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是那種人嗎

見韓嘯天如此震怒,柳亞馨被嚇了一大跳,忙接過那封信看了起來。

原來,這是吐蕃王子紮西平措寫給兗州四傑的密函,信中吩咐兗州四傑假手除掉輝金隆後,趁機奪過鐵掌門,控製中原各劍派,先在長安站穩腳跟,而後尋機奪過大唐政權,吐蕃軍進兵中原時,責令兗州四傑全力配合。

信中還寫道,吐蕃在中原立國後,封兗州四傑做禦前統領。信末尾處蓋了個朱紅大印。

看過密函,柳亞馨驚得說不出話來,越想越是氣憤,雙手微一使勁,便要扯碎那封信。

韓嘯天眼疾手快,見她神色不對,便快逾閃電般將那封信奪了過來:“哎哎,這信不能撕!”

柳亞馨一怔,隨即明白了:“好險,差點毀了兗州四傑通敵賣國的證據。”

韓嘯天對柳亞馨說道:“你想想看,兗州四傑為什麽還把輝金隆給他們的那兩封書信留著?”

柳亞馨道:“這不是明擺著麽?他們這是‘一石二鳥’,——既要置輝金隆於死地,又要把李仲彬牢牢的控製在手中。如果他們殺了輝金隆後李仲彬不聽他們的話,他們就可以用這兩封書信來要挾李仲彬。真是好手段好計謀啊。”

“你說得對,他們就是想這麽幹的。”韓嘯天點頭道:“本來我隻想救下輝金隆的一條命,而後就撒手不管;誰知這裏麵竟有這麽大的一個陰謀。現在別說得罪大師兄了,就算得罪比大師兄更重要的人,我也要把這件事情一管到底!”

柳亞馨凝視著韓嘯天,目光中流露出既溫柔又敬佩的神色,聲音很輕很輕的說道:“我們是得管他一管。就算大師兄告到師父那裏,他老人家也一定不會偏袒大師兄的。”

不知不覺間,她已把自己當作了靈武派的人。說完話,她偷偷朝韓嘯天瞟了一眼,見韓嘯天一臉莊重的聽自己說話,絲毫沒有看輕自己的意思。不由得又羞又喜:“他是不是接納自己了?”

韓嘯天聽她說得義正詞嚴,神色卻忽然變得忸怩起來。仔細想想她說的那些話,很快就明白了柳亞馨神情忸怩的原因。

跟柳亞馨相處了一段時間,韓嘯天也早已喜歡上了柳亞馨,聽得柳亞馨這麽說,心裏也很是高興,不太安分的心髒在胸腔裏“咚咚咚”的狂跳個不止。

怕柳亞馨看到自己不自然的神態,韓嘯天趕緊扭開了頭去。

韓嘯天的一舉一動已被柳亞馨看在了眼裏,見韓嘯天已明白了自己的一片情意,心裏就像灌滿了蜜糖——甜滋滋的。為了掩飾內心秘密,故作嚴肅的說道:“嘯天哥,時候不早了,早點兒歇著吧。養足了精神才好對付那些奸惡之徒呢。”

“說得對。”韓嘯天點了點頭:“你也早些歇著吧。”

第二天早晨,韓嘯天起床後在**打坐,調勻了呼吸,意守丹田,運起內息在全身各大關穴運行了一遍,感覺到從丹田上有一股暖氣緩緩上升,知道自己的混元神功又加深了一層,心裏甚為高興。

下了床,看見桌上放著兩大碗湯圓。

韓嘯天是彝族後裔,湯圓是他最愛吃的食物之一。

他知道客棧中不賣湯圓,想來是柳亞馨親自下廚特意為他做的。

韓嘯天正看著桌上的湯圓發愣,忽然聽見“噗哧”一聲笑,柳亞馨從小桌子底下鑽了出來,對他扮了個鬼臉,雙手合十在胸前一揖,說道:“大師,功夫練到第幾層了?”

韓嘯天笑道:“猴妮子,躲在桌下搗什麽鬼呢?”

柳亞馨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在給大師保駕呢,以免別人來打攪你,害你走火入魔。”

“趕緊來享受你做的美味佳肴了。”韓嘯天洗過臉,在桌旁坐下:“調皮鬼。”

“遵命。”柳亞馨笑著坐到了小桌旁。

韓嘯天和柳亞馨剛吃完湯圓,就聽到有個男人在外麵絮絮叨叨的說道:“你要找的人究竟長什麽樣?問你要找的人叫什麽名字,你又不肯說出來。就隻一個勁的說找人。”

韓嘯天和柳亞馨向外張望了一眼,隻見店小二身後跟著個年輕的姑娘向這裏走來。

仔細打量,來人正是輝金隆的掌上明珠輝倩。

店小二將輝倩帶進房間,指了指韓嘯天和柳亞馨:“你找的就是這兩位爺吧?”

輝倩仔細確認後,點了點頭:“對,就是這二位爺。”

店小二轉身走出客房,嘴裏嘟囔個不休:“沒見過如此找人的……不是智商短少就是沒有出過門的雛兒。”

這個店小二就是柳亞馨和韓嘯天剛剛住進來時對柳亞馨發泄不滿的那個家夥。

聽著店小二的腳步聲下了樓,輝倩趕緊跪倒在韓嘯天和柳亞馨麵前磕頭。

韓嘯天抱拳還禮,柳亞馨則握住輝倩的手把她拉了起來。

乍然看到一個英俊瀟灑的公子哥拉住了自己的手,輝倩頓時羞得俏臉緋紅。

但眼前的這兩位公子哥對自己家有大恩,也不便使勁甩脫對方的手。過了會兒,輝倩才把纖纖玉手從柳亞馨的手掌中抽了回去。

輝倩隻顧著心慌意亂了,並沒有注意到握住她的其實也是一雙晶瑩如玉的美女之手。

尷尬了片刻,輝倩又恢複了常態,率先自我介紹道:“小女子輝倩。”

柳亞馨眨了眨眼,笑著道:“我們早就知道姑娘的芳名了。

輝倩向兩人抱拳問道:“敢問二位公子貴姓大名?”

柳亞馨臉上漾出一對深深的小酒窩,調皮的對輝倩說道:“我們的姓嘛不貴,名也不大,可是我不敢告訴你。”說著,指了指韓嘯天,道:“輝小姐,你是不知道,這位公子可是凶得很呢。如果我擅自把姓名告訴了你,他會揍我的,我可打不過他。喏,你問他,他願意告訴你就讓他告訴你。”

這鬼丫頭,滿肚子的詭計。

輝倩知道柳亞馨是借說笑來推諉。人家既不願說出姓名,自己也不便強求,於是笑了笑,說道:“二位公子對我輝家恩深似海,德比天高,小女子輝倩此生是粉身難報了。”

“小倩姑娘快別這樣說。“韓嘯天客氣道:“輝掌門高風亮節,俠義為民,是值得尊敬的武林前輩,我們為他老人家略盡微薄之力,那也是應該的。請你回去告訴令尊,請他下午照常設宴款待李仲彬等一幹客人。我們隨後便到。”

這不是怕什麽來什麽嗎?輝倩沒想到韓嘯天依然會讓他們輝家設宴請虎。

老虎來了,結果會怎樣?傻子都知道啊。輝倩的心又懸了起來:“那……好吧,到時候公子可一定要來啊。”

“一定到。”韓嘯天保證道:“如無意外,你們筵席剛開始我們就趕到了。”

輝倩稍稍放心,又向韓嘯天和柳亞馨行禮:“二位公子。小倩一家老幼全仰仗您們施救。小倩翹首恭候大駕。”

韓嘯天和柳亞馨也向輝倩還禮:“都是朋友。小倩姑娘不用如此多禮。”

目送著輝倩帶上隨從騎馬離去,韓嘯天說道:“小小年紀,真是難得。”

“更難得的是這小倩姑娘還有閉月羞花之貌,”柳亞馨笑著道:“沉魚落雁之容。”

臉上雖有笑容,卻難掩濃濃的醋意。

“又胡說了。”韓嘯天臉一板,不悅的說道:“我韓嘯天是那種貪色之人嗎?再胡說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千萬別啊,小女子無依無靠,還仰仗蒙大俠來保護呢。”柳亞馨裝出可憐巴巴的樣子說道:“大俠,那我該說啥你才會理我啊?”

韓嘯天“哼”了一聲,道:“大戰在即,我可沒閑心跟你開玩笑。”

柳亞馨見韓嘯天是真的生氣了,她也不敢再調皮,一本正經的說道:“你不是說憑兗州四傑的這兩封信就能把事情擺平的嗎?還擔心什麽?”

韓嘯天指著柳亞馨說道:“你呀,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既然兗州四傑一意要挑起李仲彬跟輝金隆爭鬥,他們肯定安排好了下一步棋。昨晚我們雖然拿到了他們的書信,難保他們不會另想計策煽惑李仲彬去複仇。”

柳亞馨點了點頭:“嗯,你說的有道理。既然他們處心積慮的想除去輝金隆,那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想好了對付輝金隆的辦法了。”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趕去輝金隆家裏。”韓嘯天突然想起了兗州四傑的陰險:“萬一李仲彬一夥在兗州四傑的蠱惑下提前行動了,那我們所付出的心血就付諸東流了。”

“好吧。”柳亞馨道:“我們這就去吃午飯,飯後動身。”

兩人吃過午飯就匆匆往輝金隆家趕了過去。

果然不出韓嘯天所料,兗州四傑發現作為證據的信件被盜後,便想出更為歹毒的計策來唆使李仲彬提前行動了。

從客棧返回的輝倩前腳剛踏進家門,李仲彬和前來助拳的一幹武林朋友隨後就趕到了輝府。

待韓嘯天和柳亞馨趕到輝倩家,兩夥人已在大廳裏打得不可開交,武器碰撞之聲不絕於耳。

聽那聲音,廝殺場麵甚為慘烈,韓嘯天腳步一滯,喟然歎道:“還是來晚了一步!”

彝王至尊(第三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