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司邈站在原地尷尬了幾秒，最終不得不走到門前，敲了幾下。
“怎麽了？”門外的沈癲馬上應聲。
司邈：“我拉拉鏈的時候不小心把頭發纏進去，卡住拉不開了……你能幫我一下嗎？”
她說完，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聽，沈癲好像在門外低低笑了幾聲？
他道：“你開門吧。”
門開後，司邈有些尷尬地衝沈癲笑了笑，畢竟要一個剛認識不久的異性幫自己拉拉鏈確實有點不妥。不過沈癲的態度顯得很坦**大方，他禮貌笑道：“你轉過去，我幫你弄。”
司邈依言背過身，隻拉到一半的拉鏈將大片雪白肌膚暴露在沈癲眼前。司邈常年待在室內做研究，長時間曬不到陽光的肌膚顯得更加白皙，就連蝴蝶骨都像一尾瘦弱的蝶，我見猶憐。
再往下，衣料遮掩下的後腰處若隱若現可見一塊花蕾狀的殷紅胎記，印在白淨肌膚上便像冬雪裏盛放的紅梅般**美麗，也襯得皮膚更加白嫩，好像一掐就能留下淤痕，如果用手術刀輕輕劃開皮層，鮮血沁出的瞬間肯定也有別樣風采……
沈癲眼皮一跳，與生俱來的某種嗜血的施虐欲在他體內蠢蠢欲動。
他惡劣地微揚嘴角，雖然隻是個遊戲，但對象卻意外的是個難得的極品，沒有什麽比這更能讓他滿意。
沈癲耐心地把纏繞在一起的發絲從拉鏈中解救出，然後指尖虛虛扶住司邈的腰身，把拉鏈拉好。
“司小姐，好了。”
司邈轉過身，耳尖微紅：“謝謝……麻煩你了。”
“沒關係，舉手之勞而已。”沈癲說著，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司邈肩頭。“雖然這條裙子很性感也很適合你，但外麵的溫度確實不太體貼人，未免感冒，你還是先披著我的衣服吧。”
司邈被他的外套籠罩，殘留在衣料上的體溫和微薄的藥草氣息直撲撲地刺激司邈的感官，她頓時有種奇怪的感覺。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社交距離，它越出了點頭之交，帶著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往人心裏更進一分。
不過這份感覺在她心裏也僅是轉瞬即逝，比起那些莫須有的情緒悸動，對她來說認真完成遊戲任務拯救姑姑才更關鍵。
……
星探陳平所說的私人酒吧位於鬧市區，漫長的雨並沒有澆滅夜中酒吧的熱情，司邈踏進酒吧的一瞬間就被高漲嘈雜的音浪襲倒。
她站在原地環顧四周，看了半天才在昏暗燈光下找到陳平所說的樓梯入口。走向樓梯入口的途中，兩側不少**邪窺伺的眼神都毫不遮掩地落在司邈身上，像針紮一樣難受。
但很快，一隻手搭在她的肩頭。沈癲走近司邈，高大的身軀把那些惡意的眼神悉數擋掉。
“沒事，有我在。”沈癲微微側臉，眼底的笑意在迷離燈光照耀下愈發柔情似水。
司邈點了下頭，兩人一起走上樓梯。
二樓某間包廂外，司邈敲了幾下門。門很快就開了，一名穿著火辣的年輕女性站在門邊，滿臉冷漠：“女的進來，男的止步。”
司邈：“……”
沈癲沒有出聲，隻是用眼神詢問司邈的意見。司邈僅是短暫地猶豫了下便做決定：“沈醫生，麻煩你先在門口等我，我自己進去就好。”
“嗯，那你小心。”
司邈點頭，眼神堅毅地邁進那扇門。
L型沙發坐著一男一女，男人正懷抱年輕女郎熱吻，見司邈進來才不慌不忙鬆開女郎，拍拍她的臀部示意她離開。女郎一步三扭地晃出包廂，連帶著開門的女人也離開，包廂內隻剩司邈和陳平二人。
“就是你想當演員？”陳平叼著香煙吞雲吐霧，眼神下流地打量司邈全身，“臉蛋倒是足夠漂亮，不過我有一個問題。”
司邈立馬接話：“如果是演技方麵的問題，我可以學。”
“不不不，演技好壞我不在乎，”陳平說道，語氣有幾分神秘，“你認識劉青窈嗎？”
……？
司邈一愣，顯然她並不認識陳平口中所說的這個人，但她還是很快接話：“認識，怎麽了？”
陳平：“認識就好，隻要你能把她過去的作品演好，我保準你未來肯定大紅大紫。現在……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情要你做。”
他說著，眼神往天花板角落的監控頭掃了眼，然後衝著司邈咧開嘴：“把衣服脫了。”
“什麽？”司邈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脫衣服？為什麽？”
陳平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是檢查一下你的身材，現在的年輕女演員哪個不是身材曼妙？想當演員卻連這種程度都做不到，你還能有什麽出息？”
司邈突然有些想笑。
她說：“陳先生，你認真的嗎？”
陳平聽出她語氣裏的尖銳，冷笑著走到她身前。他剛伸手想去碰司邈的臉，司邈便毫不留情地把他的手拍開，冷冷道：“別碰我。”
“都打算進這行了還想立牌坊，裝模作樣給誰看？”陳平惱怒不已，強勢地扳住司邈肩膀將她的裙子吊帶往下拉。
司邈臉色劇變，反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聲揭下陳平最後一層羊皮，他麵目猙獰地拽住司邈的手臂，把她整個人甩到沙發，而後欺身壓上。
司邈大驚，抬腿往陳平襠下踹去，5厘米的細高跟正中準心，陳平登時間慘叫得像隻被掐住脖子的公雞。
司邈馬上往門口跑，但陳平抓住她的頭發把她往回拉，一拳打向她的下腹。司邈重重摔倒在地，疼得眼前密密麻麻全是黑點。
“敢打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陳平掐住司邈脖子，把她懸空拎起。司邈痛苦地掰著陳平的手，就在她兩眼翻白之時，包廂房門發出巨響——隨即陳平高亢地痛叫一聲，鬆開司邈。
“咳咳咳——”司邈跪在地上止不住地咳嗽，她淚眼朦朧地抬頭看去，隻見一道人影單手扣住陳平脖子。陳平兩腿瘋狂亂蹬，口中發出破碎的叫喚。
“沈、沈醫生……”司邈艱難道，“別殺他……！”
“為什麽？”
“我們得通過他繼續找線索啊！”
沈癲頗為失望地搖搖頭，像丟垃圾似的把陳平丟開。他上前扶起司邈，讓她靠在自己懷裏：“真是可惜，這麽一來就隻能勉強留他一命。不過為了讓他長點記性，我得送他點禮物。”
沈癲走到陳平身前，高大身軀投落陰影籠罩著他。
沈癲：“你剛剛就是用這隻手掐她脖子的？”
陳平：“你、你想幹什……啊啊啊啊——！”
沈癲麵帶微笑地踩斷陳平胳膊，皮鞋鞋底反複碾壓斷裂處。陳平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仿佛是最佳的興奮劑，沈癲不但沒有停止反倒發笑連連：“別緊張，我會幫你把手接回去的。”
“你別過來——啊我的手！”
沈癲強行拽住陳平胳膊哢噠一聲接回去，卻又笑道：“不好意思，好像接歪了，那就幹脆打斷重新接吧。”
“不不——啊啊啊！”
沈癲一手抓起陳平手臂，鞋底往骨節處用力一踹，就像折柴火般將他手臂踢斷！
陳平眼淚鼻涕一起流，哭爹喊娘地求饒，但沈癲仍舊笑著，瞳底笑意偏執而瘋狂。沈癲語氣溫柔：“別擔心，打斷骨頭不會導致死亡，隻會最大程度地讓你生不如死……”
陳平已經被折磨得下身失禁，尿騷味彌漫在空氣中。沈癲嫌棄地用鞋尖踢了踢他的臉，又要發難時，衣袖被人輕輕拽了下。
他回頭，司邈正以一臉複雜的神情看他：“沈醫生，算了吧。”
沈癲說：“算了？可是他欺負你。”
“是，但是你……”你又何必用這麽殘忍極端的手段去報複他？
司邈並沒有把後半句說出來，無論如何沈癲都是在為他出頭，她要是這麽說就顯得很不近人情。
沈癲垂眸看了眼爛泥樣的陳平，又看了眼臉色發白的司邈，無奈道：“既然你都替他求情，那我不能不尊重你的意見。”
沈癲說著又恢複成那個斯文紳士的樣子。司邈一下子也有些恍惚，究竟哪個才是真的他……
“鈴鈴鈴——！”
忽然間，房內響起急促尖銳的警報，原來是陳平趁著兩人說話的工夫按下警報器。整個酒吧的保安都朝包廂奔來，連地麵都好像在震動！
司邈拉著沈癲正準備跑，但腰間卻被人攬過，整個人瞬間被打橫抱起——司邈驚訝地往上方看去，迷離的光線將沈癲的臉分割成光怪陸離的模樣，半麵溫柔半麵瘋狂，唯獨那雙丹鳳眼裏是不變的笑意。
司邈：“沈醫生你——”
沈癲：“不要害羞，被抱著逃跑是高跟鞋公主的專屬權利。”
司邈：？？？
沈癲抱著她衝出包廂下樓，身後是成群湧來的保安，但沈癲腳步穩健飛快，跑出酒吧後拐到一條街，很快就把他們甩掉。
司邈被沈癲小心翼翼地放下，她緩緩歎息一聲：“我剛才是不是有些衝動？和陳平撕破臉皮就意味著我們斷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要是我稍微忍一下……”
“你沒做錯，對付那樣的人不需要手下留情。”沈癲說，“如果不是我進去得及時，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你對他下狠手是對的。至於線索，再找就行。”
沈癲的話無疑安撫了司邈內心的自責與膠著。她正要開口，空氣中突然響起那道熟悉的電子音：
【恭喜玩家司邈觸發隱藏任務並出色完成，本次表現將計入日常積分。】
是遊戲客服小C啊……
“所以我當時反抗陳平是對的？那這條線索還是有機會能保住吧！”司邈有些驚喜，“不過你說的日常積分是什麽？”
【係統每晚0點會根據玩家當天的表現評分，達到一定分數時會贈予玩家獎勵。】
司邈聽到這裏徹底鬆了口氣，還好她當時沒有委屈自己，不然就真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呲——
不遠處的街道傳來尖銳的刹車聲，一輛黑色轎車如蛇一般瘋狂擺動地朝前開來，周圍路人嚇得紛紛尖叫避讓。司邈微怔地看著那輛車，隻花不到一秒的時間她就反應過來：
這車，是衝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