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比試
劍芒生輝，照耀凝射。
空氣冷了幾分。
雖說隻是一介女子，但臉上的狠厲，長於北莽草原之族的背景，任誰都知道這公孫凝玉不好對付。
眾人擔憂地望向秦陽，就連心中驚喜的秦天眉頭也緊蹙起來。
秦陽的文采剛剛讓所有人都驚喜萬分。
可這武藝...
一國的大皇子，的確也遭不得什麽閃失。
眼見秦陽半刻沒有給出回應，公孫凝玉得意收回長劍。
“莫不是你怕了？”
秦陽卻是不為所動，目光輕瞥長劍，不屑一顧。
這番動作惹惱了公孫凝玉，後者不由嬌嗬道：“堂堂大奉國大皇子，豈是不敢？”
“不敢？”
秦陽嗤笑一聲，目光譏諷。
“不是不敢，而是你不配，你且說來聽聽，你北莽還有何可輸？”
眾人這才想起，剛才文鬥，公孫凝玉所說之話，若文鬥贏，歸還六城賠償土地。
“你！”
公孫凝玉頓時啞口無言，隻漲紅著臉憤憤盯著秦陽。
“所以，你該考慮考慮賠償我大奉多少土地。”
“那就再賭三城！”
公孫凝玉氣急敗壞。
“可以，但……”
秦陽先是微微頷首，隨後目光輕移，
“隻是啊，剛剛我已出手，總是不能讓我這大皇子把風頭占盡，讓其它皇弟們都沒有展現自己的機會不是！”
“他們有人可是常在軍營，武藝想必不俗...”
雖說沒有直接點名，但群臣哪能不知說的是誰。
瞬間。
感受到群臣目光向自己投來，秦雲頭皮都麻了。
“我...”
這是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
不過話還沒說完，尚書那兒就建議了起來。
“雲皇子在軍中的時間可不短，且聽聞一身過人武藝非凡，如今大皇子甘願騰出機會，何不出手挫挫那北莽使團的銳氣？”
“不錯！”一直沒有言語的秦天竟然也讚同點頭。
“寡人也常能聽身邊人講起，說雲兒的一身功夫了得，是應展現一二！”
秦雲一直在軍中曆練，甚至掌管著皇城禁軍的一支，雖還年輕，但已有些名譽。
可...
事實並非如此！
秦雲隻是在苦笑著。
那些都是母後公孫凝玉給自己打造的人設罷了，什麽武藝非凡，都是吹出來的！
真正幾斤幾兩自己還能還不清楚？
原本想著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事兒給推了，可現在秦天親自開口，他咬著牙都得往上頂。
“兒臣遵命！”
接過秦陽向他遞來的長劍，隨後咬牙切齒地回應。
“真是多謝皇兄了。”
“呃...咱哥幾個，互幫互助那是應該的。”
這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秦陽顯得格外大方，彬彬有禮。
顧不得在心中的怨恨，秦雲將劍橫於胸前，專注著這場比試。
光是從外表上看，他還的確有那麽幾分少年將軍的氣概。
但那隻是騙騙不懂行的群臣罷了。
公孫凝玉一眼便能看穿。
握著長劍的手都有些輕微顫抖，氣息略顯紊亂，下盤鬆散...
隻是在旁側的判官開口比試開始的瞬間。
公孫凝玉便十分自信地衝了上去。
並沒有任何多餘的試探。
這出手的第一式，便是殺招！
劍鋒直指秦雲命門。
慌亂中，秦雲趕忙抬劍來擋。
不過伴隨著公孫凝玉纖細手腕的一震，他手中的長劍竟被是挑了開來。
劍尖，停駐在了脖頸一指的地方。
群臣心中大緊，隨後齊齊傻眼。
這太快了吧？
隻是當頭一招，秦天就敗下陣了，眾人甚至沒有替他擔心的時間。
秦雲緊張的汗珠滴落在劍上，臉上的慌亂一覽無餘。
目光徑直看向秦天，公孫凝玉心中的得意更甚。
“難不成？這就是大奉國將軍的實力？”
恥辱性的話語響徹在廳堂中，傳入群臣耳中像是被放大了數倍。
秦天的臉都黑了！
心中相當不爽，可他能說些什麽？
被人家一招給秒殺了，還有什麽反駁的？
更大的疑問升起，秦雲這個表現，甚至都不像是個習武之人，他真的常在軍營嗎？
當然，現在不是追查的時候，秦天壓著聲音問起：“哪位還能接下此女的比試？”
剛剛公孫凝玉顯現出的戰鬥力超凡，再加之參會的，都是大奉國的文臣們，這會還就真找不著個能上場的人。
一眾群臣紛紛低頭，半天給不出回應。
每一分鍾似乎都在恥辱的時間中度過。
足足有一二分鍾，公孫凝玉才再次大笑起來，隨後望向秦陽。
“剛剛我要挑戰的人可是你，還敢接嗎？”
相比起秦雲，群臣和秦天更加擔心秦陽。
大皇子天性柔弱，別說舞刀弄槍了，平常與人交談，都沒紅過臉。
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能是人家的對手？
上場恐怕比秦雲還要丟臉。
“陽兒，剛剛對詩你也有些勞累，不要勉強自己。”
秦天雖說對這大兒子今日的表現感到有些意外，但這武藝可是實打實的，再上去被人家羞辱，可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實際上，這話已經是給足了秦陽台階下，剛剛的表現也足夠亮眼，不會有人再苛責什麽。
可秦陽竟是接過了長劍。
“多謝父皇的擔心，隻是麵對外邦之辱，孩兒實在不能忍受。”
比試再次在眾人的錯愕中展開了。
一對星瞳流光溢彩，公孫凝玉輕啟紅唇。
“沒想到，你竟這麽有骨氣，不過我可不會因此而讓著你。看劍！”
“當！”
鐵器的碰撞之聲立刻響徹於廳堂中。
秦陽被巨大的力道震得有些虎口發麻。
未穿世前，他是名特種兵，對搏鬥、偵探、射擊等，都經過魔鬼般的訓練，武藝超群，以一敵十。
隻是，當前這具身體實在有些羸弱，所以隻能和公孫凝玉打得不分伯仲。
兩人一式一眼，激烈地交鋒著。
這也讓眾多群臣鬆了一口氣兒。
秦陽不僅沒被一招秒殺，甚至還讓人為之大跌眼鏡，有些劍招淩動渾厲，屬實不錯。
公孫凝玉則是越打越奇怪。
明明對方這力氣和身軀素質都不大行，不像是個習武之人，可就是有些招數甚是淩厲，她都不曾見過。
正是思索之際。
秦陽竟是將劍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刺來，直接挑飛了她手中的長劍。
下一秒，勝負已分。
“戰鬥時分心可要不得！”
長劍怦然落地。
“你輸了。”
公孫凝玉頓時啞口無言，隻漲紅著臉憤憤盯著秦陽。
“所以，你該考慮考慮賠償我大奉多少土地。”
“你！”公孫凝玉氣急，惱羞成怒揮拳而來。
玩不起搞偷襲？
“有點意思，就是實力不太行，劍術是花架子，拳法也是花拳繡腿。”
秦陽淡淡開口，同時微微側身，抬手拉住公孫凝玉的手腕，用力往後一帶。
隻見，公孫凝玉整個人就跌入秦陽懷裏，手腕被牢牢鎖住。
局勢瞬息萬變，這一幕，叫人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