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蒙麵人

我嚇了一跳,趕緊關上門往屋裏縮,剛想躲進被窩裏,覺得不對勁。

那聲啪的聲音好像是人倒地的聲音。

還沒等我想清楚怎麽回事,外頭變得鬧哄哄,聽聲音有兩個人在打架。

黑影鬼鬼祟祟去到老張的木屋,他們肯定不是一夥的,這會肯定是老張發現了他,兩人在打架了。

他兩誰是人誰是鬼我也分不清,我也不敢貿然幫忙,最後從木屋溜到外麵,躲到了棚子底下。

借著月光,我看到老張和一個蒙麵人纏鬥在一起,老張一把年紀,佝僂著身子,動作卻是十分敏銳。

我揉揉眼睛,這情形就好像在拍武打片,看得我又以為是在做夢,趕忙甩了自己一巴掌。

哎喲,很疼,不是夢!

老張身手了得,就這身手,捏死我就好比捏死隻螞蟻,看來我先前是小看老張了。

不過我很好奇,這蒙麵人是誰?小偷的話,身手未免有點太好了,再說這荒郊野外,老張那破房子,也沒啥東西好偷。

我看的**四射,雙方打鬥絲毫不亞於大片,最後蒙麵人被老張一腳踹在地上。

老張問他:“你是什麽人?”

蒙麵人沉默,隻是冷笑了一聲。

“說,到底為何取鎖魂架?”老張又是嗬斥一聲。

我聽的有些懵,鎖魂架是什麽?老張房裏有這玩意?

我突然記起老張房間佛龕上有一個十字架,難道那就是鎖魂架?

蒙麵人還是沉默,最後趁著老張一個不注意,直接起身逃跑了。

逃跑的方向剛好是我這,我被蒙麵人撞了個正著,他一腳踹在我肚子上,我哎喲一聲,就趴在地上,感覺胃酸都要出來了。

這他娘的夠倒黴,看個戲都會挨打。

老張本想追上去,不過看我那麽痛苦,也是回過頭來問我怎麽樣。

我疼的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緩過來,腦袋又被老張一拍。

“兔崽子,讓你無論聽到什麽都別出來,你他娘當耳邊風了!活該!”

老張話雖罵的狠,動作還是很溫柔的把我扶進了屋內。

老張給我倒了杯水,又撩開我的衣服看了看。

“沒事,隻是跌打損傷,不礙事。”

老張說完後,還是撩著我的衣服,眼睛盯著我肚子上的三個傷疤,這眼神,嚇得我以為老張要對我入非非。

我趕忙放下衣服說:“老張,我還年輕,我沒那方麵傾向,口味也很淡的。”

老張瞪了我一眼,這回估計是聽懂了,罵了我一句:“小小年紀,思想那麽齷齪。”

我嘿嘿傻笑,然後問老張:“老張,剛那蒙麵人是什麽人?”

老張又瞪了一眼:“大半夜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小偷。”

見老張回答,我又追問:“我聽到你說他偷鎖魂架,那是什麽東西?”

這回老張沒有回答,反倒是罵了起來:“不該問的別問,我教你的是不是都忘了?想死,我老張也不攔你。”

老張情緒很激動,我也不敢多問,我怕再問下去,老張給我點顏色看看,就憑那身手,夠我受得了。

老張見我沒事,起身想要回房,我一把拉住老張。

老張甩開我的手:“幹啥?不是說我老張老不正經,還來拉我的手。”

這老頭居然還記仇了!逍遙快活的時候,不就是個老不正經的!

我說道:“老張啊,你這地方不安全,你看看你,身手那麽好,改天教我兩招。”

老張眼珠子一轉,我以為他又要拒絕,沒想到居然答應了。

“你這身體是該鍛煉鍛煉,將來也可防身。行,明天起早點,我教你兩招。”

我以為老張隻是一句玩笑話,結果第二天我起床的時候,老張已經在棚子底下等我,他瞪了我一眼,說我起的太遲了。

“老張,你真打算教我?”我狐疑的問道。

我要是可以把老張這身本領學到手,不僅可以防身,還可以防老張,倒時候老張對我不利,我也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

不過這老頭不傻,肯定明白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個道理,我覺得老張八成想捉弄我。

老張嘎巴嘴讓我開始蹲馬步,說這是基礎,我身子骨弱,必須得從基礎做起。

這點我也認同,我爺爺也是個練家子,小時候也常訓練我紮馬步,對我而言小菜一碟,我的馬步紮的有點模樣,老張笑了笑很欣慰。

老張笑的時候皮笑肉不笑,笑起來很別扭,不自然,看上去像是很久沒笑了。

我問老張:“老張,你這笑太滲人了,你是有多久沒笑了。”

我一問,老張又恢複那副欠他一百萬的嘴臉,不過沉默了片刻,老張回話了。

“很久很久了,久的我都忘記時間了。”

老張說話的時候,眼睛望著遠處那座山頭。

老張拍拍手上的塵土繼續說:“行了,你這馬步算過關了,看不出來你還有點底子,下麵我就教你點實在的。”

老張這麽快教我實在的,肯定不安好心,我必須得防備,結果一個上午下來,老張都教的盡心盡力,完全沒有捉弄我的意思,這讓我十分奇怪。

趁著學本事休息的空擋,我也和老張聊了幾句,老張這人不愛說話,不過這幾天接觸下來,其實人還是蠻好的,好的都讓我對他放鬆了警惕。

老張告訴我,他住在這裏已經快三十年了,從來都沒下過山。

我記得白眼狼是十幾年前發的家,也就是說,白眼狼承包這座山頭也就十幾年前的事情,老張在這裏已經三十幾年了,這就奇怪了?

這老張該不會老糊塗了吧?

我湊到老張麵前問道:“老張,你這幹了這麽久,那白眼狼發你多少工資?這麽多年不下山,這卡裏的錢都要爆了吧。”

“白眼狼?”老張表情木訥。

我一拍腦門,瞧我這腦子,白眼狼是我們公司內部人員私底下給陳道取得綽號,老張怎麽會知道。

“就老板,陳道。”

老張搖搖頭:“錢不重要,不過他有這個心很不錯。這幾年他承包了這裏,倒也給我省了不少心。”

老張這話我聽起來奇怪,弄得好像兩人很有交情似的。

我還想問,老張甩手就進了木屋,說是今天到此為止。

我在外頭休息了一會,老張就出來做午飯,我本想問問老張昨晚的事情,不過怕他嗆我,也是忍了下來,老張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想從他口中得知,恐怕不可能了。

現在我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老張沒有害我的心。

我剛有這個念頭,就發現老張不老實了,他在做菜的時候,又往菜裏下了藥。

他娘的,死老頭,還學會裝可憐了,博取同情心了。

我氣炸了,又不敢吭聲,吃飯的時候,我索性一個都不吃,就吃米飯,米飯也是我自己盛的,完全不給老張機會。

“怎麽不吃菜?”

“沒胃口。”

老張哦了一聲,又顧自己吃飯,似乎也是發覺了什麽。

下午,老張還是繼續教我招式,我學的很賣力,老張也教的很用心,這老家夥教的東西都蠻實在的,加上我本身就有底子,現在普通的小毛賊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做晚飯的時候,我一直盯著老張,這老家夥學乖啦,估計中午被我識破,也是不敢輕舉妄動。

吃完飯,我把碗洗了就進木屋。

昨晚來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蒙麵人,老張今晚肯定會有什麽動靜,於是我就在木屋門口蹲了老張一夜,結果困得半死,啥事都沒。

這一夜也沒有女人的呻吟聲。

其實說也奇怪,自從那晚跟著老張去到柵欄後麵後,就再也沒有聽到女人的呻吟聲了,老張這老家夥可以啊,把女人藏的夠好。

就這樣又過了一陣子,這陣子出奇的平靜,老張也特老實,每天不是帶我去伐木場幹活就是教我點實用的搏擊,晚上也是出奇的安靜,再也沒有女人的聲音。

老張也不在晚上外出,不過房門還是每天都鎖上。

先前發生的那些事情,聽到的那些聲音就像南柯一夢。

一個月過去,我的小手都不老實了好幾次,老張夠能忍的。

不過我也很奇怪,老張這陣子都和我在一起,女人如果真是老張藏起來的,她不用吃飯?

還是說女人和老張是一夥的,或者那幾晚隻是老張嫖娼!那女的是賣的!

老家夥錢那麽多,極有可能!

吃午飯的時候,我心血**問老張:“老張,你附近有沒有那個?”

老張瞪了我一眼:“什麽那個?有話直說。”

“這多難為情啊,就那個啊,男人那檔子事情。”

老張明白了,翻了個白眼:“小小年紀,找那個不合適吧。”

“瞧你說的,我這不還沒交女朋友,總得降降火啊。年輕人嘛,火氣旺。”

老張捋捋嘴巴說道:“荒郊野外,就一個村子,都是婦道人家,哪有那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等過了這半年,你回去了,再慢慢降火,在此之前就憋著。”

老張說的倒也是事實,荒郊野外,哪來的那種?

不過老張一說到村子,我就突然明白了,既然老張不是嫖娼,那八成就是給別人帶了綠帽子吧!

我這想法剛出,老張喊了我一聲,嚇得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把碗都給摔壞了。

老張一瞪眼,我嚇得趕忙收拾,雖說這陣子學了不少本事,不過想要對付老張還是毫無勝算。

我連忙收拾碗筷,老張也不吭聲,等到我洗刷好,老張讓我坐下,說是有事吩咐我。

我以為又要砍木頭去了,結果老張卻說:“我想讓你幫我去趟那個村子。”

我一聽,我靠,果然老家夥忍不住了,肯定是想讓我通風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