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首現身手

這名乞丐從一大早就被兩名捕快“請”到縣衙,他自己似乎還不知所以,不知道這些人“請”他到縣衙來做什麽,難不成現在縣衙的規矩改了,隨便讓乞丐進來乞討了?不過這縣衙也不算很差,中午時還很大方的請他吃了一餐。

但吃完飯後他就一直和那看著他的兩名捕快說快些放他走,他還急著去城隍廟報道。

這城隍廟想必是他們這一帶乞丐早晚的集合報道之地,丐幫乃天下第一大幫,雖然沒有少林寺那樣威重天下,但是他們的規矩可一點不比少林寺少。

“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無規矩不能成方圓”,人立於世,若都不遵循規矩那豈不是天下大亂?

這名乞丐從一大早和看管他的捕快一直磨嘴到太陽快下山,但是那兩名捕快不發一言,但也沒有放他走的意思,所以他也就隻能呆在這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這縣衙今天也冷清得緊,沒有什麽人往來,就偶有幾名捕快帶了幾個小毛小賊出入,根本也不足為奇。

但就在剛才一個少年從外麵大踏步進入縣衙時,這名乞丐大汗淋漓,如夢方醒一般,因為他見過這個少年,這個少年就是昨夜在江書豪郊外的木屋裏那不請自來的怪客,那麽這個乞丐怎麽又會在江書豪家看見過他的,這名乞丐和江書豪又是什麽關係,難道他昨夜也在那裏?

昨夜這少年明明稱自己是安徽合肥人氏,但現在縣衙裏的大人怎麽又稱他為“陸兄”?陸兄?那麽就是姓陸了?這樣說他昨夜在江書豪家自報的就是假名了,那麽他這做的目的是什麽呢?這名乞丐早已汗如雨下,但是外人卻有一點看不出來?這又是怎麽回事?

當這位“陸兄”對那兩位大人說道:“這名乞丐正是凶手時”,那名乞丐大吃一驚,然後他突然一揚手,“呲呲……”之聲不絕於耳,十幾道寒光從他的衣袖裏暴射而出,直擊那坐在大廳下座劉彰稱為“陸兄”

的少年,去勢之急,絕非言語能形容,想來他的衣袖裏早藏有某種特製的機簧暗器,一到非常時刻就用出來,但這隻是他動作的開始,他似乎已早有打算,他一揚手發出暗器直擊那姓陸的少年,同時他的身形已向後倒掠而起,身法之靈活之快絕不像一個普通的乞丐,這樣的變故讓所有大廳裏的人都驚呆了,特別是看管這乞丐一整天的那兩名捕快已被嚇出了冷汗,這乞丐如果早向他們下手他們哪裏還活得成,就連那一向見多識廣的張仲庭也沒有想到,這個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呆了一日的毫不起眼的乞丐竟然是個高手,那十幾道寒光直擊陸無雙時,那劉彰甚至“呀……”一聲驚呼出聲,他料定這樣的距離這樣的速度這陸無雙可是死定了。

隻聽“叮叮叮……”一陣急響,如暴雨敲磚,十數點寒星全部釘在陸無雙坐的那張木椅靠背上,全沒入木,隻留一點銀白色的針頭在外麵,這是什麽樣的力道,如果釘在人的身上那還了得?

再看那原來坐在那裏的陸無雙已不見人影,那乞丐一發起暗器,身形已向後倒躥,他這一躥就躥出了大廳,然後他的腳在大廳外的空地上一點,身形又趁著這一點掠上了對麵的屋簷上,張仲庭真沒有想到這乞丐有這麽好的輕功,這江湖可真是藏龍臥虎之地,他剛想去追,但他發現在那原來端坐在那裏的陸無雙已經不見人影,他也看到那十幾道暗器並沒有打在陸無雙身上,“這陸無雙反應之快簡直匪夷所思”,張仲庭感歎道,那乞丐一掠上屋脊,他的心裏就一陣放鬆,嘴角也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隻要再幾個起落就自由了。

這屋裏的人他已觀察了一整天,除了那個張公子和那個昨晚叫李阿濟的少年有可能追上自己外,別的人不可能有這個本事,但現在那張公子想必還蒙在鼓裏,哪裏來得及追自己,至於那位不知是姓李還是姓陸的少年,現在隻怕已經喪命在自己的暗器之下了,這暗器是他多年前花重金從四川唐門大公子那裏購得,買來做逃命之用,今日可算是派上了用場了,因為他已看出這個姓陸的少年身手非凡,但在剛才那樣的距離之下,他相信這唐門的獨門暗器無人能躲,更何況這姓陸的少年隻是個十五歲的少不經事的少年。

這些想法在他掠出大廳並掠上屋脊時在他腦子裏一閃而過,但是這一次他的雙腳剛觸及屋脊的瓦片之上,他聞得自己耳邊“嗖”一聲,一條人影已落在他跟前不遠處攔住了他的去路,他定晴一看,正是那個不知道是姓李還是姓陸的少年,他剛剛幹掉的汗水又再次冒出,但由於他是易過容的,所以沒有人看得出來,他心裏嘀咕道:“這少年竟是我平生未見的高手”。

他對這少年道:“閣下到底何人?”

那少年回道:“晚輩是昨夜到過貴府的李阿濟,前輩不記得了?”

乞丐問道:“你真的姓李?”

少年道:“你真的是乞丐?”

乞丐不回又反問:“老夫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攔住老夫的去路”

少年道:“無仇也許,無冤卻未必”

乞丐問:“何冤?”

少年道:“蒙冤之冤”

乞丐又問:“何人蒙冤?”

少年道:“敝師”

乞丐還問:“你師傅乃何人?”

少年道:“敝師法號玄靜”

乞丐道:“玄靜何人?老夫不識”

少年微微一笑道:“若非前輩,敝師也不會有今日之冤了,此時前輩還說不認識敝師,是想糊弄三歲小孩嗎?”

乞丐答道:“你師傅蒙何冤,怎麽會與老夫有關?”

少年答道:“事已至此,前輩已不必藏頭露尾了,敝師蒙少溪河遺屍案之冤,至於前輩所做之事晚輩也盡知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前輩你今天是在劫難逃了”。

那乞丐突然一聲冷笑道:“好一個在劫難逃,小小少年,竟敢口出狂言,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這乞丐看到這少年雖然輕功很高,但是兩手空空,沒帶什麽兵刃,所以一下又變得信心十足,他這句話尚未說完,就把那一直背在他背上的麻袋向那少年狂甩過去,聲勢之威,令人生畏,這少年輕輕躲開,誰知道這乞丐這一甩袋原來隻是個障眼法,他已趁著這一甩抽出了那藏在麻袋裏的一柄劍,一柄三尺來長的劍,此時劍已出鞘,遠遠看去,這柄劍精光閃閃,寒光四射,這柄劍的劍光已籠罩著那少年,因為轉眼之間這乞丐已刺出了七劍,劍劍不離那少年要害要穴,此時劉彰,張仲庭,劉無喜,方進,範大路,還有七八名捕快衙役都已站在大廳外麵的空地上看著屋簷瓦片上交手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