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How to Get Away with Murder 妻子 李彬

終於終於,我完成了計劃。

耗費掉五年人生。

昨晚,我終於殺死了妻子。

在這間位於山頂的豪華獨棟平房裏,當妻子從睡房浴室套間出來時,我一如往常掛著完美丈夫的麵具,走向她關懷體貼地問:

“要不要喝點什麽?”

她還來不及回答,我右手裏藏著的刀子已經刺進她心窩。

雖然在腦海演練過千百次,但實際進行起來,殺人比我想像中輕鬆得多,我手都沒抖一下。

妻子睜著眼癱倒在我左邊臂彎,嘴角掛著一絲微笑,仿佛正準備張開嘴巴,以撒嬌的表情回答我:

“你明知道我臨睡前要喝熱蜂蜜牛奶。”

她再喝不到心愛的蜂蜜牛奶。有點可惜。

我抱起她還溫香軟玉的屍體,剛洗過的長發和身體散發出很舒服好聞的氣味。

她跟我一樣,下個月生日才正式踏入三十歲。

妻子永遠不會變成三十歲。有點可惜。

已經流失生命的水汪汪雙瞳,尚未變得混濁,仿佛依然像過去五年每天一樣,一往情深地注視著我。有點可惜。

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計劃和等待了五年,終於走到這一步。

我並不覺得自己是罪大惡極的殺人犯,隻是按步就班完成了人生必須做的其中一件事情。

就像你想在手遊中進階,就必須殺掉遊戲指令要你消除的人。

為了在人生階梯中升級,我又過了一關,過關斬將。

難怪睜開眼睛醒來時感覺神清氣爽。

雖然今天會是相當艱辛和耗費體力的一天,因為我得完美處理掉妻子的屍體,但我早就計劃好一切,流點汗當強身健體。

反正平常天天待在私人辦公室或集團會議室,有點缺乏運動。

“怎麽一醒來就一個逕在笑?做了很開心的夢嗎?”

聽到耳畔響起嗬氣如蘭的聲音,我全身頓時冒起雞皮疙瘩,整個人在**彈跳起來。

“喂呀,怎麽了?”

“你。。。。。。。。。為為為為為什麽?”

“為什麽什麽?”

長發及腰的妻子,以婀娜的姿勢側躺在我身畔,身上一絲不掛,以水汪汪的美眸訝異地瞪著我。

我坐在床鋪上,反射性拿起背後的枕頭擋在我們之間,與明明應該已經變成屍體的她拉開距離。

“你。。。。。。。。。你怎會在這兒?”

“你到底說什麽呀?是不是睡迷糊了?”

妻子巧笑倩兮地問,眼底載滿萬種風情。

這這這這這。。。。。。。。。好恐怖。

“你為什麽不穿衣服?”

我腦海一片空白,衝口而出地問。

妻子嗬嗬笑著,舉起手用食指溫柔地點了點我的鼻頭。

“你真的睡迷糊了,你什麽時候見過我穿睡衣睡覺?**對保養皮膚最好。”

妻子以剛睡醒的慵懶表情微笑著。

不對不對不對。我們結婚三年了,妻子是保守淑女型,夜裏做完愛後也會重新穿上睡袍再睡覺,從沒試過在我身旁**。

“唔。。。。。。。。。難道你今天一醒來就想做運動?Okay喔。”

妻子熱情地爬到我身上。

看著和感受著她纖濃合度的火熱身體,我幾乎有點後悔昨晚沒上她一次,才把刀子插進她心窩。

但隻要想到昨晚我幹了的事情,全身血液仿佛凍結。

我宛如被蟒蛇爬到身上那樣用力甩開她。她吃驚地倒吸一口氣,櫻唇微張。

“怎麽喇?”

明明應該已經死去,卻活色生香地出現在**,露出美麗雪白的胸脯,以天真神情凝視著我的妻子問。

我再也受不了了地逃離床鋪,連滾帶爬地遠離她。

我跑出睡房,跑下獨棟平房樓梯,在玄關處抓起Benz房車鑰匙,打開門走出去。

天色還沒完全轉亮,我在黎明的微暗光線中按下汽車遙控解鎖器,衝到Benz房車的行李廂前,深吸一口氣,一把掀開車蓋。

我喘著大氣,胸膛不斷上下起伏,幹眨著眼睛,瞪著被彎弓起膝蓋,硬塞進行李廂內的妻子屍體。

睜著一雙已經變成混濁的眼瞳,望著車廂內的虛空,毫無生命跡象的死屍。

我分不清自己應該感到如釋重負還是加倍恐怖。

妻子的屍體在這兒,那麽,平房裏那個她到底是誰?

“三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披上曳地米色絲綢睡袍的她走出車房朝我跑來,我慌忙用力闔上車蓋。

睡袍內曲線玲瓏的胴體若隱若現。

三三?什麽意思?

她突然停住腳步,失神地環視著室外車庫和她的豪華洋房。

不,這洋房昨晚之前隻屬於她,今天開始就應該歸我所有。

如果她沒有死而複生的話。

“欸?三三,我們為什麽會回到這兒?”

她沒頭沒腦地問。

“三三是什麽暗號?天香你到底在說什麽?”

“天香?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我是純純,三三是你的名字呀。”

“純純?三三?”

“你不要嚇我!這到底是在幹什麽?愚人節嗎?”

“我才不是什麽張三李四,我叫李彬。”

聽到我理直氣壯地說出自己的名字,自稱“純純”卻與妻子天香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伸手捂住嘴巴,瞪大眼睛,就像我是精神病人。

半晌後,她忽然嗬嗬笑起來,神情豁然開朗地彈著手指。

“我在做夢吧?所以才會發生這種不合情理的事情,我們的對話才會這麽吊詭。嗬嗬嗬,這有點好玩,也有點可怕呢。”

“做夢?”

這才不是夢。我心裏有氣地想。終於把你給殺了,快要圓我的美夢,怎麽你要從死裏複活阻撓我?

難道要我把你再殺一次?

從死裏複活的妻子卻在朝陽中神情燦爛地說:

“好懷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