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危急情侶關係
Vol 1
“盛香雙雄企業聯姻危機……關係空前僵化……盛香市經濟形勢出現變化……司空家族以黑馬之勢橫空出世……天哪，沒想到司空翼少爺剛回來就鬧出這麽大事！太匪夷所思了！”一個打扮入時的高一女生手捧新一期《時尚FELLING》，痛苦不堪地念著扉頁上的文字。
“好像這一切都是因為程家大小姐的關係呢，聽說遊家和司空家族的經濟實力本來旗鼓相當，要不是之前程家與遊家定下婚約，可能還會維持這個狀況……不過現在可難說了呢，說起來都是因為司空翼橫插一手的緣故啊……”
“可是遊一這樣不是好可憐嗎？未婚妻跟其他男孩子‘私奔’了呢！如果我是程茗晰，我一定不會拋棄像遊一這樣又帥氣、又聰明，還這麽專一的男孩，一定愛他還來不及呢……哎，程茗晰真是個笨蛋啊！”
“不過司空翼也很厲害呢，隻是搶人家的未婚妻未免也太過分了，聽說他從前在學院裏一直是一等獎學金獲得者，還身兼副會長一職……隻可惜，他竟然會做出這樣出格的事！”
“司空翼是副會長？那會長是誰？”
“這都不曉得嗎？是遊一啊！隻不過他現在高三，所以退職了，不過聽說他退職後有意扶正司空翼，因為他們是很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那豈不是上演了一場朋友爭搶同一個女孩的人間慘劇？！啊！！罪魁禍首程茗晰！一定是她故意在兩個優秀的男孩之間反複周旋才會這樣的！”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討厭的議論聲！
什麽私奔？我才沒和司空翼私奔呢，是他硬把本小姐從典禮上拽走的，跟本小姐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們懂什麽？就憑著八卦雜誌的一點閑言碎語就在這裏大發厥詞，太沒腦子了！
我快步從她們身邊擦過，留下一個鄙夷的背影！
“快看快看！那不是八卦女主程茗晰嗎？沒想到事情鬧得這麽大她還敢來上課呢！”
“就是！真可恨啊！”
呼哧！呼哧！呼哧！
我用力地深呼吸著，努力屏蔽掉刺耳的議論聲，快步離開，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嘶啦”一聲，是紙張撕毀的聲音。
“你們不懂就不要胡說，茗晰學姐才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她和翼少爺隻是普通的朋友！一切全都是誤會！”
我驚愕地回轉身去，是丁小魚！
昨晚我沒看錯嗎？原來丁小魚真的來盛香市了！咦，她怎麽也穿著歌德貴族學院的製服？難道她也轉學過來了？
我忽然想起那晚的宴會上，難道那時候看到她並不是我的錯覺？！
我的頭頂上冒出一串疑問號，隻見丁小魚給我一個安撫的眼神，微微一笑，又忽然拉下臉來，把撕成兩半的雜誌往空中一甩，留下冷酷的一句話：“以後不準你們那樣說茗晰學姐，也不準你們侮辱翼少爺！”
沒想到人言可畏的當口卻還是有人替我說話呢……
“小魚，別生氣了，這事不怪她們的，都是記者亂寫才會這樣的！”我內心裏感動得鼻涕眼淚一把把，卻還是緩緩地走過去拉住她，輕撫著她的背，讓她不要生氣。
“對不起，我代我朋友向你們說抱歉，她不該衝你們發脾氣的！”我急急地拽著小魚往教學樓走，還一邊向那兩個八卦女生道歉。程茗晰的法則之一，不管多生氣，也要保持最寬容的氣度！
“沒、沒關係的，學姐！我們也有不對……”她們飛快地擺著手，麵色尷尬地離開。
“呼……”我歎了一口氣，對小魚露出淺淺一笑，“謝謝你幫我說話，沒想到你也轉來這裏，我好意外，不過很開心呢！”
小魚回以我微笑，輕聲說：“你不用放在心上啦，嗬嗬！其實我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翼少爺……”
“什麽？”
最後她的聲音好低，我沒有聽清她說的話。
“沒……沒什麽！”
“哦，對了！”我匆匆忙忙地喚住她，麵帶歉意地攏起手對她喊道：“之前的事真對不起，我不但沒幫得上忙，而且還……還弄得更糟了……”幫她引薦司空翼的時候，我與司空翼竟然意外地接吻了，她一定很恨我吧？
她的臉色瞬間一僵，寒風卷著枯葉從我們之間飄過，卻見她忽然仰起頭來，用力地擺擺手，笑嘻嘻地輕輕甩開我的手向前慢跑而去：“啊……這點小事我早就忘了呢，嗬嗬！學姐，我上課快遲到了，先拜拜咯！回頭見哦！”
是不是我看錯了，小魚剛才說那話的時候好像很勉強呢……她果然還是很介意的吧……我失落地聳聳肩，歎了一口氣。
股市快訊——商界再掀波瀾，遊程兩家強強聯合麵臨失敗，遊氏企業股市持續下跌！
時事新聞——日前在盛香大酒店由司空家族承辦的酒店接手典禮上，突發事變，司空家族少公子公然攜遊氏企業繼承人未婚妻離開晚宴，引起軒然大波……
專家推測——可能在盛香未來的財經版圖中，將由司空家族隻手遮天，猜測原由是程氏企業可能更改最初方案，轉而與司空家族聯姻！
接下來的幾天，在盛香的各大財經報道中都不斷提到那天司空翼將我拉離宴會的事，由此而引發的猜測如過江之鯽源源不停地在商界傳言。更糟糕的是，遊伯父盛怒之下竟然命令禁止我與遊一再有任何往來，此時的司空家族又沒有任何反應，因此我的爸媽陷入孤立無援的境況。近年程氏企業外強中幹的現狀讓他們倍感焦心，一時間舉步維艱，棋子在手卻不知道該走哪一步。
而矛盾的最終也指向了我——
方案一：去求得遊家的原諒。
方案二：由司空家族出麵澄清誤會。
方案三：幹脆與司空家族聯姻。
天哪，沒想到結果會變成這樣，我該怎麽抉擇呢？！
可惡的司空翼，作為罪魁禍首竟然置身事外，像沒事人一樣照樣與班上的女孩子談笑風生，一點也沒有做錯事的自覺！哼，很好，既然你無情，那我便無義，與司空家族聯姻的這一想法首先出局！
哇哇——卡！卡！卡！！
叮咚……程茗晰你在想什麽？為什麽你會這麽生氣？怎麽會著重地思考與司空翼聯姻這個法子呢？太愚昧了！不準想！不準去想！這對遊一太不公平了！
那不如讓司空翼出麵公開解釋清楚？這樣一來守得雲開見月明，外人也不會妄加猜測，二來遊伯父了解了實情，就不會對程家有敵意了呢，這比直接求得他原諒要好得多！那就這麽辦！
打定主意，一下課我便在司空翼放學的必經之路上等他。
十分鍾過去了……
一刻鍾過去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
天哪，學校裏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怎麽還沒見司空翼走出教學樓，難道他從其他通道離開了？不可能啊，我等的地方可是唯一的通道呢！
不甘失敗的我重新返回樓裏，找到自己的教室，遠遠看去教室的門還打開著，裏麵隱隱約約傳來說話聲。不過這說話人的聲音好像很耳熟呢……是葛亞爾？！
我踮著腳尖悄悄地走到門邊，側著耳朵傾聽談話。
“……事情就是這樣的，拜托你們，千萬不要把這事告訴小晰晰！我……我想看到小晰晰的笑容，而不是看到她為我哭泣……雖然……她並不會為我哭……”
一陣沉默之後，陡然聽到葛亞爾不耐煩地嚷嚷出聲：“哇啊啊啊！你們兩個這是怎麽了嘛，我說了半天也沒人理我哪！自從我回來的那一天開始就沒見你們好臉色過，你們有什麽矛盾現在解決啊！我們的首要任務是尋找命運魔方，不能因為個人恩怨而阻斷大家的進程！你們兩個，簡直比小晰晰還缺乏身為騎士的自覺性呢！”
“尤其是你，司空翼！以前你是羅密歐的時候，我一直懷疑你，不過現在確定你就是第三名騎士——粉麵灰公子，而且還有可能是……呼……哇呀，不管怎樣，你還是最有嫌疑的人，因為你身上的氣息太奇怪了，如果不出我預料的話，命運魔方就在你周圍！”
“莉娜已經放下話了，她將與我們一決勝負，如果她先找出命運魔方，安帝利神明的位置自此將由她掌握，而不會順應天命由新神明接任！所以這一次我們勢在必得！”
“喂喂，你們兩個！不要不說話！給我表態！聽到沒？表態表態！！”最後葛亞爾抓狂地大吼。
“吵死了，你能不能有安靜的一會兒？”一個無奈歎息的聲音響起，好像是司空翼，他陡然一聲輕笑，“嗬嗬……要我說話？說什麽呢……我想想看……哦對了，遊一啊，你的公主看樣子好像要被我搶走了哦！”
我一怔，司空翼在說我嗎？！
“我相信茗晰，她不會投向你。”簡單的一句話，充分表達了遊一對我的信任。
我心底湧起一股熱流，遊一始終很善良啊……可是我卻那麽讓他失望……嗚呼……
“是嗎？哈！”一個充滿自嘲的冷笑，“如果我說的沒錯，我們應該從幼稚園時期就認識了吧？啊哦，我說的‘我們’還包括她呢……你還記得她嗎？對，就是那個被你奪走了‘心’的她？”
氣氛忽然嚴肅起來，我偷偷地看了裏麵一眼，遊一的麵色鐵青，好像想起了不舒服的往事，看得我心裏越來越糾結。他怎麽了……
半晌，他籲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隻能說，她始終是我看重的妹妹……”
“真諷刺啊！你明知道她並不這麽認為！”司空翼忽然攥緊遊一的衣領，怒氣喧天，我驚得愣在原地，葛亞爾也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腦袋。
“你們在說誰？不是小晰晰嗎？”葛亞爾疑惑地問。
司空翼妖嬈地勾了勾嘴角，露出諷刺一笑：“對……沒錯，現在的重點是茗晰呢……遊一，你很喜歡她吧？”
他直直地對上遊一，兩人四目交接，一時間電閃雷鳴。
“翼，你還是……恨我嗎？我以為你真正原諒我了……原來是我自作多情……”遊一苦笑，拳頭卻不由得攥緊，“不過這一次，我不會表示任何歉意了，因為程茗晰是我想要保護的女孩子，我不想她受到任何傷害……而你，隻能給她帶來傷害！如果你還有點良知，放過她吧，她不可以成為你報複我的籌碼！”
我的心一陣悸動，聽到遊一這一番類似表白的話，我感激地都快湧出眼淚了，我曾經那麽對不住他，而他自始至終站在我身邊。
可是為什麽他要說司空翼隻會給我帶來傷害呢？籌碼？我會成為司空翼報複遊一的籌碼？他們之間到底有過什麽過節呢？！難道司空翼有什麽是我不清楚的……而他們十分明了？
淡淡的兩個歎息聲，魂牽夢繞般鎖住我的感官。不知過了多久，司空翼鬆開了遊一的衣領，頹然地往課桌上一靠，迎著夕陽，那身影被昏暗的光線勾勒得格外疲憊。
他們之間可能是有什麽誤會吧？可是看著司空翼沉默而傷感的樣子，我忽然心酸不已……我這是怎麽了……我怎麽會被他輕易地牽動情緒？到底……是什麽時候發生這種變化的？
雖然我很不願意承認，但是每每看到司空翼，我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湧動著……湧動著……那種感覺就像是……
啊——不……不可以！我怎麽會想到那個方向！好……好害臊！好丟臉……
“那邊那位偷聽很久的小老鼠，也該現身了吧？”
咦咦？什麽？誰在說話？對誰說話？
我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心裏變幻萬千的情緒忽然飛到外太空，隻注意到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我！
呃……原來我在這裏偷聽早就被司空翼發現了！他竟然還廣而宣之，生怕大家不知道我有多麽“非君子”嗎？
看著他妖邪的笑臉，我憤恨不已，身體像被灌了紅墨水一樣，羞憤指數直直上升！嘩啦啦！嘩啦啦！！
“茗晰，你什麽時候來的？”
遊一麵無表情地走過來，眼中**漾著柔情，卻被一個藍色的身影硬是擠到了一邊！
“啊～～小晰晰！我好想你哦！來，抱一個！嘿嘿嘿嘿！哈哈哈哈——”麵對葛亞爾飛躍式的投懷送抱，我條件反射地一腳把他蹬開了去！
“不要碰我啦！！”我握緊拳頭對他怒吼！
Vol 2
“魔方學社？”
第二天中午下課後，學校一間廢舊器材室裏，傳出我疑惑的聲音。
“嗯，魔方學社！名字挺酷的吧？哈哈哈哈，這可是本大人絞盡腦汁想了三天才想出來的名字哦，結合安帝利神物與你們這個世界的文化為一體創造出來呢！‘學社’，‘學社’呢！哈哈哈哈，多麽有意思的詞匯啊！而我們四個人呢——小晰晰，小一一，還有你，司空翼！”他掃過盤腿坐成一圈的我們，得意地仰了仰頭，“我們為了共同的目標聚在一起，命運魔方是我們的命運紐帶！如今，為了打敗莉娜，保證安帝利大地不被易主，我們必須齊心協力在最短的時間內尋找出命運魔方的所在，而這裏就是我們的活動基地——魔方學社！就此成立啦！啊哈哈哈哈——”說到這裏，葛亞爾自顧自地賣力鼓掌起來。
啪啪啪啪啪！！
嘎嘎——嘎嘎嘎——
我感覺有一群烏鴉飛過大家的頭頂，三滴大汗從我們的額頭上滑了下來。
所謂換湯不換藥就是這麽回事了……明明還是繼續尋找魔方，還非要弄出這麽個名堂來……瀑布汗！
“小晰晰你不要垂頭喪氣的樣子嘛！你不覺得創建這個學社，會讓你有更團結的感覺嗎？”
哼，有才怪！
“葛亞爾說的沒錯，我們時間不多了，這個時候團結很重要。既然命運魔方最有可能流落到這個世界來，而且極有可能就在我們身邊，那我們必須運用自身對周邊環境的熟悉程度，抓緊時間找尋到命運魔方。”
司空翼挑眼看了一眼發言完畢的遊一，優哉遊哉地打了個哈欠：“那還等什麽呢？事不宜遲咯！可愛的小美女，你說是不是啊？”
呃……幹嘛忽然把矛頭指向我？我現在是內憂外患，還有自己的問題沒有解決呢！
說到我的問題……我對上司空翼的目光，猶豫著該不該開口求他。可是抉擇再三，我還是沒有選擇在遊一麵前開口……
“茗晰……茗晰……茗晰！在想什麽？沒聽見我叫你嗎？”一個很大的力道忽然挾住我的手臂，把我拉得回轉身去，我驚愕地張了張嘴，是遊一！看到我的表情，他略微焦急的臉上目光一黯，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溫柔地撫摸了一下我的頭，“一起吃午飯吧，我有話對你說。”
“有話對我說？哦，好吧，就在這裏說吧，我……我待會兒還有點事呢……”我悄悄地探了前麵一眼，司空翼好像已經走遠了！
哎，剛才葛亞爾一宣布“散會”之後我就偷偷尾隨司空翼而去，卻沒想到忽然被遊一逮住，我注意力全放在“跟蹤”這回事上，都沒注意到遊一在後麵喊我。
聽到我的回答，遊一柔和的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之情，視線似乎也定在我“跟蹤”的那個點上，我一慌，連忙一個側身擋在他麵前，不讓他發現我的心思。
“你好像很忙……自從他回來之後，我們很少說過話了……”
為什麽聽到遊一用這種語氣說話，我的心裏會那麽酸，好像做了難以彌補的錯事一般……罪惡感像機關槍一樣不斷地襲擊我的心胸！
“沒、沒有的事！你想多啦！我現在是趕著回教室把上課時候沒記好的筆記補充完整，沒別的意思呢！嗬嗬……嗬嗬嗬……”我幹幹地笑著。
一陣風吹過，帶起遊一額前的發絲輕揚，略微地擋住了他的眼睛，掩去他一眸子思緒，我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唔，你找我有什麽事？”
他猛一抬頭，眼中頓時滑過一絲攫取，我一怔，往後顛了一步。
“我們提前訂婚吧！”
嗖嗖——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變天了，寒風吹動烏雲，黑壓壓的一片逐漸遮蔽天幕。感覺到一絲寒冷，我攏了一下衣領，手攏在嘴前，不知道是想取暖，還是覺得驚詫。
……他說什麽？訂婚？提前訂婚？
可若是訂婚了，我該拿司空翼怎麽辦？！
啊啊啊啊——程茗晰你是怎麽了？明明是和遊一兩個人之間的事，幹嘛突然想到那個妖氣十足的家夥？我幹嘛總是惦念著他？這種心情根本不像是本小姐所有的！
嗚嗚！揮開！揮開！惡靈退散！
我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嘴唇，臉上勉強地揚起溫暖的笑意：“你忘了嗎？現在我們——我和你，還有司空翼三個人，都有緋聞在身呢！這個時候談這個，不太合時宜啊，遊一啊……你說對不對？”
我習慣性地在遊一麵前打起我的招牌微笑，努力將嘴唇弧度優美地翹著，重新在遊一麵前找回SD娃娃的感覺。
可是任我笑得再怎麽美麗，遊一頓時像打了霜的茄子，麵色蒼白到了極點。半晌，他露出一絲苦笑：“你真的這麽想的嗎？如果你真的這麽想，我可以讓流言立刻平息下來！你知道的，我有那個能力！然後緊接著我們就可以訂……”
“遊一！”我忽然好害怕他提起那個詞，下意識地打斷了他，“時、時間不早了，我要先走了……”
我轉身快步離開，卻被他又拽了回來，被他拉進了小路邊供人休憩的樹林，他雙臂一帶，我就被他緊緊地壓在一棵樹的樹幹上。
怯於他的壓迫感，尤其是他眼底的狂風暴雨，我一時噤了聲，不敢說一句話，驚恐襲遍我的全身！
“告訴我，你還喜歡我嗎？！”等了半天，他才緩緩吐出這句話。
“不！不是的！我從來沒有……”
啊！天哪！程茗晰你今天一定瘋了，竟然下意識地想說出一句破天荒的話來！那句話一旦說出口，恐怕遊一再也不會理我了，隨之而來就是程氏企業的經濟危機！
我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巴，慌張地眨了眨眼睛！
“我……”
“我知道了！”他忽然鬆開我，在他巨大的力道下，重心不穩的我笨重地跌倒在草地上。
“嘶啦”一聲，腿上好像被斷枝劃開了口子，可是遊一前所未有冷峻的表情讓我忘記的疼痛，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淚眼斑駁。
不知道過了多久……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知道他一定生氣了，氣極了，也許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會回頭看我一眼了……淚水讓我迷失了前方蕭瑟的景象，而他走前的那句話卻像繩索般在我腦中纏繞不息——
“我一直很希望照顧好我心中的玻璃娃娃，卻到頭來都是一場破碎的泡沫……如果你曾經有一丁點喜歡過我，我會選擇自始至終信任你……但是現在……我隻有選擇離開你……”
他沒有把話說話，但他離開前痛徹心扉的目光，像一把利劍攪碎了我的心房！
“咦，可愛的小美女，你的腿好像受傷了呢，怪不得一下午都沒見你到處走動，一副很萎靡的樣子……傷口肯定很疼吧？”
傍晚放學後，當同學們三三兩兩離開教室時，司空翼經過我的課桌，忽然就定住了，像看猴戲一樣上下打量著我。這個沒良心的混蛋，都看出我受傷了還在那裏說風涼話，他不知道今天我受到身、心的雙重打擊嗎？！
想到這裏，我鼻子一酸，眼淚就像大開的水龍頭似的嘩啦啦地直流下來！可是司空翼緊迫的視線還是盯得我麵紅耳赤，我很沒麵子地把頭埋在臂彎裏放聲哭泣！
“嗚嗚嗚嗚嗚……”
哭死我吧！反正同學們也都放學了，司空翼早就知道我的真麵目，我也用不著在乎什麽麵子問題了！
“嗚嗚嗚……嗚哇哇哇哇——”
我使勁地哭著，聲音大得就像下雷陣雨，熱乎乎的淚水浸透衣袖傳到我皮膚上。
司空翼八成也被我的陣勢嚇到了，我透過縫隙看到他顛簸了一下，怔怔地倚靠在了旁邊的課桌上，托著下巴目不轉睛地望著我。
“喂，說說看，你怎麽了？”出乎意料地，他沒有諷刺我，也沒有任何輕佻的語氣，反而很認真地問我。
“我和遊一分手了！嗚嗚嗚嗚……”我毫不隱瞞地把實情喊出來。
既然分手了，我也不需要拜托司空翼出麵澄清誤會了！嗚嗚嗚！
“呀呀，分手了？”
這家夥是不是瘋了？聽說我和遊一分手竟然沒有一點點意外的樣子，反而有點幸災樂禍！我頓時氣極了，抬起淚痕斑駁的臉，怒斥他道：“對啊！分手了！徹底分手了！你幹嘛那麽開心的樣子啊？真是討人厭的混蛋！嗚哇哇哇哇！！”
“我有那麽冷酷嗎？看到可愛的小美女傷心地抹眼淚，我的心也跟著滴血啊……別人不了解我，你還不了解我嗎？”他一麵辯解一麵從口袋裏掏出紙巾給我擦眼淚，“不介意的話就告訴我吧，怎麽忽然分手了？”
“還不是因為……”因為我打心底不願意跟遊一訂婚，因為我忽然發現我心底有另一個男孩，而且那個男孩就是——！！
嗚哇哇哇！我不要承認！不要不要！！
我放聲哭著，完全不修邊幅。
感受著司空翼用紙巾溫柔地擦著我的臉，我的臉燙得快蒸發了，身體裏仿佛有個螺絲釘在使勁地攪啊攪、鑽啊鑽，我好糾結……糾結哇！
“嗚嗚嗚嗚！！！”我哭得更大聲了！
“好了，別哭了！你哭我真的會心疼的哦，可愛的小美女！來，笑一個！”
說著，他誇張地咧了咧嘴吐舌頭，試圖引我發笑。而我的注意力卻被他一句話勾去了魂……
“你說什麽……我哭你會心疼？真……真的嗎？”嗚哇，程茗晰，你在試探什麽啊？！
“當然是真的咯，因為你是我可愛的小美女嘛！這下正好啊，我正愁著沒辦法向你表達心意呢！怎麽辦，我也挺喜歡你的，要不是你有一個‘心愛’的未婚夫，我一定會早早地對你說……”
“說什麽？”
“我喜歡你。”他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深情地望著我，眼底的妖嬈席卷了我全身的神經！
“我真的喜歡你，程茗晰。”他確定地重複一遍。
喀啦啦——
我頓時石化了……
司空翼竟然說喜歡我……那我一直不敢承認的事實豈不是得到回應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兩情相悅？！
呼呼……
一陣風吹過，伴隨著雀躍的心跳，我又風化了……
Vol 3
“是……是真的嗎？”我第十遍地向司空翼發問，臉憋得紅通通熱乎乎，而聲音低得就像剛過門的小媳婦似的。
“是真的，可愛的小美女！我司空翼指天發誓，對程茗晰早就有仰慕之情，早在漣櫻市的時候就很喜歡程茗晰大小姐了！”司空翼第十遍回答我，而答案卻萬變不離其宗地更換了十個。
我麵色羞赧地把頭埋進他背心裏，心裏滿足地冒粉紅色泡泡，臉頰燙得快要煮荷包蛋了……嗚呼……幸福地快要昏厥了……
“喂喂，程茗晰！你那是什麽動作？幹嘛在我背上蹭來蹭去的？小心哦，不要把你的鼻涕眼淚都弄在我的製服上，明天上學我還要穿呢！”他穩穩地背著腿受傷的我，小心翼翼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什、什麽呀！我才……才沒有流鼻涕、流眼淚呢！你胡說什麽呢……哼！”我不好意思地反駁著，可腦子陡然一轉，心裏忽的不安和愧疚起來，“可是司空翼……”
“叫我‘翼’，我想聽你稱呼我為‘翼’。”他語氣溫潤地提醒我。
“嗯……翼……”我喃喃地喊著，“可是司……翼，我們這樣好嗎？會不會傷害遊一了？畢竟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而他對我……”
寂靜中，我仿佛聽到一聲幽幽的歎息聲：“不要想得太多了，茗晰，兩個人喜歡得有多深，對第三個人的傷害就越大，這是永遠也無法逾越的現實……要知道愛情的道路上，對誰都是不公平的呢！是不是？”
是這樣嗎？也許對第三個人來說的確不公平，可是身為主角的我和司空翼，卻是很公平的吧？
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司空翼又補充道：“這種不公平……比如說呢就是，像程大小姐性格這麽刁蠻任性沒同情心、報複心還那麽強，卻還是得到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司空家族少公子的青睞啊……”
“哇啊！你亂說什麽哪，混蛋！”我氣得一拳頭砸上他的頭心！
“呀嗚——好痛！”他假裝痛苦地哇哇大叫，把他背上的我弄得一顛一顛的，差點要摔下來，“程茗晰，你給我記好賬了——剛才為了安慰你，我耗費了一整包紙巾，你說要怎麽還我吧！還有啊，我現在可是在給你當苦力呢！還有還有，你的拳頭把我……”
“我拳頭把你怎麽了？”我威脅著把手撫上了他的脖子，嚇得他一下子噤聲。
“沒有……沒什麽啦！嗬嗬嗬……”
“哼，沒什麽就好！不就一包紙巾外加背我一路嗎？四百塊錢夠不夠？”
“四百塊？太少了吧？要知道我可是‘窮小子’一個呢！”
“你是窮小子那全世界除了比爾蓋茨就再沒有富人了！”
“怎麽能這麽說我呢，嗚嗚……可愛的小美女……”
“不要裝可愛，本小姐才不吃這一套！”
“……”
“……”
月亮逐漸爬上樹上，下了一下午的雨對天氣沒有任何影響，蒼穹下逐漸出現了幾顆亮閃閃的星星。一切都是那麽美好，亦如天幕下的追逐打鬧聲……
“真不敢想象……她是這樣的人嗎？！”
“原來他們早就認識了啊？遊一好可憐哦，未婚妻早就和他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呢！”
“怪不得她這學期忽然轉學了呢，原來是為了會情郎去了！八成是東窗事發了才又轉回來的！”
“不過平時見她都是一副乖乖女的樣子，原來她也會這麽暴力的動作啊……哇！好潑辣的女人哦，她竟然對著空氣惡狠狠地揮拳頭呢！”
“快看啊，哈哈，那裏好搞笑哦！她騎腳踏車的時候像一隻鴨子在學走路耶！”
“嗬嗬……”
“哈哈哈哈！”
咦，前麵大屏幕前怎麽圍著那麽多人啊？
第二天剛進學校，就看到教學樓前的電子屏幕上播放著彩色畫麵，還有越來越多的圍觀者。
我也好奇地湊了過去，可不看還好，一看我的臉色立刻刷白！
這些都是什麽？！
我拎著小皮鞋在馬路上瘋狂快跑的樣子；
我傲慢地甩給司空翼兩百塊錢，而司空翼的肩上的襯衫被油汙染成了烏漆漆的顏色；
我為了送司空翼一隻手機而拉拉扯扯的畫麵；
我抓狂地扯著頭發與司空翼吵架的場景；
司空翼騎著腳踏車載我；
我和他在漣櫻高中的小廣場上接吻的瞬間定格……
一個個畫麵被錄製在一起，連成一組完美的影像，在大屏幕上一遍又一遍的循環播放！最後同學們鄙夷、厭惡、嘲諷、曖昧的目光全都落在作為焦點的我身上……
不……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是誰……是誰這麽別有用心地整理了這麽東西？！
這麽居心叵測，真不可原諒！
顧不得維持什麽形象，我瘋狂地推開人群向著樓裏跑去！
“看吧！狗急跳牆了！被拆穿了真相就跑了呢！”
“看她那跑的樣子，醜死了，一點也不像什麽大家閨秀！原來她以前都是裝出樣子給大家看的！”
“騙子！”
“騙了大家，更騙了遊一的感情！”
“再也不要相信她了！”
不要……我不要聽到這些議論聲……不要……
好像這一切都是因為程家大小姐的關係呢，聽說遊家和司空家族的經濟實力本來旗鼓相當，要不是之前程家與遊家定下婚約，可能還會維持這個狀況……不過現在可難說了呢，說起來都是因為司空翼橫插一手的緣故啊……
商界再掀波瀾，遊程兩家強強聯合麵臨失敗，遊氏企業股市持續下跌！
可能在盛香未來的財經版圖中，將由司空家族隻手遮天……
哦對了，遊一啊，你的公主看樣子好像要被我搶走了哦！
如果我說的沒錯，我們應該從幼稚園時期就認識了吧？啊哦，我說的‘我們’還包括她呢……你還記得她嗎？對，就是那個被你奪走了‘心’的她？
對……沒錯，現在的重點是茗晰呢……遊一，你很喜歡她吧？
翼，你還是……恨我嗎？我以為你真正原諒我了，原來是我自作多情……
不過這一次，我不會表示任何歉意了，因為程茗晰是我想要保護的女孩子，我不想她受到任何傷害……而你，隻能給她帶來傷害！如果你還有點良知，放過她吧，她不可以成為你報複我的籌碼！
……
回憶如狂風中怒吼的駭浪，不斷拍打著我的身心，把我拍得粉身碎骨麻木不堪……再看剛才大屏幕上所有的情景——竟都與司空翼有關！所有的事情忽然像有了鎖扣一般串聯起來，連成了一串駭人的陰謀！嗬，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原來事情的發生早有因緣，隻是我沒有及時發現！現在我終於發現自己有多傻了！
——程茗晰，你怎麽可以如此愚蠢？！
為了報複遊一，你就這麽不擇手段利用我嗎，司空翼？！
“司空翼！”我猛地推開教室門，一眼就看到他早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望著窗外愣愣出神，臉上麵無表情，眼神黯淡而茫然。
聽到我的聲音，他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反而很平靜地看著我一步步走到他麵前。
果然，我猜得沒錯，他早就來了，他一早來學校是為了安裝編輯合成的DV給所有人看到吧！哈，真諷刺啊！
“是你對不對？！外麵大屏幕上放的都是你幹的，對不對？！”
一滴眼淚不爭氣地流出我的眼眶，滴到他放在桌上的手背上。他指尖一顫，帶動眼淚滑了下去。
“我就奇怪你昨天為什麽忽然向我表白……嗬嗬……我程茗晰是愚蠢，但我不是笨蛋！我看得出你和遊一有矛盾，是為了那個‘她’！‘她’是司空雲對不對？！你恨遊一，所以利用我來打擊他、打擊遊家！屏幕上所有的畫麵都隻與你和我有關，除了你知道不做第二人選！你處心積慮地把所有可以刺激到遊一的畫麵都錄下來，而昨天又出人意料地向我表白！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報複遊一對不對？！從一開始我們之間的糾纏不清，都是你一步步設計的，我說得對、不、對？！”說到最後我瘋狂地怒吼出聲。
從頭至尾司空翼隻是安靜地聽我控訴，沒有一句辯駁，我的心也越來越涼，最後化為一座冰山，徹底冰封了自己的內心……沒想到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卻讓遊一陷入這種處境！這些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呢……遊一，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說完了嗎？”半晌，他終於出聲了，沒有一絲溫度的嗓音，竟然帶上了些嘶啞，冷漠地傳達到我耳裏格外刺耳，一抹充滿寒意的冷笑從他嘴角溢出，“這些就是你的結論嗎？”
吧嗒！
眼淚匯成更大的淚珠，重重地墜落。
“哈！我以為你永遠不會發現真相呢，沒想到是我小看你了……程茗晰，我真佩服你的洞悉力！”
嘩啦啦——
他如此直言不諱的坦白令我當場愣住。
“真的是你做的……”我怔忪地杵在原地，在得到他親口回答的那一瞬間，我好像聽到有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不……我……不會原諒你……”
“那麽……你更不應該原諒你自己了！喜歡上這樣的我，又是誰的錯呢？嗬嗬……是你自願配合我罷了！！”
他猛地從座中站起來，“嗖——”，從我身邊擦身而過，再沒有多餘的動作。
一整天我都在渾渾噩噩中渡過，耳邊盡是不知情的同學們對我的指責、嘲笑、諷刺甚至謾罵，然而這些都沒有令我失落，因為我想到另一個人的心情絕對不會比我好多少……
我虧欠他多深，連我自己也無法衡量，可是我卻打從心底無從找到彌補的辦法……高傲如他，聽到同學們對他的同情，一定會更受傷吧？如果可以，我希望時光倒流，倒流到我和遊一是金童玉女羨煞旁人的過去，倒流到在玩具店認識司空翼的前一秒，更好地去喜歡遊一、愛護遊一，沒有二心！可是即使世事荒誕無奇到存在安帝利大地這種異時空，也絲毫沒有機會改變現狀了吧？
呼呼——
北風蕭瑟，帶著地上的枯葉翻卷著，舞動起淒涼的樂章。站在分岔路口，我愣愣地駐足在原地——往左走是我家，而右邊卻是通往曾經我和遊一共同所有的公寓的必經之路。假如我現在出現在他麵前，隻會是對他最大的諷刺吧？
我垂首苦笑一聲，製服的裙擺在寒風中激烈飛揚，就好似我惶惶不安的心情……
“茗晰學姐？……是茗晰學姐嗎？”一隻溫柔的手掌輕輕地搭在我肩上，我回轉身去，詫異地看到小魚甜甜的淡笑，“為什麽站著不走呢？又要紅燈了呢！嗬嗬……”
此時看到小魚的微笑，我竟然有一瞬間的失神，恐怕現在隻有她還會對我笑了吧？
我連忙挺起胸膛，又擺出精神奕奕的樣子，習慣地掛起SD娃娃純美微笑，回以感激。
“你還好吧？你的事我聽說了呢……”她話鋒一轉，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憐惜之意，但隨即牽起我的手，“走吧，我的車子就在附近，我請你喝茶，就當散心吧！”
“哦……好啊……”我被動地任她牽住我的手，把我帶到不遠處的轎車邊。
坐進後座，我這才發現車裏的結構有些特別，駕駛座與副駕駛座與後座間隔著一麵封閉性很好的屏障，後座寬敞極了，宛然成了一個安靜的小空間。
“去我最常去的休閑中心吧。”吩咐完司機，小魚對我莞爾一笑，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個口罩戴在臉上。
也許感覺到我疑惑的目光，小魚乖巧地摸了摸腦袋：“嗬嗬，不好意思呢，我有點感冒了，怕傳染你，所以就戴口罩了。”
“是這樣……”我被小魚的細心打動了，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心裏酸溜溜的，仿佛許久不被人關慰一般，心裏有個角度暖暖的，蠢蠢欲動，有種複蘇的快感。
“怎麽了，茗晰學姐？是不是我說錯什麽話了，你眼睛都紅了呢……”
“嗯？啊……不……不是的！”我是不是要哭出來了？我連忙側過臉去揉了揉眼睛，又回轉身來，忽然發現小魚替人擔憂的表情竟然令人忍不住怦然心動呢，“小魚……其實你很漂亮呢！”
小魚的臉“唰”得一紅，可是轉而又垂了下去，滿眼的失望與悲哀難以掩住。
“漂亮又有什麽用呢？我為了他每天打扮得大方得體，就是希望有一天他能注意到我……可是世事不如人料呢，即使我為了追隨他大老遠地去了漣櫻市，他始終不知道他身邊有我這個人的存在……你知道嗎？學姐……在翼少爺隱姓埋名離開盛香市的那一刻開始，在這個世界上便再沒有第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除了我，隻有我知道羅密歐就是司空翼！我是唯一的！因為在那麽多仰慕者中，隻剩下我一人一路追隨著他！”
“是，好喜歡！從小時候第一次在宴會上見到他就深深地迷戀他……”
喀啦啦……
小魚的回答令我渾身一顫，有股醋意在身體裏盤旋來盤選去。
打住！
程茗晰，什麽時候了！你忘記司空翼是怎麽利用你傷害遊一的嗎？所以說你對他的感情都是錯覺！叉叉叉！全是錯覺！全都打叉！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呼……呼呼……
我使勁地深呼吸著，努力平複內心的衝動，好不容易找回了點平靜的心情。
“不要難過，小魚，我想他總有一天會知道你的心意的！”
“不！他永遠也不會知道的！翼少爺喜歡的人……是茗晰學姐！我一直都知道！”她情緒失控地握住我的手，指尖禁不住有些顫抖，我驚詫於她的失態，她似乎也意識到了些什麽，掩下眼眸，“對不起，學姐，我太激動了……”
“沒……沒事……”
我好像感覺車內浮動著一股濃鬱的薔薇幽香，令人昏昏欲睡呢……剛才上車的時候還沒有這香味，難道是剛放出來的空氣清新劑嗎？
“就在我跟蹤翼少爺去了漣櫻之後，我知道茗晰學姐也轉學去了漣櫻高中，而且和翼少爺經常在一起。不瞞學姐，我常常偷偷觀察你們，我看得出來……雖然翼少爺對學姐總是發脾氣，而他眼裏的柔情卻毫無屏障地流露出來……那時我便知道，我已經遲了，再也追逐不上翼少爺的腳步……再也……追不上了……”
她忽然噤聲，眼底難掩狂風暴雨，牙齒緊緊地咬著下唇：“可是我不甘心呢……”
“什麽？”她的聲音好低，我聽不清楚……
“我……恨你！從我看透翼少爺對你的心意的那刻起，我就很恨你！我發誓要讓你受盡煎熬……就像我一樣！”
恐懼感刹那間充斥了我的心房！
僅僅是一瞬間，小魚的形象就有了徹底的顛覆！她恨恨地看著我，臉色蒼白極了，那上揚的嘴角看在我眼裏格外猙獰！
“小魚……你怎麽了……”是我錯覺吧？剛才我還覺得小魚很漂亮呢，為什麽忽然變得這麽恐怖？
我腦子裏的思緒仿佛忽然被抽空，昏昏沉沉的，是因為頭暈的關係我才產生了錯覺吧？可是……視線越來越模糊，眼前的影像也仿佛逐漸分裂為三個……四個……更多更多……
“奇怪……怎麽有四個你呢……小魚，我的頭好暈哦……眼睛好模糊……”
薔薇花香愈加濃烈，愈加刺鼻，我想捂住鼻子，可是手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很困是嗎？嗬嗬……那就睡一會兒吧，等醒過來，我想從此以後學姐你的世界將變得更加精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