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懷疑是人為

“館長,我可以肯定的是我沒有被鬼吸陽氣,我是被人偷襲從背後打暈過去的!”我對館長回道。

“這,這,這到底,是,是怎麽一回事!”剛哥聽了我的話,他皺著眉頭嘟囔道。

“館長,我懷疑咱們殯儀館鬧鬼屍檢不是鬼所謂的,很可能是人為的。”我將心中的猜測告訴給館長。

“人為的?”館長聽了我的話,他疑惑的重複了一下這三個字。

“在我們鎮子上有一個小道觀,我小的時候經常和我媽去小道觀請香拜神。在那個小道觀裏麵住著一個姓魏的老道士,這個姓魏的老道士德高望重,而且還會一些真本事,我沒見過他做法事,倒是見識過他給人測八字算卦,可以說是非常的準。魏道士與我和我媽談起過鬼神,他說鬼是人死後三魂七魄離體而形成的一個自然體,鬼與人不同,他沒有實體,身子是半透明的狀態,鬼行走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雙腳離地飄行,一種是雙腳前尖著地,後腳跟抬起,走起路來是一顛一顛的。反正那個魏道士就是這麽和我媽說的,鬼到底是不是他說這個樣子,我也無法肯定,畢竟我沒見過鬼。昨天晚上,剛哥和請來的管道長離開後,一個不人不鬼披頭散發的家夥從二號停屍房裏出來,就向後山跑去,他奔跑的速度很快,當時我想也沒想的就向他追了過去。我們翻過兩米多高的青磚牆,就跑到了公墓園,最終那個披頭散發不人不鬼的家夥消失在了公墓園左麵的那片鬆樹林子裏。我追到那片林子前,剛哥就給我打來了電話,詢問我在哪了,我和剛哥話還沒說完,就被偷偷襲了。”我對館長和剛哥講述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會,會不會是鬼,打,打暈的你?”剛哥說道。

“我不敢太肯定的下結論,但我覺得打暈我的八成是人,這人不是練過功夫,就是當過兵,懂得必殺之術。”

“館,館,館長,你,你,你看這事怎,怎麽辦?”沒有主見的剛哥向館長問了過去。

“小高,你看這事,咱們該怎麽辦?”館長也是沒有主意,他向我問了過來。

“我覺得這件事,咱們還是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我想了一會對館長說道。

“你們來昨天找我的時候,我也想過要報警處理這事,可咱們要是報警說殯儀館鬧鬼,人家警察肯定不會相信咱們說的話,也不會管這件事,因為這件事聽起來太荒謬了。”

“館長,咱們不能以鬧鬼為由而報警,咱們就說近些日子有個人經常晚上跑到殯儀館裏麵裝神弄鬼的嚇人,鬧得殯儀館員工是人心惶惶,希望警察能夠出麵抓住這個裝神弄鬼的人。”

“行,那按你說的做,我這就去公安局報警,你在這裏修養身子。”館長對我說了一句。

“李彥剛,你留下來好好的照顧小高,給小高買點水果營養品,所花的錢隻要有收據,就可以到財務室報銷,我就先走了。”館長對剛哥囑咐了一聲,就從病房裏麵離開了。

“館,館,館長,你,你,你慢,慢,慢走呀!”剛哥將館長送出病房說了一句,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館長就已經下樓了。

“小,小,小高,你,你,你想吃,吃點什麽,我,我,我去給你買!”剛哥返回到病房問向我。

“剛哥,我現在什麽都不吃,我也沒什麽事了,不用在醫院裏麵住了,咱們走吧!”我穿上鞋子對剛哥說了一句。

“昨,昨天送,送你過來,隻,隻,隻是做了個簡單的,檢,檢,檢查,你今天,再做個全,全身檢查吧!”

“我自己身體如何,我很清楚,咱們走吧!”我固執的對剛哥說了一聲,就走出了病房。

走到醫院大門口,我問了剛一嘴,昨天晚上有沒有回到二號停屍房看一眼,還有他是怎麽看到鬼的。剛哥說他和陳老頭返回到二號停屍房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有啥異常情況。剛哥還說他回值班室拿錢出來的時候,他轉過頭看向那三個停屍房看了一眼,突然就看到了一個披頭散發看不清長相的鬼從二號停屍房裏麵把頭探了出來,然後剛哥就大喊著鬼,鬼,鬼從停屍房大樓裏麵跑了出來,接下來發生的事,我都知道。

我和剛哥在醫院門口分開後,他開著車子回家了,我打著車子向殯儀館返了回去。我的身上還穿著殯儀館的工裝,我回殯儀館一是要換衣服,二是要拿我姐給我的那房子鑰匙回住處。

“小夥子,這個給你!”我回到值班室,趙大姐拿了一個蘋果遞給了我。

“謝謝趙大姐了,我不吃,你留著吃吧!”

“給你,你就拿著!”趙大姐見我不收,硬是將蘋果塞到了我的手裏麵。

我拿著衣服走進衛生間裏麵換了起來,趙大姐見我在衛生間裏麵換衣服,她望著衛生間捂著嘴偷笑,也不知道她在笑什麽。

昨天晚上追逐那個披頭撒發不人不鬼的家夥,把我工裝褲子,衣服全都刮破了。我們的工裝是殯儀館發的,不需要錢,若是弄丟弄壞的話,就要自己掏錢去後勤部買了,這一套工作的價格可不便宜,衣服,褲子,加上裏麵的白襯衫需要五六百塊錢。

“館長,我是小高,你報警了嗎?”我走出值班室掏出手機打給了館長問道。

“我報案了,警察已經受理了!”

“館長,我還有件事要跟你說,我昨天晚上追那個不人不鬼的家夥,把工裝弄壞了。”我說到這兒,就停了下來。

“這樣吧,你直接去後勤部領一套工裝,我現在就給後勤部的人打電話!”館長對我說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在我們後勤部上班的是一個年輕的小丫頭,她也就是二十二三歲,身高一米五,體重也就八十斤,人長得一般,殯儀館的工作人員給這丫頭起了個外號,私下裏叫她小玲瓏,可能是因為她長得嬌小玲瓏。剛哥和我說,這個小丫頭是館長家的親戚,好像是館長表妹家的女兒。

“我的工裝壞了,我來領工裝。”來到後勤部,我對小玲瓏說了一嘴。

“館長剛剛給我打過招呼了,你跟我來吧!”小玲瓏對我說了一嘴,就帶著我來到了存放工裝的倉庫。

小玲瓏先是從頭到腳打量了我一番,然後找出一套新的工裝遞給了我,小玲瓏找出的工裝尺碼與我之前穿的工裝尺碼一樣,我沒有在倉庫裏麵試穿,而是對小玲瓏說了聲謝謝,就拿著工裝離開了。

“這個家夥,長得還挺帥!”我離開後,小玲瓏雙手捂著紅彤彤的臉蛋望著我的背影嘀咕了一句。

我將新領的工裝放進值班室跟趙大姐打了一聲招呼就離開了

從停屍房大樓走出來,我的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我很想到食堂吃一頓早餐,可是聞到殯儀館院子裏麵飄散著那股燒屍體的氣味,即便肚子再餓,我也是沒了食欲,燒屍體的那氣味有點像帶毛的豬被大火燒焦後散發出來的那種焦香味,是特別的難聞。

館長不讓我和剛哥把停屍房鬧鬼的事傳出去,一是怕殯儀館的工作人員產生恐慌,二是怕在百姓群中產生不好的輿論影響到殯儀館的名聲。

打著車回到市裏,我在一家包子鋪吃了一提包子,兩碟小鹹菜後就又打著出租車回到了江畔小區,我姐閑置的那套房子裏麵。

我洗了個澡,換上一套睡衣躺在了**,雙手抱著頭,眼睛無神的望著棚頂發呆。此時的我是身心疲憊,但我根本就睡不著覺。隻要我一閉上眼睛,就能回想起那個披頭散發不人不鬼的家夥,此時我心裏麵合計著要不要再做這份工作了。

中午十一點多一些,我迷迷糊糊的剛要睡著,外屋的門“哢嚓”發出一聲響,然後我聽到有輕微的腳步聲走進來。經曆在殯儀館上班的三天遭遇,讓我的神經繃得很緊,隻要我一聽到周圍有什麽異常的響聲,我的神經就會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我從**爬起來跳到地上後,悄聲的走到門前把門輕輕的推開一條縫隙,透過縫隙我看到我姐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換好拖鞋向廚房裏麵走了進去。看到是我姐過來,我長呼了一口氣,懸著的心也瞬間落了下來。

“姐,你來了呀!”我走到廚房門口對我姐打了聲招呼。

“嗯,你吃飯了嗎?”我姐轉過頭笑嗬嗬的問向我。

“早飯是吃過了,但是午飯還沒有吃。”

“我就知道你沒有吃午飯,我現在給你做!”我姐說完這話,就開始在廚房裏麵忙活了起來。

“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現在是個成年人,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把你的心多用在自己的家上麵,就別為我操心了!”

“小寶中午在幼兒園吃飯,你姐夫中午在單位吃飯,他們倆倒是不用我擔心,唯獨讓我不放心的是你,你這些日子可沒少瘦呀,一定是不按時吃飯導致的,媽昨天走的時候,囑咐過我,讓我好好的照顧你的起居飲食,雖然姐有家了,也不能不管你。”我姐對我回了一句。

有句話叫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還真是這麽一回事。因為我媽在村子裏包了不少的田地,除了冬天,她春夏秋三個季節幾乎是天天忙著地裏的活,根本顧不上我,這照顧我的責任就落在了比我大五歲的姐姐頭上。我姐對我的照顧可以用無微不至這四個字來形容,我隻要喊一聲姐我餓了,我姐就會放下手裏的活給我做飯。我身子髒了,我姐給我洗澡,我上了學她又給我輔導功課。我姐是個學習的好苗子,小學,中學,高中在班級裏都是名列前茅,而我就不是學習的那一塊料,每次考試都在後麵,甚至還考過一次倒數第二名,倒數第一的是個沒人管的留守兒童。即便我姐學習好,懂事,替我媽分擔分家務,但我媽還是把大部分的愛用在了我的身上,對此我姐是一點怨言沒有。

可以這麽說,我姐和我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我欠她們倆的,可能這輩子都還不上。

“姐,我姐夫他對你好嗎?”我莫名其妙的問了我姐這麽一句話,這也是我一直擔心的一個問題。

“你姐夫對我是非常的好,隻要是我喜歡的東西,他都會給我買,我們倆吵架的時候,不管我是在理,還是不在理,他都會讓著我,他是一個好丈夫,也是一個好爸爸!”我姐對我說起她老公的時候,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

“他要是有一天敢欺負你,我不會殺他,但我一定會把他的粑粑打出來!”我很認真的對我姐說著我心裏麵最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