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民國尋墓
我已經猜到了，齊思賢要問的正是有關於蒼梧古國的。
村長一聽到這個問題，不禁疑惑：“這個嘛，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又詢問了身邊的幾個村民，人人搖頭。
遠處，一人說道：“蒼梧古國，倒是曾有耳聞。”
扭頭望去，隻見是上次見過一麵的三老太爺，他端起麵前的酒杯飲了一口，咂摸著嘴說道：“怎麽，你們問起蒼梧古國，是為什麽？”
“哦，”我說道，“隻是有關於私事的。”
“嘿嘿嘿。”三老太爺冷笑三聲，竟然不再答話。
村長接著敬我們酒。
喝過酒之後坐了下來，齊思賢暗地裏給我使了一個眼色，詢問這老頭兒是何方神聖。
我悄悄對他說道：“村子裏的人都叫他三老太爺，德高望重。這老爺子手裏有一本古書，上麵記載著南河村的曆史，或許真的有蒼梧古國的線索也說不定。”
酒至半酣，村長讓人拿來了六千塊錢：“九少爺，這次真的辛苦你了。村子裏窮啊，隻能拿出這些，不要嫌少。”
我也沒客氣，爺爺去世了，家裏沒有了收入，我總不能在這個時候裝聖人。
我說了句：“村長太客氣了。”便全數照收了。
酒宴散去，我們也就告辭了，打算先回到我家裏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就去找蒼梧古墓。
那筆酬金本來要分給齊思賢和顧婉兒一些，但是他們兩人誰都不要。
皓月當空，溶溶月色傾灑在南河村，兩旁人家裏的燈光照著村間小路，耳邊偶爾傳來幾聲犬吠。事情解決了，我的腳步也輕快了許多，真願這個村子永遠是這樣的靜謐祥和。
“嘿嘿嘿嘿。”
我們剛走到了村東頭，一麵牆後突然傳來了笑聲。
黑暗中這笑聲乍然響起，讓我們大吃一驚。
待我循聲望去，我不由長舒一口氣：“是三老太爺吧，您可嚇到我們了。”
眼前這間房子，正是三老太爺家的。
拐杖“篤篤”戳著地，土牆後現出了他那消瘦的身影：“嗬嗬，西山古墓都沒有嚇住你們幾個娃娃，我一個糟老頭子，又哪有那麽大的本事呢？”
我們一直記掛著蒼梧古國的事情，再看三老太爺這樣子，明顯是在此地等著我們。
我趕緊走過去：“三老太爺，您別見怪，是我們幾個小輩不懂事。有關於蒼梧古國，還希望您老能指點一二。”
三老太爺微微頷首：“嗯，這還差不多，都進來吧。”
這房子本來就不大，齊思賢、我、顧婉兒，再加上醉醺醺的範胖子和老保子，將這間屋子擠得滿滿當當。
三老太爺點燃了蠟燭，慢慢坐下來，他雙手摩挲著已經包了漿的拐杖：“說說吧，你們怎麽知道蒼梧古國的，又是為什麽要打聽那裏的事。”
齊思賢沒有說話，可能他這麽耿直的人也不善於說謊。我們這些人裏麵，最能說會道的老保子已經快醉得不省人事了。
我隻好說道：“沒什麽，隻是我們受一位朋友所托，他是一個研究曆史的專家，想要找到……”
我還沒有說完，三老太爺大手一揮：“張一九，怎麽說我和你爺爺也有幾分交情，說這話，可騙不了我瞎老頭子。”
沒想到這三老太爺眼盲心不盲，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事關齊家的秘密，我也無權對外人吐露。
屋內一片沉寂，良久之後，三老太爺才歎了一聲：“唉，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們不是要找什麽蒼梧古國。要找的，是蒼梧王的墓吧？”
我們大驚，三人麵麵相覷，齊思賢更是一雙眼睛如鷹隼般緊緊地盯著三老太爺。
三老太爺緩緩說道：“看來，這都是命啊。張一九，我勸你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的好，免得惹禍上身。”
“三老太爺，這話是何意？”
三老太爺兩隻手不安地反複摩挲著拐杖，猶豫了許久才說道：“實不相瞞，我十六歲那年，曾經就去過一趟啦。”
“啊？”我們三人更為震驚了。
我也沒有想到，這個貌不驚人的盲人老爺子，居然還有這樣的經曆。
三老太爺歎了一聲：“說那話，還是民國的時候。那時候亂啊，軍閥混戰，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老百姓沒活路啊。老實本分的莊稼人，走在路上都能被人欺負；去當兵吧，又指不定哪天死在戰場上了。”
三老太爺的語速很慢，但我們誰都不敢打擾。
他接著說了下去：“我記得，當時村子裏出了一個叫王二毛的，囂張跋扈，偷雞摸狗。曾經被村長綁在了樹上抽了十幾鞭子，這王二毛一氣之下，就離開了村子。可是不幾年，他回來了，還帶著一支幾十人的軍隊。我們這才知道，王二毛投了軍。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把村長全家都給殺了，糟蹋了他女兒，給投進河裏了。”
我想起了曾經在合力遇到的水猴子，不知道是不是當年的村長女兒所化。一想到當初的慘景，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三老太爺說道：“唉，要我說，就是南河村的風水不好啊，誰都來踩一腳。”
顧婉兒有點兒心急了：“三老太爺，這和蒼梧王有什麽關係？”
“大有關係，王二毛這次為什麽回來？報複村長是其次，他們剛剛打了敗仗，這次回來，就是要挖墓，挖蒼梧王的墓！不知道這混小子從哪兒得到的消息，說蒼梧王的墓裏有金山銀山。他將這附近村子裏的壯勞力全都抓起來了，其中就包括我，讓我們和他一起去找墓。”
齊思賢拎起桌上的斷嘴水壺，發現裏麵還有水，就倒了一杯給三老太爺遞過去。
三老太爺接過去喝了兩口，一抹嘴，接著說道：“王二毛說得好聽，說什麽找到了古墓，裏麵的寶貝和大家平分，其實他就是想讓我們給他探路。蒼梧王墓，可不是一般的凶險啊！”
“王二毛隻是一個流氓混混兒，他能找得到？”齊思賢說出了心頭的困惑，他已經找了這麽多年都沒有線索。
三老太爺搖頭說道：“你們幾個娃娃有所不知，王二毛不足為慮，但是他身邊有個人，太厲害了。”
說著，三老太爺叫了一聲我的名字：“張一九。”
“在。”
“那個人，就是你的爺爺張七眼！”
我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