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互利互惠的好事
秦子言被秦恒說了個愣。
“那咱們往哪裏運？馬匹這種東西可不好往回運啊！”
“當然是燕雲了！走官道得走到什麽時候，不如咱們直接從草原繞行，把馬賣給燕王。”
秦子言滿臉黑線。
“少爺，您瘋了吧！且不說草原上危險重重，那幫韃子動不動就劫掠我們。就算咱們真的到了燕雲，那地兒本來就有馬場，咱們賣的出去嘛！”
“要不要打個賭，我要是能賣出去並賺到差價，你輸我十兩銀子！”
秦子言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根本就不是打不打賭的事情。
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時一利萬本的賠本買賣。
“明天沒什麽事，帶著人去草原上給我兩包羊毛去。”
“少爺，撿羊毛幹嘛？”
“不該問的別問，包袱壓的緊一點。”
第二天下午，秦子言滿載而歸，把兩大包羊毛擺在秦恒麵前。
秦恒看了看，這玩意品質還可以，用來搓繩織東西再好不過。
棉花還沒傳入大夏，絲綢太貴，麻衣太便宜，用羊毛發展手工業是最好的選擇。
把帶來的東西賣的差不多之後，秦恒讓秦子言帶著商隊和金銀珠寶原路返回。
他則留下來，隻說自己還有事兒沒辦。
秦子言聽完後想起來時秦尋交代他的話，讓他想盡辦法把秦恒留在西域。
秦子言正不知道該怎麽搞，秦恒居然主動留下，於他而言豈不是好事一樁？
他本來還以為秦恒真的要穿越草原，現在想來，估摸著是少爺逗自己玩呢。
“少爺您保重，翁波意西和咱們商隊關係很好，您有什麽需要，到時候盡管和他講。”
秦恒聽了個雲裏霧裏，“少廢話，趕緊上路吧！記得幫我照顧好我的侍女，不許欺負他們。”
“您放心！”
目送秦子言離去，秦恒有點好奇，這個秦子言怎麽不攔自己，真是奇怪。
不管了，還是專心搞好自己的事情吧。
秦恒找到翁波意西，直接開門見山。
“讓我見你們土司也行，你幫我傳話也行。我需要雇一支上百人的軍隊，和我一起穿越草原，茶磚要多少有多少。”
吐蕃可不是中原，絕大多數人其實都是奴隸，土司的附屬品。
因此對於土司來說，他們比牛羊還不如。
翁波意西便在不請示的情況下直接答應下來。
不久後，秦恒讓奴隸們騎上馬，和他們一起向北方而去。
為了不打草驚蛇，秦恒還特意收買了一個當地韃子做向導。
但饒是如此，馬隊走到燕然山的時候還是出事了。
一大批騎兵正巧路過，和秦恒的馬隊撞了正著！
雖然秦恒雇了一百多人保護自己，但是擋在他麵前的可是當時世界上最強的部隊，秦恒連逃跑都沒資格，唯一的選擇是自己藏起來，讓韃子向導去和對方溝通。
韃子向導來到騎兵麵前，對其統領說道：“我們是來自西域的商隊，是來賣馬的。”
“賣馬？賣馬為什麽要到我們的腹地來？”
“西邊那些部族距離西域比較近，賣不出高價，我們想沿著山脈往東看看，聽說科爾沁部需要馬匹。”
騎兵統領想了想，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草原主要集中在北部地區，南部都是山，相對而言比較荒涼，處於其上的科爾沁部更是窮的賣褲衩子。
但話說回來，他們和科爾沁部水火不容，為什麽要放這些人過去，讓他們去幫科爾沁部？
統領一聲令下，韃子騎兵列陣衝來！
秦恒來不及驚訝，急忙翻身上馬，高聲叫道：“都別亂跑，亂跑必死，跟著我走！”
說完，秦恒策馬揚鞭，衝在第一個。
他不傻，知道和對方相比，沒馬鞍馬鐙的他們，極容易被追上。
所以，秦恒故意選擇陡峭不平的路，並且能拐彎就拐彎，堅決不走直線。
騎兵統領別提多生氣了。
“對方這陰險狡詐的行事作風，實在太像那些南蠻了！”
另一邊，秦恒不要命的狂奔在原野上。
尼瑪，老子的布局在剛剛開始，可不能死在這裏。
結果跑著跑著，前麵突然煙塵四起，還有整齊劃一的馬蹄聲不斷傳來！
秦恒一攥拳頭，身後的馬隊紛紛停了下來。
張天來策馬來到秦恒身邊，說道：“少爺你一個人跑吧，我們被前後夾擊，必死無疑！”
秦恒搖了搖頭。
“不對！韃子騎兵馬蹄聲輕，咱們前麵的騎兵馬蹄聲重，應該是我們的人來了！”
“少爺，您就別異想天開了！這裏是燕然山，是韃子腹地，誰會來接應咱們，誰敢來接應咱們？”
“燕王！”
不到片刻，一支重甲騎兵部隊浩浩****奔襲而來，手裏高舉的旗幟上，分明寫了一個大大的“夏”字！
張天來下巴差點沒驚掉。
秦恒的勢力這麽大了麽，堂堂燕王竟不惜出動燕雲鐵騎也要救他？
張天來哪裏知道，這是紫雲公主給秦恒出的主意。
燕雲十六州雖然也有馬場，但有極大的限製。
夏文帝不隻忌憚歐陽家，也忌憚這些尾大不掉的藩王。
為了不讓他們做大做強，馬場都有一定配額，沒有朝廷許可，不能想產多少馬就產多少馬。
所以秦恒可以鋌而走險販馬，既能掙錢，又能和燕王結交，讓燕王給自己背書，一舉兩得。
燕王那邊也不吃虧，明麵上就說是打韃子繳獲的，出兵也就有了理由，接應秦恒隻是順便的事情。
話雖如此，秦恒還是佩服夏狄。
怪不得這貨敢硬剛歐陽家，韃子腹地燕然山想來就來，換做誰都會狂到沒邊！
韃子騎兵見燕京鐵騎來了，一刻不敢耽誤，掉頭直接逃走。
這支部隊是夏狄親手訓練出來的，每人配備有四匹馬供換騎、馱盔甲，因此無論機動性還是戰鬥力，都能和韃子騎兵相提並論。
加上戰鬥時會穿上一身重甲，一對一的情況下，韃子騎兵根本沒有勝算。
燕京鐵騎並不深追，在秦恒麵前停下來，其中一個年輕將領策馬而出。
“敢問可是秦恒秦公子？”
秦恒趕緊拿出文書，“我是秦恒！”
那年輕將領抱拳作揖道：“秦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速速撤走吧！”
秦恒點頭。
一路順風順水，他們順著喜峰口終於再次回到大夏境內。
吸了一大口氣，秦恒看了眼身後。
怪不得遊牧民族一直和中原王朝水火不容，高海拔地區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要不是秦恒這副身體還不錯，早因為缺氧交待在身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