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中邪

張澎一聲臥槽還未出口,就看到一道黑影從他的頭上呼嘯而過,穩穩地落在了自己身後。

他還未反應過來那應該是暮與晨還是白與墨,就被一記掃堂腿鏟倒在地。

他罵了一聲娘,直接向右側一個翻滾,閃到了周圍的雜草叢中。

與此同時,他剛剛趴倒的地方,就被一雙女式漆皮靴子狠狠地踩了一個小坑。

“這是要下死手啊!”

張澎咽了口口水,極度靈巧的向著雜草的更深處滾去。

直到他再也看不到這兩兄妹的身影,這才摸索著站起身,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後腰。

“這怎麽搞?也不能把他們兩個扔在這裏?

假如自己就這麽跑了,那是不是有點不仗義啊!”

突然,他的身後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張澎直覺上感知到了危險,敏捷地蹲下身體,就看到不遠處走過去了一個瘦高的男人。

看其身影,應該就是暮與晨無疑了。

他手中緊捏著骨針,想著要趁暮與晨不注意的時候給他來上那麽一下子,也許疼痛感可以讓他恢複理智。

但是他還未起身,隨著一聲淒厲的嘶吼聲,自己突然被一臉猙獰的白與墨撲倒在身下。

白與墨雙手死掐著他的脖子,舌頭耷拉著,兩隻眼睛竟然是渾濁的土黃色!

張澎看見她這個樣子,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寒氣。

“這玩意兒,怎麽看,怎麽不像是個人了!”

不容他多做猶豫,手中的骨針已經狠狠地紮在了白與墨的肩膀上。

但是那白與墨隻是歪著頭看了一眼釘在肩上的骨針,雙手卻更加用力。

張澎甚至都可以聽到自己脖子的骨頭發出的細微的“劈啪”的聲響。

他的掙紮慢慢減弱,一種前所未有的窒息感,使得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就像是一個充氣膨脹到快要爆炸了的氣球!

突然,爺爺的臉似乎在眼前清晰起來。

他苦笑道看著他,“爺爺,你是來接我走的嗎?”

爺爺卻一臉慈愛地搖了搖頭,接著用手指了指自己大腿內側的位置。

張澎一臉疑惑,根本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爺爺是在提醒我,想吃豬大腿?

還是說,爺爺那裏癢癢?

讓我給撓撓?”

不過,爺爺似乎能夠讀取到他腦中的想法似的,滿是皺紋的臉突然嚴厲起來。

接著竟然毫無預兆地左右開弓地給了他五個實實在在的大嘴巴子!

張澎一愣!

再仔細看時,眼前除了獰笑著的白與墨,與她長長的披散在他的胸口的頭發,哪裏還有爺爺?

他費力地將右手抬起,將骨針從她的肩膀上拔下來,然後對著白與墨的大腿內側的足五裏穴位紮了下去。

一時間,一小股黑血順著針眼兒噴湧而出。

而白與墨也在那同時恢複了神智。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突然意識到自己此刻正騎在張澎的身上,那小臉兒馬上就飛上了一片紅暈。

她“哎呦”一聲,在張澎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掄圓了胳膊,照著他的臉就甩了一巴掌,並且從他的身上翻身。下來。

張澎摸著自己的脖子,一陣猛咳,眼淚都咳出來了。

當他筋疲力盡地坐起身來的時候,正看到一臉憤怒的白與墨正捏著他的那根骨針,惡狠狠地瞪著他。

“別,你別啊,你聽我解釋。”

張澎馬上舉起雙手,對著白與墨連連搖晃。

白與墨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裏麵飛出來了,滿臉的殺氣。

但是,仍舊極力地壓製住了心頭的怒火。

“你說!”

她將那骨針向著張澎麵前的地麵丟了過去,那針上竟還殘存著一絲黑色的血跡。

“你和你哥好像都中了邪,突然之間就要殺我。

我完全是為了自保,所以才用這骨針紮你的。”

張澎一臉賠笑,但是眼睛卻仍忍不住地向著白與墨的大腿內側去看。

白與墨看了他的表情之後更加的生氣,完全不相信他的話。

“你放屁!

就算你要用針紮我,為什麽那麽多地方不紮,你就偏偏!”

說到這裏,她的臉頰更紅,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一腳。

“你聽我解釋,那個,”張澎怕自己再亂看引起誤會,隻好將臉撇向一邊。

“那裏是個穴道,足五裏。

小時候聽我爺爺說過,足五裏放血可以驅除邪祟。

剛剛我差點被你掐死,我也隻是為了保命而已啊,大姐。”

他說得很是懇切,這才讓白與墨暫時放鬆了警惕。

“我剛剛真的撞邪了?”

白與墨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張澎,張澎則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哥呢?”

白與墨突然想起暮與晨來,剛要起身去找。

突然,她就看到坐在對麵的張澎正對著她做著噤聲的手勢。

她慢慢地看著張澎雙眼注視的方向,發現,就在她身後不到兩米遠的地方,正蹲著一個人。

她自然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她卻沒有像那些普通小女生一樣大叫。

而是麵對著那個人影,以蹲著的姿勢,慢慢地移到了張澎的身邊。

“我好像知道,我剛剛撞邪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了。”

她在張澎的耳邊輕聲說道,聲音很輕,似夢似幻。

溫熱的呼吸吹在他的耳邊,一陣酥。麻的感覺隨即傳遍了全身。

一瞬間,張澎頭腦發熱,甚至有種急於在白與墨的麵前**外穿,做一名無所畏懼的超級英雄的衝動!

“誒,你發什麽愣啊!我們應該怎麽辦?”

白與墨見張澎一邊傻笑,一邊口中念念有詞,以為他也遭到了暗算,所以抓起骨針對著他的大腿內側狠狠地捅了下去。

一瞬間,張澎發出了極大聲的“嗷~”

與此同時,那蹲著的暮與晨瞬間從雜草叢中竄了出來,直對著兩人就撲了過去。

照理說,白與墨和暮與晨的距離更近些。

可是,當暮與晨有動作之前的零點幾秒鍾,白與墨就已經預判了他的企圖而接連幾個後空翻逃離了現場。

所以,最終,張澎脆弱的脖頸上,換上了暮與晨的雙手。

“媽的,你們兄妹倆怎麽還打上下場的嗎?!”

他雙手緊抓著暮與晨的手,但是暮與晨力氣很大,加上又是撞邪的狀態,何況剛剛的白與墨他都無法掙脫,更別說現在自己身上的暮與晨了。

突然,他看到在暮與晨後麵,出現了一個嬌小的人影,原來是白與墨回來了!

她的手上握著骨針,對著張澎做了個“噓”的手勢。

張澎的眼中立馬照射出希望的光來!

他揮舞著雙手,示意白與墨向著足五裏的位置紮下去,但是白與墨哪裏會明白他的意思。

白與墨隻見張澎的雙手在她哥哥的後背處毫無目標的搖擺,以為他是讓她紮在哥哥的後背上。

所以,她先是對著張澎點了點頭,接著對著暮與晨的後背就是一針!

張澎隻覺得身上的暮與晨渾身一緊,接著雙手一鬆,張澎的腦袋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快跑!”

張澎對著白與墨大叫,但是發出的聲音卻極度的幹枯、嘶啞。

白與墨此時已經與暮與晨纏鬥在一起。

好在白與墨的戰力是他們三人之中最高的,所以,就算暮與晨在力量上占了一定的優勢,卻很難在撞邪的狀態下發揮得更好。

“骨針!骨針!”

張澎一邊猛烈地咳嗽,一邊迎著他們的方向跑著。

白與墨會意,馬上一腳踩著暮與晨的大腿,一邊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接著,在他的頭上翻了個跟鬥。

最後,兩條胳膊緊緊地箍住了暮與晨的脖頸。

她單手將骨針拔下來,想要俯下身體。

但是以她現在的姿勢,想要將骨針插。入暮與晨大腿內側的足五裏處,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正在此時,好歹恢複了正常呼吸的張澎也已經趕到了她的身邊,並且從她手中將那根骨針抓在了自己的手裏。

與此同時,暮與晨突然發力,將身上的白與墨給甩脫了出去。

張澎見到此時的暮與晨穩紮馬步,這不正是自己攻擊的好時機嗎!

所以他放低身體,以一個鏟球的動作,滑到了他的兩。腿。之間。

接著,將那根骨針狠狠地插在了足五裏上。

隨著暮與晨的慘叫聲,一絲黑血濺到了張澎的臉上。

最終,暮與晨恢複了神智。