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被詛咒的衣帽間

衣櫃連接到兩邊的牆壁,裏麵是打通的,算的上很長,但卻很窄,在這樣一個空間裏,卻貼滿了許策的照片。要是這些都是符紙的話,估計會讓人覺得這是一間名副其實的凶宅,可現實並非如此,因為那些都是許策不同時期的照片。

“這都是些什麽啊......是咒語嗎?”

“他與我之間的距離無比遙遠,畢竟他身處的地方,比太陽更加遙不可及。”

李馥用清脆的聲音流利地念出照片後麵的一段文字,接著說道:

“看來應該是摘抄或者日記,雖然我還不太清楚到底是誰寫的。”

“應該是許策吧,這不是他的照片嗎。“

“你覺得什麽人會把自己的照片貼在衣櫃裏,還有,你看這個。”

雖然貼的到處都是的照片的確讓人很在意,但衣櫃裏放著的東西更加異常。

放在角落的連衣裙、發卡以及小碼的帆布鞋,還有一個粉紅色的玩具熊。考慮到許策是一個28歲的成年男子,這衣櫃裏的東西與他的身份實在不符。

“難道他有穿女裝的癖好?”

如果隻是出於收藏這些衣物,但衣服已經起皺,作為收藏品,卻充滿著生活氣息,仿佛一直有人在穿似的。

在唯一沒有被照片覆蓋的地方,有一塊與其他區域顏色些許相差的痕跡,仿佛一個人留下的影子一般,在滿是照片的衣櫃裏,這個痕跡尤其顯眼。

“這是什麽?”

“你不明白嗎?這個位置是...”

說著,李馥鑽進了衣櫃裏。

即使是一個嬌小的女生,也無法順利輕鬆的進入這個衣櫃。在被衣物塞滿的衣櫃裏,她彎腰側身趴下。當她完全側身躺下之後,旁人立馬就明白了這是什麽情況了,黑色印記所處的位置,恰好與她躺下的位置差不多。

“住在這裏的人,以這樣的姿勢躺在衣櫃裏,而且是很長一段時間,不然也不會留下痕跡。”

李馥在平躺都成問題的狹小空間裏,淡然地說完後,看向外麵,心想:居然會有人藏身在這樣的地方,真是難以置信,然而,在這個僅僅身處其中就會感受到氣悶壓抑的地方,的確有某個人留下的痕跡。

躺在那裏,她又看見了其他的片段。

“作為凡人的他,竟然試圖將璀璨的月神拉下地獄,最後不但沒有實現,反而白白犧牲了性命。”“受到詛咒的永一滿身長滿瘡疤,所到之處鮮花枯萎,寸草不生,可隻有那個人還肯將永一抱在懷中。”

在衣櫃這有限的空間裏,塞滿了各種故事的片段,它們之間沒有絲毫聯係,甚至讓人覺得這是沒有結局的小說。

李馥看了一會兒,才從衣櫃裏出來,離開這個空間,讓她有種仿佛終於逃離了束縛的感覺,她想,那裏真的就如同讓人懺悔的小黑屋一般。

“看不出來,年紀輕輕的李警官,膽識卻相當的過人啊,那樣的黑色痕跡,換做別人是肯定不敢進去的。”

“我也不想啊,不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淩亂的房間、失蹤的頂流男星、奇怪的衣帽間,以及某人留在那裏的痕跡,明明有了這麽多的線索,卻仍然讓人捉摸不透,根本無法知曉屋內的另外一個人到底是誰。

過了一會兒,李馥說道:

“說不定,許策並沒有室友。”

很明顯,她這句話意有所指。

“你的意思是,頂流男星對什麽人實施了監禁?”

“你見過衣櫃裏的那些東西了吧,這些東西一眼就能看出是很女性的東西。”

“你是指他有情人?我可沒聽說過他有戀情啊。”

“的確,許策應該是未婚。”

這已經算是醜聞了,比起狂熱粉絲或是邪教或是炒作等話題更加危險了。畢竟似乎沒有任何汙點的明星,居然有可能在家“圈養”了另外一個人。

“要不要把許策叫來問話?”

“都找不到當事人,完全沒有意義啊,還有,本該住在這個房間的另外一個人也不見了蹤影。”

根據李馥在房間裏看到的一切,似乎許策與某人有著某種共生的關係,畢竟臥室和衣櫃都沒有上鎖,那個人卻沒有離開。

“所以說,到最後也一無所獲嗎?”

“剛才我不是說了嗎,找到了奇怪的文章,雖然還沒有看,但是也許能找到什麽線索。”

在被刻意被弄得亂七八糟的空間裏,唯一完好無損的就是筆記本電腦,這讓她有一種被誘導的感覺,在她看來,這仿佛對方上演的一計空城計,讓她有些不悅,即使如此,她也隻能循著這條線索繼續前進。

“你能把那篇文章發到我的電腦上嗎,我們同時看可能會比較快。”

“好的。”

她接受了章如凡的建議,開始移動鼠標,對於複製這個文檔,她有些抵觸,但最終還是發過去了,就在這個時候,文檔裏的一句話映入她的眼簾——“所以,我才希望許策去死。”

這到底是誰寫的?

“超脫是什麽意思呢?是那個詛咒衣櫃嗎?”

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如果看了這個文檔,一定會為這起失蹤案增添無謂的含義,可即便如此,除了繼續看下去,別無選擇。

她不說話,繼續閱讀,這篇被冠名為超脫的文章,正靜待別人的解讀:

我一直都那麽認為,讓我目睹深愛之人潦倒度日,那我便會在心裏產生求你快去死吧的想法,所以我才一直希望許策去死。

我的神,一直沒能死去,就連我自己都覺得這樣的想法很過分,但這就是我真實的想法,這樣的想法皆因為愛,所以存在。

要闡述我犯下的罪孽,就得從三年前說起。那個時候的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許策則是讓我望塵莫及的神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