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空棺
女孩兒的身形浮在半空中，速度極快，我一路跟差點沒把腿跑斷。
最後女孩兒一頭鑽進了一座樹叢中，沒了蹤影。
我連忙找過去，最後找到了一座新墳墓。
俯身一看，墓碑上正是女孩兒的照片。
“帶我來她的墳墓，這是幾個意思？”
屆時，駝背佬還有那男人也跟著跑了過來。
“小陳，你跑這麽快幹嘛，這是哪啊？”駝背佬雙手撐著膝蓋，上氣不接下氣問道。
可男人此時卻徹底怔住了。
“是我女兒帶你來這的？”他聲音顫抖。
我點了點頭。
“如果沒猜錯，你女兒的墳恐怕是出了問題。”
“墳出了問題？這不可能啊，我女兒的喪事都是請村裏的白事一條龍做的，不可能有差錯啊！”
“這就奇怪了，那她帶我過來是想告訴我什麽？”
我皺眉思索，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你女兒火化的時候你在不在現場？”
男人連忙搖頭：“我女兒沒有火化，是直接下葬的。”
我聽後頓時驚了。
現在鄉下還流行土葬，連火化都不做？
“當時村裏有個做白事的老人說我女兒這種情況不能火化，要留全屍體才行，所以我就沒送去火化。”男人解釋道。
“這樣啊……”
我聽後若有所思，圍著墳墓轉了兩圈。
突然，我眼角的餘光瞟到了墳墓邊的幾捧土，立馬蹲了下去。
這土居然是鬆的，像是最近動過的一樣。
“奇怪，人死第三天就得下土，這都過去這麽久了，怎麽會有新土？”
“難道……有人動過這墳？”
我說出了內心的猜測。
兩人臉色頓變。
我們沒有在墳地長留，趁著夜色趕回了家。
這會兒大女兒已經蘇醒過來，雙眼明顯清澈了幾分。
“小夥子，我女兒沒什麽事情吧？”女人問道。
我走過去俯下身子查看大女兒的情況，結果在她的背上看到了幾道黢黑的指痕。
我眉頭頓皺，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鬼抓肩？
可這還沒完，當我看見香爐裏那兩短一長的清香後，我的心再度咯噔一下。
點香，最忌諱的就是兩短一長！
這是那女孩兒在向我求救啊！
猶豫再三後，我提出了一個建議。
“開棺！”
夫妻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怔怔地看著我，啞口無言。
駝背佬連忙將我拉到一邊：“小陳，別亂說！棺材都埋了，入土為安，哪有開棺的說話！這是大忌啊！”
我搖了搖頭。
“如果死者真的入土為安了，為何要留在家中遲遲不走？為何魂魄遲遲不散？”
雖然我也不確定自己的判斷是否準確，但冥冥之中有一股極其強烈的預感指引我這麽做。
整個屋子一時間陷入了死寂。
“爸，媽，我覺得妹妹可能真的出事了，這些天我能感覺到她很痛苦。”
大女兒氣息虛弱道。
夫妻二人相視一眼，走到屋子裏低聲商量了好久，這才點頭同意。
“行，就按高人說的辦，我明天去找村長說這事兒。”
天色太晚，回去是不大可能的，我和駝背佬在夫妻家吃了點家常便飯，然後在偏屋裏將就了一夜。
這一夜什麽都沒有發生，很是平靜。
第二天早上，男人天沒亮就出了門，等我睜眼的時候已經趕了回來。
他說村長答應了起墳開棺的事，讓我現在跟他一塊兒過去。
我立馬將駝背佬也喊醒，洗漱穿好衣服跟著男人上了山。
等我們到的時候，墳邊已經圍滿了人，幾個壯漢手裏拿著鏟子，還有村長和幾個老人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
男人走到村長麵前，微微躬身。
“村長，這就是我跟您說的那位高人。”
村長微微抬頭，一雙眯眯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眉頭微皺。
“我孫子都比他大，你確定他不是在胡謅？起土開棺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村裏幾十年也沒有過，現在後悔可能還來得及。”
村長沉聲道。
我聽得出來，他是不信我。
我開口就要辯駁，可駝背佬卻搶先一步，給村長遞了根煙。
“村長，這小子雖然年紀小，但本事可不小，他是殯儀館老王的親傳弟子嘞！”
“哦，殯儀館的老王？”
村長聽到老王的名號後，神情微變。
“老王是有本事的人，他找的徒弟錯不了，既然你們都沒啥意見，那就挖吧。”
挖墳前，夫妻倆帶著大女兒在墳前磕了幾個頭，這才讓幾個壯漢開始挖。
這墳葬得不深，半個多小時就挖了出來，然後四個壯漢下去用繩子和布包住棺材的四個角準備起棺。
隻見他們鉚足勁，悶哼一聲準備起。
可四人還沒怎麽使勁，這棺材就抬了起來。
這四個壯漢都愣住了。
“這棺材……怎麽這麽輕……”
我聽見這話，眉頭不由得鎖緊。
“接下來幹嘛？”男人問我。
“當然是把棺材打開，誰來？”我看向四周。
那四個壯漢連忙躲得遠遠的，避之不及。
其他人也是目光躲閃，我知道他們是怕晦氣，畢竟不是什麽好事。
我隻能自己親自動手。
在殯儀館裏我一天接待的死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屍體這東西我早就見怪不怪了。
再說了，這棺材裏到底有沒有屍體還說不準。
因為女孩兒是非命走的，不算壽終正寢，所以棺材上沒有釘釘子，隻綁了幾根麻繩。
我將麻繩卸下，然後將棺材蓋推開。
棺材裏空空如也，根本就不見女孩兒的屍體！
隻剩下一張紅布和一個花枕頭。
“你們自己過來看看吧。”
我退到一邊。
眾人看見棺材裏是空的，紛紛變色。
夫妻倆更是激動無比：“我女兒的屍體呢？我那天親眼看著別人裝進去的！怎麽不見了？”
“你們家最近得罪人沒？”
我問道。
要不是有什麽深仇大恨，誰閑的無聊去做這種折壽的事情。
“沒有啊！我倆平時就在鎮上打工，家裏種點蔬菜，連吵架都沒吵過，哪來的仇人啊！”
聽男人這麽說，我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棘手了。
正是因為丟了屍體，小女孩沒能入土為安，其魂魄才會附著在姐姐的身上。
如果不盡快找到屍體，等過了七七四十九天，小女孩的魂魄將會徹底厲化，到時候就更難辦了。
正當所有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了很重要的一點。
我走到男人麵前，問道：
“你昨晚跟我說村裏有個老人讓你不火化，直接下葬，那個老人現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