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十 三 章 舒 姨 的 複 仇(中)

“*,真踏*的惡心!”

眼睜睜看著,眼神空洞、動作機械的馬銳,從自己破裂腦殼中間,拔出一隻血淋淋的手,武老三忍不住罵出了聲,道:“我*,這家夥是人是鬼!”。

我和武老三在不明情況之前,並不敢靠得太近,於是打開照妖鏡,躲在一顆樹後,遠遠地站著觀察!

我們驚恐地發現,馬銳的腦殼兒裏竟然是高度腐敗的,不僅如此,數條瘦小的老鼠在腦洞周圍,嘴裏銜著腐肉進進出出,一片忙碌!

老鼠們倒騰半天,還是沒有任何效果,其中一隻老鼠,好像是領頭的,一呲呲牙,其他老鼠立刻停止了動作,沿著馬銳張開的大嘴,魚貫而入!

繞是武老三這樣的硬漢,似乎也看不下去了,轉過頭看著別處,道: “老子敢打賭,這小子踏馬的,肚子裏也是爛水兒!”我深以為然。

也許說話聲音太大,馬銳突然一抬頭,看見了我倆,稀爛扭曲的臉上立馬現出了痛苦的神情,帶著哭腔道:“你們那個知道,主人的內丹到底在哪啊,我真的沒私藏,叫我到那裏去找啊?”

……

我倆臉色煞白地踢開,馬銳曾經避難的那間地下室門,然後隨便找個角落,把那小子就地一扔!

“是……是林天師嗎?”隻聽忽地一下,另一個角落裏突然坐起來一人,嘶啞著聲音說道,“你們可……可算是來了!”

我和武老三就是一怔,不約而同拔出了身上各自武器!

“天師莫慌,我……我是馬銳的爸爸馬老大!我沒事,沒……沒變成“活死人”!”

“啥,活死人!”

馬老大一想到前幾日,發生的事兒就渾身發抖,用毯子把自己緊緊一裹,蜷縮在角落裏,說起話來牙根直打顫。

我慢慢走過去,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後蹲了下來,老馬的情緒才穩定了下來!

馬老大心有餘悸地,將三日前所經曆的不幸講了出來:

嚴泳浩沉默片刻後,終於將那天夜裏看到的事情講了出來:

就在馬銳於地下室,辟邪的那天夜裏,老馬睡至半夜,便被一股尿意憋醒。

被迫睜開了眼睛的馬老大馬靈長,迷迷糊糊地就打算下**廁所去,誰知還沒走幾步,就聽的隔壁臥室門“吱呀”一聲,隨著球形鎖的轉動,門慢慢地被一隻無形的手推開了。

馬靈長被開門的動作嚇得不輕,忍不住全身打起了激靈,雞皮疙瘩都落了一地!

緊接著,借著屋裏射進來的微弱月光,馬靈長轉頭從臥室的穿衣鏡裏,看到一個從嘴巴與下巴處裂成兩半的婦人,手腳並用迅捷無比地,爬上了侄兒們睡著的床。

說實話,看過那婦人古怪的行走方式,老馬當時立馬就聯想到了老鼠。

可是不知怎麽的,隨著婦人的潛入,一股濃濃的下水道味兒也飄進了他的鼻腔,使得自己反應遲鈍了不少!

再後來,馬靈長漸覺迷糊,後來竟行動力散失,隻剩一雙眼睛能稍稍轉動,無奈且無神地望著婦人肆意妄為。

隻見那婦人,先是在屋裏轉了一圈後,然後停在了他大侄子馬岩的床鋪前。

過了片刻,她伸出長滿長毛的指爪,在馬岩的頭上使勁磕了一下,輕鬆的就想抓一塊豆腐,五指便戳進馬岩的頭蓋骨,緊接著一塊新鮮的腦幹,就出現在她的掌中。

拿到了腦幹後的婦人,在裏麵仔細搜尋了好一陣子,發現並沒有要找的東西,氣的“吱吱”亂叫!

而在睡夢中的馬岩,隻是“哼”了一聲,轉過身去繼續酣睡。

然後馬老大就很驚恐地,見到了他一輩子都不想看到的畫麵,那個婦人將她自己的臉皮,從發根處用力扯下後,露出了一張尖嘴紅眼的鼠頭。

鼠婦人瞅了下四處無人,把手裏黏糊糊的腦幹,一把塞進了自己的尖嘴裏,隨著鼠須的顫動,津津有味地大嚼起來。

馬老大本來心髒就不好,看了老鼠偷吃人腦,激動的幾乎暈了過去,老馬很想呼救,但隨後又一想,屋裏就這麽幾個人,那個人是她對手?

即便叫過自己媳婦來,也隻是妄自送了性命,想到這裏他隻能含淚捂嘴、閉眼,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以防被害了性命!

再睜開眼時,忽然看到鼠婦人手中,多出一根銀絲,大馬金刀地站在侄子床前穿針引線,將自己的臉縫合起來。

雖然手法純熟,但她仍然疼的呲牙咧嘴、咿呀亂叫。

馬老大依舊盯著穿衣鏡,大氣兒都不敢喘,隻得將心中的恐懼一忍再忍!

過了好半天,鼠婦人終於縫合好臉上的傷口,又四腳著地朝房門跑去。

看著那個鼠精撅著腚,馬上就要出門,不由得鬆了口氣!

正高興之時,卻見婦人猛地一轉頭,朝馬老大詭秘地一笑!

擦,忘吧羔子!竟然是侄兒的麵容!

她明顯是揭了馬岩的臉皮,馬老大發覺事情的真相,立刻驚的背過氣去了。

“第二天淩晨,我是被腦袋上一陣鑽心的刺痛疼醒的。我看到馬岩生龍活虎地起床,然後做早操,就以為是他一點事情都沒有,卻沒想到隻隔了半小時,馬岩的臉麵立馬模糊起來,緊接著嘩嘩地淌下血水來,才知道他真的被換了臉皮!”說完,禁不住老淚縱橫、嗚咽不止。

我聽過馬老大的哭訴後,滿臉的驚詫,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道:“換臉是一門高深的技術活兒,據我們所知,有此本事的隻有一位,不過她已經在監獄了!”

“人類的監獄,能踏*的關的住他,真**的笑話?”原本不想開口的武老三,冷笑連連道。

“說的也是!”

跟我們在一塊後,馬老大暫時不再害怕,不過臨走時,依舊把地下室鎮妖的符咒一一撕下,帶在了自己身旁。

三人都是兩三天,沒吃過一頓正經飯了,眾人來到馬老大家,看著馬嫂紅腫著眼睛,為我們做好的一盤盤美味,老覺得特別別扭。

“踏*的!頂硬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武老三突然一拍桌子,站起來抽出桃木劍,道,“不就取了踏馬的一顆內丹嘛,至於滅族嗎?”

經武老三這麽一說,我和馬老大頓時豪氣幹雲霄。

“*,滅了她,再吃飯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