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來封棺
或許我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很多人都在為喪事忙前跑後，對於我的出現在乎的人並不多。
廖叔看了我一眼，說道：“這不是玩的，別來這裏胡鬧。”
我的話，似乎激怒了廖叔。在房間裏的廖夢琪也跑了出來，來到了我的跟前，拉著我的胳膊說道：“常樂，你犯糊塗了？瞎說什麽呢，這不是開玩笑的。封棺，可是非常重要的一種儀式。可是會影響到，一家人的風水運勢的。”
我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上，示意她安心。
“廖叔，我見過封棺，知道該怎麽做。”
廖叔背過身去，回頭冷冰冰的說了一句：“這不是看看就會的事情。”
“我知道，但我爺爺曾經就是非常有名的封棺師。”
聽到這話，廖叔轉過了身，對我的話有些半信半疑。他的目光看向了廖夢琪，畢竟我們倆人是男女朋友。若是我爺爺以前真的是，那麽她應該知道。
廖夢琪點了點頭，畢竟這些我都會當做一種故事講給她聽的。
“好吧。”廖叔似乎也沒有了其他方法，說道：“你來就你來吧！”
“好。”我點了點頭。
自從我學了之後，還一次都沒有試過封棺，好不容易有了大顯身手的機會。我的心中自然，也非常的開心。
廖叔把幾根做工非常粗糙的棺材釘遞給了我，還說道：“如果你搞砸了，你和我女兒之間也就完了。”這話聲音很小，一旁的廖夢琪都沒有聽見。
“明白。”我胸有成竹的接過來棺材釘，詢問了一些死者的屬相和出生年月日。算出來相克的三個屬相，效仿著爺爺當年那樣，站在棺材前喊道：“屬馬、屬蛇、屬豬者轉身回避。孝子過來叩頭，祭拜。在封棺結束前，不準抬頭。”
我說完這些後，還看了廖叔一眼。廖叔沒說什麽，但眼神中似乎多了一絲對我的認可。因為封棺師的程序基本上都是相同的，而我做的也是有模有樣的。
“一釘棺頭萬事大吉。”我口中喃喃道。這些說詞是不同的，死者年紀不同，說的詞也不一樣。
我右手緊緊的握著棺材釘，朝著棺頭使勁的砸了下去。那一瞬間，我手疼的眼淚差點流出來。這棺材板太特麽硬了吧？怎麽會釘不下去？我又試了幾次，震的我的右手心都有些發麻，依舊釘不下去。
沒辦法之下，我隻好叫人拿錘子過來。這逼裝下了，怎麽著我也得繼續裝完才行。
要不然，丟人就真的丟大發了。我一手持棺材釘，一手持錘子，這才將棺材釘釘了下去。
這一次釘了六根，每一根都非常難釘。昨晚這些，我額頭的汗水都不斷的流了出來。
“棺材釘是鐵質尖銳物，棺材隻是很普通的木頭，沒有多的硬質。若是發生無法釘進去的情況，一定要搞清楚死者的真正死因。釘不下去不是棺材釘出了問題，也不是棺材出了問題，而是死者有太大的怨氣還未化解。就算是強行釘下去，怨氣不化，也是一場災難。”
我突然想起來了爺爺的話，連忙來到了廖夢凡的麵前，問道：“你老婆到底是怎麽死的？”
廖夢凡是廖夢琪的堂哥，被我這麽突然發問，他表情有些驚恐。咽了口唾沫後，這才結結巴巴的說道：“淹，淹死的啊。”
“淹死的？平白無故怎麽會淹死？那湖水距離你們村也有一段距離吧？告訴我，她到底是怎麽死的？”我的雙眼充滿了紅血絲，一開始我就很懷疑死者的真正死因。
經過這一次的封棺，更加證實了這一點。若是真的自殺，不會有這麽大的怨念。除非是，自殺之前帶著怨念而死。
廖叔直接走了過來，將我跟廖夢凡分開，他看著我問道：“你發什麽神經？封棺結束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夢琪，帶著他去休息吧！”
“哦。”廖夢琪走過來，拉住了我的手就要往外走。
我一把掙脫開了她的手，看著廖叔以及眾人說道：“人的死法有很多種，老死叫壽終正寢，其他的所有死法皆為橫死。橫死之人的怨念也有大小之分，比如說病死的。他知道自己會死，所以隻有對世間的留戀但不會擁有這麽大的怨念。”
“很明顯，剛才我釘不下去不是我不行。而是因為死者的死因，她是橫死的人，而且怨氣非常的重。你要是不告訴我，她真正的死因，我不會讓你們下葬。一旦接地氣，棺材立刻會炸開，死者屍體會頃刻間化為虛無。化身為厲鬼，前來報仇。”
我說的非常嚴肅，沒任何開玩笑的意思。但廖叔卻冷笑道：“你這些都迷信的想法，這都什麽時代了，誰會相信這些？”
“廖叔，如果你不相信？為什麽又這麽急切的找封棺師？”
“廖夢琪，若是你希望你老婆死後可以安寧，那就告訴我。她真正的死因是什麽，她到底是怎麽死的？”
“別問他，這一切都和我有著關係。”大娘從房間走了出來。
“這也不能完全怪我，要怪也隻能怪她。生了這麽多孩子，都是女孩。我們廖家，隻是想要一個男孩子，很為難她麽？一連生了三個女娃，肚子裏的還是女娃。女娃能幹啥，我們家缺是男娃。”
“我並沒有逼她，也沒有說別的。就是希望她能給我們廖家生個兒子，就這麽點事。她就想不開，然後出去，跳湖自殺了。若是我逼她了，那好，什麽後果我願意承擔。”
“但是，我並沒有逼她啊。她自殺，隻能說是她想不開。這些事情，和我兒子沒有任何的關係。”
廖夢凡跪在地上低頭不語，似乎是在懺悔，在為自己的母親祈求她的原諒。
“燕兒一屍兩命，你也是女人，也懷孕過。應該知道孕婦的情緒是非常不穩定的吧？難道，就這麽看著她出去都不阻攔？”我看著她問道。
“怎麽不阻攔？當時家中還有三個孩子哭鬧，我哪有多麽多心思去管她？也是到後半夜後，我才發現她一直都沒有回來。這才找人四處尋找的，可連續找了好幾天，都沒有找到。”
“最後發現時，就是在湖裏發現了她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