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失敗的奇襲
“王千戶，請坐吧。”
一邊說，吳唯忠一邊是斟了一杯茶是放到了王莫的麵前。
王莫端起茶的同時，是將自己內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吳大人，我看你對於李提督的命令，似乎早已經是有所準備了。”
吳唯忠依舊是一臉憨厚的笑容，卻是並沒有正麵回答王莫的問題，而是反問道，“王莫千戶，知道我所駐紮的地方在哪裏麽？”
雖然王莫從沒有問過，但是戚家軍之所在，多是福建沿海等倭寇盤踞之處。
可是，這跟自己的問題又有什麽關係呢？
有些想不通的王莫，還是先回答了吳唯忠的問題，“我沒記錯的話，吳參將，應該是駐守在福建一帶吧？”
吳唯忠笑著點頭，卻是並沒有再往下說。
這樣的反應在，自然是看的王莫心中莫名，不由得是在問到，“吳參將，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我部所在乃是福建之地。距離遼東甚遠，可即便如此，提督大人尚且要我前來，可見提督大人主站之心。又怎麽會真的和談呢。”
聽完這番話，王莫真的是自覺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這樣簡單的道理，自己卻是並沒有想到。
對於自己之前的患得患失，王莫不由覺得自己太傻了。
而看到王莫有些失落的樣子，吳唯忠是安慰了起來，“王莫千戶，雖然這個事實擺在眼前，但是能夠看到的，卻隻有寥寥幾人，所以王莫千戶也無需自責。”
這樣的安慰，自然是不足以撫慰王莫的心靈。
隻不過好意，王莫卻是必須承認的。
所以，王莫是點了點頭。
而吳唯忠自然是明白王莫的心思，不過因為不好撫慰王莫，隻好是轉移了話題，開始談論起來跟倭寇之間的戰鬥的事情了。
雖然之前的王莫是心情低落，但是在聽到關於倭寇的事情之後，王莫是立馬投入了進去。
兩個人一直是從天色擦黑談論到了月上星稀，王莫才是因為第二天尚且還要進軍的緣故，有些意猶未盡的從吳唯忠的帳篷離開了。
當第二天天亮之後，王莫和吳唯忠就率領著自己的軍隊開始準備了。
而當李如鬆所在的中軍大營傳遞了進發的命令之後，王莫和吳唯忠立馬是前進了起來。
而倭寇方麵，也做好了準備。
隻不過跟王莫他們所準備的不同，倭寇方麵是準備了歡迎的隊列。
隻是，讓王莫有些看不明白的是，站在隊列兩側的，都是一些穿著奇怪服侍、臉被不知道什麽東西抹的萬分蒼白的女人。
再加上，奇裝異服的各路倭寇人馬。
如果不是吳唯忠之前提醒過，王莫還真的以為自己是見到了妖怪了。
可即便是這樣，王莫卻也還是有些不太舒服。
有所準備的王莫，尚且如此，更別提王莫手下的兵馬了。更是一個個觀望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卻是突然聽到了代表著進攻的炮響。
聽到炮響的吳唯忠，自然是帶領著早已準備就緒的戚家軍衝了上去。
而王莫愣了一下之後，也是立馬命令自己的兵馬前進。
雖然王莫的兵馬有些遲疑，但是身為頂頭上司的王莫已經是衝鋒而出。再加上前麵還有吳唯忠的戚家軍，所以也是跟了上來。
可是除此之外，別的軍隊，卻是因為從未見過這樣的敵人。雖然是聽到了炮響，卻依舊是保持觀望不肯上前。
雖然王莫和吳唯忠兩人所率的軍隊已經是衝鋒了起來。
但是兩人所率領的軍隊都是步兵，並沒有騎兵。
再加上倭寇也不是傻子，看到明朝軍隊殺氣騰騰的衝過來，自然也是明白過來。
也顧不上外麵的儀仗隊了，立馬就是緊閉城門。
雖然王莫和吳唯忠所率部隊，是將這來不及撤退回城的倭寇儀仗隊斬殺殆盡，但是倭寇城牆上麵的火器齊射，卻還是讓兩支軍隊不得不後退了一些，退出了射程。
而當兩人是候車回來的時候，卻是發現李如鬆正在陣前破口大罵。
那些沒有出擊的武將們，自然是一個個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反口，深怕李提督是注意到自己。
可即便是這樣，李如鬆依舊是不解氣，看了王莫和吳唯忠一眼之後，是問道，“誰在先鋒之後？”
這樣的問題一出，一個將官是麵色蒼白，顫顫悠悠的舉起了手。
李如鬆看了他一眼之後，是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斬了。”
雖然李如鬆尚在氣頭上麵，但是總不能任由李如鬆陣前斬將。所以一幹人又是各種求情。
其中，李如鬆的弟弟是最為賣力，是哭告免死。
雖然最後李如鬆終於是鬆了口，沒有殺掉那個將官，卻轉而是指著自己的弟弟說道，“如有下次，連你一並斬殺。”
這句話雖然殺雞儆猴的意味很是明顯。但是看著李如鬆的弟弟渾身顫抖的樣子，王莫真的是有些懷疑，這句話恐怕真的是言出必行了。
而說完這句恐嚇的李如鬆，是並沒有就此收手，是命令道，“給我正麵強攻。”
雖然對這樣的命令，明朝軍隊從上到下都顯得很是發愁，畢竟，倭寇方麵早已經是準備就緒了。
而明朝軍隊又缺少攻城的裝備，想要攻克平壤，自然是艱難不已。
可即便是哀聲怨氣，卻也是沒有人敢於反對，隻能是勉為其難的發動了攻擊。
而正如所有人預料的那樣，被欺騙了的倭寇，自然是將自己的怒火傾瀉了出來。
明朝的軍隊自然是在密集的炮火之下，損失慘重。
而看著士兵們損失慘重，即便是李如鬆也是有些心疼了起來，終於是下達了後退的命令。
而後退回去之後，李如鬆依舊是有些氣不過，是讓自己的弟弟承擔了守夜的任務。
不過因為王莫和吳唯忠兩個人表現得很好的緣故，所以，依舊是承擔了先鋒的任務。
甚至，李如鬆是調了幾個千戶歸吳唯忠參將來指揮。
至於王莫，雖然並沒有增加兵力，卻是給王莫他們補充了一些裝備。
雖然李如鬆脾氣不好，倒也是賞罰分明。
守夜的任務雖然並沒有交代給王莫和吳唯忠。但是一方麵這的確是一個討好李如鬆的好機會。而另一方麵，王莫和吳唯忠，也的確是擔心倭寇會不會偷襲。也是自發的加強了防備。
隻是因為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王莫還是很困倦的。
再加上，又有人一同守夜。所以王莫是有些放鬆了。
隻是在王莫是半睡半醒之間，卻是聽到外麵傳來了一陣喧嘩的聲音。
日夜枕戈待旦的王莫，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卻也明白，一定是有什麽意外發生，趕忙是從這**爬了起來。
將枕頭下麵的長刀抽出來之後，王莫扯過披風就是快步走出了帳篷。
“發生了什麽事？”一邊是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願望，王莫一邊是開口問道。
守護在王莫帳篷周邊的幾個親衛，對於當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卻隻能說出來一句，“有人劫營。”
可是有多少人、是哪一方麵的人卻都是說不上來。
對此，王莫雖然稍顯失望，卻也並沒有在做任何反應。
隻是帶著幾個親衛快速的推進到了戰場的最前線。
而負責巡夜的百戶長在看到王莫的時候，就是立馬小跑了過來，“千戶大人，我們發現有些許人鬼鬼祟祟的靠近過來，問話卻是不答。所以。。。”
正當百戶長還在稟告狀況的時候，黑暗之中卻是傳來了一陣火器的連射聲音。
而與此同時，幾十個站在最前麵的明軍士兵是瞬間被打成了蜂窩。
明白其中厲害的明軍，自然是躲藏在了掩體後麵。
可是即便是這樣，敵人的火器卻像是漲了眼睛裏一樣，將躲藏在掩體後麵的各路明軍點名。
這樣略顯詭異的情況，自然是讓明軍士兵們心上都蒙上了一絲的陰影。倭寇牛鬼蛇神的造型，是再一次的浮上了這些人的心頭。
雖然並沒有人因此而發狂大叫，但是從士兵們臉上浮現的畏懼神色來看，恐怕不能盡早解決的話，恐怕不需要敵人攻上來，自己的部隊就會一哄而散了。
跟吳惟忠徹夜長談的王莫自然很清楚，倭寇方麵可不會什麽鬼怪亂神之力的。
隻是現在就算是王莫解釋，這些士兵們恐怕也不會聽的。
想要穩住軍心，當務之急的，還是找出倭寇是如何隔著掩體察覺到明軍位置所在的原因吧。
心中著急的王莫，自然是開始觀察起來子彈射擊過來的方向。
如果不是火器再射擊的時候，會帶出不少的火星的話，恐怕王莫也不敢相信，那裏是有一群敵人吧。
可是雖然察覺到了倭寇之所在，但是他們到底是怎麽觀察到的，王莫卻還是有些不太明白。
“大人。”一個拿著火把的百戶長，是借助著掩體的掩護，朝著王莫靠近了過來。
“我們後退吧。”
剛說完這句話的百戶長，下一秒鍾就是躺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