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推銷
秦恒被秦尋這一出整懵了。
“爹，您這是幹嘛呀？這麽多人在呢，多丟人啊！”
“告訴爹，你傷到哪裏沒有？”
眼見秦尋一雙眼睛不老實的向下挪，秦恒趕忙道：“您可別造我的謠，我還沒結婚呢！”
秦尋還是不放心，拽著秦恒說：“走，進屋讓爹好好檢查檢查！”
“哎呀爹！”秦恒把秦尋推開，“我還有事兒呢！我讓您找的百姓找來了沒？”
秦尋尷尬一笑，令秦恒滿臉黑線。
“你不會... ...”
“爹本來打算讓秦子言把你扔在西域，所以... ...”
“你誤了我大事！趕緊趕緊，給我找點人來。”
“這時候徭役已經下來了，我上哪兒給你找閑人去？”
“女人也行，是人，手能動就行。”
秦尋“哦”了一聲，把秦子言叫來，交代了一番。
秦子言要走時被秦恒攔住。
“我的胡椒和羊毛呢？沒給我弄濕吧？”
“後院呢！您放心少爺，您的東西我不敢不仔細，路上照顧它們比照顧您的侍女還用心呢。”
秦恒滿意點頭。
還好，還好不是所有事兒都搞砸了。
“你從綢緞莊給我調幾十台織機，不用太好的，淘汰的也行，去吧。”
“好嘞！”
秦尋不解道：“兒子，你這是要幹嘛？”
“您就別管了，我有我的安排。”
交代完秦子言，秦恒跑到後院，打開袋子，拿出胡椒一聞，舒了一大口氣。
為了防止胡椒受潮，在西域的時候，秦恒就已經架起大鍋把胡椒炒熟了。
雖然路上還是跑了點味兒，到底還算能賣。
秦恒找來幾個小廝，帶著胡椒大搖大擺去拜訪夏狄。
“啊啾！”
大堂上，夏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秦公子，那什麽東西，味道怎麽... ...怎麽這麽奇怪？”
“您常年和韃子幹仗，不知道世界上有種調味品叫胡椒？”
夏狄搖頭。
“那幫韃子的東西沒有好的！”
秦恒哭笑不得。
“那照您這麽說，韃子的馬鞍馬鐙也不好？”
夏狄被秦恒逗笑，“情況不一樣！”
“一樣的很！王爺，不知府上有牛肉沒？”
“有啊！光上好的小牛犢我就有十幾頭，還是劁了的，保證香的很！”
秦恒擺擺手。
“有沒有那種耕地的老黃牛，沒劁的那種？”
夏狄光是想想，就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秦公子，你養尊處優，不會不知道那老黃牛腥臊味特別重，還嚼不爛吧？”
“您盡管搞來就是。”
“下人們倒是吃些，我讓他們拿二斤。”
“讓他們切成條狀，順帶把炙子、炭盆、鹽端上來。”
不一會兒，二斤老黃牛牛肉端了上來，離老遠，秦恒就聞到了未劁牛肉身上的怪味，差點沒吐出來。
夏狄捂著鼻子說：“端下去端下去，沒見秦公子接受不了嘛！”
“慢著！”
秦恒趕緊攔住。
“您看我的！”
秦恒等到鏊子燒熱後，用牛肥油潤了一下表麵，等油亮後下牛肉。
炒的差不多斷生了，直接撒黑胡椒，翻拌均勻後撒鹽，一道簡易版的黑椒牛柳就製作完成了。
“黑胡椒和牛肉是絕配，您嚐嚐！”
夏狄臉上寫滿了“拒絕”二字。
好在他不是歐陽家那幫養尊處優的世家門閥，常年在外征戰，什麽難吃的沒吃過？
加上他知道秦恒不會害自己，所以咬了咬牙用手抓起一塊放進了嘴裏。
很快，黑胡椒和牛肉在他的口腔裏產生特殊的化學反應，令夏狄瞠目結舌。
“秦公子，你別說，你還真別說！這肉雖然依舊很老，怎麽也嚼不爛，但那股腥臊味幾乎不見了！你那什麽椒多少錢，我買！”
秦恒擺了擺手。
“王爺，您於我有救命之恩，說錢不就遠了？這樣，我送您十斤！”
“才十斤啊？”
夏狄有點不情願。
現如今在秦城還好，想吃什麽吃什麽。
可一旦回到跟山溝溝差不多的燕京，隻有這黑胡椒能讓他享受到美食，所以他想多要點。
秦恒哭笑不得。
“您回去了把這玩意磨成粉，每次炒菜的時候加那麽一錢半錢的就行，別看十斤不多，夠您用個一年半載。等到明年，我再給您送不就是了！”
夏狄勉強點頭答應。
“王爺，那我就不叨擾了，告辭！”
秦恒和夏狄推脫了一番，帶著胡椒進宮麵聖。
穆德捂著鼻子小聲道：“秦公子，那是什麽東西啊，味道... ...怎麽這麽奇怪？”
夏文帝也投來好奇的目光。
秦恒介紹道：“這叫胡椒，有兩個品種，黑色的叫黑胡椒，白色的叫白胡椒。兩種我都有。黑胡椒能去腥增香，適用於肉類。白胡椒兩者皆可。做飯時加點這東西，香極了！”
夏文帝滿臉黑線。
他還以為秦恒來見他有什麽急事呢，鬧了半天，是來進獻香料的。
“朕知道了，把東西給後廚，你沒什麽事退下吧。”
“別呀陛下！”
秦恒知道，皇宮裏的那幫廚子脾氣大的很，估摸著放發潮了都不會用。所以他必須要親眼看著夏文帝品嚐這玩意。
“您這樣，讓後廚給我整點長條的老黃牛肉，沒劁的那種，然後搞來炙子、炭盆、鹽... ...”
沒等秦恒說完，穆德小聲提醒道：“秦公子，皇宮重地，怎能有那等腥臊之物？”
秦恒一愣。
也對哈，皇帝不同於藩王，手下人要是都吃那玩意，他不得被熏死？
“有沒有快老死的戰馬，那東西也行！”
夏文帝被秦恒逗笑了。
“秦恒，別看朕久居深宮，年輕時也曾隨軍征戰，知道的比你還多！你知道士兵們為啥不吃戰馬麽？不是因為感情！戰馬肉又老又酸，還沒劁，不是特別餓的情況下，大家寧可吃草根樹皮也不吃那東西。”
“您盡管搞來，我保證讓它好吃的很！”
夏文帝便命人去殺馬取肉。倒不是多期待那香料。他主要是想看看，一向自信滿滿的秦恒被現實擊敗的滑稽模樣。
不一會兒，東西呈上來，秦恒原樣複製，很快做好了一份黑椒馬柳。
“穆公公，麻煩了！”
秦恒把筷子遞過去。
穆公公為難的接過筷子，眼神請示夏文帝，得到夏文帝的默許後，夾起一筷子自己先嚐了嚐。
“哎呦陛下，這東西確實不難吃，您嚐嚐！”
穆公公拿來一副新筷子給夏文帝夾了一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