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要吃了我
一號漁港是新海市最大的碼頭，每天來往貨物客船數都數不清，何文浩在進監獄之前就將這裏轉到一個神秘人名下，所以這裏不算查封範圍，雖然現在依舊如此，可林至卻還是擁有一半的實際控製權。
“告訴阿亙今天晚上九點我要去一趟漁港，還有問問他自己的地盤什麽時候進了蒼蠅都不知道。”林至對南宮明吩咐道。
南宮明見林至前腳剛下車，程會就緊跟其後一個漂移走位就把車停好然後跟上，“好……好的，怎麽突然去那個地方了，”
“沒聽出來嗎，逮蒼蠅啊。”程會湊近，低聲給南宮明提示。
程會進了林至的家，完全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自己找了個水杯接了一大杯咕嘟咕嘟喝了幾口，期間還抬手看了看手表，“剛好五點，九點才過去，四個小時抓一個人，林至，你這手底下的人辦事效率不行啊。”
林至冷冷道，“不行你上。”
“那呂之青看似是個小學的體育老師，但其實更多的時間是在打泰拳，狗急了還跳牆，這樣一個人，你就不怕再也見不到我了？”
雖然知道程會在自己麵前很多時間都沒正行，自己也十分討厭他，可林至聽到這句話心裏湧上了一種莫名的感覺，像是真的為他感到擔心，這種神秘的感覺伴隨著程會對自己的保護和陪伴越來越強烈，可林至從來沒有表露出任何蛛絲馬跡，“你知道的，如果讓你死，我求之不得。”
突然的安靜，卻像一顆巨雷爆炸，讓人不知所措。
“當然，在這之前，你必須要找到凶手。”林至說罷，沒管程會是什麽反應，繼續補充道，“下午八點之前是漁港船隻靠岸的高峰期，很多貨船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靠岸，抓一個呂之青，不至於搗亂漁港的規矩。”
程會先是哦了一聲，便隨手拿了個橘子朝花園走去，找到一處樹蔭下的椅子坐下，透過玻璃看著屋裏林至的背影，把剝好的橘子放了一瓣在嘴裏，真酸。
林至突然轉過身來，兩人四目相對，程會逃離的眼神不知道該放在哪裏，這時電話響了。
“喂，程會你跑哪去了，小五把下水道的資料給我了，不過隻是一些簡單的信息，沒什麽重要的，你在哪我過去找你。”
程會突然想起自己走的時候確實交代了張若冰去小五那裏取新案件的資料。
“我這裏有事，資料先放我桌子上，我回去再看。”
“那好吧，我給你說，今天我們探所又有人挨打了，我說你能不能給林至說說，別做這種傷天害理的破事了唄，就算是想泄氣，冤有頭債有主，打你就行了，要這樣下去，誰還敢來咱們探所了。”
“我知道了，就這樣不說了。”
程會掛了電話，把剛才的酸橘子又剝了一瓣放在嘴裏，一邊嚼著一邊往屋裏走去，“你還沒有原諒我嗎，”
“什麽？”林至被突如其來的問題錯愕道。
“沒什麽，我會讓你知道真相的。”
林至不再回答，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很期待程會口中所謂的真相，還是已經從心底選擇了原諒。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兩人在去一號漁港的路上接到了阿亙的電話，他說事情已經辦妥了，人是在一艘破船上找到的，船上堆滿了生活垃圾，應該是一直躲在裏麵沒有出來過，由於阿亙知道能被林至親自點名的應該很重要，所以自己不敢擅自處理，所以抓到人以後立馬打電話詢問是否直接投海。
阿亙，永遠都是一個寸頭，衣服不是白的就是黑的，16歲跟著何文浩，一直老老實實，所以不得重用，一直是個搬貨小弟，直到林至接管漁港，無意間發現他是個不錯的苗子，並且那段時間他也在計劃提拔一批忠心於自己的人，所以阿亙趕上了好時候一躍而上，此後一直對林至忠心不二。
“好，我知道了，幹的不錯，先把人扣住，我馬上到。”
林至交代一番，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程會，這時的他已經戴上了眼鏡，即便如此，也還是可以清晰的看見他那長長的睫毛，窗外路燈的光一晃一晃的，劃過程會的臉龐，是的，他正在閉目休息，也隻有這個時候，林至才會毫無顧忌的認真欣賞他的模樣。
到達一號漁港，隻見阿亙已經站在外麵等著了，見到林至的車隊，老遠就開始揮手。
“人呢？”林至下車直奔阿亙詢問情況。
“裏麵呢，放心那小子估計是餓了一天沒什麽力氣，抓他的時候一點勁都沒用，怕他餓死了這會兒給他吃了點東西。”
“沒有影響漁港上的其他人吧？”
“老大放心，連隻耗子都沒驚動。”
林至看了看阿亙，笑了笑，“小子不錯啊，這件事處理的很好，繼續努力。”
進去之後，果然看到被呂之青吃剩的殘局，那樣子，真像個逃竄犯。
“這裏不需要這麽多人，都回去休息吧，阿亙留下。”待人走的差不多，林至繼續道，“可以開始了。”說罷，便坐在靠貨箱的椅子上。
“我沒有殺人，不關我的事，我沒有殺人。”呂之青不知道是真的狗急跳牆還是心虛，還沒人開口，他就開始自己說上了。
“你沒有殺誰？”程會接過他的話順理成章的問下去。
“她，明明，我沒有殺杜明明。”
“你和杜明明是什麽關係？”
呂之青愣了愣，“……是同事。”
“就隻是同事關係？”
“是，是的。”
“什麽同事會頻繁的聯係別人的父親？你最好老實一點，我還可以保證你剛才那頓飯不是最後一次。”林至在旁補充道。
“她父親的電話我是無意間知道的，學校裏沒人知道她還有一位鄉下父親，所以我也很詫異，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覺得她和別人不一樣開始喜歡她，所以私下裏有照顧她父親，可是這些她從來不知道……”
“她結婚了，你知道嗎？”
“她不是定的下個月的婚禮嗎？還給學校所有的老師都發了請帖……”
“在這之前她已經結過一次，丈夫卻在剛結婚不久就死了，算是個寡婦，所以這次的婚禮算是第二次，這個也不知道？”
“這個她從來沒有說過……”
“好，那你應該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誰吧？”
“他就是惠山腳下銀海灣地產的公子哥，每次來接明明都是開著一台白色的大G，學校所有人都知道，正也是因為這個，也有人說她不檢點被人包養……”
“所以你也這樣想她，覺得她不檢點，配不上你對她全心全意的付出和喜歡，所以你殺了她！”程會突然提高了些嗓音，言語直逼呂之青的內心深處。
“不！不是的！我那麽愛她怎麽可能會殺了她！”呂之青幾乎是用咆哮來說的這幾句話。
“那她是怎麽死的？你知道是誰殺了她的？”
問到這裏，很明顯能感覺到呂之青全身開始發抖，連說話都顫顫巍巍的，“怎麽死的……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既然你什麽都不知道，那你跑什麽？”
“我……，如果我告訴你們真相，你們會相信我嗎？”呂之青祈求道。
“當然。”
“我害怕，杜明明死了，如果我不跑，下一個就是我啊，惡魔，那個人就是惡魔，是個吃人的惡鬼！”
“那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求求你們把我藏起來，求求你們，我不想被吃掉……”
談到杜明明的死，呂之青幾乎是瘋癲狀態，程會見也問不出什麽來，便給小五打電話讓他來漁港收人，說了他的名字，小五也幾乎明白應該就是大爺告訴他的那個小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