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定海神針與遠古密道

就是這樣的一個醜女,被後人尊為巫山女神,無論是石刻還是浮雕,而或是書畫傳說,無不將其描述得美若天仙,神聖無比,令世人不敢褻瀆。

由手杖上射出的光線消失了,手杖落在了棺蓋上,恰好被苗君儒抓在手裏。正如他所料的那樣,手杖堅硬如鐵,拿在手裏顯得很沉。

那蛇受驚,直起上半身退到一旁,呼呼地吐著信子。苗君儒爬起身,見那蛇的頭頂上有一個紅色的雞冠瘤,還長出了兩支小鹿一樣的角。

苗君儒望著石棺內的女人,那女人的眼睛緊閉著,就像剛剛睡去的樣子,個子並不高,頭發用黃藤條挽在頭頂,皮膚黝黑,高額塌鼻,前吻突出,露出幾顆發黃的大暴牙!上身裹著粗麻布製作的衣服,下身圍著用獸皮縫起來的裙子,腳上沒有鞋,光著一雙大腳。

這委實是一個醜得不能再醜的女人,但是她的長相,完全符合遠古的人類特征。

他曾經在陝西的五台山地區,發現了一處遠古人類生活過的痕跡,從那裏挖出來的頭顱化石,就是高額塌鼻,前吻暴出,門牙外露的。

望著這女人,他實在無法相信,這個與活人一般無二的女人,最起碼死了五千年。依靠著一種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神奇力量,保留著當初的樣子。

就是這樣的一個醜女,被後人尊為巫山女神,無論是石刻還是浮雕,而或是書畫傳說,無不將其描述得美若天仙,神聖無比,令世人不敢褻瀆。

這就是真實的幾千年前的女人,現實和傳說是有很大區別的,就算是一個再醜的人,隻要為人類做出巨大貢獻,肯定會受到後人的敬仰,而生存在後人心中的,定然是一個美得無與倫比的神女。

隻有美,才能配得起心中的神。

石棺很寬敞,除了這個女人外,旁邊都擺放著一些顏色各異的花,這些花也已經陪伴著棺內的人過了幾千年,但卻好像剛采下來的時候一樣,有許多花蕾還未開放。

在盤魚女的肩膀邊上,左右各放著一些石頭和木製的工具。她生前很勤勞,死後也把生前用過的工具放在身邊,到了另一邊仍可以用得著。

她就像躺在花叢間小憩,做著一個美麗的夢,等夢醒來,她仍會拿起這些工具,率領族人幫大禹疏通河道。

苗君儒看到盤魚女的頭部枕著一塊白色的玉石,玉石的表麵很平整,上麵隱約有一些文字。他不敢用手去拿,怕驚醒這個熟睡的女人,更怕觸動這裏麵的東西後,會給這個空間帶來毀滅醒的災難。

他怔怔地站在那裏,呆呆地望著石棺內的女人。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他仿佛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在他的身後,出現了幾個人,是劉白他們,還有王凱魂和那兩個孩子。他們見苗君儒進來這麽長時間還沒有動靜,便衝了進來。

王凱魂精通盜墓之術,很快便破解了第一和第二層墓室的玄機,帶人來到第三層。饒是如此,他們在經過下兩層的時候,還是費了一些手腳,死了兩個劉白的手下。現在劉白身邊,隻剩下一個大胡子男人了。

他們一走進第三道門,就看到苗君儒站在石棺邊,象個木頭人。

“你在幹什麽?”劉白衝苗君儒叫道。

苗君儒望了一眼身後的人,低聲問道:“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王凱魂答道:“隻要你進了那扇門,這裏麵的陰陽五行就破了。”他看著那石棺,繼續說道:“躺在裏麵的,是不是個女人?”

苗君儒點頭。

王凱魂笑道:“這個地方是在地下的,屬陰,加上這具石棺內的女人,更是陰上加陰,難怪隻有你這個至剛至陽的人,才可以進得來,冥冥之中,早已經定了的。也隻有你,才能拿到定海神針。”

“定海神針在哪裏?”劉白問道。

王凱魂望著懸浮在空中的那根手杖,他進來後看到那根手杖,就認定那就是傳說中定海神針,這定海神針,與孫猴子從龍宮中拿走的金箍棒完全不同。

得到王凱魂的肯定後,劉白身邊的大胡子男人大步走了過來,伸手去拿那根手杖。

“不要!”苗君儒驚叫道,他實在不願意看到這裏陷入黑暗中。

王凱魂的臉上微微露出一抹冷笑。

那個大胡子男人並不在意苗君儒的驚叫,就在他的手觸到手杖的時候,他突然發出一聲慘叫,隻見他的手象被火燒著了一般,冒出一團火焰。一道白光閃過,那個男人不見了,空氣中留下一些飄飄下落的粉塵。

一個大男人就這樣在大家的麵前消失不見了。

劉白大吃一驚,用手槍對著苗君儒說道:“快點去拿,聽到沒有?”

王凱魂冷眼看著麵前的情況,並不加阻攔。

“叔叔!”男童叫了一聲。

“苗教授,你要是不想拿的話,我去拿,如果我死了,你們找不到回去的密道,隻有老死在這裏!”

劉白一步步向前走去,一手握著槍,一手去抓那手杖。

“慢著,我來!”苗君儒說道。

他是從漩渦的地方下來的,那地方隻能下而不能上,要想離開這裏,隻有走密道回去,劉白是唯一知道密道裏麵機關的人,如果劉白一死,就算能夠找到密道的入口,要想成功破解那裏麵的機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鳳凰火精,生丹穴,舉鳴天兮涅槃,火焚身兮泱泱……天地意合兮予所心動,人道修修兮予音嘵嘵……”王凱魂緩緩念道。

傳說鳳凰是人世間幸福的使者,每五百年,它就要背負著積累於人世間的所有不快和仇恨恩怨,投身於熊熊烈火中自焚,以生命和美麗的終結換取人世的祥和和幸福。

苗君儒知道王凱魂念的那些話,一定是出自《洛書神篇》,莫非《洛書神篇》裏麵,有這種如何拿取定海神針的箴言?

看王凱魂話裏的意思,好像是在教他如何拿取定海神針。

冒然去拿肯定是不行了,苗君儒不想自己象剛才那個人一樣,變成一些灰塵。王凱魂後麵那些話的意思,就是天地人三位合一的意思,可是天地人三位合一關鳳凰涅槃什麽事呢?他的手扶上石棺,猛地看到石棺中盤魚女的額頭上,出現一個紅色的火焰印記。

原來鳳凰涅槃的奧秘在這裏,但是要怎樣才能讓盤魚女涅槃呢?

苗君儒並沒有動,他驚愕地看到盤魚女額頭上冒出一股火焰,火焰迅速蔓延開來,整個石棺內燃起熊熊大火,這火與別的火不同,是一種刺眼的血紅色。

在火中,漸漸出現一隻鳥。鴻頭、麟臀、蛇頸、魚尾、紋、龜軀、燕子的下巴、雞的嘴。

是鳳凰,一隻三足鳳凰。

在古往今來的各種典籍中,隻有三足烏,並沒有三足鳳凰之說。很多典籍裏麵,都說鳳凰是兩隻鳥,雄為鳳,雌為凰,其總稱為鳳凰。

但是他們麵前火中的,確實隻有一隻鳥,也不知道是鳳還是凰。

那隻鳳凰在火中翩翩起舞,高聲鳴叫了三聲,向上飛去,轉眼間在眾人的麵前消失了。懸浮著的棺蓋落了下來,將石棺蓋得嚴嚴實實。

由手杖上射出的光線消失了,手杖落在了棺蓋上,恰好被苗君儒抓在手裏。正如他所料的那樣,手杖堅硬如鐵,拿在手裏顯得很沉。

手杖一落,眾人頓時覺得眼前的光線一暗,頂上那大圓球仍懸在那裏,隻不過發出的光線暗淡了許多。

“把定海神針給我,”劉白向苗君儒撲了過來。

苗君儒把手杖當棍子使用,虛晃一招,一棍打在劉白的胸前。劉白登時飛了出去,撞在牆上,手裏的槍落到了一旁。

王凱魂幾步搶上前,把槍撿起,沉聲道:“要想活命的話,就帶我們出去!”

劉白望著他,惡狠狠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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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正要離開盤魚女的墳墓,卻見那石棺緩緩沉了下去,旁邊露出一個方方正正的洞口來,洞裏麵黑乎乎的,一排台階斜著往下,也不知道有多深。

王凱魂笑道:“原來進來和出去是兩條道!”

他縱身從牆角的一根石柱上拿了一顆夜明珠,頭一個走了下去。劉白也想去拿夜明珠,要是拿一顆出去的話,可以賣不少錢。他剛伸手,腳下一陣晃動,忙嚇得趴在地上。

苗君儒看到四周的牆壁都在搖晃,知道這建築物要倒,忙招呼兩個孩子跟著王凱魂進去,並隨即走了下去。

劉白連滾帶爬地撲了過來,跟在苗君儒的身後。他早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趾高氣揚之氣,象一隻被人打殘的狗,喘著粗氣,不停地用手抹著嘴角的血。

他對苗君儒說道:“我外麵還有人,如果他們看不到我出去,一定會殺了你們!”

“放心,隻要你不亂來,我們不會殺你的!”苗君儒說道。

“苗教授,把你手上的定海神針給我看看行不,我看完馬上還給你,”劉白說道。

“剛才你不是已經看過了嗎?”苗君儒邊走邊說。

台階成環形向下,王凱魂走得很小心,他也害怕踩上機關。可是一直走到最下麵,也沒有觸發任何機關。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條頂上成拱狀的通道,通道的另一頭,隱隱還透過來一線光。

劉白見苗君儒不願意把定海神針給他看,有心去搶,但又自忖打不過,於是自言自語道:“說不定那石棺裏,還有什麽好寶貝呢!”

“是有好寶貝,是一塊白色的玉石,上麵有一些文字和圖案,”苗君儒說道:“可惜我當時沒有叫你去拿!”

“你說什麽,石棺內還有一塊白玉,”走在最前麵的王凱魂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問,“是不是枕在那死人的頭下的?”

“是呀!”苗君儒說道:“我也覺得很奇怪,不知道是一塊什麽,本來想拿出來看的!”

“可惜,可惜,”王凱魂連連歎道:“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大禹把定海神針給盤魚女做了陪葬,那河圖說不定也留在那裏了!”

苗君儒吃驚不小,放在盤魚女頭下的,居然就是遠古傳說中的“河圖”。與手上的這根定海神針相比,“河圖”不知道要珍貴多少倍。

“要不我們回去拿,怎麽樣?”劉白提議道。

“沒有用的,時間也不允許了,”王凱魂說道:“一個時辰之後,這裏就會陷入黑暗之中,也許會發生坍塌。”

他繼續朝前走,腳步加快了許多。

走過了一段石塊壘成的通道後,進入光線明亮的通道,通道的兩邊不再是黑黑的石塊,而是一種類似水晶的半透明石塊,光線從外麵透進來,清晰地照見通道裏的一切。

地麵上積了一層水,也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滲透進來的,腳踩在水裏,剛好沒過腳背。

他們趟著水往前走,光線突然一暗,一團黑呼呼的東西撞在半透明石塊的外麵,看上去有點象一條大魚。依情形,他們是走在湖底了。

通道內的光線變得迷離起來,大家都覺得眼睛開始發花,頭腦開始發昏。

這種地方也許常年空氣不流通,積了很多惰性氣體,人一旦進入其中,會窒息而死。這是考古學中的常識問題,他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若此時想退回去的話,是不可能的,得想辦法緩和一下。

他想起了老師曾經教過的應急辦法,用布沾水捂著鼻子,可以暫時救命。他忙叫道:“快用布沾水捂著鼻子,快點走!”

幾個人忙從身上撕下一塊衣服,到腳邊沾了一些水,捂在鼻子上。

男童叫起來:“好臭呀!”

確實很臭,還有一股很濃的腥味,這些水都已經積了幾千年,不臭才怪。

幾個人又往前走了幾十米,女童第一個倒了下去。苗君儒一個箭步上前,將女童扶起背在背上。他抬頭望了一下前麵,看上去還有很遠。這樣下去的話,他們走不到盡頭,會死在這裏。

他摸了一下身上那個裝有炸藥的背包,橫豎都是死,隻有賭一賭了。

“你背著她,你們快點往前走,越快越好!”他把背上的女童交給劉白。

“你要幹什麽?”劉白問。

“把這裏炸開,讓外麵的水衝進來,隻有這樣,我們才有一線生機,”苗君儒說著,已經把背包取了下來,從裏麵拿出幾捆炸藥擺在一旁,其他的人則快步向前跑。這時候,他看到麵前黑影一閃,耳邊有風吹過,扭頭一看,見是那隻小應龍,已經跑到前麵去了。這小東西行動起來,速度還挺快的。

他很快點燃了炸藥,起身朝前猛跑。

導火索隻有兩寸長,從點燃到爆炸隻有幾秒鍾。他剛跑出十幾米,身後一陣巨響,如天崩地裂一般,震得人幾乎暈了過去。

一股很大的水流從後麵衝來,席卷著他們往前麵而去。苗君儒連連嗆了幾口水,那水又苦又鹹,喉嚨裏頓時火辣辣的,極其難受。

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右手牢牢地抓著那根定海神針,左手撲騰著,終於抓到一條軟軟的東西,那東西滑溜溜的,好像還在動,也不知道是什麽。他也顧不了那麽多,任由那東西扯著他往前移。

耳中聽到劇烈的咳嗽,他的頭從水裏冒出來,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聽到王凱魂叫道:“總算沒有死在裏麵,苗教授的方法還挺不錯的!”

他摸到一排向上去的台階,把頭靠在台階上,閉著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氣。剛才在裏麵被水卷著,根本沒有辦法呼吸,差點沒憋死。水還在不斷的往上湧,速度還挺快。

“蛇呀!”男童驚叫起來,苗君儒睜眼一看,見一條黑皮大蟒蛇就躺在他的身邊,他剛才抓著的,正是這蛇的尾巴。

那蛇受驚,直起上半身退到一旁,呼呼地吐著信子。苗君儒爬起身,見那蛇的頭頂上有一個紅色的雞冠瘤,還長出了兩支小鹿一樣的角。

這並不是普通的蛇,古書上稱為“修蛇”,《山海經·海內南經》中記載:巴蛇食象,三歲而出其骨,君子服之,無心腹之疾。其為蛇青赤黑。一曰黑蛇青首,在犀牛西。

“修蛇”是一種很大很凶猛的動物,能把一頭牛活生生的吞下去。他們這四個人,還不夠它飽餐一頓的。

男童身邊的小應龍發出“嚶嚶”的叫聲,似乎並不示弱。要是真打起來,小應龍根本不是修蛇的對手。

奇怪的是“修蛇”並沒有朝他們進攻的意思,似乎很害怕的樣子,掉過頭拚命往上麵爬去。

“它在逃生,”王凱魂叫道:“我們快走,這裏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塌了!”

那女童已經蘇醒了過來,但劉白仍背著她,往上爬去。

苗君儒的身體一半還在水裏,他轉了個身,爬起來跟在他們的後麵。上了一百多級台階後,身後的水不再向上湧了,但是轟隆隆的巨大響聲不絕於耳,也不知道通道的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王凱魂一個勁的叫著:“快走快走,要塌下來了。”

沒有人敢停下來,一個個神經都緊繃著,最大限度地邁著雙腳往上爬。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苗君儒實在爬不動了,坐在台階上喘著粗氣,其他幾個人的也比他好不到哪裏去。

劉白把那女童放下來,說話的時候都斷斷續續的,“實在……走不……動了……”

女童雖然不重,但是這麽長時間背下來,身體的那份耐力,也絕非一般人可比的。苗君儒望著劉白,似乎想到了什麽。

劉白為什麽這麽“聽話”,難道僅僅是為了想活命這麽簡單嗎?從見到他開始,苗君儒就隱約覺得他和王凱魂之間,好像有什麽聯係。

神貓李與王凱魂二人之間,肯定有外人不知道的秘密,那秘密與整件事有莫大的關係。

轟隆隆的聲音由他們的下麵傳來,接著微弱的光線,苗君儒看到下麵的通道洞壁一層層地坍塌下來。

“快走,再不走就被壓死在這裏了,”劉白叫道,拖起女童,拔腿就往上跑。

王凱魂早已經跑在最前麵去了,。

苗君儒吃力地爬起身,拄著那根手杖往上走。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拄上那根手杖後,他竟然覺得渾身充滿了力氣,而且身輕如燕,爬台階一點都不吃力,如同閑庭信步一般。

沒想到這根手杖居然這麽神奇。

男童突然坐了下來,說道:“叔叔,我實在走不動了。”他用手撫摸著身邊的小應龍,小應龍爬台階的時候,身體一歪一歪的,樣子很可愛。

“我來背你!”苗君儒將男童背在背上後,感覺輕若無物,他的腳步並不減慢,緊跟在劉白的身後。

劉白喘著粗氣,轉過頭看著苗君儒那輕鬆的樣子,不解地問:“你怎麽……”

前麵的王凱魂發出一聲驚呼,苗君儒朝前一看,見王凱魂站在一扇緊閉的石門前。他和劉白來到王凱魂的身後,一齊看著那扇石門。在他們的身後,洞壁上的石頭正一塊一塊地坍塌下來。

“你必須盡快破解這門上的秘密,否則我們……”王凱魂說道,其實不用他說,大家都知道,上天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

石門上麵有幾行楔形文字,這種文字比遠古的象形文字又進了一步,在楔形文字的旁邊,有一副圖。

“你一定成功拿到了定海神針,通過了湖底的迷心孔道,隻有充滿智慧和勇氣的人,才能打開這扇門……”苗君儒看著石門上的楔形文字,按著上麵的意思念道。

“廢話,”王凱魂叫道,“能夠站在這裏來的,哪一個不是充滿智慧和勇氣?”

“別急,我是按字麵的意思翻譯過來的,”苗君儒說道。石門上的那幾行楔形文字,長短不一,有一行才兩個符號。旁邊那幅正是河圖,上麵的陰陽點很清晰。

這副河圖刻在這裏是什麽意思,與邊上的文字有何關聯?

河圖以十數合五方,五行,陰陽,天地之象。圖式以白圈為陽,為天,為奇數;黑點為陰,為地,為偶數。其中,單數為白點為陽,雙數為黑點為陰。四象之中,每象各統領七個星宿,共28宿。

河圖共有10個數,1,2,3,4,5,6,7,8,9,10。其中1,3,5,7,9,為陽,2、4、6、8、10、為陰。陽數相加為25,陰數相加得30,陰陽相加共為55數。所以古人說:“天地之數五十有五”,即天地之數為55,“以成變化而行鬼神也”。即萬物之數皆由天地之數化生而已。

河圖以天地合五方,以陰陽合五行,所以圖式結構分布為:一與六共宗居北方,因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二與七為朋居南方,因地二生炎,天七成之;三與八為友居東方,因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四與九同道居西方,因地四生金,天九成之;五與十相守,居中央,因天五生土,地十成之。河圖乃據五星出沒時節而繪成。五星古稱五緯,是天上五顆行星,木曰歲星,火曰熒惑星,土曰鎮星,金曰太白星,水曰辰星。五行運行,以二十八宿舍為區劃,由於它的軌道距日道不遠,古人用以紀日。五星一般按木火土金水的順序,相繼出現於北極天空,每星各行72天,五星合周天360度。由此可見,河圖乃本五星出沒的天象而繪製,這也是五行的來源。因在每年的十一月冬至前,水星見於北方,正當冬氣交令,萬物蟄伏,地麵上唯有冰雪和水,水行的概念就是這樣形成的。七月夏至後,火星見於南方,正當夏氣交令,地麵上一片炎熱,火行的概念就是這樣形成的。三月春分,木星見於東方,正當春氣當令,草木萌芽生長,所謂“春到人間草木知”,木行的概念就是這樣形成的。九月秋分,金星見於西方,古代以多代表兵器,以示秋天殺伐之氣當令,萬物老成凋謝,金行由此而成。五月土星見於中天,表示長夏濕土之氣當令,木火金水皆以此為中點,木火金水引起的四時氣候變化,皆從地麵上觀測出來的,土行的概念就是這樣形成的。

坐北朝南,左東右西,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為五行左旋相生。中心不動,一、三、五、七、九、為陽數左旋;二、四、六、八、十、為陰數左旋;皆為順時針旋轉,為五行萬物相生之運行。所以,“生氣上轉,如羊角而升也”。故順天而行是左旋,旋天而行是右旋。所以順生逆死,左旋主生。

在《洛書神篇》副卷中,一再說明要想進入神女峰下的漩渦,左旋方能下,也就是這個道理。

“快點,來不及了!”劉白叫道。

洞壁坍塌的地方離他們越來越近,已經不到10米遠。

王凱魂手中的珠子也越來越暗,他焦急地望著苗君儒。

苗君儒看著那扇石門,漸漸地,他看出石門上隱隱有一層網狀的線條,線條與線條交叉的點,有明也有暗,就像夜空中的星星。

是星宿圖!

不僅僅是他看到了,其他的人也看到了。

苗君儒的腦海中靈光一閃,他說道:“如果照河圖中的數字推算,石門上的星宿圖中,命宮應該在其中的一顆星上。”

王凱魂點頭,深諳盜墓之術和推算之道的他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若照現代的科學理論推斷,太陽係的中心點是在太陽的位置。而古代的人對太陽係是沒有研究的,他們隻對肉眼看到的星象進行研究。

在古人的眼中,星宿的命宮並不確定,而是與地上的帝王天子有很大關係的,是根據當權者的生辰八字來排出那一顆星宿符合當時的命宮,就是所謂的帝星。

無法確定生辰就無法確定星宿的中宮所在。

“快點呀,馬上就塌到這裏了!”劉白急得幾乎要哭出來。

“就用1887年10月31日這個,陰曆清光緒十三年九月十五,”苗君儒說道:“他本人也承認是那天生的。”

時軍閥混戰已經結束,唯有這個人才可以稱得上是中國第一人,對於他的生辰,有很多種說法,也不確定那一種是真的。

“丁亥年九月十五,月圓之夜,屬陰,”王凱魂掐指一算,指著星宿圖上的北鬥七星說道:“此命極貴,乃屬巨門星,此人極有心計,手段高深莫測,命宮所在是天璿星。”

苗君儒朝天璿星望去,果見那顆星與旁邊的星星不同,但是旁邊闓陽星一閃一閃的,光芒似乎要勝過天璿星,闓陽星乃武曲星命宮所在。莫非這個人的對頭已經現世?而那人的命宮正是闓陽星。

“《洛書神篇》所記載北鬥七星第一曰破軍,第二曰武曲,第三曰廉貞,第四曰文曲,第五曰祿存,第六曰巨門,第七曰貪狼。”王凱魂說道:“此人名列第六,也算真命天子了!”

苗君儒將手杖對準天璿星戳去,而此時,洞壁坍塌的地方,離他們已經不足兩米,落下來的石頭已經滾到他們腳邊了。

一戳之下,隻見石門上幻化出一圈漣漪般的光芒,那光芒漸漸擴散開來。隨著那光芒,石門緩緩開啟。

苗君儒最後一個走進石門的時候,洞壁上的坍塌下來的石塊剛好滾到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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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門內是一個很大的空間,裏麵並不暗,柔和的光線可以照見每個人的發梢,也不知道光線來自什麽地方。

在大家麵前的是一個大水潭,水潭裏的水黑幽幽的,也不知道有多深,水麵很平靜,沒有一絲波紋。

不知道為什麽,隻要看著水潭,心裏就莫名其妙地產生了恐懼感。

水潭邊上可走路的地方很窄,也不過是兩尺寬。對麵有一扇已經打開了石門,裏麵露出了一條通道。從他們所在的地方到達那扇石門,必須從水潭邊上走過去。

“大家小心點!”王凱魂說完,從水潭的左邊走去,兩個孩子手牽著手緊隨其後。

才走到一半,水潭裏的水突然“嘩啦”一聲響,水麵上出現一個巨大的龍頭,龍頭上兩個紅燈籠一樣的眼珠,盯著大家。

女童驚叫一聲,差點失足落下水潭,幸虧被劉白一把抓住。

龍頭左右擺動著,慢慢上升。苗君儒看到那龍頭一下的部位,認出正是從他身邊爬走的修蛇,隻是這條修蛇要比那條修蛇粗大得多。

修蛇看著眾人,突然頭一低,張開巨口,朝那男童撲了過來。

“孽畜!”苗君儒飛身而起,人在空中,揮著手杖向修蛇的頭部打去。他這麽做,隻想暫緩修蛇對大家的攻擊,並沒有想過自身的處境。

“快!”王凱魂拉起那男童,飛快朝前跑。劉白也抱著女童,緊跟在後麵。

這條修蛇有生以來,也許從未見到有人會主動朝他發起攻擊,它將蛇頭一晃,朝苗君儒噴出一股毒液。

苗君儒暗叫不好,已經聞到了那股毒液的腥臭味,可是他身在空中,根本沒有辦法躲開,隻好閉上眼睛準備受此一劫。

就在毒液即將濺到他身上的時候,從旁邊竄起一條黑影,那黑影的速度極快,一頭撞上苗君儒,將他撞開。

苗君儒的身體撞到石壁上,落了下來,站穩身體一看,見那小應龍一口咬著修蛇的脖子,一蛇一龍落入了水中。

“快點過來,不要管那麽多了,”王凱魂已經走到了石門邊,對苗君儒叫道。

苗君儒看著水潭內仍在泛起的水波,心潮起伏,小應龍為了救他,不惜奮力一戰,以死相爭。而他來到這個空間裏,隻為了拿走手裏的東西,使這個空間在瞬間毀滅。使可愛的小應龍失去了它賴以生存的環境,還有那麽多珍奇百怪的遠古動物,都將先後死去。若幹年後,也許它們的化石會被再次進入這個空間的人發現。

那個時候的人們,根本無從知曉這個仙境一樣的空間,是什麽原因導致毀滅的。

他現在身處的是水潭的右邊,如果從右邊走過去,不知道會怎麽樣?

他的腳踩了過去,不料看似有石塊的地方,落腳居然是虛的,所幸撐著洞壁,才沒有掉到水潭裏。

他返身往回跑,沿著水潭左旋跑向王凱魂他們那裏。

當他離那道石門還有十幾米的時候,聽到身後一陣水響,一陣腥味撲鼻而來。

站在門口的王凱魂叫道:“小心呀!”

苗君儒的腳下不停,將手杖向身後打去。“撲”的一聲,似乎打個正著,但是自己的身體卻被什麽東西吸住了一般。

他回頭一看,頓時大吃一驚,見那隻小應龍仍死死地咬著修蛇的脖子,身體和修蛇纏繞在一起。由於應龍實在太小,修蛇很粗,所以應龍隻能夠咬著修蛇的小半邊脖子,饒是如此,也讓修蛇渾身不自在。在水底折騰了一番之後,修蛇衝上水麵,準備用脖子去撞水潭邊的石塊,把小應龍撞下來。

不料她撞的地方就在苗君儒的身後,苗君儒把手杖往後打去的時候,正好戳中修蛇的眼珠,修蛇倒吸一口氣,吸住了苗君儒。

苗君儒大驚之下,忙雙腳站了一個馬步,穩住了身體,才沒有被修蛇吸進去。

修蛇的眼珠被戳破,大痛之下,吸完氣後將蛇頭猛甩。苗君儒緊緊抓著手杖,隨之也被甩了起來。

這樣一來反倒幫了苗君儒的忙,他被修蛇甩過眾人的頭頂,落入通道內。通道裏仍是向上的台階,他撞上台階後,滾到王凱魂的腳邊。

還好身上隻是一些擦傷,並無大礙。他們的身後一聲響,那石門緩緩關上了。

男童哭道:“小家夥好在那裏呢?”

王凱魂叫道:“顧不了那麽多了,快點走!”

石門關上後,通道內很暗,幸有王凱魂手中的珠子,隱約可以照見前麵的路。往前不遠又見往上去的台階。

苗君儒照例走在最後麵,隱約見兩邊的洞壁上,有明顯雕刻的痕跡,隻是光線太暗,看得不真切,這個時候是在逃命,沒有時間進行考古研究。

這段台階的坡度很陡,幾乎直上直下,還好並不長,王凱魂的腳一踏上台階,突然頭頂一陣響動,他大感不妙,飛速閃到一旁,隻見兩塊石頭擦著他的衣服落在地上。

好險!

“媽的,這裏麵有機關,”王凱魂驚魂未定,他一生盜墓無數,見過不少比這驚險得多的場麵,卻從來沒有哪次象這樣令他心驚膽顫。

以前經曆那些場麵,都是有心理準備的,可是眼下,走了那麽多級台階,都沒有遇到機關,冷不防到這裏來一下,幸虧他的潛意識反應很靈敏,若是換了別人,早已經被石頭砸死了。

台階約四尺寬,由幾塊大小不一的石塊拚成,從一到九塊不等。

“是河圖之數,”苗君儒叫道。

“果真是河圖之數,”王凱魂也看出來了,他說道:“河圖之數變化萬千,要想破解可沒有那麽容易,這比破解墓道裏的機關難多了!”

連王凱魂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台階看來是很難上了。

苗君儒由下自上數了台階,剛好是55級,是河圖10個數的總和。他說道:“總共有55級台階!”

“既然是河圖之數,肯定是55級,不用你數我早就知道,”王凱魂說道:“河圖用十個黑白圓點表示陰陽、五行、四象,其圖為四方形。在北方:一個白點在內,六個黑點在外,表示玄武星象,五行為水。東方:三個白點在內,八個黑點在外,表示青龍星象,五行為木。南方:二個黑點在內,七個白點在外,表示朱雀星象,五行為火。西方:四個黑點在內,九個白點在外,表示白虎星象,五行為金。中央:五個白點在內,十個黑點在外,表示時空奇點,五行為土。河圖之數還隱含萬物生存之數,即: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所以一為水之生數,二為火之生數,三為木之生數,四為金之生數,五為土之生數。六為水之成數,七為火之成數,八為木之成數,九為金之成數,十為土之成數。萬物有生數,當生之時方能生;萬物有成數,能成之時方能成。”

劉白說道:“你說這麽多有什麽用呢,問題是我們怎麽上去呀!”

方才王凱魂是用右腳踏上第一級台階的,第一級台階共有四塊石頭,若從左數起,則應是第二塊石頭,四是陰數,加二得六,為極陰之數,所以上麵有石頭落下來。再者,第二級台階為九塊,若照五行看,兩級台階為四九之數,屬金,代表西方,為白虎星象。

第三第四級台階分別是二、七塊石頭,是朱雀星象,五行為火。

河圖全數五行相生的順序,始東次南、次中、次西、北北,左旋一周而又始於東。由東始左旋,東到南為木生火,由南到中為火生土,由中到西為土生金,由西到北為金生水。

苗君儒望著王凱魂,見對方皺著眉頭望著台階,不時掐指計算。

過了好一會兒,王凱魂臉上漸漸露出笑容,說道:“河圖故極於十,而奇偶之位均,論其積實,然後見其偶贏而奇乏也。洛書主變,故極於九,而其位與實皆奇贏而奇偶乏也。必皆虛其中也,然後陰陽之數均於二十而偏耳!”

苗君儒和劉白麵麵相覷,不懂王凱魂說的是什麽意思。隻見王凱魂邁出左腳,踏上了第一級台階的第一塊石頭。右腳踏上第二級台階的第八塊石頭。左腳接著踏上第三級台階的第二塊石頭,右腳則踏上第四級台階的第三塊石塊。

他一路走了上去,這一次,上麵並沒有石塊掉下來。

苗君儒很快看出門道來了,就是從第一級台階的第一塊石塊算起,加上第二級台階的石塊數目,合為十,若不足十的,則合為五數,五、十乃中央之數,是生命所在。

“你們跟著我走,千萬不要踏錯了石塊!”苗君儒走了上去。其他的人跟在他的後麵,小心地走著。

上去了之後,就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大家朝四周看了看,也不知道香味是從哪個地方來的。一絲朦朧的光線,照得見遠近的景物,光線並不是王凱魂手裏的珠子發出的,好像來自頭頂。

在他們的正前方有一個大石台,石台上有一個很大的石盆,石盆的直徑超過四米,幾個人走上石台一看,見石盆內是一盆清水,水麵上開著一株花。

香味正是由那株花散發出來的。

那花有點象睡蓮,幾片圓圓的綠色葉子浮在水麵上。睡蓮的花也是浮在水麵上的,但是這花卻象荷花一樣從水裏直立出來,在離水麵約二十厘米的地方開花。那花朵與荷花完全不同,而與牡丹花極為相似,但花朵比牡丹花要大得多,顏色為紫紅色。花莖為紅色,卻長著黑色的小尖刺。

饒是苗君儒到過不少地方,見過不少奇花異草,也從未見過這樣的花。這個石台上放這個大石盆,石盆內長出這朵花,是什麽意思呢?他朝四周看了一下,隻見那些人工雕琢過的牆壁上,並沒有圖案或者文字的雕刻,所以根本無從知道這盆裏的花有什麽含義。

“你們不知道什麽花,我可知道,”王凱魂有些神秘兮兮地說道:“你們可別小看它,它可不是凡物……”

王凱魂的話還沒有說完,從黑暗的角落裏飛過來一道影子,那影子停在石盆的邊緣上。苗君儒看清那影子的樣子,頓時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