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十 八 章 豬 口 奪 食(下)

秦局長盡管很有涵養,看到女兒失蹤也不禁有些失控,劈頭蓋臉就把保姆嗬斥一氣,道:“你們一個個都是吃幹飯的嗎?捷兒那麽大的一個人,而且門是從裏麵反鎖的,就能在你們眼皮子底下蒸發嘍!”剛說完此話,隻聽“撲通”一聲就暈倒在地。

秦局長一家正慌亂間,忽然聽得外邊有人敲門,保姆過去開門一看,原來是昨天搬家的小夥子,不過好歹是個男子漢,便去求救。

想不到小夥子雖然長得五大三粗又黑不溜秋的,做事卻很機靈,先是用單膝撐起局長的脊背,接著施展妙手輕掐人中,局長就慢慢蘇醒過來!

局長接過保姆遞過來的速效救心丸,和水吞下,又向四周掃了一眼,然後好奇地向黑大漢問道:“你的字據我看過了,是真的。不過當真連運費都不要了,隻要一個花瓶?”

黑漢子,笑容可掬地說道:“沒錯,我從小就喜歡瓷器,就不知道局長能不能割愛?”

秦局長沉吟片刻,便爽快地答應了:“不就是一隻花瓶子嗎?那還有啥說的,拿去好了。”說罷就讓保姆與黑小夥商量交接事宜。

……

秦局長長女被擄走的謠言,沒過多久就像長了翅膀似的,傳遍大街小巷。

這天深夜,秦局長坐立不安,決心再給武老三的二叔武大海掛個電話,希望他能顧及兩大家族的臉麵,勸自己侄兒主動自首……

還沒撥通電話呢,就覺得眼前突然出現了兩個彪形大漢,抬頭一看不禁大吃一驚!

不過再一細看,立馬鎮定下來了。

來的倆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和武老三!

隻見武老三當著眾人的麵,“撲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了,哭喪著臉說道:“文文確實不是我擄走的。不過她真的是被人擄走了,還是怕我糾纏文文,故意編個故事來掩人耳目?”

局長一聽,就樂了,冷笑道:“你以為我這麽年紀,就不要臉了嗎,鬧這麽大動靜來騙你們分手?”

武老三和我仔細端詳了局長,那一臉苦相不是正常人可以裝出來的。

接著又問起前天發生的事情,秦局長便如實相告,說那天人們最後一次見到文捷時,她正和搬家公司的黑小夥在一起談天說地,可第二天早上醒來,房門還反鎖著,可姑娘已經不見了!

我和武老三相視一笑,恍然大悟道:“不用問了,問題出在黑漢子身上!”

聽到我們亂懷疑別人,保姆連連擺手道:“不是他,我早上第一個醒來的,屋子裏一個人都沒有,而且那黑小夥子昨天從小姐屋裏走出時,是我親自反鎖的門,不過嗎……”保姆欲言又止,接著又搖了搖頭!

我見保姆臉色有異,急忙催問道:“不過什麽,說來聽聽?”

保姆低低地說道:“那天他看上我們家一隻大元瓷瓶,寧願不要工錢,也要帶走它,而看他打扮也不想是個有藝術細胞的!”說著從手上掏出一張結算收據!

正當我倆研究紙上信息時,保姆忽地開悟一般,神情極為恐怖,道:“哦,對了,你說文捷會不會被塞在花瓶裏?那個花瓶可不小呢!”

“亂彈琴!”秦局長撂下一句評價,就結束了此次談話!

從秦府出來,我和武老三依照字據上所列的地址,偷偷潛入了黑漢子所在的公司,卻撲了個空,就又去了漢子住的窩。

隻見黑漢子胃口極大,從我們施展穿牆術躲進他家來,他就開吃了,可一直到了深夜,一整箱未拆裝的方便麵幾乎被他吃個底朝天了,還“吧唧吧唧”嘴巴,表示意猶未盡。

黑大漢猛一抬頭,驀然發現無聲無息出現在眼前的兩個大漢,便站起身來厲聲喝道:“你丫誰呀?怎麽進來的?”正爭論間,忽然從臥室方向,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綴泣聲。

武老三顯然也覺察到了什麽,一伸手就把黑大漢推了個趔趄,徑直走進臥室,拉開衣櫃、床箱仔仔細細搜查了個遍也沒發現。

“擦,難道我和武老三的耳朵都出毛病了!”我嘀咕道,又瞧瞧旁邊的武老三,見他也是一臉茫然!

無奈之下,我冒著耗盡靈力的危險,重新開了天眼,赫然發現了窗前的元青花瓷瓶,而且在裏麵,明顯有紅彤彤的魂魄在流動。

不過沒過多久,魂魄顏色就開始暗淡了,我知道這是自己的靈力耗盡了。

哎,都好多天沒補充鬼氣息了!

武老三看我神色有異,就要過去揭開瓷瓶蓋兒,卻被步履不便的黑大漢趕來橫加阻攔,道:“你丫是誰啊,怎麽到人家家裏邊亂翻東西?”

“擦,老子是雷峰!撒開你的爪子吧!”武老三倔脾氣一上來,那個人能擋住,隻耍了幾個漂亮的小擒拿手,就把黑大漢製住,然後往瓶子裏一望,隻見裏麵白花花的一片豬肉塊,似是一瓶子新醃製的臘肉。

武老三失望之餘,瞥了一眼盡顯得意之色的黑小夥,尷尬地向我搖搖頭,轉身就欲離開。

可才走出幾步,忽地又停住,回頭走到瓶口,用手摸索著其中一塊大肉,然後鐵青著臉道:“我曹泥嘛,豬肉塊上怎麽會有玫瑰紋身,而且踏馬的還跟文文小腿上,紋的一模一樣!”

擦,如果真是這樣啊,這孫子也不是什麽好鳥!

我靈力雖然耗盡,但法術還在,趁武老三跟黑大漢糾纏不清之際,連忙掏出指甲刀,一狠心剪破中指,又裝作勸架,將純陽之血淋滿黑漢子全身,以備不測!

“曹,你比崽子害死了文文,我要你麻必的償命!”武老三帶著哭腔說完最後一句,就想扳倒瓷瓶,放出文文的屍塊!

可還沒伸手,卻被黑大漢連連喝止,道:“不敢,不敢!”

武老三那裏想聽他嘮叨,照例對著他胸脯一推搡!

誰知剛一上手,卻又觸電似的縮回了雙手,緊接著就被一股沁人心脾的腐臭味摜倒在地!

再一看,眼前哪還有什麽年輕的黑大漢,分明是一隻直立行走的“豬剛鬣”,老豬遍體生瘡,惡臭撲鼻不說,左腿上還露著森森白骨,隻是也不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