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劫匪來探風

韓嘯天、柳亞馨、李若寒、陳淵以及雇來的幾名車夫將六隻大鐵箱和十幾箱金銀、行李物件裝上大車,向川蜀邊關進發。

陳淵跟李若寒坐上第一輛馬車前麵開路,柳亞馨和韓嘯天乘坐最後一輛馬車壓陣。

輝金隆攜女兒輝倩和鐵掌門眾弟子送了一程又一程,韓嘯天勸他們回去,他們就是不聽,送出十裏多,輝金隆等人還是沒有返回的意思,韓嘯天坐在車上說道:“輝掌門,小倩姑娘,送君千裏終有別,你們送到這裏已足見你們的心意了。你們回去吧。”

輝金隆和輝倩這才駐足停了下來,輝金隆向韓嘯天抱了抱拳:“韓公子,柳姑娘,深恩厚德,輝某死不敢忘。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韓嘯天和柳亞馨也向輝金隆抱拳作別。

輝倩目送著漸行漸遠的韓嘯天,眼裏噙滿了淚花,依依不舍的凝視著韓嘯天:“遠霄哥……你……們還會回長安看望我……們嗎?”

韓嘯天也不知自己去找閣羅鳳報仇會不會遇到絕世高手?一旦失手,小命可就保不住了。他是個一諾千金之人,絕不信口開河。聽得輝倩如此問,還真是有些不好回答。

見韓嘯天不回答,輝倩失望之極,泫然欲泣。

坐在一旁的柳亞馨初見輝倩深情款款的凝視韓嘯天,心裏老不是滋味,此時見韓嘯天沉吟不語,心下略感安慰,反正韓嘯天此次離開長安後不再返回長安跟輝倩相見了,也不怕輝倩這小妮子將韓嘯天搶了去,於是信口替韓嘯天答道:“放心吧,小倩妹妹,我們一定還會再回來看你們的。”

“嗯,”輝倩點了點頭,語音有些嗚咽:“那……你們可要說話算數啊。”

她這話是看著韓嘯天說的。

韓嘯天明白柳亞馨隻是隨口說說,但事已至此,也不忍心讓輝倩太過失望,於是大聲答道:“如果沒有特殊事,我們一定還會回來看你們的。”他話裏的“特殊事”指的是自己“是否還活著。”但這些,別人怎麽也不會知道。就連柳亞馨也不知道。

韓嘯天吩咐車夫催馬趕路,他站在滾滾向前的馬車上再次向輝金隆父女揮了揮手:“再見了,輝掌門。小倩姑娘。後會有期!!”

“一路保重!”輝金隆父女也頻頻向韓嘯天和柳亞馨等人揮手作別:“後會有期!”

輝倩目不轉睛的看著漸漸遠去的韓嘯天,忍了好久的兩行清淚終於滑下了清麗絕倫的臉頰,輝金隆見了,暗暗搖頭歎息:“唉,這丫頭是喜歡上韓大俠了。但行走江湖的武林人士都是四海為家。小倩的這個願望也未免太荒唐了些。”

他並不知道韓嘯天此行南下的目的,還以為韓嘯天此行又要去什麽地方行俠仗義為民除害呢。

眼見韓嘯天等人乘坐的兩輛馬車消失在塵沙漫漫的天際,輝倩才一步三回頭的隨自己的父親返回了長安輝府。

時值仲春,四野一片鳥語花香,群山蔥翠,溪水潺潺,各種野花競相爭豔,不甘寂寞的百靈鳥布穀鳥也競展歌喉。

向南前進的路上,柳亞馨一直都用古怪的眼神盯著韓嘯天,卻一句話不說。

起初韓嘯天也不在意,被柳亞馨盯的時間久了,韓嘯天有些奇怪了:“喂,我說你幹嘛一直用這副眼神盯著我看?”

柳亞馨答非所問的說道:“你對小倩姑娘的印象到底怎樣?”

她沒說心意,卻說印象,這是不經意的試探。

“我說你無不無聊啊?”韓嘯天一怔,隨即明白了柳亞馨的意思:“那小腦袋瓜子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呢?”

“甭管我想什麽。”柳亞馨紅著臉道:“必須向你問個明白。”

韓嘯天一心思量著金燕仙子給他提的那個建議,思緒亂如麻,可沒心情跟柳亞馨糾纏。

見韓嘯天沉默不語,柳亞馨再次追問道:“哎,問你話呢。我說你對小倩的印象究竟怎樣?”

“現在別說這個好不好?”韓嘯天無奈的搖了搖頭,冷著臉說道:“亟待要辦的大事迫在眉睫,勝負難料……我心裏很亂。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說到這裏,瞟了一眼坐在前麵的車把式。

聽韓嘯天如此說,柳亞馨的心情也沉重了起來。

國恨家仇大過天,仇人相見分外眼明,一旦刀兵相見,生死就在一瞬間。此去南詔生死難料,不必再去追究那些兒女私&情。

自此之後,柳亞馨不再糾纏韓嘯天,默默的在想心事。

韓嘯天一行九人趕著五輛大車徑直往南,一路無話。

陝南一帶仍有鐵掌門的弟子和輝金隆的朋友,輝金隆事先已派人送去訊息,每到一處市鎮,都會有人到路口迎接韓嘯天等人,熱情的設宴款待他們。

行了十幾天,韓嘯天等人已到達滇、黔、川三地交界處,李若寒回頭對韓嘯天說道:“蒙大哥,這裏是三大鎮交界處,屬於三不管地帶,我們可要加倍小心了。”

“為什麽要多加小心?”柳亞馨笑著問李若寒:“難道會有我的老同行來打這批寶藏的主意?”

“是的。過去的柳姑娘雖然也是此道中人,但那時候你隻是投機取巧順手牽羊。”柳亞馨提起這個,李若寒心裏有點不舒服,但看在韓嘯天麵上,他無論如何不敢擺出不悅的表情:“可是這裏的強盜那可是名刀明搶的上來搶啊。這裏的強盜多如牛毛,全都是不要命的主,如果貨主敵不過他們的話,就得把財物乖乖交出去,他們也許會饒了貨主讓其活命。”

“哦喲,”柳亞馨吐了吐舌頭:“做賊還這麽霸道啊?”

“我還真見過這麽霸道的賊。”李若寒笑著道:“不信你問陳淵。”

“還真是的。”陳淵接過李若寒的話閘:“據我所知,這附近最厲害的有兩幫人馬。”

柳亞馨十六歲出道,行走江湖也有幾年時間了,但她從未到過這地方作案:“是哪兩幫呀?”

“回小姐的話。”陳淵道:“第一幫是原青龍幫的首席長老宋毅源。”怕柳亞馨不明白,接著解釋道:“原青龍幫幫主洪富天一夜之間暴斃後,青龍幫內為爭幫主之位發生了內訌,打了起來。一番死拚下來,二長老陳昆山被宋毅源所殺,青龍幫也隨即作鳥獸散,宋毅源雖然勝出,可他也不想再當什麽勞什子的幫主了,索性糾集了一夥亡命之徒占山為王,過起了肉山酒海,刀頭上舔血的日子。”

“散了青龍幫,宋毅源又成立了龍虎幫。原來的青龍幫打的旗號是替天行道,雖然偶爾也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但還是以俠義道自居;後來宋毅源成立的龍虎幫可就是徹頭徹尾的流氓幫派,幹壞事也不再遮遮掩掩,現在的龍虎幫,純粹就是以搶劫為生的黑&幫。”

“嗯,這種事在曆史上屢見不鮮。”柳亞馨點了點頭,問道:“另外一夥強盜又是何路人馬呢?”

“另外一夥是黃麻山的。黃麻山的那些個人都是強盜出身,聚在一起越幹越大。”講起這些,強盜出身的陳淵如數家珍:“領頭老大楊連鵬武功不弱,手下也有幾個厲害的狠角色。”

聽了陳淵的話,韓嘯天也覺得有些難纏,點頭道:“嗯,看來我們以後得小心點兒了。”

從那天晚上起,蒙、李、柳、陳四人分為兩組輪流守夜,看護這些寶箱。

晝行夜宿,走了三天,下午未牌時分,對麵有馬蹄聲響起,隻見三匹快馬迎麵疾奔而來,夾著一股勁風從五輛馬車旁掠了過去。

“哦湊,我們的冤大頭來啦。”陳淵心道:“不過也不用太緊張,主人的武功高深莫測,我和李若寒也不是吃幹飯混過來的,幾個不長眼的山野小毛zei賊竟敢明目張膽的前來挑釁,簡直是上杆子的作死啊。”

韓嘯天雇來的馬車隊繼續往前走,不到一個時辰,又有馬蹄聲從後麵響起,這次來的是四匹馬,風馳電掣般從他們的車旁一掠而過。

“哪有這麽探路的?真是慫包!”柳亞馨“哼”了一聲,心裏暗暗冷笑。

“主人,不出五裏,”陳淵轉回頭大聲對韓嘯天說道:“前麵肯定有一批混蛋在等著我們。”

“你怎麽知道?”韓嘯天笑著問道。

陳淵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說道:“他們不是已經派人來向我們打招呼了麽?”

“對。”韓嘯天笑著點了點頭:“那些人肯定是強盜首領派出來探風踩盤的。”

馬隊又走了七八裏路,竟然平安無事。

傍晚時分,到達王家莊鎮。

當晚在王家莊住下。

吃晚飯的時候,陳淵嘖嘖稱奇:“還真是奇了怪了,難道是我看走了眼?那些人咋就沒動靜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