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十 三 章 狐 鬼 一 家 親(上)

彩霓新晉了公主頭銜,地位尊貴,我知道她金口玉言,今日看來難逃一死,隻好含淚閉上了雙眼。

駙馬爺見我死到臨頭了,拿一根肮髒的棍子,不斷鞭撻著身體,對我百般調戲。

沒過多久,我的上衣便被抽打的破破爛爛!

戲弄的累了,駙馬爺掏出鬼頭大刀,就要下死手。

刀頭隻落到一半時,突然一直金色的手值陡起,直拍男鬼麵門,男鬼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已拍的灰飛煙滅!

女鬼張紅紅與新晉的阿依圖別公主,一看情勢不妙,化為一陣妖風就要逃脫!

可那裏還趕趟兒,就聽的“噗噗”兩聲脆響,金色手指就像長了眼睛一般,直取兩鬼咽喉!

“啊切!”三鬼隕滅的同時,忽地聞到一股麻辣嗆鼻的味道,灌入我的鼻腔。

……

保衛處老張家,一共養個三個孩子,全是閨女。

要說二閨女到三閨女長的俊,嫁的全是好人家,那長得最俊最水靈的大閨女應該也嫁的不賴啊。

可事實卻相反,盡管大閨女出落的亭亭玉立,而且芳齡也已28歲了,但仍待字閨中。

老話說的好,酒香不怕巷子深,雖然是個老閨女,老張家的門檻依然給說媒的快踩爛了。

繞是如此,眼高於頂的閨女仍然沒有踅摸到意中人。

看不中歸看不中,但每次隻說三兩句,也不禮貌性地留個電話號碼,就把人家遠道而來的相親男給打發走,這是幾個意思呢?!

推辭的次數多了,老張兩口子也忍不住自我反省:看來不是女兒眼高的問題,而是心裏壓根就沒有結婚的打算!

這可急壞了老張他老伴,自古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馬上要奔三的老姑娘了,一直待在家中不嫁人算怎麽回事嗎?!

於是老伴兒在白天苦口婆心,苦做女兒心理工作的同時,又加了一件新任務:就是每天晚上爬牆根,看老姑娘平時都和朋友們交流啥私密話?

不聽不要緊,一聽差點把老太太嚇暈了,發現自家老姑娘不去相親的原因,真是夠駭人聽聞了。

原來老太太在起夜回來,路過女兒的屋時,就聽得閨女屋裏有細細的說話聲。

雖然細弱蚊蠅,可是基本上還可以辨的清,淨是些“老公,輕一些嘛!”,“死鬼真沒出息,又要來一次啊!”

起先老太太還以為女孩夢魘,也不太在意。

但提了手電筒,進了屋一看,大女兒小臉緋紅,一副幸福陶醉的樣子!

老太太頓時火大了,平時叫你相親老是推三阻四的,夜裏抽空卻躲在被窩裏做舂夢!

於是老太太使勁推了推女兒一把,又擰了幾下胳膊上的肉,可女兒就像死豬一樣紋絲不動。

老太太就奇了怪了,平時這死女子睡覺輕的要命,隔壁的老爹呼嚕聲稍大一點,也值得她輾轉反側兩三天的了!

老太太不甘心,又把手電筒調到最強光,使勁懟女兒的眼睛,本以為這下她能醒來吧,誰知還是不起任何作用!

老太太折騰半天,看著女兒被自己掐出淤青的水嫩皮膚,又是心疼又有些害怕!

這孩子到底怎麽的了,咋就成這樣了?

就這樣一夜未眠的老太太,盯著說了一夜情話的女兒,觀望了一整整宿……

第二天天還未亮,老太太就把昨天晚上所見所聞之事,一五一十地說給老頭子聽!

老張雖說近來,也沒少聽稀奇古怪之事,但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依然很緊張,於是就想到了我。

到了老張家裏時,已經是傍晚了,以前這個時候,是每星期全家人聚餐的時分,廚房內外熱鬧非凡。

可是這幾天,老兩口心裏有事,沒心思張羅好菜。

所以隻好辛苦女兒們在廚房裏上下忙碌,女婿們帶著孫子一輩兒,在餐廳裏一邊等待一邊嬉鬧。

兩口子趁著孩子們做飯聊天的機會,把大女“中邪”的情況向我渲染了一番。

話一說完,我就明白了七八分,隻是不便說出來,怕老太太一時嘴快,驚走了“不幹淨”,那可就前功盡棄嘍。

天熱,老張打發老太太進屋,給我取一條濕毛巾,又給我送上一瓶啤酒。

我沒有推辭接過來,“咕嘟咕嘟”地飲了小半瓶,然後打量著院子誇獎道:“張叔你可好福氣啊,有這麽一套好院落!”

老張緊繃著臉,立馬綻開了不少,笑道:“大侄子說笑了,莊戶人家瞎混日子了。”

把他身邊的人沒有旁人,我覺得自己該點醒他了,於是說道:“宅子不錯倒是不錯,隻是缺少點人氣!”

“你孩子喝多了吧,淨瞎求說了!”

老張臉色一變,明顯有些不悅,用下巴點著餐廳內,嬉笑打鬧的眾晚輩道:“我這裏兒孫滿堂,大大小小十幾口子,難道都是鬼!”

我沒有做聲,而是迅速從懷中掏出一麵古鏡,讓鏡子背麵對準餐廳,緩緩地輸入新近得來的精純靈力。

一刹那,整個餐廳就被紅霧籠罩,待紅霧散去,那嬉笑打鬧的眾兒孫那還有蹤影,隻剩下拖著肮髒而細長尾巴的大小老鼠、扁頭扁腦口吐細舌的長蟲,尖嘴猴腮搔首弄姿的黑毛狐狸,鬼哭狼嚎、四下亂竄。

看完這一切,老張立刻嚇得麵如土色,從椅子上跌落下來。

不過還是不敢相信,跟自己過活了幾十年的女婿外孫們,一夜之間竟然為妖精所變!

老張在悔恨自己通知的法師太遲之餘,忽然又轉念一想,更加害怕:莫非自己的妻女也被害了!

就匆忙從地上爬起來,哭吼著撲向廚房!

“晚了,張叔!”我一把拖住即將竄出去的老張,道:“你看這是什麽?”說著把照妖鏡轉向了又一處!

老張聽到我的呼喊,連忙轉過頭來並小心翼翼地看向鏡子。

可還沒看清,老頭兒猛地心一橫,又把頭扭回去了,道:“罷了,罷了!

橫豎要看他們最後一眼,如果他們已經被害,我也不打算過了!”說完抹抹眼角的幾行濁淚,大踏步直往那廚房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