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起魚骨廟 十四回

南柯一夢醉,

一枕黃粱淚。

老鬼東溝去,

重明新生回。

上卷書說到,眾人趕奔魚骨廟尋親途中,二俠奉師父武林神話釣魚翁之命,先去了趟二龍山,將山中修煉了兩千七百多年的一條殘害生靈的蚺蛇精斬殺,造福蒼生。之後繼續踏上尋親之路,趕奔本卷書的目的地,魚骨廟。

既然都提到魚骨廟了,咱也得簡單說兩句。這魚骨廟呢,實際上是個海邊的小鎮,所以那兒也叫魚骨廟鎮。

郝俊知道路,所以二俠跟郝俊騎驢走在前邊。後麵呢,一匹青騾子拉了輛帶棚子的馬車,金維肖魁輪流趕車,車上拉的是一人一鬼,二俠的兩位幹姐姐,悠然和采菊。車前車後,還跟著個女生男相,又醜又胖的丫鬟,一路小跑,這是似玉。

一邊趕路,二俠一邊,若有所思。想什麽事情呢?連趕三天路,二姐悠然強止喪父之悲痛,為幹弟弟爻得兩卦,幫他問了兩件事情。

頭一卦,問的是二俠的身世。悠然爻完卦說:“先掛兌為澤,山天大畜(xù),震為雷。兌,亨,利貞。後卦大畜,利貞。不家食,吉。利涉大川。總卦震為雷,亨。震來虩虩(xì),笑言啞啞。震驚百裏,不喪匕鬯(chàng)。又可得:震索索,視矍矍(jué),征凶。震不於其躬於其鄰,無咎。婚媾(gòu)有言。”

二俠問,什意思呢?他二姐悠然,想了一下午才告訴他,這卦裏沒說。那說了什麽呢?尋親是你的宿命,為了救贖。經長途跋涉,你也會因此而成長,並蓄積力量。總卦是說,事情的結果,會令人歎為觀止。另外還能看出,咱們這一路上,是暗含凶險,雷聲震動,而驚恐四顧,極易令我們誌氣消沉!親近的同道者紛紛上言,切不可全部聽信,一定先分清好歹之言。

艾歌又問,這說的也太籠統了,能不能再爻一卦,算的清楚點。悠然一搖頭,不行。為什麽呢?因為通常爻卦一次,就會得出正確的結果。如果不相信而一再爻卦,這可就成了褻瀆神靈的舉動,沒有好結果的。怎麽辦呢?悠然說,也沒別的辦法。明天我再給你爻一卦,問問咱們這趟去魚骨廟的的吉凶。二俠說,那好吧。

一大清早,悠然爻出第二卦,得到結果:“地雷複,坤為地,天風逅(gòu)。先卦複,亨。出入無疾,朋來無咎。反複其道,七日來複。利有攸往。後卦坤,元亨,利牝(pìn)馬之貞。君子有攸往,先迷後得主,利西南得朋,東北喪朋。安貞吉。總卦為逅,女壯,勿用取女。還可得,以杞包瓜,含章,有隕自天。

二俠還是聽得一頭霧水,悠然解釋說:“複卦,有恢複,也有反複之意。我們能在鎮上得到恢複,或者事情會有反複變化,也可能有人反複的找我們,或是我們反複來往於一個地方。坤卦,代表大地的純陰至順、元始亨通的狀態。有陷入混亂,卻找到的意思。方向嘛,不利東北。

說到這,二俠精神一振,這是說,我會在魚骨廟找到親人!對嗎?悠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看總卦的話,是這樣。總卦卻說,會遇見,但不長久。還說,瓜熟自然蒂落,水落自然實出。另外啊,我看過殘卷上說,這有隕自天四字,暗含天降大禍之變數!

“天降大禍?什麽禍呢?”二俠和郝俊一起騎著毛驢,還在想這兩卦的含義。後邊那似玉,忽然追上來了,看那意思,好像有話要說。

艾歌看看她,似玉臉憋的通紅。終於伸出一隻手,捏著一個小銀戒指遞給二俠:“主……主人……其實我……都憋了好幾天了。前些天,我在二龍山的大石堡裏,在地下撿了一個小銀戒指……”然後似玉又伸出另一隻手:“你看!我手指頭,這麽粗!也戴不上。我……我想把它送給你!”

二俠接過來一看,嘿!這不正是,當初送給二姐,又弄丟了的那個戒指嗎?怪不得怎麽找都找不著,原來讓她撿去了。

艾歌連忙接過戒指,掏出十兩銀子給了似玉:“我買下了。”

似玉接過銀子,蹦起高來:“謔!一個小銀戒指兒能換十兩!哈哈!哈哈哈!主人!我要再撿好東西了,還給你啊!”

說完,她放慢腳步,眼睛仔細盯著地上。一會兒從地上撿起個石頭子兒看看,一會兒“嗖”的一下蹦出去,撿回一塊廢舊的馬蹄鐵:“主人!我又撿到東西了!”

艾歌哭笑不得:“我不要!你自己留著吧!”

“哦!”似玉答應一聲,把破馬蹄鐵塞進懷裏:“我再撿去!哎!那是什麽?”說完又撿別的去了。

“嗨!你別撿了,我不要了!”其實,二俠哪是買她的啊,他是看似玉也怪可憐的,趁這個機會給她點兒錢。

這時,忽然天降大雪,不大會兒的功夫,那大雪片子,就將路都蓋死了。似玉這才悻悻而歸:“哎!天公不作美啊,這下什麽都撿不著嘍!”

小郝俊跟後邊趕車的金維一看,捂著肚子,都樂了。

艾歌輕輕一拍身前小郝俊的後腦勺,郝俊疼的一縮脖:“哎呀!師父!您打我幹嘛呀?”

二俠一伸手,將那小銀戒指遞給郝俊:“別笑了,快把這個小銀戒指,給你二師姑送去。”

“好嘞!”

小郝俊答應完,一叫聚元功,腳踩踏浪步,飛身下地又一閃,沒影了!

再看他方才腳踏之地,好麽,踏雪無痕!他人哪去了呢?早已飛身進了後邊的馬車,將那小銀戒指,送給了悠然。

此時悠然,仍舊女扮男裝,八字山羊胡,一身道士裝束,正在給肖魁縫補皮袍子呢。一看見那小銀戒指,她趕緊放下手中活計:“呀!”喜上眉梢,連忙接過來套在了左手的無名指上。

旁邊正在“叮叮當當”幹活的肖魁也看見了,說郝俊:“哦,原來,被你撿去了啊。給,你的這個活,也做好了。”

“嗨!哪是我撿的,是似玉撿的。”一邊說,郝俊一邊從肖魁手中接過一根一尺八寸長的蛇牙短刺。這根刺的握柄之處,肖魁已經給他打磨平整,又箍了三個鋥亮的小銀箍子,製成一個握柄。郝俊接過來反手一握,又倒回正手,比比劃劃,不禁讚道:“大師兄好手藝!真是……趁手的緊呐!”

采菊說:“那可不!因為這個,小銀匠可做了兩天呢!”

郝俊一聽,趕緊衝肖魁一抱拳:“謝謝大師哥!”

肖魁微微一笑,搖搖頭擺擺手,默默將工具收了起來。

“哎?師哥!外邊下大雪了,漂亮極了!有沒有興趣,出去跟我拆兩招啊?”

此時,動作麻利的肖魁已經收拾完了,掀開轎簾子,往外一看!隻見鵝毛大雪簌簌落地,山川大地一片蒼茫,登時興起。回頭衝郝俊一點頭,二人飛身下車,叫聚元功踩踏浪步,圍繞著前進不止的車馬,拆起了聯璧拳法。

等這倆孩子一比劃起來,哎呦,打的那個好看啊!隻見二人,身形一晃,快似閃電,一個蹬萍渡水,一個踏雪無痕。出拳踢腿,就好像多生了八條手臂八隻腳一般!一會兒這邊轟出一麵鋼拳之牆,一會兒那邊連環踢出一陣鐵靴之壁,拳腳相交是鏗鏘有聲!沒錯,他們倆因為分吃了一顆兩千七百年的大蛇膽,功力大漲。回頭再練聚元功踏浪步聯璧拳這三套武功,已入出神入化之境。

他們練的那麽好看,似玉樂得手都拍不到一塊了。她也來了興致,也要打拳!說練就練,她自己打了一套五花拳,又踢了一趟繡花腿!沒錯,就是江湖上最稀鬆平常,打把式賣藝人都會練的那種花拳繡腿。可似玉喝過了大蛇妖血,現在已然脫胎換骨,力大無窮。正所謂,一力降十會。千萬可別小瞧了她那花拳繡腿,和淩亂的步法,這家夥瘋起來,亂拳都能打死老師父!

悠然道長,悄悄坐在金維身邊,一邊賞雪,一邊看著他們三人練武,心情終於好了一些。

金維一邊趕車,一邊感歎:“我什麽時候,也能像他們一樣,有身好本事呢?”

悠然說:“三弟已把聚元功和三元聖法殘卷都抄給我們了。相信,隻要練功不輟,你我早晚神功大成。”

金維點了點頭,從懷裏摸出一卷手抄的秘籍,看了一眼,又小心地揣了回去,又一摸,順手摸出了一對打二龍山上得到的黑色金屬手鐲。

他抬頭看了看由拆招練武,逐漸演變成打雪仗的肖魁和郝俊大聲說道:“你倆別鬧了,來!我送你們一人一件寶貝!”

過了今天,就是十一月了。冬天天短,又趕上陰天下雪,天黑的特別的快。也沒有什麽太著急的事情,他們一行人早早找了個客店住宿。

人多就是好辦事,小徒弟領著似玉丫鬟,都安排停當了,天也完全黑下來了。掌上燈的時候,飯也安排得了。準備的什麽飯呢?桌子正當中,是一道砂鍋白肉,一開蓋熱氣騰騰,白肉肥而不膩十分入味,咬一口燙的直咂嘴。裏邊那酸菜粉絲還有凍豆腐,也是酸爽開胃,冬天要是吃上這麽一鍋菜,那真是美極了。

還有什麽菜呢?悠然自己蒸了一小碟鹹臘肉。窖藏的大白菜切絲,切了些海蜇皮拌了個涼菜,還有一個山珍蘑菇燉的蘆花雞!

當地的蘑菇呢,都是雨後立馬上山采下來的,拿回來摘洗幹淨,穿一大串掛牆上晾幹了的。冬天吃的時候,用來燉這種肉蛋兩用的蘆花雞,雞肉嚐起來是鮮中帶甜香氣撲鼻,最有滋味了。

他們還燙了一大壺老酒,一人捧著一大碗白菜雞蛋肉絲麵,一桌人吃吃喝喝,吹牛聊天是好不愜意。

店裏呢,還住了挺多些別的客人,都說要去魚骨廟的。到了飯口,在這吃飯。

大家的生活,也都挺不錯,有吃餃子餛飩燒餅的,還有吃燒肉醬肉臘腸什麽的,反正吃飯喝酒聊天,好不熱鬧。

二俠艾歌他們也挺納悶,因為什麽呢?不是說魚骨廟鬧妖精嗎?照理說,老百姓不都應該往外跑嗎?怎麽還那麽多人去呢?

期間,二俠他們就聽鄰桌的人,又說起了前些天,魚骨廟鎮出的那個土窯凶殺案。哎呀,什麽什麽土窯裏一夜死了十八個人,什麽老鴇子夥計皮條客,連著姑娘還有客人,死的是一個不剩。外邊野樹林子裏還死了八個乞丐!身上那傷口,怎麽看都不像是人幹的,會不會跟那晚上鬧妖精的事情有關係呢?

又一桌客人,聽著聽著還跟他們搭上茬了。這桌客人一共四人,看穿著打扮,又像練武的,又像那念經做法的法師。

其中一位一點頭:“還真有這個可能!聽說,魚骨廟鎮,那海上已經多年沒有漁獲,鎮上百姓家裏的家禽牲畜,夜裏也丟了不少!曾有人故意夜裏不睡覺在那盯著,終於看見,是天上一條七八丈長兩丈多粗的飛天大魚精,正在在吞吃牲畜!說不定,那土窯二十六條人命案,還真就是它幹的!”

說完他身邊一位也說:“我看,也像它幹的!”

另三位也插嘴:“一定是它幹的!”

“對!就是那妖精幹的!”

“大家放心!我們,是特意前去魚骨廟鎮,降妖捉怪的驅魔人!”一邊說,他們紛紛亮出身上帶的各種各樣黑色金屬特製的小物件,就跟二俠金維他們身上帶的一樣。

“我們兄弟五人,此次前去魚骨廟,定會降服那妖精,造福百姓!”

“好!太棒了!嘩……”大家紛紛為那桌驅魔人鼓掌喝彩。

“嘿嘿!還要去看看那四個會跳舞的小姐姐兒!”

“切!”好麽,眾人剛喝完彩又喝上倒彩了。

那位問,什麽叫好好地看看那四個會跳舞的小姐姐?

嗨!魚骨廟那也不光有壞事,還有好事。據說鎮上來了四個會跳舞的蒙麵小姐姐,在鎮上東西南北各搭了一個舞台。

最近這地方呢,經常下雪,一下雪,那四個小姐姐一定會出來跳舞給大家看!她們身上衣服穿得那個漂亮還都不一樣。腰條呢,高矮胖瘦全有,舞起來各有各的曼妙。最重要的是,不要錢,免費看!

這還不止,七天後的下午,她們四大舞女齊聚共舞,辦一場篝火舞會!照舊,還是免費看!

那位又說,嗨!不就是女人跳舞嗎?那有什麽好看的?

各位啊,我說的可是明朝,跟現在不一樣。現在大家都有那手機,一打開裏邊什麽樣兒的沒有?

那時候,老百姓根本沒什麽娛樂活動,又因為是封建年代,這方麵壓抑的很。所以那時候能在大街上看見這個,那是相當不易的。

再者說了,魚骨廟那,是鬧妖精,傳的也挺邪乎,但除了土窯命案之外,去的人從未出過事。

正所謂,從來色膽大過天,冬天地裏也沒活了,糧食賣了也有錢了,在家呆著怪沒意思的,就都來看熱鬧了。

小郝俊聽完,低頭小聲跟大家說:“嘿,又一夥吹牛皮的,要真有能耐,前兩天怎麽不上二龍山啊?”

其實聲音不大,就他們這桌人能聽見。大家聽完郝俊這話,又瞅了瞅他那樣子,都覺得好笑,就自己樂了那麽幾聲。

那五個驅魔人,聽二俠他們在這樂,以為他們笑話自己了,這哪行啊,帶頭這位“啪!”一拍桌子:“你們笑什麽!?”

這不沒事找事嗎?二俠瞪了郝俊一眼,郝俊吐了下舌頭,一縮脖不言語了。艾歌剛想站起來,卻被金維按了回去,金維起身衝他們一抱拳:“嗨!沒什麽,我們正在說別的事情呢,誤會,誤會!”說完跟人家點了個頭,一個微笑,就化解了矛盾。說完,金維坐下了,跟大家繼續吃飯。

那個驅魔人一撇嘴:“哼!告訴你們,可不興小看咱哥兒幾個!俺們能耐可大了!當初我們把道兒走岔了,不然先到二龍山,出名露臉的就是俺們,不是什麽二俠艾歌了!”

好麽,此話一出,二俠這桌人看著艾歌,又憋不住笑了。

“你們笑什麽!”好麽,又讓這位聽見了。

正當這時,客店的門忽然“啪嚓”一聲,開了!門插管應聲而斷,“啪嗒”落地。也不知怎麽的,刮起了一大股子凜冽的寒風,夾著雪花直接從外頭卷將進來,好懸沒把屋裏掌的燈全都吹滅。

眾人紛紛回頭看向門口,借著屋內微弱的燈光,隻見外頭是雪夜蒼茫,門口站定一人。

此人中等身材,不高不矮是不胖不瘦,飄飄然一身白衣,白大氅,麵白無須。長得是眉清目秀,黑發朱唇,倍兒精神的這麽一個漂亮小夥,卻麵若冰霜一般,一點表情都沒有。

掌櫃一看:“謔!好大的手勁!”說完上前招呼客人,小夥計呢趕緊過去,沒有門插管先用身子把門給抵上了。

掌櫃的姓張,弓長張。張掌櫃的就問來人:“客官,您是打尖啊,還是住店啊?”

沒想到那人誰都不理,徑直走到二俠這桌,張口自言自語:“外罩皮袍一身白衣背上有劍,身邊一道士一劍客,兩名鐵靴弟子,外帶一名女仆……”然後看向二俠:“你就是,二俠艾歌?”

此言一出,客棧裏所有人的眼神“唰!”全都打在了二俠臉上。

艾歌聽他所言奇怪,連忙站起身來,一抱拳:“正是在下。不知兄台,如何稱呼啊?”

“我?我姓古。”

“哦,古公子。不知您,怎會知道我們來此,找我何事啊?”

“其他的,你不必知道。我此番找你,隻想勸你一句話,外加三個字!”

“哦?”二俠一愣:“不知,是哪句話,哪三個字呢?”

那人一聲冷笑上前一步,來在二俠耳邊小聲說道:“別去魚骨廟。回去吧!”

二俠聽完一皺眉,剛想問他,為什麽?那人再不說話,扭頭便走。一把推開小夥計,外邊的風雪“呼”的一下把門撞開,再看那人已經出去了!

掌櫃的一看,趕緊追上去:“哎!你得賠我門插管啊!”古公子不理不睬頭也不回,已然大步流星,是拂袖而去。掌櫃的追出門外,迎麵風大雪也大,又把他給吹回來了。等他揉揉眼睛再找那怪人,蹤跡不見。

“算了,認倒黴吧!”掌櫃的也沒辦法了,回頭看看大夥,馬一張笑臉:“嗨!不好意思,打擾大家用飯了!”說完變回一張冷臉看向小夥計,一指那門說道:“把燈都掌上,然後趕緊去柴房,弄根柴火先對付上吧!”

“好嘞!”

這時候,外邊的風雪,忽然一下子又小了。掌櫃的跟小夥計,怎麽忙活,咱不必細說。

二俠聽完古公子的話,若有所思,緩緩坐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麽回事。

這時候,店裏其他的客人,可鬧騰上了。方才當麵說二俠的那位,紅著臉,領那四位弟兄,端著酒碗都過來了,一改方才蠻橫的態度,滿臉賠笑,又是敬酒,又陪不是。

那位說,這夥人怎麽翻書跟翻臉一般快呢?嗨,人的名樹的影,二俠他們剛在二龍山斬妖妖精,在此處更是聲名大噪。這五個驅魔人呢?其實沒那麽大能耐,在這吹牛。江湖人喝酒吹牛很正常。方才二俠他們不也喝了點酒,在這吹牛嗎?

接下來,在場所有人都敬過二俠酒,也都往這邊湊合,想跟二俠他們結交,成為好友!不大會兒的功夫,他們已然跟二俠這邊的人打成了一片。掌櫃的忙完了,也添了酒菜,說他請客,以後呢,也要請二俠來,多照顧生意!

他們在這熱鬧,可把似玉樂壞了,撒開了吃喝陪著他們。道長金維,郝俊肖魁他們幾個呢,看著二俠都小聲問艾歌,方才那人跟他說什麽了。

“他說我,別去魚骨廟了,回去吧!”

眾人聽了,又是一愣。不光他們楞了,采菊忽然開啟鬼道,跟他們說話:“那古公子啊,可不是人。”

這正是:夜宿客店本歡鬧,不速怪客忽來到。

悄讓二俠趕緊走,是福是禍誰能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