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十 二 章 背 鬼 的 女 人(下)

以為,酒醒以後的武老三會對她軟語溫存,可不諳世事的老武,那舍得在一個話都不會說的女人身上浪費時間,第二天起床沒有半分交流,拍拍屁胡就走人了。

從此以後,武老三每次回來,要不沒事,要不牙不刷、手不洗,帶著一股喝酒過量的餿臭味在“啞巴”女人身上,施展各種高難姿勢,這些都是他在各大娛樂場所,到處打聽得來的。

王霞年紀雖小,可心卻不小,在不甘於做泄玉工具的驅使下,早已埋下了殺人的心機。

可是如何才能,把這個動輒折磨自己的魔鬼處死呢?

於是王霞開始打起了投毒的主意。

一天“武老三”酒後又來折磨自己,王霞虛與委蛇,半瓶“敵敵畏”就灌進了他的大嘴。

正在王霞鬆了一口氣,以為之後再也沒人欺負自己後,卻發現身後怔怔的站著一位男人,正是自家的男人,貨真價實的武老三!

媽呀,殺錯人了!殺得居然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隔壁獨居的老光棍杜老二!

擦,這運氣好的,那裏說理去?武老三受驚之下,再也沒回過家。

再說王霞,在杜老二下葬的當天,就突然害了病,變得瘋瘋癲癲,不是覺得自己被一塊巨冰覆蓋,就是覺得自己背上隱隱爬上一個男人。

王霞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親手毒死的隔壁鄰居杜老二在作祟。

她想拚命推開她背上趴著的人,可是她的手卻不是她的手,完全不聽她的召喚。

她想叫人搭救,可她的嘴就像是被針縫住一般,想開也開不了口,心裏想念“阿彌陀佛”真言,可怎麽也想不起內容。

她此刻才感覺到深深地害怕,呼吸格外急促,鼻子雙翼也在激烈地顫抖,黃豆大的汗水也隨之不停地滴落。

王霞不知道漫漫長夜是如何度過的,天亮時起來梳頭,發現頭發白了一大半,嚇得王霞幾乎沒把鏡子踹壞。

一大早王霞就把昨夜發生的事情,匯報了介紹人。

人在異國他鄉,介紹人就像是娘家人,於是帶他去見了,當地一家很貴的道觀,道士收到5000大洋的布施後,笑容可掬地捐給她兩道天符,讓她把第一道符掛在大門口,第二道符掛在床邊的牆上。

王霞畢恭畢敬地把兩道符貼好,自以為天下太平,可以睡個好覺,可是沒成想,當天晚上,她卻又一次失了身,那個令她熟悉而又害怕的鬼魂再次占了她的便宜,而她的頭發幾乎全白,神情憔悴了一輩。

“美人,和我作對鬼夫妻吧!”躺在王霞嫩滑的脊背上的男鬼道,“你欠我一條命,應該賠我,知道嗎!哈哈哈!”

王霞明知道是杜老二作祟,可是硬是沒有辦法。

捱了三五日,王霞漸漸覺得自己身體大不如前,且沒有好轉的趨勢,知道自己不久於人事,索性不在胡思亂想,靜等死後去閻王那裏去告禦狀。

這天下午,王霞就剩一口氣在,一個雲遊到此的比丘尼,來到村裏,發現屋頂怨氣衝天,就趕來詢問緣由。

旁邊陪護的介紹人一一說起經過,老頭慨歎不已,從腰間解下一貼保命符,讓王霞隨身攜帶,並傳授了一些神秘咒語,教授完畢,“嘩”地一聲竟然消失不見了。

天才一黑,王霞就精神如常,並按照老頭的吩咐,把自己全身塗滿了黑鍋灰,還用個鵝絨枕頭,扮做自己的模樣放在了**。

當天晚上,不知深淺杜老二的鬼魂果然又來作祟了。

王霞依然像平常一樣,假裝看不到他的樣子,遭他盡情的**,等的杜老二失去戒備,露出原形,甚至可以感覺到他那全身一股冰冷的氣息時,王霞猛的發難,拿起早已準備好的黑狗血潑向冰冷的虛影。

就聽得獸吼似的一聲,王霞眼看著一個模糊的人影,不兩三個模糊的人影在撕心裂肺的嚎叫聲中,慢慢湮滅。

王霞又依照老人囑咐,咬破自己舌尖血渾濁自己的口水,對準那些個模糊的人影狂啐過去,隻見帶著體溫的血水一接觸那些個模糊的人影,一大股黑氣像認祖歸宗似的,一股腦兒飛入她的印堂。

隨禮王霞頭發上、臉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不僅頭發又變回黑色,以前全身的黑痣和痦子也消失不見,甚至皮膚也變得吹彈可破!

……

小暑這天,真是能熱的人要了命。

一路追蹤,穿過了蜿蜒曲折、總數數十公裏的大街小巷,這才確定了醒屍的所在。

此刻王霞正在縣城,最高檔的飯店裏,與全市最有錢的富二代,談情說愛。

富二代負責海吹神侃,王霞負責貌美如花陶醉捧場。

“我太太爺是黃埔一期,真正的蔣委員長嫡係將領,別的五星上將,隻得賞賜一把中正劍,我家爺獨占三把,而且是鑲鑽的那種……”

“哇哦……你爺爺好棒噢,比我daddy還強哦!”

“不是我爺,我爺的爺……”一個臉蛋漂亮打扮入時的年輕男子修正到,“這我都是聽海裏邊的人說的,知道海裏邊是哪嗎?不知道啊!看來您對中南海不太熟悉。”

“四是嗎,我剛從航剛香港回來,確實對大陸還一無所幾知……”

我腦子裏迅速把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迅速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市裏麵排名前二十,長相還過得去的闊少,基本上都被王霞禍害過了一遍,造法千奇百怪,幾乎每日都在翻新我對驚悚的認識。

今天王霞對麵的這位田大少爺,麵對這吃人的惡魔,竟還能四平八穩地沉住氣,始終保持著和藹的笑容,不僅如此,甚至能準確地把握談話的空隙,極為體貼地為美麗姑娘拈起一根飄落在誘人雙峰上的長發。

王霞半推半揪,含羞地低下頭,阻擋在田大少手腕處的指甲,卻陡然間長了寸許!

情勢緊急,不容我有絲毫猶豫,於是我決定使出必殺技。

我小心翼翼地,對身旁的武老三打了打行動的手勢,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麽緊張:“一擊必殺,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