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也許在那天 我就該殺了你
“修煉的基礎便是騰雲，也就是說，在學仙法之前隻要先學會騰雲而起就算入門了。”
“也就是說？”
說著，殿下扶著我的腰，刹那間隻覺天地旋轉，從鍾樓到旋轉秋千，從祈福巨燈到上陽台！腳踩玄雲，懸浮與霞光之上，徐徐上升空中的模樣，比我想象的還要美。
麵對如此美景，殿下沒有絲毫猶豫，他輕巧地懸掛與玄雲邊，還朝我露出一個惡作劇般的笑容，我害怕被他拋下，便也慌張的抱緊他。
隨著玄雲緩慢上升，眺望過去看見更多的景色，我仰起頭，看向初秋的夜空，從這裏所見的星空遠比在屋頂上看過的更美。
盡管我已經仰望過不少次天空了，可從這裏看到的天空又別有一番風味。
“天空看起來好近啊....”
“你這麽喜歡看星星？”
殿下說完，又將視線轉移到側麵，從太陽下來的霞光打在他長長的睫毛上，他沉默不語，我看著他的側臉，不知為何感覺有些害怕。
我本有許多話想告訴他。
比如說“謝謝你能陪我出來玩”，還有“今天好開心啊”。不僅如此，不管是他為我買衣服，還是誇我好看，都令我十分欣喜。
若是要每件事都說出口，可就沒完沒了了。真要說的話，在那時我甚至覺得，就算這樣死去也沒什麽遺憾了。對於未曾習慣幸福的我而言，那天實在是過於幸福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明明難得飛一次，卻一個勁的看著殿下的臉。
“以後，家裏來人的話，你就不必去回應了......”
殿下也不看著我，隻是嘟囔道：
“你當不知道就行，我會去接待的.....”
他盡可能不帶感情地說著。
“收到蓮花酥，你很開心吧？”
“開心.....”
聽到我的話，殿下誇張地歎了一口氣，我以為我說錯了什麽，一瞬間身體竟然不自覺地僵住了。明明殿下之前一直看向側麵，現在卻轉過頭來直勾勾的看著我。
“滄月隻需要接受我一個人的溫柔就夠了......不分原因的去接受別人的溫柔可不是件好事。”
“是嗎？”
“當然，他畢竟也是天宮下來的，要是他給你的感覺更好，說不定你就會到他那邊去了，不是嗎？不過，用區區蓮花酥就想來挖牆腳，他也沒什麽了不起的。”
總覺得他的話裏帶刺，闕蛇神君又沒對他做什麽壞事，隻是一個溫柔的人罷了。
我稍微想了一下，才開口道：
“難道.....殿下是在吃醋嗎？”
“胡說什麽，”
“我才沒有胡說呢。”
“在我看來，你不過就是個凡間小孩。”
“我不是小孩子了。”
“與我相比，你就是小孩。”
的確如他所說，殿下如今260歲，而我卻隻是一個十來歲的凡人，跟殿下走在一起，搞不好還可能以為我是他的丫鬟呢。
“我這是在說些什麽呢。”
在玄雲邊我和殿下之間的距離是如此的遙遠，遙遠得讓人絕望。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對我如此溫柔吧。我深知這一點，也正是這理所當然的事實讓我感到無比寂寞。
“殿下......謝謝你。”
“不用謝。”
玄雲的高度逐漸降低，仿佛在用最簡單的方式告訴我，這奇妙的時間就要結束了。。
“以後還能帶我飛一次嗎？”。
“一定。”。
或許隻是我的錯覺吧，但我總覺得玄雲下降的速度遠比上升的時候要快，玄雲到底是什麽時候到達最高處的呢？這樣說或許很俗氣，可當人到達曾經追求的高度的時候，似乎往往不會注意到。。
玄雲不顧我的祈求，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回到了地麵。。
“呼，…………今天真的玩 好累啊。”
“對不起，………………明明你那麽忙。”
“這可不是對一個廢太子該說的話。”。……
離開朝陽集市朝鍾樓的方向需要經過一段長長的台階，殿下沿著台階一級一級地往下走，，，遠比我高的多的殿下卻走在遠比我視線更低的位置。……
明明他是一個天神，年齡也比我大不少，但他的背影看起來和凡人無疑。他左搖右晃，毫無穩定感可言。說的好聽一點就是仿佛沒有主心骨，不好聽就是像喝醉了一樣。他就這樣一直朝著低處走去。。。
我還是一個凡人，在殿下眼中我隻是一個凡人，在我的一生中，，，那天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幸福日子。
所以我才會想，也許在那天，，，我就應該殺死殿下。
那是我和殿下第一次外出的日子，，，也是殿下對我完全沒有戒心的日子。。。。
殿下毫無防備地將後背展露在我的麵前，那時的他對我而言是絕好的獵物。
“滄月，快過來，小心別走丟了。”。。。。
在我的手伸向他的後背之前，他回頭看向我，那稍長的頭發隨風飄揚，遮住了他那純真的笑容。
“好......”。。。。。
殿下理所當然地朝我伸出手，我急切的回握。他的手已經不再冰冷，而他那溫暖的體溫宛如江水一般將我裹住。。。
“殿下的手現在不冰冷了呢。”。。
“可能是因為滄月的緣故。”。。
李馥讀到這裏，暫時停了下來，這時，一個年輕的男子警察走了進來，在章如凡的耳邊說了什麽悄悄話。本來她可以繼續讀下去，可還是選擇了暫停。
要看完一整部類似小說的文檔，的確會給人帶來相當的精神負擔。聽到報告後，他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嚴肅。。。
“你那邊接到什麽消息了嗎？”……
“出現在這個奇怪文檔裏的“林滄月”是真實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