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晚會

「舞者現身vs“黑白無常”」

別過何堏後,袁末來跑到教室認真聽課,她想把注意力集中在學生應該集中的地方。一堂課下來也算是受益匪淺,什麽lim,重要極限……把她一個數學白癡繞的暈乎乎的。

下課後,袁末來把劇本打印好交到了李老師的辦公室。待李老師審核完畢後,她對著袁末來道:“寫的不錯,隻是這個名字,要不然就改成《最初的夢想》怎麽樣?”

“當然成啦。您給取的名兒,不拿獎都說不過去是吧。”

“哎!能不能別**裸的拍馬屁,好好跟我說話。接下來你就組織大家好好排練吧!下周就是正式晚會了,一定要加油啊!”

“保證完成任務!謝謝老師!老師再見!”

袁末來拿回劇本,蹦躂的回到了教室。她此刻想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何堏。但是,為什麽會是何堏,不是郝嫣予或是賀嘉盈?對於這個答案袁末來想都沒想過。

心理學有句話說得好,如果一個人想把自己的喜怒哀樂分享給他人時,從他潛意識裏冒出的那個傾聽者就是他最在乎最不能忽視的人。所以當袁末來心裏防線再再次崩塌後,走進教室的她心情又開始down了起來。

教室裏嘰嘰喳喳吵鬧不停,這讓袁末來心生暴躁之火,抬頭想發飆,可一看,教室裏似乎多了一些生疏的麵孔。她壓著火氣坐到位置上問丁洛洛道:“洛洛,咱們班是不是來了新同學了?我瞅著怎麽滿滿當當的。”

丁洛洛放下筆,回答道:“你說最後麵坐著的那些?剛才你不在,我們班補錄進來八個女生六個男生,質量都還不錯。對了,我看著有倆女生長得還不賴,要不你去試試看請她們來一起跳舞?”

袁末來聽了丁洛洛的建議,開心道:“我正愁沒人跳舞呢?還需要兩個舞者,待我去巴結巴結!”

丁洛洛疑惑道:“作為主創,你居然不參與跳舞?難不成你想演老媽?”

“我是個運動白癡,舞蹈這東西我跳出來就跟做廣播體操一樣沒有技術含量。不是還有旁白的人嘛?我喜歡那個角色。媽媽人選我已經找好了,現在就差兩個舞者了。”

正當袁末來起身準備去找丁洛洛說的美女時,上課鈴卻響了。她隻好作罷,如坐針氈等待下課鈴聲的響起。

叮鈴……鈴……

鈴聲都沒響完,袁末來就關上書,直接坐到了桌子上翻了過去,生怕最後一排她鎖定的合作夥伴跑了。這個舉動讓好多男生都歎為觀止,其中有一個黑黑的瘦高個對著他身邊的白餅臉說道:“易子鳴,要是這個女生追你你會答應嗎?”

白餅臉聽完立刻來了脾氣道:“林雲野,你能別鬧嗎?這種沒有女生樣兒的假小子要是你,你會答應?”

說話間,他們兩人看著袁末來眉飛色舞漸漸朝自己的方向靠近,嚇的緊緊抱在了一起。

當袁末來好不容易跑到他們跟前時,這個叫林雲野的家夥伸出手比劃了個停止的手勢閉著眼道:“不答應。”

袁末來被這突如其來的手勢給惱到,伸手給了林雲野手上一下道:“你誰啊!什麽答不答應的。別妨礙姐姐我談業務!”

林雲野睜開眼,望著袁末來剛要抗議。隻見袁末來從林雲野和易子鳴中間向他們後排伸手道:“hi~兩位美女好!我是這個班的文藝委員袁末來,末位的末,未來的來。下周學校要舉行新生的文藝匯演,我們的節目正好差兩位大美女的加盟,所以想請二位賞臉參與一二,你們看?可否成交?”

兩個女生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其中一個跟甄嬛傳裏的嬛嬛孫儷簡直長得傻傻分不清的女生先開腔說道:“袁末來同學!你可以先把手收回去,我看著這兩個男生已經被你嚇傻了。”

袁末來聽完“孫儷”的話,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是讓人崩潰的。於是把手一縮,抓抓腦袋對著林雲野和易子鳴道:“對……對……對不起啊!黑白無常大人們。我是怕合作夥伴跑了找不到,時間緊迫才……請不要介意啊。”

林雲野和易子鳴一聽袁末來道歉都是那麽不靠譜,有些意外。至少在他們看來道歉是要點頭哈腰的,但是這個女生不僅給自己取了那麽難以入耳的外號,還不誠懇。於是林雲野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道:“袁同學,看在你是女生的份我才勉強挨了你一下。但是,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解釋解釋什麽叫做黑白無常?”

袁末來知道自己闖禍了,有些後悔給陌生人情急之下取的外號。但是事已至此,也隻能硬撐了,她剛準備回答,後麵“孫儷”卻開口了:“嘿!你們倆,別以為我剛才沒有聽到你們說什麽?都不願意了還要較真,至於嗎?而且袁末來都道歉了,手也伸回去了,你們也該罷休了吧!”

林雲野有些不好意思,轉頭笑著回答道:“您說的是!那你們談業務?我讓座。”

袁末來見狀覺得有些難堪,急忙搖手示意道:“不不不!黑子同學。我隔空也可是說的!不礙事,不礙事。”

袁末來的話讓林雲野身邊的易子鳴都有些不好意思,他起身伸出手道:“袁末來,你好!我叫易子鳴。要是不介意,你坐我這兒談吧,不過記得下節課上課前離開就行。”

袁末來朝易子鳴點了點頭,笑著道:“謝謝你啊!易兄。我一會兒就好。”才說完,她就毫不猶豫的坐在了椅子上,擋住了林雲野也想出去透透風的路。

“孫儷”伸手笑著道:“你好!我叫尹柟汐。木冉(nan),水夕(xi)。跳舞我不是很在行,我旁邊的這位長得像新疆大妹子的美女跳舞很棒,要不你請她吧。”

袁末來有些不甘心,通過剛才那件小事兒,她想和這個名字好聽人好看的女生做朋友。坐在不遠處的郝嫣予見狀走過來拔刀相助道:“尹柟汐你就答應吧!依我對袁末來的了解,你要是不答應,接下來的幾天裏你的身邊會多了一個粘粘果。”

說完又轉向袁末來道:“‘孫儷’是我們宿舍的!”

袁末來聽完,突然覺得郝嫣予就是猴子搬來的救兵,替她搞定了“孫儷”。

很久之後,袁末來跟尹柟汐說想和她做一輩子的朋友,但是因為一些莫名的距離阻礙了她的那個想法。直到尹柟汐結婚後,她們才慢慢相熟相知做了一輩子的朋友。

見尹柟汐答應後,袁末來又轉向新疆大妹子要答案。這時,新疆大妹子已經伸出了手對著袁末來說道:“你好!我哈叫秦悅。喜悅的悅,什麽時候開始排練?”

“今天下午上完課。一樓最左邊的教室,我和文藝部的部長說好了,那個教室接下來一周的使用權都歸我們。”

中午下課後,林雲野和易子鳴回到宿舍,見到了他們心心念念的舍友。何堏剛好穿完衣服,見兩人一高一矮一黑一白出現在眼前有些喜感,具體哪裏喜他也說不上來,於是他便伸手笑著說道:“你們好!我叫何堏。是財管一班的,你們呢?”

林雲野見狀也伸出了手,笑眯眯的道:“你好!財管一班林雲野。”

易子鳴也沒落後,伸出手點頭示意道:“你好!我叫易子鳴。咱們同班。”

話說男生的友誼要比女生來的快些,就這樣,何堏、易子鳴、林雲野三人組成了一個新的小團體。

「葫蘆娃再現」

中午飯的時候,食堂裏滿滿都是排著長隊的人。何堏他們打完飯後端著盤子找了好久的座位,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發現了袁末來、賀嘉盈和郝嫣予。雖說隻是三個女生,但卻霸占了整整一張十人的餐桌。

何堏見狀有些猶豫,因為他不是那麽想出現在賀嘉盈麵前。正當他正準備端著盤子轉頭重新尋坐處時,林雲野卻已經衝在了自己前麵向袁末來她們那桌奔去。

本來還在談論著舞蹈要用什麽配樂的袁末來和郝嫣予看到林雲野的突然駕到似乎有些不習慣。

他舉著筷子向她們三人道:“hi!美女們。要是旁邊沒人,我就坐下了。”

袁末來一看是剛才討人厭的黑子,放下筷子準備說不。可是哪知道賀嘉盈眼神比較靈光,看到了何堏,立馬起身招手道:“何堏,來!這兒有空位。”

袁末來見狀隻能默默低頭重拾筷子不高興地繼續吃飯。林雲野看著賀嘉盈的舉動心中有了主意,不經意的說道:“這位美女也是我們班的?我叫林雲野。你呢?”

賀嘉盈見何堏坐下後,有點驕傲的回答道:“哦。林雲野同學,我叫賀嘉盈,是袁末來的上鋪。今天早上的事兒你別太在意,我們家末來有些大條,沒有壞心的。”

何堏覺得他應該是早上補覺錯過了什麽,便問賀嘉盈道:“我說,你們家‘袁默萊’同學又惹事兒啦?”

郝嫣予見何堏問起此事便順便補刀道:“你那麽關心袁末來幹什麽?她不就是一下課就從桌子上翻了下來跑到最後一排去找演員,殊不知被和你在一起的這兩人擋住了,鬧了點小矛盾罷了。”

何堏邊聽邊腦補了當時袁末來的樣子,突然噗嗤的把飯噴到了桌上,捂著嘴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大家啊。我光是想象袁末來翻桌子的樣子就已經hold不住了。”

袁末來很是氣憤,她覺得何堏不僅嘲笑了自己,還侮辱了自己的敬業,於是她不管不顧站起身對著何堏道:“何堏,這樣你都能噴飯,你上輩子是葫蘆娃嗎?要不是這兩個黑白無常抱在一起,我早就正正常常站在我的合作夥伴麵前了。”

一直低頭吃飯不吭氣兒的易子鳴也憋不住了,再次噴飯道:“葫蘆娃?袁末來同學的腦洞簡直了。哦對了,現在我也噴飯了,是不是可以不做黑白無常,改做葫蘆兄弟了呢?”

袁末來氣不打一出來,端起盤子就走,嘴裏還嘟囔著:“你們慢慢吃,葫蘆兄弟們!再見。”

說完還不忘和賀嘉盈道:“下午記得來排練。我先回去了!”

郝嫣予知道袁末來鬱悶,但是又不能把賀嘉盈一個人丟在這兒,於是便附和道:“末來,一會兒我就和賀嘉盈回去,給你帶個煎餅果子夠不夠?”

袁末來回頭道:“謝謝姐姐!夠夠的。”

沒有了袁末來的餐桌似乎少了許多歡樂,雖然賀嘉盈不斷的在調節氣氛,但是效果嘛自然是沒有的。一桌人就這麽安靜地吃完了,互相道別後,各自回了宿舍。

走到宿舍門口,何堏說自己忘記要買洗衣液,便別了林雲野他們朝最近的小賣部走去。可是,到了小賣部,他直奔薯片區,挑了兩個大袋的,還買了一瓶酸奶,之後就急忙趕往袁末來的秘密花園了。至於洗衣液什麽的他根本就不記得了。

花園裏,袁末來曬著太陽,聽著音樂,手還時不時捂著胃。何堏見狀默默坐到她旁邊打開一袋土豆片遞上前道:“胃疼了吧。那麽沉不住氣,以後能幹什麽大事兒?飯都沒見你吃幾口,你說你浪不浪費?”

袁末來見是自己最愛的原味土豆片,伸手抓了一塊邊吃邊道:“我又沒讓你關心,浪費是不對,但是我都被欺負了你也不幫著點,太過分了,居然還笑我。”

何堏耐下性子,抓了一片土豆片塞進嘴裏道:“我倒是想幫你啊,可是你不是早就以賀嘉盈為由拒絕了我嗎?我怎麽好意思違背你的本意而幫助你呢?”

袁末來自知是自釀的苦果,所以也就毫無怨言自己吃下去。她從何堏手裏把薯片搶了過來,抱在懷裏邊吃邊說道:“你這個人,倒是什麽都有你說的。以後不要你幫,謝謝你的薯片,你可以消失了,再見!”

何堏見狀搶回了薯片,抓了一大把往嘴裏塞,邊嚼邊道:“這是我買的薯片,這是我的秘密花園,要消失也是你先啊,不送!”

袁末來看著何堏的舉動,他哪像一個18歲的人啊,簡直就是幼兒園大班的孩子。

被何堏這樣一鬧騰,袁末來心中的怨氣瞬間消散。她笑著轉向前方,用肩碰了一下何堏道:“話說黑白無常是你的新舍友?”

何堏放下薯片收起童心回答道:“嗯。對了,你覺得他們怎麽樣?”

袁末來想了片刻,認真的分析了起來:“那個黑子林雲野嘛,調皮搗蛋了點兒,但是要比那個白餅臉易子鳴聰明許多。而白餅嘛,人還不錯,文文靜靜的,還比較有禮貌。總的來說他們還是比較般配的。你覺得呢?”

何堏聽著袁末來的描述,覺得她是有一些識人的能力,但是還是有許多不足需要指出,所以他緩緩說道:“黑白無常你各猜對了一半。在我看來,平靜的性格裏總有一座火山,說不定哪天就爆發了;而看似蠢蠢欲動的活火山,難說爆發的時候也就是人們所能預料到的樣子。”

袁末來細細品味著何堏的比喻,似乎覺得有那麽一些道理。有些時候看問題,需要看到的往往是事情的反麵,而不是順理成章的隨著事情的發展而發展。其實袁末來很喜歡與何堏聊天,因為每次聊完都能發現自己受益不少,用良師益友來定義他們的關係也並非是不可的。

「排練的日常」

午休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讓人抓不住幾縷陽光。一袋土豆片的功夫,袁末來的電話響起,是賀嘉盈打來的,說是都快上課了還不見她回去吃煎餅果子,還問要不要幫她帶下午上課的書?

袁末來敷衍了兩句後請賀嘉盈帶上書,她會先行到教室。

掛完電話後,袁末來轉頭對何堏道:“你趕快回宿舍拿書吧。我先去教室了,下午記得來看排練啊。”

何堏隨即站起身,手插褲袋道:“下午的課我不想去了,中午沒有休息感覺有點困,陽光那麽好,隻有你會舍棄。”

“你不上課是你的事兒,幹嘛要說我舍棄陽光。更何況你是屬貓頭鷹的嗎?昨天在這兒坐了一個晚上,今天敢情是來補覺的啊?早上也沒來,下午還不去。你以為仗著你小姨就可以輕輕鬆鬆畢業啊?想太多了吧。要是期末考試不及格看你怎麽辦。”

雖然何堏知道袁末來是故意這麽說的,但是他就是皮子癢,一點兒也不會中她的激將法,依舊嬉皮笑臉道:“是是是。您老說的都對,為了畢業我看您還是現在速度奔去教室吧,依照你跑步的速度,到教室也該是打鈴吧。”

經何堏這麽一提醒,袁末來突然意識到下午的專業課是在離小花園最遠的一幢樓上,於是她推了何堏一下道:“你不早說。知道我跑得慢還要跟我在這兒嘰嘰喳喳講那麽多。啊啊啊啊!再見再見!”

看著袁末來加速遠去的背影,何堏覺得現在的他們有點像灰姑娘的情節,時間一到,南瓜馬車把他們都變回現實,她還是那個選擇友情放棄愛情的“袁默萊”,而自己還是那個執拗由於不知該如何前進的何堏。

因為迎新晚會的關係,袁末來不是忙著上課就是忙著排練,幾乎沒有了休息時間。每天能讓她鬆懈下來的貌似也隻有何堏來探班的時候。雖然他每次來都會帶著黑白無常兩個保鏢,但是一群人相處時也沒有了以前的尷尬。

有好幾次,白餅易子鳴都不說話,隻是習慣默默聽著袁末來念獨白。黑子林雲野則總能和大夥兒打成一片,不是說秦悅腿粗,就是說賀嘉盈太瘦。

每當何堏出現,賀嘉盈就屁顛屁顛的蹦到他麵前找好吃的,當然丁洛洛也會去。隻是丁洛洛是和易子鳴如出一轍的人,都喜歡靜靜地出現,禮貌的說話,悄悄地離場。每每這個時候袁末來就會想起何堏曾經說過關於火山性格的理論,她總是害怕和丁洛洛有過多的交集,因為怕岩漿侵蝕了自己。

日子總是很快,就如太陽每天都會東升西落,一天又一天。

周末的最後預演,大家配合的都很perfect,郝嫣予的獨舞部分跳的也特棒,袁末來的獨白也很百搭。可是有些事情就是那麽的不順利,或者說就是那麽的講緣分。

演媽媽的女二號突然接到學院禮儀隊來的電話,說她由於身高如長頸鹿般,經李老師推薦,已經被成功發配到了禮儀隊濫竽充數。

當袁末來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差不多快崩潰了,因為整出劇如果沒有了媽媽這個角色,感情線就崩了。

雖然接到電話時何堏也在場,可縱然袁末來很想請何堏出麵讓李老師換一個人去當長頸鹿,最後也沒有說出來。因為如果這麽一求,那麽在場的人都會知道何堏有可以改變李老師決定的能力,到時候就不止是何堏會再次上頭條了,而是會和李老師一不明關係直接被踢出學校。

何堏看出了袁末來的心思,正要出去給他小姨打電話,可是袁末來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她下意識摁住何堏的手腕道:“你在這裏好好陪練,我重新去找個媽媽就行。”

袁末來一走,大家就因為女二號的關係,導致排練也沒了精氣神。即使有何堏坐鎮外加黑白無常的加盟也於事無補。

「換角」

袁末來跑回宿舍直奔宿管老師的禁地,氣喘籲籲說明來意。可是宿管老師哪是那麽好相處的,幾經波折討好後,袁末來隻能拿了宿舍的電燒壺與宿管老師交換人員信息。因為每次宿管老師來查房問袁末來她們宿舍是不是違規用電,她每次都是義憤填膺地說當然不會有什麽違規用電。現在好了,宿管老師提出的條件就是交出違規用電換取人員信息。

最後,宿管老師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抱著袁末來她們宿舍唯一一個可以支撐過冬的神器,輕蔑地甩來一句話道:“你們04級財管一班——619室,401-405室,303-308室,還有310室。”

袁末來看著過冬神器別提多憂傷了,但眼下也隻能自作主張將電暖壺獻給了宿管老師,她邊在手掌上記下宿管老師報的宿舍號邊發誓必將會還給宿舍的眾美女們更大的一個電暖壺。

在袁末來劃去手上最後一個宿舍號後,她無力的敲著門……

一個輕快地聲音在門裏回應著道:“來了。又是哪個挨天殺的不帶鑰匙……”

袁末來還在想要怎麽回答的時候,門開了。

一個捧著本小說啃著薯片的女子出現在她麵前。袁末來眼睛一亮,覺得這個女生有點麵熟,於是便開口道:“你好!同學。請問你是財務管理一班的麽?”

女子打量著眼前這個短發眼鏡女,感覺她就是那天大鬧教室後排座位的女漢子。她有些不好的預感,可是礙於情麵也隻能啃完嘴裏的薯片,拍拍嘴回答道:“對,請問你要幹嘛?”

袁末來一聽答案是肯定的,便不由分說就拉起女子的手很自然地走進她們宿舍找了個地兒坐了下來,吧嗒吧嗒將事情的經過給說了一遍,此女納悶道:“停!重點?重點難道是要我這麽美麗的女子演一個有夢想就不要家的敗家子的老媽麽?”

袁末來點點頭,用期待到快哭泣的眼睛看著這位女子。女子知道宿舍裏就她一人怎麽拒絕也不合適,所以就豁出去答應了下來。

袁末來拉著這個女生一路狂奔,來到了排練室。

門一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們身上,一見袁末來身邊還有一個女生,整個教室瞬間便沸騰了起來。

郝嫣予上前拉起女子的手,開心道:“我叫郝嫣予,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女兒了,請接受我愛的抱抱。”

女子一臉嫌棄,用手擋住郝嫣予的身子無奈的道:“你以為是小蝌蚪找媽媽呢?我叫舒落初,落盡下石的落,和好如初的初。好了,劇本給我看看先。”

雖然郝嫣予一臉尷尬,但是卻被這個喜歡落盡下石又有本事與你和好如初的舒媽媽瞬間折服。這樣急匆匆的出場她也能那麽淡定的應付,果真是精英。

期間,林雲野從舒落初一進門的時候就在觀察,他似乎對這個女生比較感興趣,確切的說是比較和胃口吧。正當他準備隆重出場介紹自己時,卻被舒落初甩在桌前的劇本給擋了回來。

她開口道:“看完了,很一般。我覺得我演這個媽媽一角會很丟臉。”

袁末來聽完有些失望,因為在她看來這可是自己的處女作啊,而且自己剛用電暖壺把她給換來,這麽一個結論是要罷演嗎?

舒落初看了看袁末來,覺得自己好像說的有點過,於是便調整語氣繼續說道:“那個。但是……既然我答應了就不會反悔,所以,郝嫣予對吧!我們現在來搭一次吧?”

郝嫣予立即進入了備演狀態,說來就來。舒落初拿捏人物很到位,絕對的天生演員。排練完後,大家都沒有吝嗇自己的掌聲,送給了這個新晉演員舒老母。

袁末來看完排練後,心中的大石子兒也終於落下了。

她上前伸手對著舒落初道:“歡迎你的加入。”

當然,舒落初同時也伸出了手,微笑道:“客氣客氣!”

自舒落初出現後,一直充當中心人物的秦悅卻再也坐不住了,她上前伸手道:“你好!我叫秦悅。喜歡喜歡畫畫、籃球、K歌,是本市人,你呢?”

舒落初瞥眼一看,有些不屑的樣子,緩緩伸手道:“哦!你好。我是Z城來的,喜歡籃球。”

說完便走向秦悅身邊的女生說道:“我記得你,那天袁末來大鬧後排就是衝著你吧。你跟那個明星長得好像,你好!”

尹柟汐笑著伸手回答道:“你好!我和你說的那明星沒有半毛錢關係。她當演員是因為導演們沒有先發現地球上還有我的存在而已。我叫尹柟汐!”

賀嘉盈見狀也很自覺的從何堏身邊跑了過來伸出手道:“你好!我叫賀嘉盈,和末來一個宿舍的。”

舒落初微微一笑,伸出手回應道:“你好!我見過你。我們住一層樓,四個酒窩,對吧!”

賀嘉盈點頭稱是。此時,丁洛洛喝著水走過來小心翼翼道:“我是丁洛洛。”

舒落初見丁洛洛沒有伸手所以也自然隻是點頭之交。待眾人介紹完畢後,林雲野自覺此時出場能突顯自己的重要,故起身隆重登場道:“你好!我叫林雲野。我旁邊白餅叫易子鳴,那邊高富帥叫何堏。對了,你剛才說喜歡打籃球,要不一會兒我們切磋切磋?”

“我知道你,黑白無常之一嘛。那個帥哥倒是少見的很,不是經常來上課吧。我是說喜歡籃球來著,但是你那隻眼睛看見我會打了?”

本來還滿心歡喜的林雲野被舒落初的話瞬間堵住了喉。袁末來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救場發話說請大家周一早上十點半準時來教室排練,現在可以解散了。

一群人就這麽結束了又一次的初識。

「MP3裏的歌」

回宿舍的路上,賀嘉盈問袁末來是怎麽找到這麽有霸氣的一個媽媽的,誰知袁末來恨不得跪下認錯說是用電暖壺從宿管老師那兒騙來的。這個結果讓賀嘉盈完全沒有預料到,隻能拿出自己的零花錢遞到袁末來手中道:“我沒辦法了。能幫你的也隻有那麽多!你買完特大號電暖壺就趕快回來,我等你吃晚飯。”

尹柟汐和郝嫣予見狀也隻能一人湊了十塊說要是回不來吃飯她們可以幫她照顧賀嘉盈。而舒落初則拿出五十大洋遞給袁末來說道:“為了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我,辛苦你了。這個冬天我的洗頭用水就靠你了。”

袁末來拿著大家募捐的“善款”,心裏五味陳雜。

秦悅見狀上前搭著她的肩說道:“我家就住市中心,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商場最近打折多,我一會兒沒事兒,可以跟你一起逛逛。”

袁末來麵無表情很是無奈道:“秦悅,市中心多遠啊。離學校不遠處有一個菜市場,那裏的五金店肯定貨多價格公道。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直接往後門過去。”

秦悅見袁末來不肯和她去逛街便也作罷,她向大家道別後直接去校門口坐車了。

看著秦悅的背影舒落初若有似無的說了一句話道:“秦悅一直都是這麽以自我為中心嗎?想表現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但是最終肯定以形單影隻告終。悲劇啊!”

袁末來聽著舒落初的描述,給她豎起了大拇指。因為秦悅確實有舒落初說的這種感覺,每天不是說她想出國就是說她是畫家,她的世界裏自己就是Queen,就像小王子裏某個星球上的國王一樣,沒有臣民。

丁洛洛期間一直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不管是捐款還是表態,隻是一個勁兒的低頭發著短信。

袁末來見狀很無奈,拍了拍她的肩道:“別發了。再發就要掉坑裏了。你和何堏的曖昧短信留著晚上一個人的時候再發吧。”

丁洛洛一臉尷尬,竟不知該回答什麽。

對於袁末來說,一個人的時候最無聊,沒有傾訴者也沒有傾聽者。從小她就習慣了一個人生活,所以現在她更加討厭一個人。她把“善款”裝進口袋,拿出耳機和MP3,開始循環播放五月天的《溫柔》,朝著學校後門走去。

這首歌是軍訓的時候郝嫣予唱給她聽的,後來袁末來自己在網上搜了這首歌,當她聽見阿信清澈的聲音時,整個人便難以自拔。可是經過了解,她更喜歡樂隊裏一個叫怪獸的吉他手。所以袁末來經常覺得自己喜歡上的那個人不一定就是真命天子,或許他是把真命天子帶到你身邊的人。

“嘿!”

袁末來被嚇了一下,摘下耳機回頭一看,原來是何堏。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不論在哪兒都會碰上他,正鬱悶著,何堏開口道:“我要去我小姨家吃飯。對了,你這是要去哪兒?”

“買電暖壺。怎麽?才和丁洛洛卿卿我我完就去巴結李老師啊?行程夠滿的啊。本想著你來陪練可以增進下和賀嘉盈之間的距離,哪知道便宜了丁洛洛。失策。”

雖然何堏對袁末來的話有些摸不到頭腦,但是從她的話裏不難聽出一些醋意,所以他嘴角一揚,說到:“電暖壺可是違規的,宿管老師發現你就完蛋了。居然敢那麽明目張膽的告訴班主任的親戚要去購違規之物。你是仗著我跟你關係好啊還是怎麽的?還有,我跟丁洛洛又沒什麽,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腦補我和丁洛洛卿卿我我,聊的不可開交的畫麵的?不嫌惡心嗎?”

袁末來白了何堏一眼繼續說道:“舒落初是我用電暖壺找宿管老師換來的,之前她不相信我們宿舍沒有違規用電,今天抓到把柄了讓我必須交出來的。你說為了個迎新晚會我容易嗎?還不都是你的小姨,沒事兒瞎推薦什麽禮儀小姐,害得我失財又失壺的。你說你要是連這事兒都要到你小姨麵前告我一狀,那麽也算我袁末來認錯你了。”

“是。都是我的錯,您教育的是,一會兒我回家就好好說李老師一頓,滿意了吧?你個小腦袋也不想想,你用一個水壺換來了舒落初這麽一個朋友,是得是失?還有,你那麽關心我和丁洛洛,是擔心賀嘉盈與我失之交臂還是在吃醋?”

“關於舒落初嘛,我覺得你說的對,有失必有得,壺換人,值。但是關於丁洛洛嘛,我就是隨便一問,剛才看她專心在發短信,難道不是你?”

何堏回憶了一下時間段,突然想到回宿舍的時候易子鳴貌似也在低頭發短信,甚至連何堏和他道別都心不在焉,難道是他?

袁末來見何堏無話可說,就一副做壞事兒被逮到的表情道:“看吧!沒話說了吧。我就說以我的洞察力應該不會有錯。也不見賀嘉盈和你發發短信,哎!”

何堏聽完袁末來的話後很是無奈,由於他不是很確定易子鳴和丁洛洛的關係,所以隻能拿出自己的電話堵住袁末來的嘴道:“喏。你自己看看,我到底有沒有丁洛洛的電話。”

袁末來沒有接過電話,隻是淡淡的說道:“我又不是你什麽人,沒資格翻看你的手機。更何況我隻希望你能多關注關注賀嘉盈。”

何堏默默收回手機,不再言語。

袁末來知道在賀嘉盈的事兒上麵自己有些急切,於是便不說話,塞上耳機繼續聽自己的歌。

被拒之音外的何堏有些不甘心,他自覺的摘下袁末來左邊的耳機放到自己的耳朵裏自言自語道:“原來你愛五月天啊。你知道和五月天走得最近的女歌手是誰嗎?”

袁末來扯下何堏耳朵裏的耳機,白了一眼道:“不知道。請教!”

何堏拿出了自己的MP3,把自己的耳機塞到袁末來的耳朵裏道:“她叫梁靜茹,也是滾石的藝人。這是她唱的《溫柔》,你應該會喜歡。”

袁末來聽著梁靜茹的聲音,越聽越覺得一級棒。她漸漸停住了腳步,細細聽著這個歌手的聲線,陶醉無比。何堏看袁末來應該是發自內心的喜歡這個聲音,便按下暫停鍵,把自己的MP3遞到袁末來手上道:“借你聽聽。我還下了好多她的歌,很不錯,詞也很不錯,有好多都是五月天給譜的。”

袁末來接過MP3,突然想到了什麽,從口袋裏把自己的MP3放到何堏手裏回複道:“我也借你聽聽,聽膩了就記得還給我。”

「交換的歌單」

說話間,他們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菜市場。

“那個!我到菜市場了。你趕快回李老師家吧。走了啊!”

何堏聽完袁末來的話噗嗤笑道:“你以為我是送你來的啊?對不起,你想多了。李老師讓我來買點蔥薑,她要蒸魚。我看你像是會做飯的人,要不帶我采購采購?”

袁末來冷汗幾滴,尷尬道:“好吧!我自作多情。求人辦事兒就要拿出點態度,我跟你說,蒸魚要用小蔥和老薑,再加點海鮮醬油什麽的,15min後,熱油一澆,賣相一流的清蒸多寶魚就可是上桌了。”

何堏聽著袁末來用嘴巴做菜,笑到不行道:“看不出來啊!做菜的書看多了吧,還海鮮醬油,還15min之後,還熱油一澆……你夠可以的。改天拉出來試試手?”

袁末來本就以吃貨自居,現在被何堏這麽一笑話,更是放話道:“我不是吹的。小學三年級就開始自己做飯吃了,大菜小炒都不在話下。隻是我說過,嫁人前我隻做給自己的親人吃,目前來看你應該是沒有這個口福了。”

到了一個攤位前,袁末來要了五毛錢的小蔥,一塊錢的薑。轉身遞到何堏手上道:“拿好!Byebye!”

何堏接過袋子,跟上前說道:“我陪你去買電暖壺吧。反正那麽早回去也沒有什麽話好聊。”

袁末來倒好,直接用手擋在了何堏的胸前道:“停!你再跟著我就說明我剛才不是自作多情哦。再見!我可不想被賀嘉盈誤會或者讓丁洛洛惱怒。”

何堏看著袁末來漸遠的背影,隻好提著菜往A大學的教職工宿舍區走去。他手插褲袋,從兜裏摸出了和袁末來交換MP3,戴上耳機聽了起來。

十幾分鍾過去,何堏切換了好幾次歌曲均以失敗告終。起先他並不太明白袁末來說的要是聽膩了就提前歸還MP3,現在他終於明白了過來,袁末來的音樂庫裏隻有一首歌的存在。

自與何堏道別後,袁末來就一直在聽著梁靜茹的歌,她很喜歡一首歌裏的詞:“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麵對流言蜚語……”

在愛情的國度裏,袁末來缺乏愛的勇氣,她一直無法麵對的就是來自所有人都流言蜚語。何堏似乎應為是糾結天秤座的關係,總是喜歡和人保持著曖昧的關係,可是對於袁末來而言,她向來最討厭的也就是這樣不清不楚的瓜葛。自從遇到何堏後,這種狀態似乎被改變了,這樣的變化連袁末來自己都驚訝不已。為何自己明明每天都在做著心裏建設,搭建防線,與何堏保持距離,但是最後結果仍然是塌陷,塌陷,再塌陷。

梁靜茹的歌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悲傷,這讓袁末來的眼淚收都收不住。買完電暖壺後,她走到小花園裏一口氣聽完了何堏MP3裏所有的歌,最後她回到宿舍後,打開電腦將MP3上的歌一鍵刪除隻留下了《勇氣》。刪完後,她和賀嘉盈說自己有些不舒服,便爬上床睡了過去。

而何堏從李老師家出來後聽著單曲重複的《溫柔》回到了宿舍。他打開電腦,將自己所有的歌都拷到了袁末來的MP3裏,他希望袁末來的世界能多些彩色,而不是一味的灰。

晚上快熄燈的時候,何堏見易子鳴在抱著電話發短信,不由的想起袁末來的話。便不經意的問道:“易子鳴,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我看你最近基本都是抱著電話發短信,要是弟妹真的出現了你一定要先告訴我和林雲野啊,好歹都是一個宿舍的兄弟,必須要經我們審核過後才可大肆秀恩愛啊。”

何堏聽完也不再繼續問下去,無奈笑笑爬到**,戴起耳機閉上眼聆聽屬於袁末來的世界。他打開電話,本想發短信與袁末來說明天換MP3的,可是翻了一遍後才突然發現他沒有袁末來的手機號碼。回想著自他們認識以來的種種相遇,突然發覺自己與袁末來的相遇都是不需要預約的。

「誰給你的勇氣」

第二天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賀嘉盈和郝嫣予遇到了何堏他們三兄弟。她高興地把他們叫到同桌共餐,何堏見袁末來不在,便有些為難,他似乎不想背著袁末來的麵兒和其他的女生有更多的交集。於是他禮貌性的坐下吃了幾口便稱自己胃部舒服先行離開了。他以為袁末來此刻會在秘密花園裏聽歌,可是到了那兒才發現原來自己以為的緣分隻是臆想罷了。

何堏自覺可笑,坐在椅子上掏出音樂聽了起來。現在他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在圍繞著袁末來,就連吃飯見不到都會擔心是不是她文藝病又犯了,到小花園來療傷。

袁末來起身後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無力至極,可又不是很想吃飯,於是就忍著饑餓,塞上耳機慢步到了秘密花園。

小花園,她見何堏也塞著耳機坐在她最喜歡的椅子上時,莫名的笑了。

“現無夕陽且已西下,為何你還在此留戀?”

何堏一看是袁末來,拿下耳機笑著道:“你終於來了。看樣子是飯飽神虛來此消遣啊?”

“你坐這兒多久了?”

“中午就來了。以為會見到你,哪不知今天你有些晚了。”

袁末來瞥眼看著何堏,心裏有些暖意道:“我不知你會來。隻是想來這兒聽會兒歌。”

“你知道你有一個最大的毛病嗎?就是一聽歌的時候就會變得很感性。雖然你總是一身文藝範兒,但是我知道你骨子裏是一個怕孤單的孩子。哦對了,我怕你聽一首歌太單調,幫你加了一些元素,你拿回去聽聽吧!”

袁末來接過MP3,把何堏的還到了他手裏,嘴一彎道:“何堏你也有一個最大的毛病,就是會用自己的方式去以為別人。我是比較喜歡文藝,但是不管怎麽的也還是裝不出那種調調,所以總的來說隻能是現在這般假小子樣子。我覺得你的歌太多元了,昨晚刪完隻留了一首給你祭奠祭奠,想知道是什麽歌嗎?”

何堏不假思索直接零秒停頓接著說:“《勇氣》吧。”

袁末來對何堏的回答沒有太多意外,至少他的答案恰好證明了她之前的顧慮。她起身道:“明天早上是專業課。記得來。Byebye。”

第二天一早,袁末來買完包子來到教室等著何堏的出現。不一會兒,她的願望還真實現了,何堏踏進教室,手裏也拿著一個大包子。見袁末來旁若無人的大口吃著,便坐到她身邊說道:“慢點兒吃。看你從來隻吃包子,其實豆漿對女生來說是極好的食物,下次要我幫你買嗎?”

袁末來邊嚼著邊回答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懂養生的。不過我更喜歡酸奶,對了,你幫我下的歌很對味,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漏了一首?”

“‘袁默萊’,你一個小姑娘家家,吃東西的時候能不說話嗎?要是以你這個樣子,我媽見到還不崩潰啊!真是的。”

袁末來沒想到何堏居然會這麽說,一下子竟被嗆到。

何堏見袁末來咳到臉紅脖子粗的,便若無其事伸手拍拍她的背,慢慢道:“我的意思是,你這個吃相以後要是遇上什麽相親之類的情況是很危險的。到時候嫁不出去就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啊。”

袁末來紅著臉不甘示弱道:“你管我吃相如何難看,我又不是以後要和你舉案齊眉,用不著你對我說三道四。”

何堏繼續撫著袁末來的背,似乎屏蔽了她的不滿問:“你倒是說說我漏的哪一首歌啊?”

待袁末來緩和一些後,還是繼續不管不顧做自己,吃著包子道:“你知道的。別裝!”

何堏見對袁末來的禮數教育第一課已經失敗,於是也不管不顧,學著她拿起桌上的包子邊吃邊說道:“因為我覺得你不需要衝破世俗眼光的勇氣啊。至少你一開始就決定了選擇賀嘉盈不是嗎?”

袁末來想過何堏是故意不下《勇氣》那首歌的,可是卻沒想過他隨便的一個小小舉動後麵都有一個偌大的理由作為支撐。此刻的他們不再說話,似乎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過了一會兒,丁洛洛抱著書走了進來,一看何堏坐在袁末來身邊心生醋意道:“喲。你們這一大早趁沒人就來談情說愛啊,這可是教室啊!”

袁末來剛想開口卻被何堏擋了回去道:“丁洛洛,你是通過什麽確定我們在談情說愛的?我們既沒有說話也沒有牽手對視,就是因為教室是上課的地方,我們倆才正大光明的坐在裏麵。OK?”

丁洛洛沒了脾氣,不再說話,回到袁末來身邊坐了下來,翻開書預習著。

袁末來見丁洛洛十分不爽便轉頭對著何堏道:“幹嘛要跟她解釋。諾大一個教室就我們兩個人坐著,還不能說話了?人家吃醋是對的,但是你這麽一解釋好像我們倆真的有什麽見不人的勾當。”

丁洛洛默默聽著袁末來的斥責,似乎覺得自己的話有一些衝,於是放下書挽起袁末來的手道:“好末來,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有些時候關心則亂,你應該懂的。”

何堏也沒頂嘴,背上包起身往最後排走去。他心裏知道袁末來一如既往和自己撇清關係就是因為她怕別人看透她對自己的小心思,所以他不再糾結。他現在很確定自己對袁末來的感覺,就是喜歡。他決定待迎新晚會後給袁末來一個正式的表白,這樣至少她不會再擔心被套麻袋,不用再在意別人眼光。他要用行動告訴自己,也告訴袁末來,他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在何方。

下課後,他們一群人來到排練室進行了匯演前的最後一次練習。

丁洛洛見易子鳴和林雲野提著零食走進來,本是一陣興奮,可是易子鳴卻開口道:“別望了,何堏今天有事兒來不了了。這是你們要的零食,我和林雲野去打籃球了。明天禮堂見!”

袁末來看著桌上一堆的零食,有些失望,她有些自責課前對何堏說的那些話。她翻開電話準備給何堏發一條道歉的短信,可是搜索了一遍後才突然反應過來,原來那麽久了他們居然都是偶遇而不是約好的。

「她叫——袁末來」

第二天晚上七點。

學校禮堂準時亮起了千盞類似拍照的燈,那個亮堂啊!漸漸地,一潮潮的人海在禮儀隊的安排下接近滿座,隻有第一排,大家都懂那是留給各個院長大人,各個團總支書記,還有外請評委的位置。

十分鍾後,晚會就在盛大的歡歌中拉開了序幕,幾個歌舞節目過後,主持人在台前說著串詞,袁末來她們在後台預備備,一出名為《最初的夢想》的舞台劇首秀即將上演!

“青春~是一場稍縱即逝的煙火……”袁末來抬著話筒在後台念著獨白,郝嫣予背著書包跨出了演出的第一步!

台下的千名觀眾裏,有一個叫何堏家夥。他沒有和“黑白無常”同行,而是依推斷七點半左右才到。進了禮堂後,他從禮儀隊那兒要了一張節目單,對於何堏來說,晚會什麽的很無聊,要不是袁末來他們的節目是自己陪練的,估計這個時候他肯定還是在小花園裏消遣吧。

袁末來的聲音通過了話筒的過濾顯得有些磁性,每次排練他隻要聽見袁末來念獨白都會想到她編寫時含著棒棒糖的模樣。他總覺得袁末來是一個會在青春的路上綻放自己最後卻凋零的女子。

一直以來,對於演員的名字何堏都是隻知其音不知其意,所以在觀賞表演的同時,他低頭看著節目單,想按名字對照記憶一下。結果,當他看見袁末來的名字時,整個人自覺愚蠢,頓時笑了起來。原來住在自己心中的“袁默萊”其實叫袁末來,末位的末,未來的來。他沒有再去糾結其他演員的名字,而是認真陷入了對袁末來名字的深層剖析。

當袁末來拿著話筒開嗓和眾演員們唱起了範範範瑋琪的《最初的夢想》時,何堏突然發現她的聲音有點像他愛的梁靜茹。

他站在角落傾聽著,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想把袁末來從台上拉下來奔向秘密花園。

待下一個節目剛開場,何堏便急匆匆離開了禮堂。他站在後台的門口,拿出電話給袁末來發了短信:“嘿。演出很棒!我在後台門口,可以出來嗎?”

由於演出的關係,袁末來把手機調到了靜音模式,她並沒有發覺手機上有未讀短信。後台裏,一群人激動不已,還大言不慚的說這節目穩拿第一了。

何堏見袁末來沒有回應,便打了好些個電話,仍然是無人接聽。於是他隻好回到禮堂裏,等待著袁末來的再次出現。

一個小時後,晚會終於進入了神聖的頒獎階段。沒有任何意外,袁末來他們的節目確實用掌聲證實了第一名的歸屬絕對無內幕。

頒獎時,主持人將話筒遞到了袁末來跟前問她因何而作此劇?

袁末來想了片刻,拿起話筒鎮定地說道:“我們總是忙於趕路,忘記回頭看看自己來時的初衷。夢想這東西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若是實現了,人們稱它夢想成真;若是破滅了,人們則稱它為白日做夢。希望通過這個小小舞台劇能讓大家知道,我們現在正走在青春的路上,青春就是應該無比放肆,就是應該無比張揚,而不應該因為放棄夢想最後幻滅成殤……所以,請大家盡情享受當下,享受青春自帶的放肆和張揚!謝謝大家!”

袁末來的一席話不知是真正觸動了熱血沸騰的學生們,還是“傷”到了第一排的各位老師們,總之在第一排人們陷入久久沉思的同時四麵八方的掌聲也此起彼伏連綿不斷響了起來。何堏聽完袁末來的獲獎感言後對今晚的表白更有信心了,因為袁末來說了她希望能夠享受青春的放肆和張揚,他默默離場,再次給袁末來發了短信說晚會後秘密花園見。

頒獎完畢,袁末來抬著獎狀遞給了李老師說道:“謝謝李老師對我們的教導與支持。這是獎狀,您收好!”

其他的班主任見狀也投來了羨慕的目光,李老師抱著獎狀有些激動,畢竟那麽長臉的事兒多些也是無妨的。

「散場的小插曲」

告別李老師後,袁末來回到後台收完東西,從禮堂後門逃了出來。一群人本準備不醉不歸慶祝一番,結果,小路上幾個襯著月光拉長的身影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袁末來首先想到的是劫財,其他人首先想到的卻是劫色。所以,除了袁末來捂緊了書包外,其他人都捂緊了衣領。

尹柟汐看見這個男生這樣說話,立馬揪著他的耳朵拳打腳踢道:“你丫活膩歪了是不是?姐姐我都還沒說讓你趕快給我捶捶後背揉揉肩呢。你倒好!你說,誰伺候誰?更何況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傷心總是難免的,早說了讓你別對我一往情深,可是你就是不聽。”

該男生立馬轉變剛才的氣場道:“祖宗,別鬧了!我錯了還不成,好歹也給我在你們同學麵前留點小麵兒吧,以後還要大寶天天見呢。”

尹柟汐止住了暴力,對姐妹們解釋說:“各位不好意思了,這是我男朋友。今天喝酒我就不去了,得陪陪他。下次聚會一定補上,byebye !”

說完兩個人就哥倆好般勾搭著肩膀消失了……

袁末來看著尹柟汐和她的男朋友嬉戲打鬧的背影很是羨慕。記得尹柟汐曾經提過說她和她男朋友是高中同學。高中時袁末來就想過如果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考入同一個學校是多麽完美的事兒,因為他們可以不用通過各種肉麻信件交換著彼此的千言萬語,也不用通過各種交通工具留下的票根證明著彼此比馬拉鬆還長的假柏拉圖式的愛戀。

此時,又一個男生朝著賀嘉盈走了過來伸手說道:“同學你好!我是院宣傳部部長,明天學生會有招聘會我希望你能前來自覺投靠本門下,做我門下弟子,宣傳部主要負責大大小小海報設計和各類演出場景布置……”

聽完部長的介紹後,賀嘉盈麵部逐漸變得僵硬抽搐,一個勁的搖頭表示不願意。可這件事情的最後結局卻是第二天這個宣傳部部長直接把賀嘉盈的名字給添到了他們部門,然後差助理告訴她說恭喜她已經被宣傳部錄用了。多麽搞笑的錄用事件啊,而這件事兒的key也不難猜測,就是這個部長從迎新晚會開始就喜歡著賀嘉盈。雖然最後這個部長在畢業之後將掌門之位傳給了賀嘉盈,但是賀嘉盈卻未因掌門之位而屈服。至少這場單戀最後是隨著歲月而變得模糊不堪罷了……

和宣傳部長勾肩搭背走來的也不是個平民,他自稱是校廣播站的大站長,希望袁末來能和他一起主持每天中午的“陽光半時”節目,但是袁末來卻不由分說直接就拒絕了,弄得大站長來了脾氣,怒斥說她一個小小姑娘有什麽可以拽上天的資本,廣播站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以後要是後悔是沒有辦法的。袁末來聽完照樣沒有理他,可最後這件事兒的結局則是第二天袁末來填好表直接拿了篇隨筆到廣播站的麵試現場念了首詩,然後對站長說她不喜歡找關係做自己想做的事兒,而是喜歡光明正大的把別人給比下去,證明自己可以做到自己想做的事兒。所以在接下來的許多日子裏,午間時分大家都能聽到袁末來和大站長爭著要聽自己推薦歌曲的聲音……

「可樂戒指」

操場邊,路燈下。

袁末來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素材,打開可樂,向喝著啤酒的大家闡述了一個關於易拉罐和拉環的愛情故事。說完後大家都不由的歎息,覺得有些地方莫名戳中了自己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郝嫣予很快將一聽啤酒一飲而盡,把拉環裝進了易拉罐裏,隻為成全它們的愛情。可是沒想到她卻不文明的將罐子向遠處拋去。由於坐標很精確,所以罐子直接砸到了一個人。那人被擊中後本能的發出一絲慘叫道:“嗷!是哪個想挨刀的半夜三更亂丟垃圾,還妨礙了本大爺的小憩……”

郝嫣予聽完立刻飛速向聲源處奔了過去。

隻見一枚高大上的男生瞬間鎮住了她的眼。這個男生是和舒落初一起進校的,叫畢曄,和他經常裹攪在一起的還有他的三個舍友。由於他們行動一致,長相還對得起大眾,所以被班裏的小清新們悄悄稱為F4。

不知怎地,郝嫣予看見畢曄的瞬間,突然臉紅心跳脖子粗,愣了半天,才結結巴巴點頭哈腰一個勁兒說sorry。而畢曄不知是不是高傲習慣成自然了,竟對郝嫣予的道歉方式無動於衷。

畢曄的態度讓一旁的袁末來很惱火。她拍拍褲子上的灰,站起身來就對著不遠處的畢曄叫嚷道:“你丫有這必要麽?人家女生都道歉了,你是啞了還是啞了,到是說句話呀!”

畢曄瞥眼向袁末來處瞧了一瞧,眉頭一緊,不出聲氣兒。他一隻手插褲袋另一隻手拾起易拉罐一拋一踢,標準的踢毽子動作,把該躺在垃圾箱裏的罐子成功送進了它們屬於的地方。

袁末來被畢曄的舉動驚住了,因為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男生能把球以外的東西踢的跟球一樣好。

一群女生對於畢曄的出場秀驚到目瞪口呆準備鼓掌點讚,可還沒來得急拍手,畢曄就已經緩緩朝袁末來走了過來。他低頭看著袁末來不屑地說道:“我說!亂扔垃圾還有理了是不是?我不是啞,請記住我是不屑。下次別讓我在碰到你們……”

周圍的氣氛瞬間就結下了一層厚厚的冰。大家夥看著畢曄遠去的背影誰也不說話,倒是郝嫣予這花癡淌著口水雙手環抱自己幻想道:“各位親們,難道你們不覺得畢曄就是一個故事麽?他的故事裏一定充斥著許多複雜的情節。好久都沒有吸引我的故事了,從現在開始,我決定對這個故事做一下深入的閱讀理解,大家同意麽?”

袁末來知道郝嫣予就是這樣輕易的喜歡上了黑麵男畢曄,可是故事的發展卻不是郝嫣予想的那麽輕易。長達四年的閱讀理解,這讓袁末來不禁覺得郝嫣予式的單戀不是誰都可以堅持的。

有些時候,當自己一心一意地對待心裏的那個人時,那個人說不定不會接受,還保不準加以利用,直到沒有了死灰複燃的火星。

所以,在郝嫣予的一見鍾情麵前,袁末來似乎想到了自己。她沒有郝嫣予灑脫,至少在麵對愛情的時候袁末來是怯之不勇的。

「電話裏的她」

估摸著離門禁時間也差不多了,袁末來這才想起拿出手機。一看,十幾通未接來電外加兩條短信。她還以為是出什麽大事兒了,想也沒想就回撥了出去……

“喂。袁末來!終於舍得看電話了?”

袁末來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的居然是何堏的聲音便有些小激動,但是當著大夥兒的麵兒也隻能壓抑的說道:“找我什麽事兒?剛才演出手機關靜音了。你在哪兒?”

“有事兒。老地方。現在。”

袁末來假意對著電話繼續說道:“哦!好的,叔叔我馬上到,再見啊!”

掛了電話,袁末來和小夥伴們道別說有急事兒,讓她們趕快回宿舍,還有半小時就熄燈了,自己出去一下馬上回來。說完就一溜煙兒的跑沒了。

剩下的一群人也沒有多問,把啤酒喝完,收拾了殘局便勾肩搭背回了宿舍。

小花園裏,袁末來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何堏。她將手機拿出來撥了何堏的電話,可是接電話的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何堏,快來……”

說完那個女人才對著電話喂了一聲,可是電話那頭卻已經僅剩嘟嘟的回響……

掛了電話後,袁末來有種莫名的憤怒,她不知道為什麽何堏的電話會是一個女人接起來的,一連串的聯想突然就這麽從腦袋裏蹦了出來,她不敢再繼續想下去,於是邊哭邊跑,趕緊逃離了那個有著她和何堏各種回憶的秘密花園。

此時,在李老師家裏,何堏端著一杯糖水走到李老師身邊,把水杯遞給新任小姨,很是生氣地說:“姐妹兒,以後我小姨如果別趁著學校有活動喝高了就打電話給我小姨父,你就別來,他們兩都離婚了不是?沒意思的。剛才我接到他電話的時候他是警告我的,說是再有下次他就換電話了。所以別內疚,愛情裏兩個人的幸福賽過三個人的糾結。”

李老師聽完何堏對她情敵講的話,把水杯一砸,發了瘋似的說道:“你說他婚後出軌就是人幹的事兒嗎?我就是要她來照顧,好歹我也是個正房不是?不要一天的指責我在外麵應酬,他也要看看自己都做了什麽。”

何堏起身沒說話,到廚房拿了掃帚清理了“案發現場”。弄完後他扯了扯“新小姨”對衣袖,對著歪在沙發上哭泣不止的李老師道:“小姨,我們走了。”

可是,這一次,他們錯過了。

小花園裏沒有袁末來的身影,再撥幾個電話還是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何堏有些失望,他以為不論如何袁末來都會在這裏等著自己,可結果卻是自己本以為的理所當然變成了荒謬絕倫。

這個晚上,何堏沒有回宿舍,他呆在小花園裏剝開了一顆棒棒糖舔舐著自己內心的傷。而袁末來自回到宿舍後便關了手機,她決定離開何堏的世界,不與他再有任何交集。這樣焦灼的心痛對於她來說一次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