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顛覆
第十章：顛覆
我的靈魂慢慢的從肉體中剝離出來，看著躺在**的自己，媽媽趴在床邊痛哭流涕，我爸推搡著師傅。
師傅臉上很是蒼白難看。窗外月下的烏鴉不時傳來悲慘的叫聲。好像是索命小鬼的使者。
我怎麽會死呢？那晚我和師傅去驅鬼，不管遊魂惡鬼都被我和師傅一一驅散。
我不該死的，我怎麽會死，我不能死，看著躺在**沒了血色的自己，我知道那隻是一具死人屍體。不久會被推進太平間，幾天後被推進那燒死人的爐子裏，化成飛灰和一縷縷青煙。沒準給我燒屍的還是我隻認識幾天的師傅。
我也終於知道為什麽以前那些年輕燒屍人瘋的瘋，死的死了。
可是我不甘，我不能死。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在世間消失。
心裏不斷生出怨念，本來飄飄悠悠的魂，慢慢變的沉重，感覺腳尖漸漸著了地。越來越沉，感覺身體有無限的力量，身邊人吵吵鬧鬧，真他媽煩人，都去死吧。
我身體實實的站在地板上，身體整個通透，爽啊。
病房裏有人發現了我，大喊著“鬼啊”跑向外邊。瞬間整個房間混亂不堪。
好吵，這些人好吵，我一手掐住一個人，看著長長的指甲，直接把那兩人活活掐死。
鮮血噴在我臉上，我用舌頭在嘴邊舔了一圈，真好吃啊。
我媽看著變成惡鬼的我，直接嚇暈過去，我爸倒是衝過來想抱住我。
可是被我用手直接穿透胸口部位，掏出鮮血淋淋的心眼，我爸看了下胸口，看看我攤坐在地上死了，我啃咬著爸的心髒。
突然身前有一個聲音閃過，真快。
“劉根，還不伏法”原來是師傅。
“你這老不死的。是你害死我的”說著向師傅抓去。
可是師傅動作特別靈巧。閃來閃去，閃到我麵前，咬破手指說了聲：“劉根，對不起了”把我腦門上一點。
額頭一痛，像師傅拍我額頭上，可是隨後頭痛欲裂。腦袋從血點處崩裂。
魂飛魄散。
“李仙兒，李仙兒快來，劉根醒了”我睜開眼睛，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四周是廠子裏的同事。師傅也在其中。
我沒有死，也沒有變成惡鬼，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濕透。
環顧四周，父母沒在，隻有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跑來，聽了聽我的胸口。點點頭表示沒有什麽事了。
“根，還好吧”師傅關切的詢問。
“師傅”我有些有氣無力。看看四周。
“噢，沒有通知你父母，不想讓他們擔心”
“謝謝”我表示師傅做的很好。
我本來也沒有什麽事情，就是那晚和師傅接觸了太多陰祟鬼魅。再加上被惡鬼附身，最後一下子體力不支，發了幾天燒。
後來在醫院住了一周，我便出院，師傅還是開著他那桑塔納過來接我，把我送到了住的地方，師傅看我狀態，說對我刮目相看，其實師傅也沒有料到那天的惡鬼竟如此難除，而我竟然堅持到了最後。
一般人真看到鬼就已經驚慌失措更別說還勇鬥惡鬼了。
“我那是什麽勇敢啊，隻是心大而已吧，而且我看到的不是鬼，而是一顆顆心”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著。
“是嗎？看來你還真適合當燒屍人”師傅誇著我。
“我不是什麽好人，可是見不得人被欺負，噢，見不得鬼被欺負”我意識到我們還是和死人打交道比較多。
“是啊，人有時比鬼更加可怕。你昏迷時候，新聞報道王輝因為被查出受賄，用不正當行為集資，和故意殺人罪資產被凍結。公司股票大跌破產，而王輝本人也失蹤。”師傅隨便說著外界對王輝的處置。
其實我和師傅心知肚明，王輝早就被惡鬼附身。死在了自己的商廈裏。還真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之後送走師傅，師傅告訴我明天上班別遲到，便揚長而去。
第二天，我收拾收拾，隨便吃了口早餐就奔向火葬場。
其實話說回來，雖然和師傅經曆了這麽顛覆三觀的事。但卻是在外邊和師傅值外勤，對火葬場的本職——燒屍卻沒還沒有接觸過。
到了廠子裏，和保安大叔打了聲招呼，進了工作間換了工作服，師傅給我安排今天的工作，說是今天要很忙，讓我做好準備，對即將開始的工作我是既興奮又有些緊張。
師傅帶著我去主任辦公室把今天要燒的人目名單交給了主任，滿身肥肉的主人還是那樣子，不斷撩著從禿頭上劃下的長發。
主任似乎看師傅有點不高興。根本不像我剛來時，那種殷勤的求師傅辦事的嘴臉，看來主任對師傅處理王輝的事件不是很滿意。可能是沒撈到什麽好處吧。
交了表師傅帶著我出了大廳，經過大廳時，看到好幾波送葬的人。在大廳裏的人哭哭啼啼。出門口時有幾個人攙扶著一個孱弱的老大娘經過。看著大娘還有點麵熟。
師傅帶著我來到靈車前，司機下來和師傅寒暄了幾句就打開後門，陪同的人熟練的把躺著死人的小推車推下車。我和師傅戴上手套接著推車，發現從車上推下來兩具屍體，由於白布蓋著，看不見這兩具屍體什麽模樣。
師傅和我一前一後的把推車推到燒屍房的前台入口處，等著一會家屬過來見最後一麵。
師傅自己去裏邊收拾燒屍準備的東西，讓我和另一個員工在窗口等著家屬見完麵後把屍體推進去，當然這也就是我以後的工作。雖然有時會有背屍和遇見一些奇異現象，但最開始基本工作也是這些了。
我和同事一邊等著家屬一邊瞎聊著。一會幾個人推著輪椅進來，一個老太太拿著手絹，哭的特別傷心。
我和同事站起來表示節哀。然後一群人圍在在兩具屍體身邊嚎啕大哭。
有人掀開白布，上邊躺著一對男女，看來是頭受了重擊。但是在殯儀館裏化妝人的打扮修正。也沒什麽大礙。
乍看女屍還挺漂亮，不過越看越覺得這兩具屍體很是熟悉。同事碰了我下，見麵結束，我們要推屍體進燒屍房了。
我們推著屍體進了燒屍房，趁同事不注意，我偷偷掀開女屍的白布看了一眼。
此刻我真的確定我認識他們，他們不就是那跳樓的一對夫妻嗎？
推進燒屍房裏，同事出去，我和師傅點了柱香，嘴裏念叨著：早登極樂，輪回往生。
師傅讓我把他們衣服脫下，我有點扭扭捏捏的脫女屍的壽衣。而師傅卻特別利索的脫下男屍的衣服。看樣子就是老手。
“師傅他們不是那晚巷子裏的情侶嗎？”我有點疑惑。
“是啊，商場事兒解決了，調查結束了，他們的屍體可以回歸塵土了”師傅說著過來幫我脫下女屍的褲子。
“那其他人呢？”我想知道其他鬼的屍體。
“噢，你住院時候，王強和他手下已經燒成灰。當肥料了，那個女孩的屍體我建議他們父母土葬了，這是最後倆人了”師傅又去機械的操作著機器。
“噢”我看著師傅忙碌，不再問什麽。
我們把屍體抬到爐子裏的鐵板上。
把他們的衣服放到旁邊框子，把兩具屍體慢慢推入爐子裏。那一霎那我感覺他們的屍體在衝我們微笑，我看看師傅，師傅隻是在忙碌。
打開火爐開關，準備鐵鉤子，關上火爐門，燒一會就用鐵鉤子，向屍體身上把個口子。防止屍體膨脹，爆裂。
兩個小時後，師傅打開爐子，掏出骨灰，挑出骨塊，同事從外邊把骨灰盒拿來，師傅看看骨灰盒說又有人被坑了，打開骨灰盒用銅錢擺出北鬥七星狀，就開始一下一下裝著骨灰。
裝完骨灰，師傅叫來同事把屍油抬出去。
看著師傅死板的工作，我想也隻有我知道師傅不是個無聊又無情的人。他隻是看多了這些。
按照家屬意願，倆人骨灰裝在一起。
裝完骨灰師傅抱著骨灰盒走了出去。
我清理著爐子，把剩下的骨灰裝進袋子裏。其實火葬時人的骨灰很多。而把骨灰盒裏裝一半，已經是很好了。剩下的會被運出去當了肥料。當然這些內幕我也是今後慢慢知道的，可以說完全顛覆平常的認識。
我用水把屍體留下的跡衝的一幹二淨。
看著骨灰盒被送出去。不禁感慨，這就是人吧，來的匆匆，去時茫茫。
而我隻是一個燒屍人，隻能處理好最後一關。
我這樣想著，發起呆來。想著那晚發生的事。
一會同事走進來看我發呆，叫著我：“劉根，劉根，發什麽呆，李仙兒叫你呢，住院住傻啦”
我醒過神來，把打掃工具給同事，跑了出去。
看師傅正在門外等我：“根快點又出事了”說完跳上他那桑塔納駕駛座上。
我感覺師傅有些慌張，趕緊跑去。
師傅慌張的開動汽車。奔向事故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