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風雲初變
第四章 西方隱秘
陽光透過樹葉灑在亦青梅的臉上，暖洋洋的，心中空前的寧靜，想起過去的生活，亦青梅心有餘悸。
既然老天爺賜我這麽大的造化，我要是一無所成又怎麽對得起上天厚愛。
抱著這種心思，亦青梅晃了晃腦袋起了身，打定心思回後山安心修煉。
回到後山草廬，亦青梅卻尋不到道一的蹤跡，道一回山後倒也經常神出鬼沒不曉得去哪了，莫非去淩雲峰偷看道馨師伯了？
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雖然沒有得到道一太多的指導，他也清楚道一對他的期望非常的大。
回了房間，又翻了幾遍《淩雲決》，熟記了心法口決後，亦青梅在床上開始打坐。
等道一回來後，看到亦青梅的樣子不免有些咋舌。
分明都還沒築基，居然呈現氣遊神庭的姿態，亦青梅天賦本是尋常，莫非他的悟性絕佳？
怪物，肯定是怪物。
不過細細回想，笑話，我道一的徒弟又怎麽會是平凡之輩。
當亦青梅打坐完畢以後天色漸晚，摸了摸肚子才想起自己很久沒進食了，苦笑一番，去廚房生火做飯了。
“你是不是對為師不滿，故意想把我餓死？”忙著生火的亦青梅聽到耳邊傳來道一的聲音回頭望去，隻見道一斜靠在門旁，嘴上帶著琢磨不透的笑意。
“額，弟子修煉著了迷一時間忘了天色已經那麽晚了，希望師傅不要怪罪弟子。”亦青梅邊說邊把一根木材塞進了爐灶裏。
道一揉了揉下巴，眯著眼睛看了看天道：“今天上淩雲峰有沒有見到你道馨師伯？她身體還好麽？”
原來道一還沒見過道馨師伯，亦青梅在心中想著，嘴上卻道：“弟子今日上山沒有見到道馨師伯，對了師傅，今天弟子在門外偷聽到道清師伯跟宋德永師兄的對話，好像說是西邊出了什麽事情，師傅，西邊怎麽了？”
原本還吊兒郎當的道一聽到最後這句話兩眼一凝，眼中透出精光，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因為亦青梅背對著道一所以沒有看到道一臉上的變化，要不然他見道一這般陣勢，哪裏會不知道西邊肯定出了天大的事情。
道一很快就平靜下來，笑著對亦青梅說道：“西邊那群老禿驢能鬧出多大的事，到是你讓道清那老混球耍了都不清楚，你以為你在門外那麽久他會不知道啊？敢這麽戲耍我徒兒，看我怎麽討回公道，你先做晚飯，我出去走走。”說完之後道一就離開了。
來到院子裏，道一麵對著禁地方向冷哼一聲，道：“倒是讓你說中了，西邊已經開始亂了，不過就憑荒北那群荒人能有什麽大氣候。你說我道一命中會有一劫，我倒要看看是誰為我道一應劫而生。”
衣袖無風自起，院中風雲突變，煞氣凜然，道一手持一劍，劍指蒼天，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耐我何，這天下，我遲早要攪得天翻地覆。”
過了片刻，冷靜下來的道一目光冷冷的望向禁地，說道：“你的要求我已經辦到了，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諾。”
亦青梅對於這些事情並不知曉，做好晚飯後看到道一在院子裏沉默不語倒也有些稀奇，他知道他的師傅是一個很隨性的人，也猜不透道一為什麽事情苦惱。
吃過晚飯後，道一看了眼還在進食的亦青梅，說道：“從今天開始，你要努力修煉，早日築基，四年後蜀山大比，不要丟了我的臉麵。”
本來還興致勃勃吃飯的亦青梅聞言立馬放下手中的碗筷，正色道：“弟子謹遵師傅之命，從明天開始努力修行，四年後大比給師傅爭光。”
道一也有些覺得話題有些嚴肅了，開口笑道：“你也不用太緊張，你入門修行比其他人慢，大比之上也不用去爭什麽名次，盡力就好。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天塌下來有為師給你頂著，誰要是想欺負你，為師帶你打上他們山門給你討公道去。”
亦青梅聽了心中暖暖的，知道是師傅不想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心中一咬牙，不管怎麽樣都不能讓師傅丟臉。雖然心中是這麽想，嘴上卻道：“師傅，蜀山大比是怎麽一回事？是不是有很多同門師兄弟參與的？”臉上也十分好奇。
道一笑了笑，沉思了一下，然後說道：“蜀山大比源於三百多年前，一開始隻是我們蜀山五門之間相互切磋，交流心得，約定十年一比。”道一說到這裏頓了頓。
道一看著亦青梅，問道：“你說人為什麽要修行？”
亦青梅想了想，開口道：“修行乃萬物之本，世間有哪個不想修行成仙的。”
“仙？你見過麽？”道一口氣不免有些好笑，說道：“修行的本意是爭，人與人爭，人與天爭，那樣人才能有目標的走下去。”
“一開始五門隻是以比為目的，促進修行進度，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五門開始了爭鬥，誰都想奪得第一。後來就零零散散的有其他的門派加入，慢慢的形成了一種風氣，然後逐漸演變成了現在的蜀山大比，約定俗成是七年一比，前三甲可以獲得蜀山門提供的法寶秘籍，還能進蜀山內閣翻閱蜀山數千年的典藏。”道一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隨口說道。
坐正了身姿後，道一用手在桌子上一劃，開口道：“修行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進則九死一生，退則必死無疑，所以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一定要咬著牙走下去，你退了一步，這條道你就再也走不下去了。”
“四年後的大比，你就當走馬觀花熟悉一趟，不用太在意，但十年後的大比我希望你能嶄露頭角，你要是有幸能進蜀山內閣一趟，你修行路上會省很多力。”道一鄭重的對亦青梅說道。
然後道一臉上浮現出驕傲的神情，道：“為師當年手持古劍，一路無人可敵，最終奪冠進了蜀山內閣，受益匪淺。這是天大的機緣，不可強求，卻也得放手一搏。我說這麽多的目的是希望你明白，我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你差的隻是磨練。”
亦青梅如小雞啄米一般點頭示意，道：“弟子知道了，弟子不會讓師傅*心的。”
師徒二人又閑聊了幾句，然後道一起身回房打坐去了，亦青梅收拾好之後也回了房開始修行。
回到房裏，亦青梅有諸多觸動，道一對他說的話給他帶來的影響很大，修仙可能會比過去為了活下去更難吧？是吧？
以前亦青梅是個沒有太大野心，安於平靜的人。
但是哪怕是一泉死水之中投入一個石子，也會泛起水花，想要不改變，真的有那麽容易麽？
亦青梅也是個認死理的人，既然走上了修行這條道，哪怕是被人打碎了牙，他也會和著血水咽下去。
心法他已經記的滾瓜爛熟，雖然他根骨平庸，記憶力卻非常的好，才這麽點時間，他就已經不需要再去翻閱《淩雲決》了。
亦青梅在床上盤膝打坐，他很想盡快的築基成功，等小有所成他就打算下山遊曆一番。
亦青梅不知道的是，築基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是很容易的，就像一個裝滿水的桶，也許下一秒水就能溢出來，又或許永遠也不會。
現在亦青梅就是在這一個臨界點，隻要一朝頓悟，他就算是走上了修行的第一步。
而道一更是不擔心亦青梅，氣遊神庭對於無法修行的人是辦不到的，既然亦青梅已經辦到了，說明他離築基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