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僵持難下

江書豪雖然沒有和之前那樣和陸無雙針鋒相對,但是他還是不死心的,因為至今為止,陸無雙雖然多次說中了他的陰謀,但是還是沒有有利的證據在手,也根本無法定他的罪,

隻聽江書豪道:“這還是你個人的臆想而已,我化妝成乞丐難道就能證明我請了乞丐去我老家幫我掃墓?這中間沒有必然聯係吧?還有就算我真的請了人回家替我掃墓,這也還是無法成為我是什麽少溪河遺屍案的凶手的有力證據,如果你們還是這樣僅憑猜測推理就要給我定罪,實在難服人心,依我看,你們如果還是沒有實際證據,最好還是把我放了,我雖然家道中落多年,但就算在京城我也有幾個朋友的,到時我會讓人上訪揭發你們的所作所為,劉大人,到時你可是官帽難保啊,國法無兒戲,你怎麽能如此冒失讓一個外人小兒介入官府之事,我可是在這裏被你們關了整整一天了,如果沒有有力證據你們就該現在把我放了,不然後果怎麽樣,劉大人,你自己想下吧,官帽可是你自己的身家性命,不是拿來給某位少俠拿來逞英雄露臉的,我勸你慎重慎重,適可而止!如果你現在把我放了,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我也絕不宣揚上訪”

這番話連勸帶攻,圓滑之極,正是像江書豪這一類的老江湖的官場把戲,但雖說是把戲,在劉彰眼裏可是聽得入耳的,張仲庭明日就回京城了,他有廷尉府這麽硬的後台撐腰,這種事情就算出點紕漏,有點影響他的義父也是隨便擺平,這陸無雙純是方外之人,他隨時可以拍屁股走人,如果這個案辦得不上不下,丟在這裏,那可叫他如何收場,所以江書豪這番話對他才真是說中要害。他甚至還替自己擔心起來,“對呀,官帽可是我自己的身家性命,拿來讓你們逞英雄對賭我本就不該”,不過事已至此,他更希望陸無雙能拿出一些有力的證物。

他不得已隻有催促陸無雙道:“陸兄,給犯人定罪不能僅憑推理,得拿出有力的人證或者物證,如果沒有,我們也就隻能關押他二十四個時辰”

看到這裏有些看官司會問,那怎麽之前那幾個浪**子弟還被一直關押到現在?都不知過了多少個二十四時辰了,其實不然,那幾個浪**子弟都有不良前科,加上他們本身和那張小露有親密接觸,所以一來為了穩住死者家屬人心,二來也是為了破案提供線索,所以最長可以關押七天,但現在那幾名浪**子弟也已經到了非放不可的地步。

陸無雙本來的想法是想趁著江書豪心亂,一步一步將他的心裏防線攻垮,讓他自己承認,誰知道幾個回合下來,這江書豪還是堅如銅牆鐵壁,無法攻破,江書豪原是富家子弟出身,仗勢欺人慣了,小小年紀就幹盡風流勾當,雖然後來家道中落,淪落江湖,但是少年的傲人卻還是在的,不然這種壞事他也幹不出來。

陸無雙現在聽劉縣令如此說,覺得再和江書豪打迂回心理戰已經無用,所以他隻有從兜裏拿出證物。

他邊拿出證物邊說道:“江老先生,你很想看到有利證物,是嗎?好,我現在一一讓你看到,也好讓你死了這條心”

在眾人的注目之下,陸無雙從兜裏拿出兩塊小小的油布,然後慢慢打開來,眾人都以為他拿出的所謂有利證物是什麽罕見之物,誰知道包在兩個油布裏的東西都隻是一小撮泥土和幾根頭發,要說有點區別那就是其中一塊油布裏的泥土數量非常少,恐怕有個人對著它呼出一口氣,就得把它都吹沒了,這算什麽有力證物?

這證物讓眾人看得雲裏霧裏,

江書豪又再次冷笑道:“這也算有利證物,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你呀,還是上山多修練些時候吧,別再丟人現眼了”

陸無雙不以為意,還是淡淡道:“江老先生,如果你知道這塊油布裏的這撮泥土和頭發是從哪裏得來的,你就不會再笑了”

他邊說邊把那塊泥土比較多的的油布揚起讓江書豪看清楚些,他這句話似乎鎮住了江書豪,

江書豪也不再笑了,他試探問道:“好,那你說說這撮泥土和頭發是從哪裏得來的?”

陸無雙淡淡道:“是從你家木屋後山那個菜地下麵的窯洞裏找出來的,怎麽樣,意外嗎?”

這句話說出不僅僅江書豪臉色大變,就連那一直坐在那裏不動聲色的張仲庭也吃驚了,因為他曾出動全縣衙的捕快全力搜尋整個州縣附近的可疑山洞和地窖,因為他根據自己多年的曆案經驗,認為這三個女人在失蹤的三天時間裏應該是被人囚禁起來的,不然還能有什麽方法能同時讓三個人同時失蹤幾天呢,而囚禁這樣的三個女人自然是需要山洞和地窖,但他們搜尋了好幾天卻一無所獲,所以後來也就放棄了這條線索,現在沒有想到這陸無雙竟然能在這短短的兩三天的時間裏找到了這個窯洞,“這陸無雙果然有些獨到之能”張仲庭內心忖道。

張仲庭甚是好奇,他問道:“那其中另一塊油布裏的泥土和頭發呢?”張仲庭指的當然是泥土很少的那塊油布

陸無雙回道:“這塊油布裏麵隻有這麽這一點點泥土,你們一定很奇怪,但是這個泥土我就算想多收集都沒有辦法得到,因為它是我從死者張小姐的指甲縫裏刮出來的,所以數量才這麽少,至於頭發嘛,當然也是張小姐的頭發”,他這裏隻稱呼是“張小姐”,不指明是張芹亭還是張小露,這是給死者足夠的尊重。希望她們的靈魂早日得以安息。

張仲庭說道:“哦,想必是陸兄你在江書豪家的窯洞裏發現了女人的頭發,所以你就同時收集裏麵的泥土和頭發,然後再去把張小姐指甲縫裏的泥土刮出來,同時也拿了她幾根頭發,兩者一比對,發現泥土是一樣的,甚至頭發也是一樣的,所以就認定江書豪為凶手,是嗎?”

張仲庭這句話對證據的吻合的思路自然是對的,但是卻有很大的漏洞,因為在陸無雙那個年代,偵案技術不可能這麽先進,不過為了能唬住江書豪他不得不這樣說。

陸無雙點頭道:“正是如此,江老先生,你還有何話可說?”

這下江書豪心虛了,雖然他自己也懷疑“你們能有這樣的辨別能力?能辨別得出這兩撮泥土的土質完全一樣?能辨別得出這些頭發是不是同一個人的?”,但他也無法反駁,因為他也無法提出反證,能說明這兩撮泥土和頭發是不同的,總之他覺得自己這一次可以栽定了。

不過古人有句話是這樣說的:“死豬不怕開水燙,破鞋不怕濘路長”,反正自己現在也已離死將近了,還不如死不認賬,看看你們能把我怎麽樣。

江書豪還在掙紮,他還是冷笑道:“哼,你們也太小看老夫了,你們就算發現我家那個菜地下麵的窯洞又能如何?那是我挖來為躲避仇家所備的,也算犯法嗎?再說你油布裏的這些泥土和頭發,我怎麽知道是不是你們為了嫁禍老夫所用的伎倆,這些泥土和頭發也許就是你們從同一個地方,同一個人的頭上扯下來的頭發,所以這些也都算不得數的”,他這些話說的也不是不無道理。眾人又都看向陸無雙,看他以何對付。

陸無雙還是淡淡道:“但現在你家的窯洞裏還是有不少掉落的頭發的,我們現在就可以去當場應證”

江書豪絲毫不退步,反正就是要死賴到底,他說道:“那也許是上次我一個紅顏知己為躲避仇家住進去時掉落的頭發,反正都是女人的頭發,都差不多的,你們以何能證明那些頭發就一定是哪個張小姐的?”張仲庭和陸無雙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心裏同時歎道:“好你個老家夥,這樣賴也行?”

江書豪看到陸無雙冷場了,以為他已經沒有法子了,更加得意,

他又加上一句:“還有,你自己既然已經找到了那個窯洞,你為了救你師傅幫他脫罪,把哪個張小姐的頭發故意布在我那窯洞裏陷害我,也不是不可能的”,這下陸無雙心裏不是歎氣,而是暗罵了“好你個老家夥,死賴還不夠,還要倒打一把”

這下不僅僅那張仲庭心裏暗笑,連那在一旁聽案聽得入迷的縣太爺劉彰心裏也在發笑,他在想:“這陸無雙可真是咬到硬骨頭了,對方如果這樣僵持下去可如何是好,不知道他還沒有沒有後招,不然還真可能被倒打一把了”

陸無雙如果這麽輕易被打倒,那麽他也就不是陸無雙了,一二十年後,人們也不會聽到他那麽多轟轟烈烈的傳奇故事了。

陸無雙之所以能成為陸無雙,那就是因為他身上有一股永不服輸的精神,一種敢於和邪惡勢力鬥爭的精神,他在哪裏,光明與公正就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