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十 七 章 豬 口 奪 食 (上)

上次化妝土匪,搶劫了黃大仙一家,開始時我還覺得很痛快,為此還開心了好一段時間!

誰成想,此事隻過了三天,就東窗事發,接連被人抖落了出去。

消息輾轉多人,最後竟然傳到我爺爺的耳朵,然後,我就在電話中,被他狗血噴頭地臭罵不止!

爺爺措辭極其嚴厲地批評我,說我每日裏不務正業,好好的水鬼界天師不去做,卻到處惹是生非,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幾乎把妖界的名宿耆老得罪個遍。

臨了了,還埋怨我做了錯事也就罷了,更不該連累他人,又囑咐我和武老三趕緊出外避避風頭——因為這次闖的禍可非同一般!

然而問題隨之就來了,要我躲妖怪行吧,可到底往哪裏躲呢?

於是武老三提議,既然老妖怪勢大,不如去“打箭爐”圍獵吧,就當是出去旅遊了,而且他最近新交了一個女友,通過這次郊遊,說不定可以磨合下感情,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說起“打箭爐”,其實是一片半原始雨林,那裏物產豐富,幅員遼闊,唯一不足之處就是氣候格外悶熱,白天雨水多,夜裏蚊蟲多。

這天,我們就早早去了那裏,剛開始時還下著毛毛細雨,但在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我們冒雨布置陷阱後不久,天氣就放晴了,我和武老三就開始了“快樂”的圍捕,我在負責雨林後麵攆潛在的動物,武老三負責在前麵埋伏堵截。

剛開始時我們進展很順利,尤其是聽著野雞野豬的驚慌失措聲,很有成就感,但是當我們經過一片茂密的灌木林時,事情突然出現了轉機!

先是不作美的老天,下起一陣急雨來,接著雨被大風裹挾著,鋪天蓋地地向我這邊席卷而來,一刹那間就把我摜倒在地,人也澆成一個“叫花雞”——渾身都是泥水!

禍不單行,在抱怨風雲突變的同時,忽地又從身側刮過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咦,這是什麽怪味?我忍不住一陣顫栗,頓時手腳都冰涼!

這是什麽野獸?!這陣風明顯來者不善:大暑伏天的,怎麽刮起了白毛風,冷的人直打哆嗦,這還不算,風裏邊腐臭之味撲鼻,幾乎能把人熏倒!

一聯想到早上爺爺的警告,我不由得渾身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我立刻停下腳步,默默地掐個指訣,把失而複得的勾魂寶刀緊緊地捏在手上。

隻聞得黑乎乎的灌木叢裏,不斷散發令人作嘔的惡臭,而且越來越濃密,顯然灌木叢中有東西正朝我不斷迫近。

我做法開了天眼,終於看到一個渾身漆黑的龐然大物,顛東倒西地緩緩從灌木叢中走出來,這家夥動作僵硬,行動卻很堅決,給人一種詭密難測的感覺。

沒走三兩步,那巨獸一下子就竄出了灌木叢。

隻覺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迅速強攻了我的大腦,霎時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接著就毫無征兆地就“哇”一聲——踏馬的我竟然吐了?!!!

“呼……呼!”這隻巨獸顯然也發現了我,抽抽著鼻子,向我的方向拱了過來!

擦,竟然是頭巨型野豬,更令人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兩隻眼洞處沒有眼球,隻有空空的窟窿,左後腿處**著森森白骨,卻一滴血也未流!

不僅如此,野豬全身幾乎都是黏糊糊的,遍體生瘡,還不停地往外流膿水……

擦,有質而無形?瞬間我就想到了加勒比海盜中的“魔鬼鳥”。

聽武老三說過,在這萬古長青的“打箭爐”

黑森林,常常有渡劫失敗的牛鬼蛇神,因受不了天譴的痛苦,孤獨寂寞地自戕在陰暗潮濕的角落,長久受陰氣侵蝕,就能幻化為邪靈。

這種邪靈,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且幽怨極重常常以意念殺人,而且道行越深被害程度越大!

想到這裏,我的汗“唰”地一下,就從腦門上“滴答”地滴下。

“球人,躲到深山老林,以為老子就找不見你了?”突然從左近草叢竄出一個小老頭,罵罵咧咧地吼道,“瞎了你麻必的狗眼了!”

古語說的好:“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可我頭一次為見了仇人而開心,甚至有些眼眶濕潤了。

我已經確定了眼神,沒錯是他——黃大仙兒,正大義滅自己,以身殉“仇人”,完美地把我擋在野豬邪靈的攻擊範圍外!

……

給秦局長家卸完家具,已經到了大半夜了,局長上了年歲,有點累了便指點了位置,讓家具廠的人自己擺放。

這時,放心不過的文捷,也從樓下相跟上保姆,前來探視。

畢竟血濃於水,幾經周折秦局長終於盼來了女兒的認祖歸宗,雖然姓氏還是沒改,但一家子其樂融融也沒有其他話說。

且說搬家公司派來的員工,是一老一少兩個員工,老的一身職業裝,少的卻打扮隨意,上身沒穿衣服,露出一身黝黑發亮的結實肌肉,下身穿一副寬敞的燈籠褲,雖然力大無窮卻動作遲鈍,與老的比較起來,顯得格外紮眼!

正是盛夏,貌如天仙、穿著單薄的文捷一出場,就把搬家的小夥子看的骨軟筋酥!

小夥子做事愈加的磨蹭,有幾次搬櫃子差點還砸了老員工的腳,惹來一陣臭罵!

家具是秦局長給女兒精挑細選的,一色的頂級紅木,既重又占地方,磨蹭了好半天還是沒有擺放好!

最後忙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把家具擺正,可是屋裏還是顯得很逼仄。

文大美女盯了電視牆下青花瓷瓶老半天,像是下了決心道:“把它弄碎扔出去吧,也忒占地方了!”

美女說的花瓶是仿元青花立瓶,有一人多高,威武倒是威武,可就是與家裏裝修風格明顯不搭。

小夥子一聽,忙阻攔道:“別介啊,這花瓶先寄存到我家,要用了再去我那拿,您看行嗎。”

第二天早上,秦局長醒來要與工人們結算搬運費,年輕小夥子不顧老員工能夠殺人的眼神,搶先推辭道:“搬運費我們就不收了,文女士答應把花瓶送給我們,您看這是您女兒的字據……”

可話還沒說完,就樓下的保姆驚慌失措地跑上來,鬼哭狼嚎道:“出大事了,文捷失蹤了,衣褲也沒來得及穿……!”

“胡扯!”秦局長對保姆的一驚一乍表示出嚴重的不滿!

及至親自和保姆眾人,一邊吆喝一邊將屋子搜索一圈兒,再檢查了家裏的監控錄像,這才嚇得滿臉煞白,又氣又怕道:“曹,那捷兒一定是被三鬼擄走了!”

話說自從武老三和我那次在秦府別院除妖後,老三和文捷一直就有書信來往,起先是因為同病相憐,後來竟然還產生了感情。

有一次,長相老氣且匪氣十足的武老三,和女兒在大街上就卿卿我我,正巧被老頭迎頭撞上當場就發飆了,過後老頭兒氣的兩天都沒有吃飯。

誰人不知武老三的底細,這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離婚結婚三次且不必說,而且高中都沒畢業,怎麽能配得上局長的高材生女兒。

局長的不中意,並沒能換來武老三的妥協,一氣之下,武老三也當麵誇下海口:你女兒,爺要定了!哪怕今生傾家**產、千刀萬剮,也要把文大美女搞到手……

秦局長一聽,氣的一口老血湧上咽喉,差點沒噴武老三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