穩又快。

清清會騎馬其實不算意外,邊關生活的富家小姐騎馬算不上稀罕事,巴哥也認可清清,木子倒是不太擔心。

看著清清遠去,崔三娘眼裏滿是羨慕,清清變了,變得更年輕,更漂亮,更充滿活力,她跟喜歡的人撒嬌,木子什麽事都寵著她,想想自己,還是一片灰暗。

木子看著崔三娘的神情暗暗歎了口氣,這個可憐的女人還不到三十歲,木子把手伸出去道:“來,三姐”。

崔三娘看著眼前穿長衫的木子有點恍惚,沒有握木子的手,伸手從木子臂彎穿了過去,挎住了木子的胳膊。

兩個人慢慢走著,崔三娘覺得這麽走路心裏挺踏實。“就這麽永遠走下去多好”,她心裏暗暗的想。

她喜歡這個年輕人,喜歡這個從來不嫌棄她的年輕人,喜歡這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年輕人,“這傻小子總偷偷盯著我身子看,就讓他占點便宜吧”。崔三娘暗暗得意的想著。

木子歪著身子覺得自己很痛苦,他很想告訴崔三娘,自己是個年輕男人,你這麽搞下去我會犯罪的。

他不敢直起腰抽出胳膊,這是崔三娘僅存的資本和自信了,她需要希望。

如果她覺得自己連身體都不足以吸引木子了,那她還有什麽理由來讓木子幫她?廉價的同情心嗎?她不確定木子有沒有足夠的同情心幫助自己,她知道自己肯定沒有,所以她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木子的同情心足夠上。

木子覺得好像被冤枉了,自己幫她並非是垂涎她的美色,至少不完全是,好吧我承認,有一部分是。可這個女人好像把這一部分放大了,這沒法解釋,難道告訴她,我幫你隻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想睡你?這種話說出來木子自己都想抽死自己。

不能這麽走下去了,再這麽下去男人的本能會驅使他做禽獸,嗯,路旁的小樹林枝葉茂盛,走遠一點應該沒問題,另一邊也挺茂盛,另一邊……顧良?

顧良站在牛車旁邊看著大營那邊是幾個意思?

走過去一巴掌拍在顧良頭上笑罵道:“你還想的挺周到的,走吧,去慶州”。說罷扶著崔三娘上了車,自己也爬了進去。

大車上邊用兩道竹片架起來,上麵蒙了葦席綁牢,兩頭掛著布簾子,車廂底細心的鋪了氈子,嗯?竟然還有一床被褥?木都頭很生氣,這尼瑪把我當什麽人了?一定要狠狠懲罰顧良這個滿腦子齷齪的王八蛋,決定了,就罰這貨做未來木府的後院大總管。

顧良坐在車轅上很興奮,做對了!不枉我半夜開始收拾大車。雖然以為來早了,但木哥還是很滿意,木哥高興的時候總是喜歡笑著打人。

什麽?你說那個歌女是大帥的人?這算個屁!在京城的時候見得多了,別說歌女,誥命夫人都有的是,親爹的小妾也不算什麽……

崔三娘倚著被子笑盈盈的看著木子,“喲,準備的倒是挺齊全”,木子又被冤枉了,這時候解釋說都是顧良準備的他不知道,誰信?木子盤腿坐在車廂另一邊看著她裝作沒聽見。

崔三娘蜷起腿,說道:“你剛才占三姐便宜倒是舒服,現在又裝正經?”木子看著那個誇張的圓,一言不發,心裏默念……不看白不看。

顧良跳下車轅,跑到老牛前麵背著手牽牛,嘴裏唱著不知名的小調兒。

崔三娘噗嗤一聲笑出聲道:“你這跟班倒是個秒人兒”,這女人笑的一顫一顫的,絲毫不做掩飾。

木子忍不下去了,關鍵是腿疼,盤腿這玩意兒不練根本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把腿伸開苦笑道:“三姐,我既答應了你,就一定會幫你的”。腿伸開了,腳碰到了三娘的大腿,隔著布襪依然能感受到彈性。

崔三娘的腿沒動,身子慢慢躺下道:“木子,你三姐這輩子見過男人無數,隻相信各取所需,不相信所謂的憐憫”。

木子的腳輕輕動著道:“我說過了,我確實饞三姐的身子”,崔三娘支起頭道:“那你還等什麽?”

木子爬過去趴在三娘胸口,說道:“三姐,我饞你的身子,但我不是牲口”。

崔三娘抱著木子,輕輕拍著他的背喃喃的說道:“三姐終究沒看錯你,我的傻弟弟”。

車輪不時碾過小坑,車廂輕微搖晃,木子竟然迷迷糊糊間竟然睡著了。

有眼淚從三姐眼裏流出來,她很久沒在人後流眼淚了,她的眼淚通常都是流給男人看的。

他沒趁機要了自己的身子,即使自己願意他也沒要,他說他珍惜。我是什麽?殘花敗柳而已,有什麽值得他珍惜的?他說他不是牲口,他說他有情意。

情意這東西崔三娘很久以前就不信了,自從那個騙了她的身子,又拿了她的積蓄說給她贖身的人跑了之後,她就再沒相信過,現在她有點相信了,至少這個男人沒急不可耐的撲上來扯她的衣服。

三娘輕輕拍著木子的背,覺得也許自己並不老,竟然還會傻傻的相信情意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