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服毒自殺的男子

“有你這句話,姐就滿足了,姐這輩子都會對你好,希望你小子以後別有了媳婦忘了我和咱媽!”我姐笑著對我回道。

“媳婦有的是,媽和姐就一個,就算我有了媳婦,也會對姐和媽好!”我笑著對我姐承諾了一句。

“對了,你姐夫單位財務部有個會計長得不錯,今年二十五歲,那小丫頭的母親是老師,父親是稅務局的科長,這兩天我和你姐夫安排一下時間,你去看看吧!”

“姐,我求求你了,你別再逼著我相親了,相親真的屍特別無聊,而且特別的尷尬。”

“咱媽發話了,必須在兩年之內,讓你結婚生子,這是咱們家的頭等大事,耽誤不得!”

“姐,你這個人哪都好,就是太聽咱媽說的話了。”

“咱爸沒的早,咱媽辛辛苦苦的把咱們倆撫養成人不容易,隻要她說的話不是錯的,我都會照著辦。”我姐說到這兒,臉上露出悲傷的表情。

“姐,我跟你商議一件事,咱媽現在的歲數不小了,我不想讓她再承包地裏的那些活了,實在是太累了,你有沒有發現咱媽比同齡人看起來能大上七八歲。”

“弟弟,這事我跟咱媽說了都快有八百遍了,不讓她在農村種地,我要把她接到城裏享福,咱媽那人你也不是不了解,倔的像頭驢,她根本就不聽我說的話,說現在種地都機械化了,自己也不用出多少的力,主要是想多給你攢點娶媳婦的錢,而且她喜歡住在農村,不想在市裏受拘束。平日裏我給媽買了不少麵膜,化妝品,告訴她好好的保養皮膚,她根本就不用,還把我給他買的化妝品麵膜分給了村裏的小媳婦老娘們。”我姐說起我媽的時候,臉上充滿了無奈。

“唉!”聽了我的姐的話,我不知道該說什麽,而是無力的歎了一口粗氣。

“能讓咱媽不承包地裏的話,也隻有你了。”

“平時咱媽都是聽你的話,你說的話都沒用,我跟他說那就更等於是放屁了。”

“我沒讓你找咱媽說不承包地的事,我的意思是你趕緊找個女朋友,結婚生個孩子讓咱媽帶,咱媽就沒時間承包地了。”

“找對象這事急不得,你們也別催我了。”我對我姐回了一聲,就從廚房裏麵退出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望著平靜的江麵,心裏麵想著事。

我姐給我做了三道菜,西紅柿炒雞蛋,煎帶魚,還有一個大蔥炒肉。

“高翔,飯菜都做好了,你吃吧,我得回去了!”我姐將做好的飯菜端在餐桌上,解開圍裙提著包就向門口走去。

“姐,你不吃嗎?”看到我姐做完飯就要離開,我站起身子走到她麵前問道。

“我十點鍾的時候,吃了一包餅幹,現在不餓,你趕緊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要是吃不了就放冰箱裏麵放著,餓的時候拿出來熱一下再吃。”我姐臨走的時候對我囑咐了一句。

我很想對我姐再說一聲,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生活能夠獨立,不需要她們照顧我了,但是我沒有說,因為我知道就算是我說了也沒用,她不會聽我的話,以後該來還是會來。

“還是小時候的味道,好吃!”我坐在飯桌上,夾了一口菜放在嘴裏麵嚼了一口念叨著。

下午五點半,我從家裏離開後,打著出租車就向殯儀館趕去,來到殯儀館值班室是下午六點多一分,剛哥穿好工裝坐在下鋪的**低著頭發呆,估計他的腦子裏麵也在想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剛哥,你在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嗎?”

“是,是,是呀,一,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我,我,我就害怕,我,我今天晚上,都,都,都不想過來,上,上班了!”剛哥苦著臉子對我回道。

“我都不想幹了,我來殯儀館工作三天,這三天都不安生。”

“以前,都,都,都沒發生過,這,這,這麽邪門的事,自你來後,就,就,就開始鬧鬼了,是,是,是不是你把鬼給帶來的!”剛哥很認真的對我說道。

聽了剛哥的話,我回想起魏道士對我媽說的話,他說我是鬼節出生的,是從地府裏逃跑上來的鬼差,我身上的陰氣重,容易招那些不幹淨的東西纏身,想到這裏我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我臉上的表情雖然平靜,但內心充滿了恐懼,本來我懷疑停屍房鬧鬼的事是人為的可能性大一些,現在我又懷疑可能是鬼幹的,畢竟我是招陰體質。

我想跟剛哥說這停屍房大樓裏麵鬧鬼,或許真是我帶來的時候,我們值班室的座機響了起來。這電話突然響起來,把我和剛哥都嚇了一跳。

“你好,新東殯儀館!”我隨手拿起電話就接聽了起來。

“你好,我是新區派出所的,新區體育館後麵的青年路有人服毒自殺了,你們過來把屍體拉到殯儀館!”

“明白,我們這就過去!”我應了一聲,就把電話掛斷了。

我和剛哥收拾好東西,就離開了停屍房大樓,開著車子向新區的體育館方向趕去。

新區在我們市西南方向,由於對岸的朝鮮要實行改革開放,外來人口大量湧入新東市尋找商機,於是市政府領導便在市西南方向劃了一片區域搞開發。新東市先是將市政府搬到了新區,隨後又把市裏的一所高中學,一所大學搬到了新區,接下來新區的周圍開始搞起了房地產。剛開始那裏的房價也隻有四五千塊錢一平,後來炒到了七八千一平,因為新區距離市區稍微遠一些,本市人很少在新區買房子,畢竟那裏才開發,硬件軟件設備都不是很好。在新區買房子的幾乎都是外地來的炒房團,人家買房子那都是一棟樓一棟樓的買,買完後就在那裏閑置著。新區房子雖然賣的好,但是在那裏入住的人可不多。大白天,新區馬路上都很難看到車,晚上更是看不到一輛,大家暗地裏都稱新區為鬼城。

我和剛哥開著車子來到新區,望著那一棟棟住宅大樓,沒看到有幾戶人家亮著燈,以此能看出來這新區還沒有正式的被開發出來。

我開著靈車來到體育館後麵的青年路,看到路邊停著四輛車,一輛黑色的雪佛蘭科魯茲,一輛警用轎車,一輛警用麵包車,還有一輛銀色的五菱麵包車。

黑色的科魯茲轎車主駕駛的門事開著 ,在主駕駛上坐著一個年約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年輕男子歪著頭雙眼緊閉,沒有了呼吸,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男子胸前的衣服淩亂,嘴角掛著血末,臉色發青,眼圈發黑,身上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農藥味。

在黑色科魯茲的轎車旁邊,有一個中年男子跪在地上抱頭痛哭,這個中年男子八成是年輕男子的爸爸。中年男子的身邊還站著四個人,這四個人眼圈含著眼淚看著那個死去的年輕男子。

剛哥看了一眼坐在主駕駛服毒自殺的人,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抱頭痛哭的中年男子,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從剛哥看這兩個人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來他好像是認識對方。

在現場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那就是安法醫,安法醫麵無表情的正在跟一個中年警察聊天。

“於所長,排除是他殺,不需要進一步的屍檢了,死者是喝了半瓶農藥致死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下午一兩點鍾,死者服毒後有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七竅流血的症狀,很是痛苦,他身上的衣服是自己抓亂的,在死者的身旁我們發現了一封遺書。遺書是留給他女朋友的,我看了一眼遺書的內容,他和他女朋友一個月前分手,分手的原因是女方的父母不同意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再就是這個年輕人的母親去年年底去世了,他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這次又遭遇分手,一時想不開的就自殺了!”安法醫對中年警察說完這話,就把一封遺書交到了對方的手中。

我將紙棺放在黑色的轎車旁後,就和剛哥將死者的屍體從車裏麵抬了出來,因為死者的死亡時間有點長,他的屍體已經出現了僵硬症狀。

我和剛哥靠近年輕的死者,即便是戴著口罩也能夠聞到死者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刺鼻的農藥味,我真是難以想象到他是怎麽將這麽難喝的農藥灌進肚子裏的,我光是聞著就受不了。

“兒子呀,你讓我自己一個人怎麽過呀!”中年男子看到我和剛哥將裝有死者屍體的紙棺放進靈車裏,他聲嘶力竭的呐喊著。

我和剛哥與派出所的警察打了聲招呼,就開著靈車向殯儀館返了回去。

“自,自,自殺這小子,我,我,我認識,他,他,他就住在我們小區!”坐在副駕駛的剛哥,對我說了一句。

“他家是什麽情況呀?”我好奇的問向剛哥。

剛哥磕磕巴巴的將他們家的情況對我敘述了一番。

經過一番了解,我從剛哥的嘴裏麵得知服毒自殺的這個年輕男子叫林果,與我同歲,今年二十七。小夥子是幹藥物銷售的,是一個憨厚老實真幹的人。林果的女朋友比林果小一歲,兩個人相處了四年,當兩個人去年準備談婚論嫁的時候,林果的母親被查出患了肝癌晚期,從發現到去世也就不到半個月時間,母親的去世對林果的打擊很大,這一年來林果一直沉浸在母親去世的悲痛之中。林果的父親是一個懶漢,什麽活都不幹,就知道天天喝酒,喝醉酒還喜歡鬧事,每次鬧事都是自己兒子幫忙平的事,這也讓林果感到很無力。林果女朋友的爸媽得知林果的爸爸人品不行,就不同意自己的女兒嫁給林果,並阻止兩個孩子在一起。母親去世,和女友分手,對於林果來說是雙重打擊。再就是林果身上有不少債務,有銀行貸款,小額貸,網貸,剛哥多次看到有人到林果的家裏催債。我認為林果自殺與母親去世和女友分手的關係不大,最終還是債務把他逼的走投無路,讓他產生了自殺的念頭。近些年來,有不少年輕人被小額貸,網貸逼得走投無路,選擇極端的方式來解決自己的生命,我認為國家有義務從這些源頭查起,來保護年輕人的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