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戀
小五送大爺回賓館的時候不巧被路過火車站的林至看到，當時並沒有對大爺的身份起疑，隻是見小五從賓館出來一路開車到程會那裏，他才開始懷疑大爺的身份。
林至讓南宮明去查下水道死者的信息，自己開車繞了一圈回到火車站。
賓館在巷子裏麵，隔兩三戶便就是一家休息旅社，由於他並沒有看到小五進的是哪家，所以在那裏挨個打聽，趕巧的是剛從第一家出來就看見前麵小賣鋪門口站著的老頭很像他在小五車上看到的那個，他不敢確定，隻知道大爺眼睛旁邊有一顆很大的黑痣，他繞到前麵，一看果然就是。
“老板，這方便麵咋賣的？”大爺在一堆東西裏麵選了一包紅燒牛肉麵，顫顫巍巍舉起來問老板。
小賣鋪老板吊著煙正和門口另一個人聊天，沒注意到大爺，林至趕上前去，“大爺，你還沒吃飯吧？”
大爺上下打量了一下林至，沒有理他，估計是把他當做火車站的推銷販子了。
每天穿梭在各大地下交易市場的林至，不是喊打喊殺就是幹黑吃黑的行當，哪裏知道恭恭敬敬的和一個老頭靠近乎還這麽不容易，他一時無語，“……大爺，我是剛剛送你回來的那位警察同誌的同事，”
大爺聽到這裏，放下手中的方便麵，再次打量了一下，所幸林至今天穿著一身休閑裝，比起平時的大衣配西裝來說，這一身還真有點便衣警察的意思。
“是有消息了？”
“咱們邊吃飯邊說？走吧，我帶你去旁邊飯店。”
雖然知道是林至請客，大爺也沒敢多點什麽，隻是叫了一份土豆絲，剩下的大魚大肉就都是林至上的。
“小同誌，你就別賣關子了，你說是不是殺我女兒的凶手有消息了？”
沒等林至開口，大爺就自報了家門。林至幹脆順著說下去，“啊對……，是有一些新的線索了。”
“我女兒都死了十多天了，也該找到凶手了，小同誌，你給大爺說，是不是明明那個同事幹的？”大爺看了看周圍，低聲說道。
林至心想，看來這大爺知道不少，“大爺你說的是哪個同事？”
“就我說的那個小呂啊，他經常給我打電話，我給你們那個領導說的時候，他說要去查一下的，明明一定是被他害死的，一定是！”
杜明明的同事隻能是惠山小學裏的人，而隻要去學校找到這個人或許就能知道些什麽，菜還沒上齊，林至結了錢就走了。
惠山小學建在惠山區的一處山坡上，要到學校就要繞惠山三圈，林至剛轉過彎，惠山小學的大門引入眼簾，而旁邊不遠處也停著一輛有些紮眼的黑色牧馬人。
當然它隻紮林至的眼，因為那一看就知道是程會的車。
林至靠邊停下，對麵的車就打了兩下雙閃，那是程會示意林至過去的信號，隻要林至沒有動靜，他就一直閃。
林至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盤，迫於無奈他隻好過去。
開門，上車，一套流利的動作加上剛好放的下他一雙大長腿的座位距離就可以看到出，他沒少上過程會的車，就連副駕駛的座位距離也沒人改過。
“你怎麽在這？”林至問道，因為他知道這肯定不是巧合。
“你不是喜歡派人跟蹤我們嗎，我見小五和若冰都有人盯著，唯獨我沒有，所以來問問你什麽意思，是不是看不起我啊？”程會一邊說一邊解開安全帶，找了一個舒服的靠近副駕駛的位置倚著。
“廢話說完了嗎，說完我走了，沒空跟你閑扯。”
“也安排個人跟蹤我嘛～，要是覺得一般人不能勝任，那就你親自跟，我保證不甩你。”
見林至沒再說話，程會也適可而止，“你來惠山小學幹嘛了，”
林至想起程會最擅長套話和觀察細節，這次去找那個小呂說不定帶上他還有一定用處，“跟我去找個人。”
“找誰？”
“跟我去就知道了。”
程會當然不會拒絕林至的請求，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學校，學校出了命案，已經被停課，不過有一些老師還在學校上班，如果運氣好可能會找到。
“小呂是杜明明的同學，經常給杜明明的父親通電話，我們來就是找他的，如果你連這都不知道，我看你也就是徒有虛名而已了。”
“小呂就是呂之青吧，暗戀杜明明的體育老師，你來這裏是找不到他的。”程會頗有深意的解釋道。
“為什麽？”林至沒想到程會居然知道這個人的存在，而且比刑偵大隊的人先一步做了了解。
“杜明明被第二次發現屍體的時候呂之青就提出了辭職，現在人應該在某一個角落裏躲著。”
“你怎麽知道的？”林至詫異道。
“你不用管我是怎麽知道的，總之我也沒有見到過這個人，而且現在我也正在找他。”
“既然想找他，為什麽不行動？”
“因為我需要你的人，根據我的調查，呂之青現在應該躲在一號漁港的某個位置，我也不太確定，一號漁港我知道也是你的地盤，正好借你的人手，找到他。”
“你找他，是認為他的凶手嗎？”林至試探的提出這個問題，他也在心中懷疑這次作案另有其人，可是卻不是那麽希望真的是其他人。
“這個問題我還不能回答你，找到他之後你會知道你該知道的東西。”程會若有所思，他不敢回答，也許是怕這一次還會像五年前那般讓他失望。
二人離開了學校，程會緊跟在林至的車後，窗外掠過的是一道道綠油油的樹林，天上的雲一朵一朵的，陽光透過雲朵灑在樹林裏，一時間僅感覺有一些波光粼粼。
可是這麽好看的風景都沒有入了程會的眼，他的目光所及之處，隻有前方行駛的林至的車子，林至加速他便加速，林至減速他便減速，他不想越過他，隻是因為他習慣了為林至保駕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