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怪案越迷

張仲庭到了現場之後,他仔細勘察周邊所有一切事物,並拿出隨身攜帶的記事本一一記錄,他絕不會放過任何細節,從當前掌握的情況可大致羅列如下:

時間:也就是當事人的死亡時間:經過現場仵作對屍體的勘察診斷,死亡時間是在今日淩晨寅時。

死因:三人都是由於失血過多並受驚嚇而死,從她們身旁邊看確實流了不少血,臉上也是一副讓人不忍直視的驚駭狀,但也隻是猜測而已,因為三個人的臉都已被抓得血肉模糊了。

地點:少室山下少溪河邊一古樹下的草地上,從周邊的草木被踩踏痕跡看這裏確實就是第一現場,很多草木被破壞踩踏得一塌糊塗,周邊除了有人的腳印之外還有一個很怪的足印,是一種梅花狀的足印,所以現場勘察的捕快說這應該是熊的足印,三個女人的臉上也確實都有五條爪痕,野獸中也確實隻有熊才能像人一樣站起來用前掌撲人,熊掌也確實是和人一樣是五根。

不過人的稱為指,野獸的稱為爪,其實指和爪並無多大分別的,隻不過人的手指的確比野獸的爪好看很多,斯文很多,做的事表麵也文明很多,但本質上似乎區別不大,甚至有時有些人用手指做出來的事,遠比野獸的爪做出來的更可怕,也更醜惡,隻是在人類的世界裏很多人不願意承認而已。

人物:雖說她們的臉都已經被利爪抓得血肉模糊,無法分辨她們的原來的麵目,但是她們的家人已認出的她們離家前穿的衣服,當然還有她們的身材來看,她們確實分別就是三天前突然失蹤的張芹亭,劉嬸和張小露,最近附近的州縣內也隻有她們三個人失蹤。

動機:人與人之間的殺人動機不外乎幾種,其中比較普遍就是:仇恨,金錢,女色。

其他比較偏狹的可能會有:栽贓殺人、劫貨殺人、奸殺、意氣殺人、信仰殺人或者無意識殺人等等。

從張芹亭,劉嬸和張小露三個人的綜合情況來看,奸殺可能性偏大。但從現場的痕跡來看連人為的可能性都要排除了,那麽就變成了野獸和人之間的撕殺,這樣也就不存在殺人動機了,因為無論是野獸想要傷害人類,或者是人類想要傷害野獸,似乎都不需要什麽冠冕堂皇的理由的。

縣太爺劉彰並沒有到現場來,他隻是派本縣最得力的捕快劉無喜,帶著幾名捕役前來勘察,劉無喜人如其名,無喜意思不就是什麽都沒有喜,所以他整天一臉嚴肅官派,任誰都不給好臉色看,他勘察了一番之後,就安排讓各自的家人收殮了三人的屍體,然後他就回縣衙報告,準備結案,連結案文書都寫好了。

結案文書:XX年四月初四未時,被當地村民李四發現,死在少室山下少溪河邊一古樹下的張芹亭,劉嬸和張小露三人,皆被一頭熊的利爪所傷,過度失血並受驚嚇而死,現三人屍體皆已被各自家人收殮,並無異議,據當地村民反映,少寺山下常有熊出沒,半夜也確實有人聽到熊之怪叫,本縣府今日起必當派出人手追查此熊之蹤跡,一旦發現必當捕捉並殺之示民,給死者一個交代,此案結!

此時張仲庭也跟著這幾名捕快回到了縣衙,他看著這樣的結案文書實是蹄笑皆非,但是他當然不能當場笑出來,一個人不管是要哭還是要笑,都是得分場合的,不然與禽獸何異。

張仲庭雖然覺得這樣結案實在是太兒戲了,再說此案還有好幾處疑點重重,但是他又不好當麵點破,他手上拿著這讓人哭笑不得的結案文書,然後想著說服縣太爺劉彰,讓他把案子交給自己親自查辦,但這話得說得很委婉才行,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自己雖是京城方麵的人物,但是自己不是正職官職,自然不能以官壓官,他正琢磨著怎麽開口。

誰知道外麵有人來報:張景升前來訴冤。張景升是何許人也,他是當地有名的秀士,也是張景富的堂弟,他自小頗愛張芹亭,現在他的愛侄女慘遭橫禍,他今日聽說縣衙已經叫張宅去收殮屍體,說是三人皆被熊爪所傷,過度驚嚇並失血過多而亡,甚至已經打算結案,他這下覺得這還了得?怎麽能如此輕易結案,也許這根本不是被熊所傷,而是人為的,如果這樣草率結案豈不是讓真凶逍遙法外?

所以他連晚飯都沒有吃就徑直跑來縣衙訴冤,縣衙他並不陌生,縣太爺劉彰也認識他,縣太爺劉彰是個清官,和當地的居民也處得算和睦,所以和這知名秀士張景升關係也還不錯,畢竟這張景升不僅自己有名,他的堂兄張景富更是這縣上鼎鼎有名的首富,他自然怠慢不得。

劉彰讓人把張景升迎進內堂,供手笑迎道:“張兄何故來此?”,

張景升一副秀士模樣,打扮甚是斯文,羽扇綸巾,他和縣太爺劉彰寒暄客套幾句之後,

就直言了當的說:“在下侄女慘遭橫禍,聽說劉兄欲結了此案?可有這事?”,

聽完這話,劉彰本來和睦笑態的臉突然變沒了,他臉色尷尬的道:“三人屍體是今日才發現的,怎麽可能如此早早結案?張兄這是是哪裏得來的消息?”,

這話說完張景升臉上大大和緩,

他又道:“那恕在下冒昧了,劉兄可有什麽線索嗎?”,

縣太爺劉彰雖精通官事,但對破案之事卻生疏得很,不然他也不會讓他的二楞子堂侄劉無喜來幫手了,劉無喜武功是不弱,但對破案也不精通,劉彰覺得如果照實說自己肯定無法下台,他看到張仲庭站在一旁,覺得可以把他搬出來救市。

劉彰說道:“張兄勿憂,本縣衙雖然廟小僧低,但卻有京城來的廷尉府的張公子在此,幾日內此案必有佳音,張兄靜侯就是”!

他說出這句話可真是對了張仲庭的胃口,但是張仲庭依然麵不改色,張景升聽他說完這句話就轉過臉,看著站在劉彰身旁的張張仲庭,他看到張仲庭儀表堂堂,一表人才,內心欽佩不已,京城地方的人物果然不同,就這儀表氣度一萬個裏麵也挑不出第二個,他心裏暗忖道,

然後他也對張仲庭供手笑道:“原來是張公子,在下幸會幸會!”

就這樣,這個離奇的案子的探案權終於掌握在了張仲庭的手上,張仲庭也算如願以償了,但是事實真是如此嗎?這個案子真的能讓他在自己仕途上添加異彩嗎?真的能讓他從此青雲直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