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十 章 臥 薪 嚐 膽 (下)

一路上,秦鍾把車開的鬼哭狼嚎的,就這還嫌慢,又連闖五六個紅燈,

都知道闖紅燈不對,但是人著了急,誰還能顧上這個,滿腦子就是一件事情:保住老頭子的命,就保住了一切。

沒過多久,車便飛進老秦所在的小區。車還沒停穩,秦鍾一腳便蹬開車門,風風火火地竄了出去,好險沒栽倒在地!

大家毫無征兆地,一窩蜂就擠向屋裏,還沒進屋,就聽到“轟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再看裏屋時,隻見手忙腳亂的秦局長,軟弱無力地跌坐在床底下,脖子上還套著一根皮帶,而皮帶的另一頭正牽在文捷那纖弱的手裏。

“你踏馬神經病啊!”大舅爺首先衝過去,一把揪住文捷的衣領,就是一記耳光,忿忿地說道:“姐夫平時罵我兩句怎的啦!就你脾氣大,你踏馬算那根蔥?”

說著做勢還要打,卻被文捷一把抓住手腕,哈哈大笑起來:“我為你?!哈哈哈,快笑掉大牙了,你個【請修改部分章節內容】,也配為為你做事?。”

“ 到底怎麽回事?”我大聲喝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到底為了啥?情變,世仇還是工作糾紛?”

“糾紛,哈哈哈!”

文捷突然笑的眼淚都擠出來了,道:“就算是糾紛吧,而且是二十一年的老糾紛!”

“你可以問問老頭子。問問他當年住在這個屋子,他包氧的清婦文如玉,是怎麽死的!”文捷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淒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秦局長,道,“二十年前一個外省女人,還挺著個大肚子,隻身來到陌生之地,即使受人歧視也要忍著痛楚,為掙一份乃粉錢做牛做馬為人打工,你可知道,就這樣也還算了,後來上麵來了運動,有人借機要整你,媽媽為了不影響你的仕途,竟然托孤自裁,你可知道我母女三人的心酸?!”

“閉上你的臭嘴!”秦麗麗衝了上來,怒扇了文捷一耳光,哭著喊道,“不許侮辱我爸!我爸不是這種人!”

“哈哈,你爸?”文捷硬生生地受了這一耳光,不僅沒有沒有動怒,反而笑的更加放肆:“你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誰嗎?哈哈哈,你真的以為,你媽是那天手術台上慘死的女人?難道你就一點沒發現嗎?你和你的爸爸媽媽一點都不像,反而和我這個陌生人有點相像?”說完撂起頭發,露出脖子後麵的一顆痦子,果真秦麗麗下意識地也撩起頭發,她居然也有一顆。

秦麗麗臉色大變,哭泣道:“你是個大騙子,我不想聽你說話!”說著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耳朵。

“傻妞一個!那時因為我們的媽媽被姓秦的無情拋棄了,後來他又娶了一個包工頭的女兒!”文捷聲嘶力竭地叫喊著,表情因激動而扭曲不堪,道,“這些年,你們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嗎,為了接近這忘恩負義的家夥報仇,我遭受了多少委屈和痛苦?!我每天夜裏看書到淩晨,十來年沒睡過一次囫圇覺,每天起早貪黑除了學習,【請修改部分章節內容】這樣我就更有機會成功!”說完像大舅爺這裏瞟了一眼。

“你簡直是個魔鬼!”大舅爺聽得全身發冷,接著後退了兩步好險沒滑倒,道,“你,你,你!厲鬼都沒有你凶狠!”

“你就是個無賴!”秦麗麗也抹著眼淚謾罵道。

“麗麗,別人都有資格說我,可唯有你沒有!”文捷咬牙切齒地爭辯道,“這十幾年來年,我忍辱負重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對咱死去老媽的一句承諾,她要讓你不受人欺負、痛痛快快地度過自己的童年,可你知道你那不要臉的哥哥做出什麽事情嗎?!他趁著你爸神誌不清,竟要修改醫囑,抹去你的那一份遺產,我隻好提前下手了。”

“ 你個瘋婆子,胡說八道,我甘死你丫的!”秦鍾扯著嗓子,就要撲過去!

而且他真的撲過去,兩手使勁地掐著文捷的脖子,四五個人拉都拉不開,眼看文捷馬上就要香消玉隕了。

“ 這是要火並啊!”我看他們就要鬧出人命,情急之下一個側旋踢就抵在了秦鍾腰眼上,雖然並沒使多大勁,但足以使他疼痛之下鬆手,“都給我放手!丟人現眼,你老子還活著呢!”

“都給我住口!”突然耳邊響起一陣低沉的怒吼,不知道什麽時候,秦局長已經掙紮著爬了起來,臉色異常慘白,有氣無力地怒指著兄妹倆道,“我當年的確對不起你媽,不過事情根本不像你們想的那樣,我秦大天一生光明磊落,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負責,現在你倆都給我滾出去,以後我不再和你們見麵!”。

兩人都知道秦局長一向言必行,行必果,當眾說出去的話,很難修改,均麵如死灰行屍地走出臥室,秦局長緩了片刻,臉色稍微好了一點,轉頭對著我說:“這位小兄弟,這回多虧你你仗義相救,雖然中邪這幾天,我身不由己,但事情的大概我還是有所察覺的。”

我連忙欠身道:“秦局長過譽了,我是付錢辦事,現在事情既然已經告一段落了,那就不打擾局長休息了,晚輩告退了。”

秦局長說:“好吧,那我就不強留了,六元送送小兄弟!”

“好嘞,姐夫!”

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大耳環真名叫六元。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摸著腰間鼓鼓囊囊的大幾十萬鈔票,忽然間莫名地感到一陣失落:我得到了20萬,卻失去了價值觀!

“就送我到這吧,我想下去走走!”在離宿舍還有不短的路程,我拒絕了六元的好意,步行在了空曠的大街上。

“嗬嗬,財迷心竅!大名鼎鼎的林天師也不過如此嗎!”耳邊似乎傳來了,被我滅掉的那些厲鬼的冷嘲熱諷,“你與我們有何區別,我們害人是為生存,而你呢充當有錢人的打手?”

不知怎麽的,我徹底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