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千裏送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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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在中軍府到處走的李珺婷中午來到了軍港處,看著眼前的軍港戒備森嚴,顯然不是她這麽一個閑人想進就進的,李珺婷一下子有些慌亂。

李珺婷本來打算讓士兵幫自己通報一聲的,可隨即拿手一拍腦袋,自己到底怎麽了?至於跑這麽遠就為了給李雁南送一件外衣?

便在門口那裏徘徊,門口站崗的士兵發現了一直在門口猶豫的李珺婷,感覺有些不對勁,就走上前去,將手按在刀柄上,嚴肅地對李珺婷說:“這裏是軍事重地,姑娘一直在這裏站著到底想做什麽?”

李珺婷被士兵一唬,想著沒人會信自己竟然會為了一件外衣跑這麽遠,便有些支支吾吾。

可隨即士兵終於看見了李珺婷腰間的腰牌,一慌神,完了,自己恐怕惹到了自己惹不起的人了。

便連忙補救,將準備隨時拔刀的手從刀柄拿開,拱手行禮對李珺婷道歉,“姑娘請贖罪,小人眼瞎,剛才沒看見姑娘腰間的腰牌。”

在李珺婷有些疑惑的時候,陸鬆也將自己的部下安置好。

李雁南和陸鬆兩人並排在一起行走,引得周圍士兵頻頻側目,士兵們紛紛好奇,這個陪著自己王爺的男子到底是誰。

想到剛才的情況,陸鬆有些好奇的問李雁南,“李道友,剛才我部下出言不遜,對大明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李雁南有些沒心沒肺,突然看著陸鬆道歉,李雁南心想到底有完沒完,但還是耐著性子,“沒什麽大不了的,你的人被一句追殺,折了不少人,有些怨氣也正常,陸小王爺為這件事道歉,倒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陸鬆見李雁南的態度,心想這李雁南是假的?這真就將大明,將本該屬於自己的王位給放下了?

在兩人將要出軍港,李雁南遠遠就注意到了披著自己外衣,在門口和侍衛說話的李珺婷。

便立馬上前,將陸鬆甩在後麵。陸鬆一愣神的時間,便看到李雁南已經出了大門。

“師姐?你怎麽在這裏?”李雁南上前擋在士兵和李珺婷之間,隨即詢問道。

李珺婷看著李雁南過來,心裏頓時有些急促,便連忙將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拿下來,遞給李雁南,“我看這天冷了,就想把你的外衣還給你。”

李雁南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個小妮子,從中軍府到這裏可是有一段距離的,這李珺婷就這麽硬生生走過來了?

看著李雁南的疑惑,李珺婷指了指遠方還剩下些曙光的海麵,“我一路散步,看風景,走著走著就到這裏了。”

李雁南看著這夕陽最後的餘輝,海天一色蔚為壯觀,確實美麗,也就相信李珺婷的話,畢竟誰會跑這麽遠,就為了一件外衣。

看著嬌小的李珺婷,李雁南將衣服重新披在了她身上,“既然你都披著了,就別脫下來了,免得著涼。”

後麵的陸鬆看著兩人親昵,也不好插嘴,便看向一邊有些局促的士兵,將他拉過來詢問情況。

士兵看著陸鬆心裏忐忑不安,生怕王爺會因為自己怠慢了貴客懲罰自己。顫顫巍巍的將事情緣由說清楚後,陸鬆一笑,讓這個負責的士兵回去崗位。

看著兩人已經聊的差不多,陸鬆上前示意,“我已經讓人安排好晚宴,李公子你們也一並過來用餐吧。”

李雁南一聽,看著李珺婷詢問道,“一起去嗎?”

李珺婷一點頭,李雁南便對著陸鬆笑道,“還請陸小王爺在前麵領路。”

幾人騎馬在路上走走停停,最終中午回到了中軍府。

此時陸齊已經在主位和身邊的老道士有說有笑,休息一天的嶽岩也在餐桌上等著,期間不時看向另外一邊的趙義和陸玲瓏,這兩人氛圍有些微妙,坐在一起有些親昵。

在門口一進門的陸鬆拱手對著眾人歉意說:“不好意思,剛才小王有些軍事不得不及時處理,這才帶著李道友和李姑娘姍姍來遲,還請各位見諒。”

陸齊其實早就知道陸鬆去軍港的事,因此才也沒介意,“賢侄做的是正事,怎麽會不好意思。”

當即讓幾人趕快落座。

酒菜上桌,老道士詢問陸齊還有多久,河道能夠解凍,能夠讓船行駛。

陸齊將筷子放下,伸手比了一個三,“至少得三個月。”

隨即看著老道士在心裏估算著什麽,陸齊以為老道士忙著趕快去金陽,繼續笑道,“老國師不必這麽心急,這邊到金陽即便是順風順水,也得半個月,更何況現在大雪封山,河流凍住,要去這時候去金陽,一路上風雪交加,沒有補給,無異於尋死,老國師還是繼續安心等著吧。”

老道士心裏其實想的是三個月夠不夠自己將畢生所學傳給李雁南,此時聽見陸齊調侃也沒打算說什麽,隻是裝作恍然笑著,“是貧道心急了。”

酒桌另外一邊,趙義和陸玲瓏兩人有些奇怪,陸玲瓏看著李雁南猶如耗子看見貓,十分的忌憚,似乎是心裏所有的打算想法都被李雁南一清二楚。

有些緊張的陸玲瓏,帶著趙義也不自在,“玲瓏,你是有什麽不舒服嗎?”

李雁南可沒什麽心情去管趙義的私事,他雖然覺得陸玲瓏有些目的不純,但他以前還是世子掌管邊軍的時候就不怎麽管屬下的家事,何況現在。

隻是一邊還在披著李雁南外衣的李珺婷有些迷迷糊糊,在回憶著白天李雁南和自己的對話時,李珺婷一愣,轉頭看向李雁南,“李公子,你黃昏在哪裏叫我什麽?”

李雁南聞言,理所當然的說:“我叫你師姐啊,怎麽了?”

李珺婷搖了搖頭,讓自己別在迷迷糊糊的,“公子為什麽這樣叫我。”

在一邊吃飯嶽岩,和趙義,陸玲瓏聞言都好奇的看過來。

李雁南一攤手,“前輩答應我拜師了,所以我現在也屬於正神教的弟子。”

嶽岩聞言立馬精神了些,伸手示意李雁南,“這麽說,我現在算你的師兄了?”

李雁南笑著點了點頭,嶽岩立馬咧嘴一笑。

李珺婷腦袋越發的昏沉,想強打起精神說什麽,可卻越發難開口,隨即雙眼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