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再見李響
麵對王莫如此真摯的關心，吳惟忠自然是心中一暖。
“王千戶，感謝你的關心了。”
之後吳惟忠卻是什麽都沒有再說。
這讓王莫是有些莫名。
不由得，王莫是再問道，“吳參將，你到底有沒有信心？”
頓了一下，王莫是問道，“要不，我跟李提督說上一聲，是陪你一起攻擊這北城牡丹台？”
麵對王莫這樣的好意，吳惟忠卻反而是阻止了。
“王千戶，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我卻是對我戚家軍有信心。”
“吳參將。”
“好了。”也不等王莫在說什麽，吳惟忠就已經是阻止了王莫。
“李提督明日督戰南門含毯門，想必，明天這裏的戰鬥必然最為激烈。而王千戶你又負責這裏，恐怕肩上所負責任不比我小啊。”
聽到這裏的王莫，自然也是明白吳惟忠的意思，是希望自己留在南門並且是好好表現的。
正當王莫準備是說什麽的時候，卻是突然聽到李如鬆是突然喊道，“祖承訓，你留下。我有事跟你說。”
被喊到名字的祖承訓身子是震動了一下，卻是乖乖地站在了一旁。
而同樣是聽到聲音的吳惟忠和王莫，下意識的就是停了一下腳步，希望是多打聽一下。
可是這樣的舉動，卻是換來了李如鬆的冷目，“怎麽，你們還有什麽想跟我說麽？”
知道李如鬆是在攆自己兩個人離開，王莫和吳惟忠自然是趕忙的離開了帳篷。
而離開了李如鬆的帳篷之後，吳惟忠和王莫是又閑聊了幾句之後，就已經是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之中，是準備調兵遣將了。
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麽說的，但是王莫手下的人麵對這樣的命令，卻是半點好奇都沒有。
或許是因為去哪裏都一樣，所以去哪裏也無所謂。亦或許，是王莫找的借口好，所以這些人也沒有懷疑。
事實上，王莫也沒有說什麽太好的借口，隻不過是說，諸位，我們新的營地已經是建好了，隻不過不在這裏。
麵對這樣的說法，王莫手下就已經是沒有多問，而很是配合的收拾著東西是跟著王莫來到了新的駐地。
雖然因為新的營地隻不過是搭了幾個帳篷，王莫手下的士兵們是稍稍抱怨了一下，但是在看到周邊的友軍是變多之後，王莫手下的人最終也還是沒有發生任何的問題，很是幹脆的進入到了駐地之中。
可是雖無近憂必有遠慮。
正如同吳惟忠所說的那樣，明天李如鬆是會到南門督戰。
而且，讓王莫更加在意的是，自己是整個會議之中唯一的一個千戶長。
就算是王莫的能力的確是讓李如鬆有了幾分的在意，但是自己畢竟還是祖承訓副總兵的部下，隻要安排祖承訓就足夠了。尤其是，祖承訓副總兵也同樣是進攻南門的情況下，李如鬆為什麽還特別是點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難道，真的是如同吳惟忠所說的那樣，李如鬆是看中了自己？ 雖然點點滴滴的證據都是這樣證明的，但是王莫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畢竟，前些日子，王莫還差一點是被這位李提督拉出去砍了腦袋。
就算是真的接受李提督的好意，也還真的是需要一些時間做心裏建設的。
所以，對於李如鬆到底是怎麽看自己的，王莫是越想越心煩。
最後，實在是有些頭疼的王莫，幹脆是不再想這件事情。
自然，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那麽必須是要有另一件事情的幫助的。
不過很幸運的是，同樣有一件事情是很讓王莫在意的，那就是李如鬆最後找祖承訓是說什麽了。
雖然在跟吳惟忠的交談之中，王莫自稱是不知道是誰想要陷害自己的。
但實際上，王莫心中一直是懷疑這位祖承訓副總兵的。
因為怎麽看，祖承訓這位副總兵的嫌疑都是最大的。
首先，是這平壤敗北這一事件。
雖然現在罪責是由自己來擔了，可實際上，無論是祖承訓也好，還是王莫也罷，甚至是所有參加過那一次戰鬥的人都很清楚，這一次的失敗，歸根究底起來，祖承訓過於冒進的進攻命令才是失敗的主因。
就算是沒有中了倭寇的埋伏，光憑三千遼東兵，也難以抵抗數倍於己，甚至是十倍於己的對手的。
如果日後一旦要是有人想要對祖承訓清算的話，單是這一條，就足夠祖承訓是丟掉這當前副總兵的官職了。
隻有將這件事情早早做死，讓王莫來擔當了這件事情，祖承訓才不會有任何的風險的。
而依靠著兵部侍郎宋昌興的賞識逃過一劫的自己，也因為的確是有些看不慣祖承訓的舉動而跟祖承訓拉開了些許距離。
雖然祖承訓嘴上沒有說什麽，但內心之中恐怕早就恨死自己了。
自然，也就巴不得自己早死了。
當然，希望王莫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畢竟，在王莫擔任千戶這一職務的時候，有不少人是欺壓過王莫的。
而現在，兵部侍郎宋昌興如此賞識王莫，甚至是修改了關於王莫的批文。
這不得不讓人懷疑，等到這一場戰事結束之後，王莫會不會借此一躍龍門啊？
到時候，王莫會不會對自己報複啊？
所以，寧可有備無患的眾多將官自然是巴不得王莫是早點死了，最好還是背負著什麽惡名死去，這樣的話，也就沒有人懷疑王莫是不是被人陷害了。
既然這麽多人都盼著王莫這個家夥早死，王莫卻為何隻是懷疑祖承訓這一個人呢？
理由倒也簡單，因為祖承訓當年是李成梁的老部下。
自然，跟李如鬆、以及李如鬆手下的士兵們也很是相近。自然，給這李如鬆煽風點火說些關於自己的壞話，既方便，也多了幾分的可能。再加上那些人也同樣是恨不得將自己釘死在這罪名之上，恐怕也是受到了祖承訓的指使吧。
而現在，自己的頂頭上司和最高上司，是互相的交流了起來。
那麽，王莫這個兩個人都有可能很不待見的人，就不得不多動動腦子，自己會不會是會在這一場戰鬥成為炮灰。
雖說王莫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可是這防範的辦法，卻是一點都沒有。
首先王莫是沒有證據，這誣告自己的人是誰，王莫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
雖然總覺得就是祖承訓本人，但是一丁半點證據都沒有，自己就算是想告，也不可能空口白話就能告倒吧？
更何況，祖承訓還是自己的上司，這自然讓告狀這一條路是遙不可及。
而其次，明天的戰鬥乃是正常安排，也是並無半點疑點。自己就算是想要拒絕，也找不出任何理由來。還白白的是讓人覺得自己違抗軍令，到時候如若是被李如鬆殺了祭旗，恐怕其他人還一片叫好聲呢。
越想越覺得自己身處險境的王莫，雖然後麵一直是安慰自己，這不過是自己的一番猜想。
可一直是聽到了集合的哨聲響起，王莫眼睛都沒有閉住過一會。
雖然身心都很是疲憊，但是王莫還是掙紮著爬起身子來，將自己的鎧甲和佩刀是穿戴整齊。
而當王莫是走出自己帳篷的時候，卻發現，整個準備攻擊南門的駐軍大營，早已經是準備就緒了。
絲毫不見之前遼東兵常有的拖遝。
心中驚訝的王莫，卻是來不及多想，也趕忙是集中了自己手下的所有士兵，是到了指定地點。
剛到地點，王莫就發現有人在跟自己打招呼。
而且在打招呼的同時，這個人還指揮著自己的軍隊是給王莫稍稍騰出來了一點地方，好讓王莫的部隊是停留在這裏。
原本王莫還發愁自己該去哪裏戰隊，這下可正好。所以王莫是安排了自己的部下插入到這空隙之中之後，是走到了那個人的麵前，是帶笑問道，“好久不見啊。”
麵對著王莫的詢問，那個人卻隻是笑，並沒有回答王莫的問題。
這讓王莫感到有些詫異，但是長時間的相處，卻是並沒有讓王莫想太多。
輕輕的用拳頭撞了一下那個人的鎧甲之後，王莫很是自然的說道，“李響你這小子。。。”
話說到一半，王莫卻是突然察覺到了一些什麽。
仔細的觀察起來了李響身上的鎧甲。
卻是跟王莫穿的有些不同。
明朝軍隊多是製式鎧甲，即便是最基層的步兵，也都是統一的紙鎧。
就算是某些富家公子準備是來到這軍中混一圈軍功，而又不想殞命的話，鎧甲倒也可以在自製，卻也是必須按照製式來。
而此時此刻，李響穿的卻跟王莫穿的不太一樣。
這自然是讓王莫閃過了一個想法。
“李響，你該不會是、升職了吧？”帶著幾分驚訝的，王莫是問道。
看到王莫終於是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同，李響終於是說話了，“還好啦，也就是個千戶。”
這樣的回答自然是讓王莫有些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