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十 三 章 穴 下 改 命 (上)

“讓我跟你混吧!”酒過三巡,武老三摟著我的肩膀,醉眼迷離地說道,“你捉鬼除妖,樣樣在行,怎就不能救救兄弟!”說完這一句,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兄弟我最近,經曆了這麽多事,對勾日的生活,踏馬的徹底認慫了!”武老三哭泣道,“老子早就不想活了,要不是怕二叔傷心,我踏馬早就跳黃河了!”

“靠,你說這話就是‘啪啪’打兄弟的臉!”半斤酒下肚,我也有些微醺,伸出三個手指揮舞著,道:“你的事,就是我嫡親哥哥的事。

三天!隻要三天時間,兄弟給你整的明明白白的!”“痛快!兄弟真是講究人!”武老三眼睛突然掙得大大的,“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三天之內老弟給大哥改命,三天後兄弟在帝豪大廈“摘星樓”,擺一個星期的流水席款待你!”說完,又親自倒了半杯酒,雙手端起送了過來。

“啊,別這麽破費!”我的酒馬上就醒了一半,老武這是在將我軍啊。指不定是武老三前世,做的忤逆的事太多,遭了天譴!如果果真那樣,那我也能給你改命?

正想再補充一下,卻發現已經沒了機會,因為老三已經呼呼大睡,不省人事了。

“靠,嘴真賤!”

我悄悄給了自己一耳光,詢問命理之事,單靠我法力還是有些不濟,隻得去求助小紅。

而小紅不久前才讓我得罪了,現在又要去求她,多難為情啊。難歸難,答應別人的事盡力而為吧,在回家的路上,我這樣安慰自己。

“小紅妹妹,最近忙啥呢?”我厚著臉皮,對著招魂令牌詢問道,“嘻嘻,上次送你的項鏈還可以不?”說完死盯著招魂令牌,等待回複。

“醜死了,不可以!”小紅呼地一下,就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飄了出來。

一邊做個鬼臉,一邊把露出脖子的一點項鏈繩兒,往衣領之下藏,道,“有什麽事,快說!”說完照著我的額頭上輕輕一彈,又捂著嘴咯咯地笑起來。

我一看小紅沒事,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了下來,便向她請教起改命的事情來。

“你早說啊!”小紅一聽我介紹,驚訝地說道,“這是小小事情啊!”

這回輪到我驚訝了,道:“改命就這麽容易?那幫我也……”話還沒說完,一記“腦瓜崩”又上了我的腦門。

“不可以!”小紅睜著大眼睛,大聲說道,“武老三是人禍,不是天災!”

“他的厄運,差不多也快結束了,你在三天之後,陪著武老三回趟老家,把祖墳扒開,裏麵的家夥什換一下就行!”小紅突然快速地說道,“地下還有點事情,我先過去了!拜拜,過了那邊再聯係!”說完呼地一下就沒理我人影。

“這小妮子,真是個急脾氣!”我無語道,其實我知道,她已經修煉到了“鬼將”的巔峰級別,忙於突破時間很緊。

說道武老三的老家,真踏馬的遙遠啊,光坐火車就坐了兩天兩夜,而且是硬座!

六月間,正是學生客流高峰期,車廂裏那個擁擠啊,能把人的魂魄都逼出體外。

武老三的官老爺叔叔,雖說對此事頗為重視,讚助了老三一筆不菲的錢款,可老三做事情還是摳搜的,舍不得多花一分錢。

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他的做事風格突然變化這麽大。

一到武老三的自留地裏,我就馬不停蹄地做起勘察來,先從眾多的墓堆中,找出最新的同輩墓主。

原來凡是大姓家族安葬,列祖列宗屬於同輩的,必須一字排開,之後是下一輩,也一字排開,長幼之間須依次排列不能越級,務必使其長幼有序、錯落有致。

如果都是新墓,這事情也未必難做,但恰恰因為是老墳,地上的野草長的格外茂密,把路都堵的嚴嚴實實。

更糟的是,有的墳地有墓碑沒土堆,翻開下麵是空的;有的墳地沒有墓碑也沒有土堆,無意間打開時卻是不知名祖宗的墳墓。有心再次召喚小紅,但後來一想男子漢生於天地之間,頂天立地,怎麽能老“寄人籬下”,就放棄了借助他人力量的想法。

看著雜亂無章的一片亂墳,拿著借來的羅盤、金屬探測器等,長歎了一口氣,和沉默寡言且同樣一籌莫展的武老三點上一根煙,陷入沉思。

不久,我突然靈機一動,跳了起來:靠,這不就是初中課本學過的數學題嗎?

去了地頭,解放後的墓碑大多可以找得到,字跡也比較清晰。我掏出根繩子,找出同輩的墳地,順著墓碑拉了一根直線,如此類推,又找出另一個輩分的墓群,同樣也拉出一根直線,然後仔在測量下兩根平行線之間的距離。

武老三有幾代祖先,自留地裏就有幾根平行線,而每根平行線之間的距離大致相等。那麽祖宗的墓也大概可以確定。

依照這種方法,我很快就找到了武老三祖宗墳墓所在的一條線,隻是日久年長,不久封土堆不見了,地上也冒起一人來高的野草。

武老三一見我找到了大概方位,就要扛一把鐵鍬來動手,被我連連勸阻,道:“時辰不對呢,你看咱羅盤上的指針,指的南方嗎?”

“好像是西方吧,羅盤是老物件啊,壞了?不能夠吧,難道是受了“那個”磁場的幹擾?”武老三皺著眉頭分析道。

“嗯哼,有點意思!孺子可教也!”我遞上一根煙,往老三嘴裏一塞,道,“等吧,到了一點鍾就能見分曉了!”武老三一看表,還有一個多小時呢,就躺在地上打起盹兒來。

來時一路顛簸,到了墳頭又忙活了一陣,十分困乏。於是定了鬧鍾後,我也躺在地上一頭紮入夢鄉……

“靠,你們踏馬的偷懶的沒事,老子辛辛苦苦幹活的受苦又受氣,還要倒扣工錢!武大山,你個瞎眼孫,老子再讓你狗眼看人低!呸!”我靜靜地躺在草地上,發現天色已晚,耳邊不時傳來一個男子的咒罵聲。

模模糊糊中,發現一個壯漢,在一個墓室內揮汗如雨地幹活,旁邊還扔著一盞昏暗的煤油燈。

整個墓道的地磚,已經被翻起,翻的就像剛犁過的地,壯漢又將洋鎬揮動幾下,就來到了棺槨附近,可他卻不碰棺槨,而是從棺槨側麵半米遠的位置,繼續下挖,又過了老半天,在土下麵露出一塊厚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