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傀儡術
又是蛇？
範胖子打了個冷戰，幹笑兩聲：“齊大哥，你別鬧，現在一聽這個字眼兒，我都渾身哆嗦。”
齊思賢指著地上一片摩擦的痕跡：“你們看這裏，明顯有拖拽摩擦的痕跡。”
我們蹲在洞口觀察了許久，果然如齊思賢所說的那樣。
我此時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如果這裏真的是一個蛇洞，那這個家夥得有多大呀，蛇口密道盡頭的兩條漆黑巨蟒都不夠看了。
範胖子想要臨陣退縮，斜眼看著我：“要不……咱們退回去，再想辦法？”
我發出了幾聲苦笑，說：“現在退回去已經不可能了，除了那條黑蟒，外麵還有美女蛇，還有的蛇潮，現在退出去，就是個死！”
我說出這番話，有兩個用意：其一是想打消範胖子的膽怯；其二是為了安撫住齊思賢的焦慮。
齊思賢卻說道：“這洞裏還不知道有什麽，如果真的是一條超級巨蟒，我們每一個人……恐怕都逃不了。”
他這番話絕不是危言聳聽，相比於那些魑魅魍魎，這些來曆不明的巨獸才是最難纏的。
顧婉兒看我們三個都有所疑慮，她說道：“我們不必糾結於這個問題，反正都已經到這裏了，隻有這一條路，總要下去看看的。”
她能這麽說，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一直以為她是個柔弱的女孩子，這一路走來，她也有過擔憂和害怕，這個時候能說出這樣的話，倒令我張一九有幾分汗顏了。
她說完後，大家都齊刷刷地看著她，吃驚的不止我一個人。
顧婉兒被大家這麽盯著看，忽然有點兒不好意思了，臉頰上飛上了兩朵紅潮，抿嘴輕輕一笑，說道：“如果就這麽走了，一九肯定會後悔的，還會埋怨我們。”
我聽她忽然扯到了我身上，連連搖手說道：“不至於不至於。”
我將手電光照射進山洞中，話鋒一轉：“如果我們真要進去的話，也想辦法探明裏麵的地形。倘若真的有什麽危險，逃命都來不及。”
齊思賢回憶了片刻，說道：“我記得，前輩進洞之後用到了五猖之法，我們可以試試。”
他說完這句話，我看向顧婉兒，顧婉兒輕輕搖了兩下頭。
我也不得不自嘲似的發笑：“齊大哥，說來慚愧，小弟還從來沒有學過這門法門呢。”
齊思賢見我不動，顧婉兒也不會，他想了一會兒說道：“倒是還有一個辦法。”
“什麽？”
齊思賢的目光看向了範胖子，我和顧婉兒的目光也望了過去。
範胖子一瞬間被三雙眼睛盯住，頓時愕然：“你……你們要幹什麽？”
我明白了齊思賢的用意，皮笑肉不笑地對範胖子說道：“胖子，我們要借你的魂魄一用了。”
範胖子差點兒跳起來：“什麽，小九爺，你別和我開玩笑了，魂魄有隨便借的嗎？”
我耐心給他解釋：“你大可放心，我們隻是借你的魂魄附在傀儡身上，送傀儡入洞，探明虛實。等查清楚洞裏的情況，我們自然會將魂魄還於你的肉身。”
範胖子腦袋使勁搖了搖：“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你們仨人呢，為什麽非得借我的？小九爺，你也行啊。”
顧婉兒說道：“這件事不是那麽簡單的，我們三人都有道法護身，魂魄不離肉身。隻有你沒有學過道法，實施傀儡術要容易一些。”
顧婉兒可不是會撒謊的人，範胖子見她說得無比真誠，又看看齊思賢，最後看看我。
他伸著脖子問齊思賢：“齊大哥，你說一句公道話。”
齊思賢清了清喉嚨：“咳咳，小婉說得句句屬實。”
我瞪著範胖子：“你什麽意思啊，不相信我啊？”
“冤枉啊，小九爺，我哪兒敢不相信你，可這事也太玄乎啦。我配合你們也不是不行，關鍵這事有沒有什麽後遺症啊，比如我要減多少年陽壽，我要倒黴多少年？這些你都得和我說清楚了，好讓我有個思想準備。”
“放心吧，我又不會害你，保你平安無事。”
範胖子見我們三人口風一致，他幹脆一咬牙：“娘的，豁出去了，反正也是幫齊大哥。”
齊思賢見範胖子答應了，當即抱拳拱手道了一聲謝，然後就分別開始準備了。
顧婉兒負責擺設法壇，我則讓範胖子盤腿坐在了法壇的前麵。
範胖子好奇地瞪大了眼睛：“小九爺，我這是成仙成佛了嗎，開始喂我元寶蠟燭吃了。”
“舉頭三尺有神明，別胡說。”我拿起朱砂筆，在範胖子的額頭上輕點了一筆，然後在他的兩隻掌心處各畫了一道符，接著拿出了兩隻紅色的絲線，分別係住了他兩根拇指的第一關節處。
另一邊，齊思賢也紮好了一個巴掌大的稻草人，接過紅線的另一端係住草人的兩隻胳膊。又將一道黃符貼在了草人上，提筆問範胖子：“文章，把你的生辰八字報一下。”
勢成騎虎，範胖子想退出也來不及了，隻好如實相告。
齊思賢刷刷兩筆寫好，然後讓範胖子閉上了眼睛。
隻見他盤腿坐在了範胖子的對麵，兩人中間隔著法壇。齊思賢雙手掐訣，念動咒語。他的聲音並不大，但氣息綿密。
我與顧婉兒分站左右，不敢出聲打擾。
齊思賢的咒語念了一段兒後，他拿出了一碗清水，飲下一口含在嘴中，噴在了草人的身上。
就見範胖子身體輕輕搖晃，兩隻眼皮越來越沉，未幾，便輕輕合上了。
齊思賢再次催動咒語，範文章的腦袋猛地一沉。
我與顧婉兒心中大喜：成了。
齊思賢豎起左手劍指，喝了聲：“左手！”
範胖子與草人同時舉起了左手。
齊思賢又豎起右手劍指，喝道：“右手！”
範胖子又與草人同時舉起了右手，兩者同步，絲毫不差。
齊思賢輕聲祝禱：“弟子齊思賢奉祖師敕令，搬請範家文章老弟探洞。文章老弟，請上路！起。”
草人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紅線脫落。
隻見它同手同腳，朝著那個巨大的山洞走了進去。
顧婉兒驚奇道：“原來這就是傀儡術。”
我很驚訝：“你沒見過嗎？”
顧婉兒輕輕搖頭：“從來沒見過。”
看來，四大派各有所長，傀儡術是顧家所沒有接觸到的領域。
這倒是令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