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壞消息和應對之法
“我修好了其中的五個，剩下五個有修複的希望，其他應該是不成了。”
蘇陽沒有廢話，將準備好的陣盤擺出來。
他有把握修複其中的十六個，又擔心過於引人注目。
修好的太少，怕是下回類似的生意就沒有了。
修好的太多，等於自找麻煩。
五個，應該問題不大。
卻不想孫平安聞言，毫無表情的臉上陡然露出喜色：“當真？道友大才呀！”
蘇陽錯愕不易。
怎麽個意思？
多了！
孫平安拿起修好的陣盤，熱絡地開口，和之前判若兩人。
“簡直是不可思議，你莫不是陣道天才，不瞞你說，我找了好幾個陣師，最多就能修好三個。”
“一個個的還說找不到比他們更好的，要價老高。”
“幸虧有你，不然這買賣可就虧大了。”
“看起來用不了多久，我就要仰仗蘇道友了。”
“你一早幹這個，哪還用出去拚殺。”
“僥幸僥幸，這幾個陣法剛好我比較熟悉而已。”蘇陽含糊著回答，心中鬱悶不已。
就這還多？
青玉坊的低階陣師連平均水平都達不到麽？
失策失策。
“我就知道蘇道友不是池中之物。”孫平將五個修好的陣法收起，並沒有多問，“剩下的你繼續，我還是半個月後過來取。”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露出猶豫之色。
沉吟片刻後才下定決心說道：“蘇道友也知道，陣法的收購價一般都是市麵上價格的七成左右。”
蘇陽點了點頭。
他之所以在王掌櫃那售賣，就是因為對方給收購價格更高些。
自己賣也可以。
相應的風險也更高，麻煩更多。
“實不相瞞，最近幾個月陣法，丹藥的價格會漲起來，而且是大漲，你看……”孫平安欲言又止。
他看出蘇陽在陣法上的天賦，有心結交，可真要是按照漲價後的價格收購，花費太大了。
蘇陽一下就明白過來了。
漲價的事情早晚會傳開，對方應該看中了自己的能力，又不想多花錢。
“孫道友按照現在的價格就可以，不過漲價的緣由可否透露一二。”
孫平安頓時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說道：“暫時還不清楚，隻知道魔道宗門玄陰教大的人和元靈宗對上了，怕是要有大戰。”
“道友若是有能力，最好躲進坊市內。”
蘇陽頭皮發麻。
本來生活就夠艱難，現在戰亂也要來。
真打起來，他這種底層修行者最容易死。
相較於危險，陣法上漲那點價格完全沒有意義。
他今天敢大規模製造，明天就會被人請回去打螺絲。
等會！
那豈不是說歸元丹，反命丹等療傷藥物的價格也要漲了？
……
翌日清晨，蘇陽急匆匆去到青玉坊藥鋪。
不出所料，反命丹下架了。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也是沒辦法，道友可以去萬寶閣看看。”藥鋪掌櫃一臉歉意地說道。
蘇陽見狀也不好說什麽，告辭離開。
萬寶閣來曆神秘，更像是以店鋪形式存在的勢力。
據他所知，隻要有修者聚集的地方，萬寶閣就會開設分部，和諸多宗門都有合作。
讓人嘖嘖稱奇的是，萬寶閣明明有壟斷的實力，卻並不完全占據市場，甚至還會讓出一部分生意給其他修行者，有的時候還會維持坊市的商業秩序。
青玉坊的萬寶閣分部在南邊。
相較於其他地方，那裏靈力濃度更高，來往的修行者也大多數都是練氣後期。
街巷中都是獨門獨棟的院落，整潔而寧靜，無形中帶著幾分肅殺之意。
原主去過幾次，他則從未前往過。
居住在那邊的人不是有實力就是有背景，弄死他根本不需要理由，沒必要自找麻煩。
再大的機緣，再豐厚的利益，也要活著才能享受。
“要想想辦法，真打起來，我太容易死了。”
“看來隻能冒險了。”
“不過要先做些準備。”
蘇陽站在街上沉吟片刻，轉頭走進巷子，一番喬裝改扮後踏入販賣靈器的店鋪。
半年以來，他喬裝改扮，在多家店鋪購買，販賣陣法。
加上原來有的以及昨夜孫平安結的賬，如今手中有下品靈石兩千零三十二塊。
也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道友，不知道有什麽需求？”
店鋪掌櫃迎上來，看到蘇陽的模樣微微一怔，但很快便釋然，熱絡地介紹起來。
“有八品能夠隱藏修為，變換容貌的靈器麽？”蘇陽壓低了聲音道。
他早先打聽過。
這類靈器低品階的價格並不高。
主要是使用起來局限性很大，還需要持續輸入靈力，對於低境界的修行者負擔巨大。
如非必要，不會有人購買。
“有，道友這邊請。”掌櫃的一聽要隱匿靈器，臉上的笑容頓時少了幾分，甚至還有些許嘲諷。
在他看來，這就是個癡心妄想，想要搏一搏的亡命之徒。
殺人越貨容易暴富不假，可要有能力才行。
區區練氣初期也敢學人打家劫舍。
找死。
“此物名叫千人千麵，原本是一件六階靈器，損毀嚴重，戴在臉上便是結丹境界修者也難以看出虛實，隻需兩枚中靈石便能夠買下。”掌櫃拿出一副巴掌大小的麵具介紹著，“修複之後威能極大，……”
“道友，在下並非初出茅廬，此等無用之物就不需要拿出來了。”蘇陽冷著臉打斷對方。
“您再看這件……”
掌櫃的也生氣，笑嗬嗬地繼續介紹其他物品。
本就是有棗沒棗打一竿子，碰上冤大頭賣出去最好，沒有也不過是浪費些口舌而已。
片刻之後。
蘇陽走出店鋪，心在滴血。
他的中品靈石少了一塊，取而代之的腰間的玉佩，上書無相二字，是八品靈器。
能夠幻化容貌，結丹初期看不出端倪。
缺點是需要大量靈力。
盞茶工夫便能消耗一塊下品靈石。
“是前期投入，是合理投資……”
蘇陽不斷自我安慰，返回平康巷。
他忽然有種心累的感覺。
上輩子整日為錢奔波不假，至少不用整日提心吊膽，擔心丟了性命。
怎麽越活越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