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九域經詮釋夢魘

“孩子,謹慎需要意誌力,而意誌力則需要理解力來闡明,需要正義來判斷,所以希望、慈善、堅韌、節製都把謹慎保存在它的意念裏,也就是提升最大的善,回避最大的惡,在說話中,在沉默中,在冥想中,在行走中。”

這時他注意到我有一些困惑,於是決定就此打住。

“你累了,該休息了,景一。”他笑著說。

看著他的微笑,我很確定打從這一刻開始,他變成了我的良師。我很開心我們能是朋友,也很感激他給我的照顧和教導。

那一天我和阿沈談論起九域經,阿沈的年紀跟我一樣大,我們已經是好朋友。

我們倆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對九域經的欽佩。阿沈告訴我他是孤兒,是九域經一手帶大的。

我也跟他說起我父親去世的事情,說他是一個多麽勇敢公正的人,一個好少皇。

阿沈叫我祈禱,懇求天後向天父說情,這樣我的喪父之痛就能減輕。我不知道如何祈禱,更不曉得該如何向天後祈禱。

他跟我解釋說天後就像是眾天神的將軍,然後他又說了更不尋常的事:

他說他和九域經一起在森林裏發現我,當時我身上有傷,昏迷不醒,後麵還有三個北蒼人在追我,他們都全副武裝,可是在他們看見了我們,朝我們殺過來的時候,他們突然停下來了……因為害怕而裹足不前……似乎是看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接著阿沈告訴我,他親眼看見我們頭頂上有一道光芒四射的人影。

“一位巨大的天神揮舞著一把靈劍保護我們。他神威凜凜地瞪著北蒼人。換做平常情況,他們要殺我們根本易如反掌,可是那天看見了那位從天而降的神的影像,他們卻嚇跑了。我這個從沒想過可以親眼看見天神的人,每天都感謝天神那一刻和師父在一起,因為天神顯靈完全是為了可敬的師父。天神是個巨大光亮的男人,眼神很嚴厲,揮舞著長劍,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的信念也因此而更加堅定了了。”

阿沈說他沒有跟仙師談論這種事,因為仙師不喜歡談。

九域經跟我討論堅忍的時候到了,我們又一次在五靈閣裏的老地方見麵。

我已經有需要聆聽他教導的渴望了,因為我已經習慣了接受他的大無上智慧,那是多麽的珍貴,而他又那麽大方的教我。

他的智慧就像一隻永遠不空的茶杯,我可以一直喝,無論多口渴都可以獲得舒解。

所以我把握良機,因為我怕再也不會有類似的機會了。他開始說話,語音輕柔,但是卻總含著最堅定的信念。

“堅忍就是抗拒老天和人類之敵所設的陷阱。你一定要有毅力,絕不能灰心喪誌,無論使命有多麽偉大,都需要堅忍才能貫徹始終,所以要有毅力。”

這點在我聽來大有道理,恐怕出乎了仙師的預料之外,因為我老是在思考我需要做什麽,還有我要做的事是多麽的可望而不可及。

我繼續豎起耳朵聽。

“景一,堅忍的存在是為了要人把意誌力變得堅韌而且受製於正義、慈善、謹慎和希望,這樣人才能夠有堅定的內心來對抗惡行、邪惡、欺騙。這些邪惡引誘著堅忍,以便讓無望、偏頗、無知、仇恨滲透人的意誌,為驕傲、懦弱、虛假、憤怒、貪婪、嫉妒打開大門。”

“可是有了這些最後會勝利嗎?”我大著膽子問。

“景一,有了堅忍,心智就足以抵抗罪惡,沒有堅忍,罪惡就會淩駕於心智之上,記住,堅忍會受到的**有威脅、貧窮、憤怒、惡意、財富、色相、世俗的享受,甚至還包括榮耀和其他無可名狀的東西,唯有信仰虔誠、意誌堅定的人才能夠堅持到底,擊敗**。”

“這麽說堅忍就是這世界上抵抗邪惡的工具了?”

“好孩子,要是你擁有了堅忍,你就可以不受邪惡侵襲,你就會在真正了解了自己的意念以後才開口,你也會在正義和慈善許可了以後才到鄭州和慈善要你到的地方去。而且如果你,我的孩子,有了堅忍,就能征服自己,征服敵人,你就會鄙視欺騙、驕傲、惡行、壞事。”

“那麽堅忍的相反是什麽呢?”我問道,興趣越來越濃。

“堅忍的相反是怠惰,常被用來阻擾你的使命,可能會導致你這個有信念的將士心灰意冷,你的靈魂破產,也可能讓你畏懼別人的想法,那些人都是拿你的欲望開玩笑的人。你的欲望就是天神的欲望,無論有多偉大。所以,麵對個人戰鬥時的害怕,最後反而會變成堅忍的大敵,你必須無時無刻不和它戰鬥。因此,千萬別給你精神上的敵人任何喘息的機會,景一,你要帶著英勇的怒氣,堅韌不拔地行動。”

我立刻想起了那個夢,那頭麟獅……我也開始注意到九域經其實是用他的教導來給我鋪路,前方有個嚴肅的任務在等著我。

不過,此刻我的想法是他很久之前就知道了我的出身,搞不好他就跟我父親族裏的某些女人一樣天賦異稟,在羽士出征之前就能預知他是否會戰死沙場。

反正最起碼他一定有點不同,因為我根本沒有提起我的夢,就聽見他大喝:“記住你的夢,景一!長劍和麟獅!慢慢的你就會清楚,孩子!不過首先你一定要像那把利劍一樣好好磨煉!”

我真的很佩服仙師,但他仍然靜靜的離開,無視於我的驚訝。

我一整天都在思索,究竟是怎麽回事?他為什麽可以詮釋我的夢魘?

這一天他都忙著撰寫南蒼的曆史,有許多師兄弟以及外院修士都在幫忙,這些修士耐心地描繪精美的圖案。親眼看見他們的專注以及他們的成果,真的是非常美妙的體驗。

有一次我聽見他們談到那些威脅南蒼部族的民族,也就是我父親的族人,而因為我是半個北蒼也國人,所以也算是我的族人。說話的人是兩位稍微年長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