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耳垂生膿

餘家祖上傳下來兩本手劄。

一為《尋屍三卦》。

二為《尋屍手劄》。

我仔細地翻閱一遍。

也沒有找到有關雙耳生膿的記載。

鐵蛋買回來了外敷的消炎藥,安慰我道。

“我問過大夫了,人家說是你不注意衛生,導致耳朵發炎。隻要在膿包上紮個孔,讓裏麵的膿血流出來,再敷上這消炎藥,睡一晚,第二天保準好。”

我卻覺得此事沒這麽簡單。

仔細地回憶著耳朵上的異樣。

好像就是水潭邊,王長喜的屍體撈出來的時候開始癢的。

心裏一凜,我冒出一個不好的念頭。

“該不會是屍嵬引起的報應吧?”

鐵蛋聽我說過屍嵬的厲害,也有點怕了,將信將疑地問道:

“第一個碰屍體的人是我,怎麽你耳朵先長膿了呢?”

屍嵬這種事,我爺爺一輩子隻碰到過一次,一般想碰還碰不到。

所以祖上留下來的記載很少,我也是一知半解。

心裏有點慌,我越想越覺得是真的。

“屍體畢竟是我帶你們尋到的,又是我使法破解的屍嵬,也許那髒東西最記恨我,先來報複我了。”

鐵蛋眨巴眨巴眼睛。

“你別怕,我去去就回。”

鐵蛋走後,我陷入了沉思。

九尾火狐的毛發,按理說應該可以破除一切邪祟,沒道理破不了屍嵬。

好在毛發還有少許。

要是實在不行,我將它搗碎,敷在耳朵上,應該也能治地了這古怪膿包。

中午,鐵蛋抓著一大把符咒,高高興興地跑回來,邊跑邊喊。

“沒事,前進,我問了一圈,大家夥都沒事。應該就是你想多了。這些是我從廟裏請的符,你要實在不放心,可以貼在屋子裏。”

鐵蛋倒也真的夠意思。

盡管他帶回來的符絲毫沒用。

這段時間,我已經拿定了主意,治病還是要相信醫生。

“這些符,你自己留著吧。來,咱們把這膿包紮了。”

把毛線針燒的通紅,又蘸了點白酒消毒。

我認真地囑咐鐵蛋。

“下手一定要快準狠,讓我少受點罪。”

鐵蛋立馬嫌棄地搖搖頭。

“我可不幹,一紮進去,濃水鐵定飆出來,太惡心了。”

對付他,我有法子。

“唉。那我隻能等寬哥回來幫我了。”

鐵蛋臉色一變,吐了口唾沫,不忿地罵了一聲。

“你怎麽這麽無恥。”

“放心,隻要幫我治了這膿包,尋屍定骨的功夫,我倒是可以考慮教你幾招。”

我這麽一說,鐵蛋心動了,拿著毛線針在我耳朵旁邊晃悠了幾下,臉上憋著壞笑。

“我可紮了啊。”

耳朵旁**過一陣風,耳垂上立馬傳來鑽心的痛。

疼得我眼淚都出來了,捂著耳朵在地上打滾。

“鐵蛋,你他娘地下手也太黑了吧。差點把我耳朵紮一個窟窿。”

鐵蛋還保持著紮針的動作,表情很是古怪,怔了一會兒,指著我耳朵喃喃地道。

“前進,你沒發現膿包根本沒被紮破嗎?”

鏡子裏,我看著耳朵上完好無損的膿包,心驚肉跳。

膿包上有一個顯眼的紅點,正是毛線針留下的印記。

此事更古怪了。

鐵蛋剛剛使的莽勁兒,都能把一頭野豬皮給紮穿,卻紮不破一個膿包。

我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

“看來,還是屍嵬鬧的。”

“真是屍嵬?”

鐵蛋被嚇住了,連聲音都在抖。

“不然呢?你見過針紮不破的膿包嗎?”

鐵蛋神色凝重,扭頭要走。

“不行,我得趕緊把這件事告訴老大。”

若真是屍嵬,遭殃的可是一大片人。

鐵蛋走後,我又自己拿針紮了幾次。

膿腫發亮的耳垂,像是銅牆鐵壁一樣,針頭刺都刺不進去。

心中不免涼了半截。

趁著四下無人,我再次取出一根九尾火狐的毛發。

這東西雖然彌天珍貴,但是也比不過我這條小命。

小心翼翼地把它碾碎,沾著水塗抹在膿包上,我才鬆一口氣。

絕對不能讓王家人知道我還有這種毛發。

說來也怪。

膿包遇到九尾火狐的毛,就像老鼠遇到貓,肉眼可見地消退。

半個小時的功夫,膿包全部消失了。

小命保下來了。

我盤算著王大寬等人快來了,隻得把鐵蛋帶回的藥膏重重地又抹了一層。

傍晚時分,王大寬帶著鐵蛋過來了,剛到院子裏就著急喊我。

“前進,你怎麽樣了?”

“我沒事了。”

我出門指著自己耳朵,甚是感激地看著一臉懵逼的鐵蛋。

“還多虧了鐵蛋哥,他買回來的膏藥特別好用,抹上不到半天,就完全消腫了。”

鐵蛋盯著我的耳朵看了又看,迷茫地撓著頭。

“明明針都戳不破。”

我已想好了對策,當即鄙夷地看著鐵蛋。

“那是你沒使勁,你前腳剛走,我後腳就把它戳破了。”

鐵蛋的眼珠子瞪得圓溜溜的,質問我。

“我?沒使勁?”

“沒事就好。”王大寬的表情還是很凝重,“前進,你確定這是屍嵬的報應?”

瞧見王大寬和鐵蛋還是好好的,我又改了口風。

“難說。寬哥,你留意著兄弟們的狀況,有什麽不對勁,隨時跟我說。”

王大寬點點頭。

“前進,剛好我還有事要找你,咱們進屋再說。”

看他的表情,分明是有事求我。

“寬哥,你說吧,但凡能幫我一定會幫。”

“我有一個朋友,他閨女過幾天要辦喜事,沒想到忽然給家裏留了一個紙條,說要出去散心,就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到現在也沒消息。父母找遍了市裏也沒找到,眼看著日子將近,若是人還找不回來,到時候失了臉麵事小,隻怕喜事會變成悲事。”

新娘子出逃?

這可算是個新鮮事。

我搖頭一笑。

“寬哥,你把我想的也太神了。我這一套尋屍問骨的手段,隻尋死人,可尋不到活人,而且新娘子這行為明擺著是逃婚,你要真關心她,就應該找到她逃婚的原因。”

王大寬不通尋屍的門道,繼續問道。

“你有沒有辦法起卦算到一個她大致的方位?她的鞋子我都給你取來了。”

一雙閃閃發光的水晶鞋。

一看便知道鞋的主人是個富貴人家。

我搖搖頭,認真地道。

“寬哥,對活人卜尋屍三卦,非但沒用,還會遭天譴。”

王大寬這才作罷,帶著鞋子又匆匆地離去。

鐵蛋還在盯著我的耳朵,惡狠狠地道。

“說,你這耳朵上的膿瘡到底怎麽弄掉的?”

他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傻勁兒。

我隻能轉移話題。

“你不是想學尋屍的手段嗎?市裏麵這兩年有沒有失蹤的屍體?”

鐵蛋立馬來了興趣,想了想。

“還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