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送人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咳嗽聲音。
大娘那幾人上前就強行拽走了廖夢琪。
“夢琪，你真的是——”大娘一臉惱怒，其他婦女更是恨鐵不成鋼的盯著廖夢琪。
“不關她的事，都是太激動了而已。”我忍不住上前幫了說一句話，立馬就被大娘那幾位陰陽怪氣了起來。
“算了吧，就算是你不是殺人凶手了，照樣還是快點離開我們村子吧。”
“你來了之後，村子裏的事情也多了起來……就算是阿呆不是你殺的，我們這個村子還是不歡迎你。”
“夢琪已經跟你分手了，不要繼續糾纏了，她馬上就要相親了，人還是隔壁村子考上了公務員的名牌大學生，未來前途無限！”
聽著大娘們張口閉口的我配不上廖夢琪，此刻的我莫名覺得好笑，原來在她們的眼中我是這樣的配不上廖夢琪。
“媽，阿姨，你們別說了！”廖夢琪忍無可忍，直接打斷住了她們，上前就要說出我在城裏的工作。
我上前就攔住了她，對著她搖了搖頭，這一次，我認真地看著她。
廖夢琪一如既往是那樣的好看，隻是我們之間的感情未必是像之前那樣的好了……
我發自肺腑的道：“夢琪，祝福你好好的。”
她看著我，眼中似是有淚光閃現，仿若什麽沒有想到我會是這樣幹脆的說出了這樣代表著分手的話。
在那一刻，她嘴唇顫了顫，似乎是還想要說什麽，但還是在諸位長輩的見證下，咬著牙根道：“你也是。趁著時間還早，你快點回去吧。”
“……好。”我目送著大娘幾人帶著廖夢琪離開。
她們似乎是怕我還不肯私心，張口閉口就是說要帶著廖夢琪先去買好看的衣服，好好地打扮一下，爭取相親一口氣就拿下。
對此，我全然都不知道怎麽說了。
剛要轉身離開，我就被人拍了下肩膀，轉頭看，這才發現是廖夢琪的父親廖叔。
他主動給我遞了香煙，“要不，抽一根？”
“不用了。”我搖了搖頭，跟著對方走了幾步，忍不住說真話，“我跟夢琪保證過，一輩子都不會對這樣的上癮。”
以前讀書時候跟著那幫男生嚐鮮，抽了幾根煙，後頭吃檳榔口香糖，都還是遮掩不住那股濃濃的煙草氣味。
當時的廖夢琪拚命嫌棄，拿著吸煙後患無窮的種種事情日常騷擾我。本來我還有三分煙癮，在她的積極努力下，立馬戒掉了不說，還強行將每個月準備給煙酒消費的錢全部都存在了卡裏。
這次為了跟對方結婚，我都已經準備好了錢，打算回去就跟廖夢琪扯證買房，給她一個無憂無慮的未來……
“想不到嘛，你這個外頭過來的還不碰煙。”廖叔意外多看了我一眼。
我無奈笑著，不斷擺手，“這不算什麽，外頭很多人都不碰了。這年頭的女孩子主意大。男的要抽煙上癮跟酗酒，那就別想要找到好對象了。”
“那些女的都吃飽了沒事幹，管這麽多幹嘛！讀書都讀廢了，還不如早點結婚生子！”廖叔脫口而出，言語裏透露出來了一股惡意。
我愣了下，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對方，如果我沒有弄錯，廖夢琪好像還是廖叔唯一的女兒……
“常樂，你別誤會。”廖叔咳嗽了一聲，幹巴巴轉移話題，“算了，我們這裏距離縣城那邊有點遠，待會兒我找了一個人開車送你去縣城趕車吧。”
“……不用這麽快。”我不好意思跟廖叔說自己還有事，“我還要給燕兒嫂上柱香，畢竟也找到了凶手，要叫她徹底放心。”
“你去給那個女人上香做什麽？”廖叔語氣裏帶著一股不屑，“她沒有給廖家那邊生個兒子，死因還這樣難看，她老公一家子都嘔的要死，現在都要將孩子送走了。”
“什麽？”我臉色一變，萬萬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出。
廖叔看著我這幅模樣，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繼續道：“沒錯，她們都是小女娃，如果繼續在這邊就隻會影響我侄兒結婚生子，下午我們就將人送回燕兒娘家去。”
我感覺胸口有些疼，明明有爹在，卻跟沒有一樣，如今艱難開口：“為什麽？她們也是廖家的人啊！”
更何況，燕兒嫂如果碰到了這無妄之災的話，她應該是迎接新生命，跟其他的孩子更好的生活下去。
“女娃沒用！”廖叔見我反應這麽大，覺得不耐煩，揮揮手就走了。
“廖叔！”我想要叫住他也沒有用，廖叔迅速跟著村裏其他人走了。
我覺得荒謬，看著這個村子的眼神都染上了一層別樣的顏色，就算是養了一個女兒廖夢琪的廖叔都是這樣的封建刻板，更何況村子裏其他人呢……
我在村子邊上小賣部買了一些紙錢，來到燕兒嫂墓前就準備給人燒。恰好此刻就見到了燕兒嫂的丈夫廖夢凡。
他此刻看起來有些新不守舍，整個人都好像老了許多，小心翼翼的給燕兒嫂的墓碑擦著，低聲說著什麽，一副哀莫過於心死的模樣。
我看了一會兒，再三確定對方並不是對燕兒嫂沒有感情的，如今燕兒嫂的屍身接受著警方的檢查與管理，就要在警方徹底寫出報告那一刻，送到這個墓裏埋葬。
如今墓裏空空的，隻有一些活著的人送的禮物……
我猶豫了一下，上前就叫住了廖夢凡，主動將我聽到的事情告訴了廖夢凡。
但凡他對燕兒嫂有點兒感情，那也絕對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將幾個女兒都送出去……
果不其然，廖夢凡露出了驚恐與憤怒的神色。
他聲音裏帶著一股火氣，仿佛要將一切都灼燒個徹底，厲聲道：“怎麽可能！
我都已經決定了，要帶著她們去城裏讀書，將她們都供出大學生！”
我聽著這話，看著他的表現，莫名的想到了曾經廖夢琪跟我說的話。廖夢琪這位表哥是一位情深，對老婆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