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公主令牌

卻說洛安與大蒙都在自個房內睡覺,忽然聽到隔壁房裏傳出一陣爽朗笑聲,連忙走進門來查看,不由分說,即刻遞上一麵銅鏡。

風伏林連忙查看鏡子容顏,發覺自己果然眼睛完好如初,當下更是喜得手舞足蹈。兩人又扶他下床行走,看看右腿膝蓋是否康複。

風伏林內心迫不及待,強忍住了膝蓋酸痛後,裏外行走一圈,也如正常人一樣。從今往後,身體再無任何異常症狀。

他做夢都沒想到,在自己有生之年,還能身體複原。此刻難忍心頭激動,滿麵都是燦爛笑容,自信心瞬間爆滿胸懷。

洛安與大蒙看在眼裏,樂在心頭,聲聲都是歡喜誇讚。

三人都在笑談慶賀,風伏林忽問:“洛兄,這是怎麽回事?短短一夜過後,我怎麽會突然痊愈了?”

兩人聽到這話,立刻對眼相望,滿臉驚愕,嘴裏遲遲說不出話來。

大蒙猜測,叔叔一定是被大祭司抹去了這段記憶,所以什麽都想不起來了。洛安見他又鬧失憶了,一時也不知從何說起,麵上隻能苦笑幾聲。

風伏林遲遲想不起來,就把手拍著額頭,喃喃自語:“我記得大蒙對我說過,要去找位神醫看看情況,那不是一場夢吧!”

大蒙怕叔叔多心猜疑,便笑著說:“那不是夢。洛叔與我,昨日帶你去找了一位遊方神醫,這才醫治好了叔叔身體。”

風伏林納悶:“既是如此,那我為何會想不起來?”

大蒙胡亂解釋:“我聽那神醫說,叔叔喝下的那碗醉湯,會有些副作用,也就是會喪失部分記憶。所以叔叔丟失一些記憶,這很正常。”

風伏林驚訝:“竟有這麽回事?洛兄,你也看見了、聽到了?”

洛安張口結舌,愣無片刻後,胡亂點頭:“看見了,聽到了。那神醫確實這麽說過。”

風伏林聽到兩人一致說起,這才放下心頭所有疑慮,撓頭輕笑:“原來如此。我還以為自己又做了什麽怪夢,差點被唬住了。”

洛安指笑:“你這怪類,總是出人意料,那才是真的把我給嚇唬了。”

大蒙前去酒樓買回許多酒肉瓜果,為叔叔慶賀痊愈心生。當日,三人暢飲作樂,不勝愉悅。

卻說時如流水,前後過了五六十日。那雪國王靈崇恩五十大壽,已經近在眼前。

那寒慶自從親眼見過神鳥鳳凰後,心中頗為驚喜,因此同意居中幫忙。他想趕在國王壽夜那天,再把鳳凰引入王宮裏去,增添一個彩目,給所有人一個驚喜瞧瞧。之前便與洛安商議定了此事,暫時不對任何人提及告知。

他見還有一個月時光,便是國王吉壽盛夜。王宮上下人等,已在籌備夜宴之事。自己便也開始運作起來。

當日清晨,寒慶率領一隊禁衛士兵,策馬走在王宮街巷裏巡視護衛。他胡亂找個借口,就讓身邊一個副將帶隊巡視,自個調馬轉去一座草蘆軒中。

那草蘆軒,位於王宮東側牆邊,約有數座樓閣庭院,正是靈姬公主的居住之所。此處環境優美,清靜幽雅。四周修建許多池亭水榭,摘種了許多花草水蘆。因此得名草蘆軒。

寒慶策馬來到庭院門前,兩個把院女童走上前來,致禮後,問詢:“將軍是否前來拜訪公主?”

寒慶點頭下馬,問道:“公主殿下可在屋內?”

女童告知:“公主正在後園演武。”

寒慶交了坐騎,解下佩刀,跟隨一名女童去往後園。

那後園有片練武場地,中心立著一處垛靶。靈姬公主一身便衣輕裝,鵝梨玉冠,滿麵英冷,正在繞馬奔射箭術。十箭七中,武藝出采。喜得邊上無數宮女拍手道好。

邊上有座乘涼亭,石桌邊坐著兩個護衛隊長。一人名叫雷奔,一人名叫雲電,都在置宴小酌,眼睛不時看向練武場地。見公主箭射紅心後,隻顧胡亂鼓掌道好。

公主有個侍女,名叫夏清霜,走進亭來指責:“你們兩個好家夥,身為公主的貼身護衛,卻躲在這裏偷閑快樂,不務正事。這太過分了吧!”

雷奔揚手哂笑:“這是在王宮裏,又在後花園中,我們還能怎麽護衛?難道非要站在旁邊傻看不成?”

夏清霜說:“那你們也不該在亭子裏擺宴喝酒,壞了規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公主在招待貴客。”

雷奔笑說:“我們一邊喝酒,一邊看著騎射,感覺別有一番滋味。”

夏清霜戳指:“當心公主過來罵你。”

雲電邀她坐下,倒一杯酒,笑說:“清霜賢妹,你也來陪我們共飲幾杯。”

夏清霜說:“我可沒你們這麽空閑。我隻喝一杯就行,等會還得回去忙活。”

雷奔問:“是公主派你來問責的?”

夏清霜搖頭:“那倒不是。是我見你們在這飲酒作樂,無事輕鬆,所以看著不服氣唄!憑啥事情都讓我做,你們卻整日喝著小酒?”

雷奔說:“我們隻管清理障礙,鏟除威脅。小女人那些細活,我們可幹不了。”

夏清霜皺眉:“粗人說話,就是這麽難聽,好刺耳朵。”

雷奔舉手恫嚇:“再敢伶牙俐齒,我一巴掌給你打過去,看你還敢不敢多嘴。”

夏清霜皺眉撒嬌:“雲電,雷奔這個匹夫,對我如此威脅,你也看著不管?”

雲電笑說:“不要鬧了,喝完了酒,趕緊回去待著。”

夏清霜瞪著眼睛,正要把手亂打,忽然聽到公主叫喚自己,連忙應了一聲,快步跑去身邊侍候。

靈姬翻身下馬,遞交弓箭,一番洗手擦臉,坐在桌邊飲茶。夏清霜讓人牽走坐騎,將箭靶抬離而去。

那女童走來麵前報說:“公主,寒慶將軍前來樓閣拜訪,已在客廳等候。”

靈姬聽說這事,放落茶杯,起身走去客廳見麵。

寒慶坐在桌邊喝茶,見公主來了,連忙立身拱手:“寒慶拜見公主殿下。”

靈姬拂手笑說:“將軍不必多禮,請坐。”

兩人敘禮後,落座桌邊,把茶來飲。

寒慶笑說:“公主殿下正值芳齡,卻已文武雙全,英姿颯爽,天下女子無人可及。麵對雪國第一美人,末將倒有些緊張了。”

靈姬揮手輕笑:“將軍不必言笑。靈姬名為公主,實則一介俗人。文又不能安邦,武也不能服眾。終日舞刀弄劍,無所事事。”

寒慶說:“公主文韜武略,智慧過人。再過幾年,等長公主任期滿後,公主便可統領鹽國,成為一方諸侯。”

靈姬笑問:“將軍是有要事而來?”

寒慶點頭:“末將不敢無端攪擾。”

靈姬又問:“是公事?還是私事?”

寒慶說:“一樁私事,也不是特別要緊。”

靈姬點頭:“將軍但說無妨。”

寒慶說:“彤城裏,有人想把兩隻鳳凰神鳥,敬獻於公主殿下。因此,托付末將前來探問一回,不知公主是否有意收納?”

靈姬聽得滿麵疑惑,眼睛盯看看他,突然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寒慶問:“公主不信?還是不要?”

靈姬笑說:“世上怎麽可能會有鳳凰?那是傳說之物,不在現實之中。”

寒慶說:“千真萬確。初時末將也不相信,後來親眼目睹,這才深信不疑。末將若無十分把握,怎敢在公主麵前撒謊欺騙?”

靈姬說:“將軍乃是父王愛將,一向實誠,想來不會看錯。如果真有鳳凰,那我倒要見識一番,看看是否神奇。”

寒慶笑說:“就請公主開個特例,先行報個彩名。等到王上壽宴那夜,我把鳳凰一行帶入王宮。咱們齊給王上添個意外驚喜如何?”

靈姬被他勾起好奇心來,叫人取來一塊玉牌交付。寒慶拿著玉牌,拜辭而去。靈姬看著他的背影,不禁發出笑聲。

夏清霜詢問:“公主在笑什麽?”

靈姬說:“如果世上真有鳳凰,那麽也該有蛟龍、麒麟、玄龜等物才對。”

夏清霜說:“怕不是寒慶將軍看錯了。”

靈姬說:“很有可能。”

夏清霜問:“如果公主心中不信,那為何會把玉牌給他呢!”

靈姬回頭盯看著她,一言不發。夏清霜自知言語有失,抿嘴低頭,羞答答快步走了。

寒慶拿到公主玉牌,先去司禮官處,報個戲班彩名。待換班後,走出宮來,乘馬奔出宮外傳信。

洛安等人迎他入屋坐歇,笑問:“寒兄都辦妥了?”

寒慶回答:“我已麵見了公主,提說此事。她聽聞世上有鳳凰神鳥,對此半信半疑。所以給我一塊通行玉牌,報下一個彩排。隻等國王批閱後,到時就能入場表演。”

洛安說:“若讓國王提前知道,那節目就不新鮮了。”

寒慶說:“我報神鳥慶壽之名,沒提鳳凰二字。”

洛安笑說:“如此最好。”

寒慶就從懷裏拿出那塊公主玉牌,交與洛安。突然想起一事,便轉問:“這位兄弟,你傷情痊愈了?”

風伏林胡亂點頭,拿著玉牌反複細看。想著距離公主越來越近,滿麵都是喜氣。

寒慶指說:“玉牌你們好好保管,千萬不要弄丟或者損毀,不然你們進不了宮,我也無法麵對公主交差。”

風伏林點頭:“將軍放心,我一定會妥善保管,絕無任何損失。”

寒慶詢問:“這幾個月來,你把鳳凰馴得如何,能否隨心使喚?”

風伏林用手指打個呼哨,青鸞聽了召喚,即刻從後院飛撲過來,落在桌上。寒慶見這對青鸞又增重了不少,如同肥鵝大小。

風伏林笑說:“鳳凰,快給寒慶將軍作揖,獻上舞蹈。”

二鸞聽了,就如人一般作揖打拱,又即刻跳著優美舞蹈。直把眾人樂得合不攏嘴。

寒慶看得又驚又奇,連聲誇讚:“你能馴服鳳凰,還能隨意召喚指令。這可真是世間罕見,再無他人可以做到。”

風伏林笑說:“將軍過譽,我也是機緣巧合罷了。”

寒慶與兩人飲一杯茶,談論半個時辰,又辭別出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