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布置
明天，是我十八歲的生日。
也是九師娘和趙德結婚的日子，同時也是決定我生死的日子。
我將一鍋燒好的水，一桶一桶的提進九師娘的房間，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裏麵有一個木製的浴缸，是趙德給九師娘新買的。
我給九師娘打滿一浴缸的熱水，要離開的時候，九師娘叫住了我。
“趙靈風……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如果……失敗了，怎麽辦？”
這是九師娘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如此溫柔的跟我說話。
我看著她那張白皙秀美的臉，心中有無限的憐愛。
“不會的！”
我回答。我絕對不會做失敗的假設！
“我是說……萬一……”九師娘站了起來。
“隻要能毒死趙德，那就不算失敗！”我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
九師娘呆呆的看著我，一雙眼睛水汪汪，滿是憐愛。
“我再去給你提一桶水吧！”
我逃一般的離開了房間。
九師娘的那一雙眼睛幾乎要將我的心給融化。
我怕再多看她一眼，就再沒有那種“先死後生”的決心了。
我站在外麵，看著老房子已經掛滿了大紅喜字，到處都是喜慶的顏色，心中卻猛然升起了一股悲涼。
趙德早早的起了床，歡歡喜喜的出去請客了。
這已經是他第九次結婚，對一切都是輕車熟路！
我提著水，再回到九師娘房間的時候，九師娘已經坐在浴桶裏麵。
她如同一朵出水芙蓉，仿佛是光，美豔得不可方物。
我低著頭，輕輕的將水放在她的身後，悄悄的離開。
“趙靈風！”
九師娘突然叫住了我的名字。
我如石像一般站住。
“你別走！”
我聽見九師娘從浴缸裏麵站了起來，水流聲“嘩嘩”的響。
我背對著她，但能夠想象：那必定是一副極其**的美人出浴圖。
“我……”九師娘從後麵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把自己給你吧……”
刹那之間，我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整個人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隨後氣血上湧，整個人仿佛喝醉了酒。
“隻要能殺了趙德，我發誓不惜付出一切……”九師娘繼續說。
我聽得出來，她絕不是開玩笑。
“滴答！”
四周安靜極了，我聽見了小水滴落在水麵的聲音。
那是劃過九師娘牛奶一般的肌膚落在浴缸裏麵的一滴水。
我想，那一定是極其幸福的一滴水。
我沒有回答，也不敢回頭。
因為我知道，我一旦回頭，就再也無法把持住自己！
“我們一定會成功的，一定會！”
我幾乎用盡了全身力量，才說出這句話。然後，發瘋一般的衝出了房間，來到了井邊。
冰冷的井水一桶一桶的澆在我的身上，卻始終無法澆滅我心中那一團炙熱的火。
五毒酒，的確是大補之物。
趙德將我的身體補得充盈無比，好讓他用的時候不會乏力！
這個老雜種，養我十八年，不過是想拿我當個替身，當個工具！
半個小時後，九師娘走出了房間。
她穿上了趙德給她買的大紅袍。
我看見了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一個仿佛是明星海報上走出來的美人——我的九師娘。
她大概又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身材挺拔而又修長，小腹沒有一絲的贅肉，玲瓏有致，凹凸有型。
一張白皙如玉的臉上，精致的五官仿佛像是畫上去的。
那烏黑而又濃密的長發濕漉漉的，散亂的披在肩頭，風情無限。
我徹底呆住了，手裏提著的水桶什麽時候落在了地上也不知道。
真不敢相信，世界上會有如此漂亮的女人。
“趙靈風，我是為你才穿上這件衣服的！”
九師娘對我說，眼眸裏帶著淺淺的憂傷……
趙德回來的時候是晚上，他還帶了三個人回來。
村長徐黑山，和他的兩個兒子，徐大才和徐大有。
他們是趙德請來幫忙搬棺材的。
那一口我睡了十七年的棺材，從房間裏麵被搬到了院子裏的井旁邊。
趙德說：“你的十八歲的生日，一定會與眾不同，不能在房間裏麵！”
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好奇，隻是點頭：“一切按照師父的安排來！”
徐黑山的大兒子徐大才，是個結巴得很厲害的胖子，他連笑都是結巴，我和他一直不對付。
“躺，躺，躺在棺，棺，棺材裏過生日，趙靈風你，你小子……牛逼！”徐大才費了好大勁才說出這麽一句話。
我冷冷的盯著他，真想往他嘴裏塞一團狗屎！
徐黑山等人將棺材放好就走了，趙德卻各種忙碌了起來，他用紅布蓋住棺材，又將刀掛在了伸手就可以拿到的地方……
我坐在門口，事不關己一般，冷冷的看著他。
那個最近幾天才出現在村子裏麵的跛腳要飯老太婆遠遠走了過來，她神情淒苦，身後還跟著一條嘴裏流膿的癩皮狗。
我想她大概是沒有要到飯，於是去廚房裏麵給她拿了幾個剩下的饅頭。
跛腳老太婆接過了饅頭，笑著露出她那僵屍獠牙一般的大齙牙！
村子裏麵在入夜後，人很少，非常安靜，隻是偶爾會有幾聲狗叫聲傳來，給人一種陰冷而又滲人的感覺。
趙德在我的棺材下麵鋪了狐狸皮，在狐狸皮上弄了黃白紙。
這些事都是趙德安排給我做的，看來，他還是不放心。
布置好了一切，趙德頗為滿意，甚至還讓我躺上去試試，生怕哪裏沒有做到位。
我作出一副頗為得意的模樣，躺在上麵還伸手蹬腳，試試長短。
趙德對我的表現頗為滿意，他不無感慨的說：
“靈風，過了明晚，我保證你脫胎換骨，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
我露出傻逼一般的微笑，真誠的點頭，說：
“師父，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讓我脫胎換骨，宛若重生！”
趙德興奮得咯咯直笑。
我注意到，他回來的時候，村長徐黑山他們給他帶回來了最少二十隻雞。
明晚，趙德就要強占我的身體了，他想今晚來一場大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